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貓兒就將軟成一灘泥巴的斐公子扯起,然後毫不憐香惜玉的扔到了大馬上,異常精神的催促斐少爺去籌集糧草。//www.yibigЕ.com/
第三天,貓兒又將累城毛毛蟲樣子的斐公子抓起扔在了馬車上,就押解着這一車車粒粒皆辛苦,出發了。
貓兒望着糧草,心情自然大好,對斐公子的悲悲切切也自然和顏悅se幾分,又想着自己正打他的主意,更是心虛的貼近幾分。
斐公子見貓兒對自己笑的璀璨,自然好了傷疤忘了疼,又開始黏糊起貓兒,不時的採擷一朵小花,把玩在手指間,眼含悲秋的賦詩一首,然後靜靜的等着貓兒點評。
貓兒只是說:「你大夏天的念叨什麼秋?這花也沒凋謝,草還綠着呢,一邊傷感去。」
「斐公子腳步蒼涼,眼睛由天際轉到貓兒身上,幽幽道:」哎…紅塵知己難求,貓爺,你可願做那個人呢?「
貓兒嘴角抽搐:」我覺得你的知己還得去深山老林里當奇珍異寶找。」
斐公子哀怨的眼神轉個圈,豁又悄然一笑,將那花兒別在貓兒頭上,貓兒伸手要取,斐公子便道:「別取,讓我看着,心情好,不然這身體一糟,可又得耽誤行程了。」
貓兒呲牙一笑,沒說什麼,卻在車軲轆再次轉動中,在斐公子的馬車裏塞滿各種顏se的小野花,感動的斐公子直打噴嚏。
貓兒問:「心情好沒?」
斐公子敲了敲車板,鼻音甚重的沙啞喚道:「上碗過敏葯。」
馬車一路行來,因為有大官發下來的文書,絕對暢通無阻,唯一耽誤事兒的,就是斐公子,他不是這裏不舒服了,就是哪裏有問題,還真應了那句話兒,有個風吹草動就倒下了。終日病懨懨不說,那纏人的功夫卻是一流,但凡貓兒在哪裏,他一準就旁邊跟着,美其名曰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實則卻是一聽野獸咆吼,忙就躲在了貓兒身後,抱着貓兒瑟瑟發抖起來。
貓兒一指林子遠處。笑吟吟道:「去吧,那裏野獸等着你,也想着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斐公子忙搖頭,還振振有詞道:「怕是跟那禽獸語言溝通不了,它不懂得我的詩情畫意,只是個粗魯的嗜肉莽夫。」
貓兒捏開那在自己腰間禁錮的手:「我跟你也溝通不了,去換個人研究風花雪月吧。」
斐公子又搖頭,痛的倒吸冷氣,瑟瑟可憐道:「別趕我走,不然那野獸撲來,我研究的就不是風花雪月,而是血肉殘骸了。」
貓兒無奈,丟開斐公子的手,轉身去睡覺。
那斐公子自動跟來,貓兒一個眼神瞪去,斐公子脖子一縮,卻仍舊抬腿跟着,這不要臉的行徑,倒與銀鈎有的一拼。
貓兒想到銀鈎,眼神一暗,蓋被子躺下,斐公子亦躺下;貓兒翻身,斐公子亦翻身;貓兒打聲呼嚕,斐公子亦打聲呼嚕;貓兒噌的坐起,那斐公子卻瞬間將身體往貓兒方向移動了那么半寸,裝作睡熟。
貓兒再次躺下,只覺得這人離自己怎麼如此近?一巴掌推出,還沒碰到斐公子的身體,那人忙往後躲了躲,開口求道:「別打,別打,貓爺這一巴掌下來,我又得躺床上半個月了。」
貓兒無奈,出了馬車,爬上樹,躺着睡覺。
斐公子抱着被子出來,在地上一鋪,就這麼望着貓兒。
貓兒徹底敗給了他的纏人功夫,語含隱忍道:「你,到底如何才能不纏着我?」
樹下之人笑彎了眼角:「哪裏是纏着你,是怕貓爺半夜掉下樹,也好有個軟墊不是?如此真心,貓爺可懂?」
貓兒斬釘截鐵:「不懂。」
斐公子將被子一蓋:「正是因為貓爺不懂得,所以人家才來教你啊,正所謂誨人不倦乃文者…」
貓兒什麼都沒聽見,真的沒聽見,在斐公子的碎碎念中,她將腦袋往樹木上一磕,就此睡去。
就這樣,大家日趕夜趕地。終於在貓兒於耗子約定的第十天趕到了邊界處。
貓兒覺得既然他們出糧食供應給『霍國』,那與被自己搶來,實在沒有多大差別,於是故意指點大家走了偏僻之地,然後將大菜刀往那斐公子纖細的脖子上一架。
斐公子腿一抖,顫聲道:「貓爺,貓爺,仔細了,這刀子鋒利着呢,有什麼話好說。」
貓兒用小嘴指點道:「沒什麼話,就是打劫!懂吧?」
斐公子身子一軟,就倒在了貓兒懷裏,瑟瑟發抖道:「您…這是要劫財還是劫se?」
貓兒的刀下空了,卻正se朗聲道:「劫財!」
斐公子不依的地扭看下水蛇腰:「不好,走之前父親交代過,財在人在,若財沒了,人就不用回去了。要麼你忘恩負義殺了我們,要麼就把我帶走。」
原本持刀的家丁算是明白了,感情這是自家主子就盼着人家來個人財兩劫呢。這話得這麼說,少爺本就很少出門,上次走貨出來後,又帶了這個貓爺回去,自己就和少爺說過,貌似道上有個專門打家劫舍的貓爺,得防備着點。少爺不但不聽,還訓斥自己,不需亂說。這回好,撞刀口上了吧?不,應該說,是終於得償所願撞到口上了吧?
貓兒打劫好幾年了,這樣的『人物』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為了節約時間,貓兒只得將斐家的糧草和斐公子一同打劫去了『離國』『上官口』。
斐公子嫌棄家丁做事不積極,還親自指揮道:「快點,快點,這刀都架脖子上了,想要了我的命不是?」
眾人啞言,只能低頭賣力趕