貓兒在城頭上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冷風襲來打個冷顫兒,這才抱了抱自己的胳膊,單腿跳下牆頭,拖拉着左腳悄然無聲的回了帳篷。/www.qВ/卻在臨近時,突然看見花耗的兩名侍衛倒下,某個黑se人影一晃進了帳篷!當即顧不得腳痛,撒腿奔了進去,在看到那黑影舉刀的一刻,一拳頭狠狠錘下!
那黑影連悶哼都不曾發出就撲通一聲倒地,貓兒轉身點了油燈,回身與花耗的眼神相撞,又一同將目光轉向地上的黑衣人。
貓兒上前將黑衣人翻扯過來,卻是吃驚一愣,此人竟是…何副將!
貓兒疑問道:「何副將不是戰死了嗎?」
花耗皺眉,「原來奸細是他。」
貓兒不語,卻是明白,放火燒了糧食的人一定是何副將,但…真正想放豺狼入國的人,卻是…曲陌。只是,這話,她是萬萬不會對任何人說,即便爛到肚子裏,也不說。
花耗分析道:「原本一位成大將軍與何副將全部戰死邊關,卻不想何副將竟然叛變!成大將軍此戰敗北,也許就是這人動了手腳。今日他潛來,定是被敵軍指使,想借他熟悉軍中部署來將我刺殺,亂了軍心,反撲啃食!真是可惡!」
貓兒坐在床沿上,半晌,才問道:「為什麼要打仗呢?」
花耗微愣,答道:「保家衛國。」
貓兒望着地上的何副將,「難道我們殺得不是他人手足兄弟?難道他們為的不是自家國主?若是統一了,也沒有什麼不好。」
花耗卻道:「但凡有我在的一天,定然不會讓悍匪踏入離國半步!」
貓兒恍惚一笑,「耗子,你比我還固執呢。我不喜歡這裏,我要離開了。」
花耗一把抓住貓兒越發冰冷的小手,急切的問:「去哪裏?」
貓兒望着花耗的大手,「不知道,但我不喜歡戰爭,也討厭為這個關口打來打去。就仿佛一群惡狼踩着彼此的屍體,只為爭搶一塊肉,不值得。」
花耗震驚於貓兒的比喻,一時間啞然無語。
貓兒抽回了手指,望着漸漸放亮的帳篷外面,迎着初生的朝陽站起,明媚的笑道:「耗子,我要走了。」
花耗忙伸手去拉貓兒,扯痛了身後的傷口,痛的悶哼一聲,急聲問:「不會曲陌那裏?」
貓兒眼中划過兩抹厚重的雨雲,又在眨眼間回復清明,吸了吸鼻子,狀似灑脫道:「不回了,曲陌要娶公主,你不是知道的嗎?我沒有什麼禮物好送,只能躲着唄。」
花耗又問:「也…不去找銀鈎?」
貓兒眼底含了抹淒涼,「不去,我沒臉見他。」
花耗心疼這樣偽裝堅強的貓兒,一手抓住貓兒手腕,衝動道:「那我與你一同離開!」
貓兒一愣,卻問:「那嬈汐兒呢?」
花耗的手指變得僵硬,看似牢不可破,實則一觸即裂。
貓兒用另一隻手拍了拍花耗的手背,如同多年的老友般在笑中安慰。
這一刻,花耗竟然覺得貓兒長大了,不再是曾經那個只喜歡佔山為王的貓爺,更像是欲展翅而飛的彩蝶,不知將翩然出怎樣的驚世美麗。
然而,就在下一秒,貓兒卻是衝着屋外青山用力大吼:「我要佔山為王去!」
花耗的唇角有些抽搐,看來,剛才是她眼拙了。這人的身體不好,抵抗力就是下降,直接導致眼神兒也不好起來。不過,這樣也好,只要貓兒仍舊是貓兒,只要貓兒仍舊開心,她只要做最淳樸簡單的自己就好。
貓兒吼完,氣勢磅礴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臉認真道:「耗子,相信我,我一定能成為一代搶劫大王!但凡是山頭,就將佈滿畫了貓頭的旗幟,哈哈哈…哈哈哈哈…」貓兒大笑着離開,除了那仍舊無法吃力的跛腳破壞了她此刻的形象外,還真讓人覺得是豪情萬丈的鴻鵠誓言。
花耗在貓兒剛要邁出門時喚道:「貓兒,若累了,就來看我。我…」
貓兒腳步微頓,灑脫的擺了擺手,繼續向外走出。她不能回頭,不能讓花耗看見自己盲目的眼,不能讓花耗擔心自己毫無方向的未來。
然而,就在貓兒剛跨出門口時,忽聽到花耗一聲驚呼傳來,「貓兒!」
貓兒只覺得由帳篷里突然躥出一人,曉得花耗身受重傷不會如此靈活,汗毛瞬間一立,轉身一刀劈下!將欲刺殺自己的何副將砍成了兩半,這回是徹底死透了。
花耗在何副將偷襲貓兒時已瞬間下地,這戰刀舉起還沒等落下,假死的何副將已經是身首異處。
貓兒感慨道:「到底是狡詐的人,竟還玩假死詐屍?」
說話間,天上砰的一響。貓兒指着何副將臨死前脫手而出的信號炮竹,轉頭對花耗說:「看來,我暫時走不成了。」
花耗身上的鮮血大片染開,硬挺着鐵漢風骨,堅持道:「不,你現在就走!」
貓兒嘻哈一笑,指着花耗大笑道:「耗子,你的大腿可是什麼都沒穿呢,難道就想包裹着一身白布條子上戰場?」
花耗大窘,忙轉過身。
貓兒上前攙扶,將花耗小心的安置到床鋪上,這才又喚了軍醫,為花耗再次換葯止血。聞訊趕來的將領們亦關切的進了帳篷,為剛才看到的信號彈有些不安惶恐,卻見主將傷的如此之重,也不好再說什麼,只等着聽候命令。
貓兒小臉沐浴在照射進的陽光中,有一種不真實的美麗。她打個哈欠,用花耗的刀鞘支撐着身子站起,對花耗道:「耗子,你知道我一向認真,所以,你趴着別動,將一切交給我。若我回來,看見你的傷口惡化,我決計一輩子不再理你!」
花耗沙啞怒吼着,「貓兒,這回你若胡來,我定也不再理你!」
貓兒嘖嘖道:「怎麼還跟孩子似的鬧彆扭?」
花耗瞪了虎目,「你且看看,我是不是鬧彆扭!軍中男人鋼鐵神,受點傷沒有所謂,且還有其他將領在,容不得你在這裏胡鬧!」
貓兒也動了氣,大喝道:「不鬧就不鬧!也不曉得那個何副將為什麼放信號彈,沒準就是想死前看看煙火呢。我不管,你愛怎樣隨你,我走還不成嗎?」說話間,卻是憤怒的一拳砸下,直接錘在花耗後頸上,使人瞬間昏了過去。
貓兒狡詐一笑,對看傻眼的軍醫和各位將領正se道:「三軍戒備!全程戒嚴!霍國受了重創不會馬上調兵來戰,但卻要防着敵軍偷襲,若是暗殺了你們的主將,這戰就不用打了!」
何副將叛變,那身首異處的兩截就是真是榜樣。你們且記得,若有人叛變,打起花耗的主意,我就贈送他分屍四截!」
眾將領深曉得貓兒說一不二的性格,也知道她那把大菜刀的厲害,齊齊抱拳道:「聽候貓爺差遣!」
貓兒吹了聲口哨,「肥臀」扭着大屁股進了帳篷,將這個不大的空間顯得更加狹窄。貓兒飛身上馬,對眾將領吩咐道:「半個月內,你們輪流看守在花耗帳篷前,若他有一分差池,我砍了你們腦袋!」轉而對軍醫說,「這期間不許花耗醒來,用最好的葯給他養傷,直到傷口結痂掉落後,才可讓他清醒,你可記得了?」
軍醫被貓兒那既清冽又鋒利的目光駭道,忙點頭,「是,是,卑職記得了。」
貓兒拍了拍「肥臀」屁股,在出帳篷的前一刻,說:「等耗子醒來,就告訴他,敵軍並沒有來犯,貓兒…去當遊俠了,會來看他。」
貓兒策馬離開,留下一干男人的感慨,好個重情重義的貓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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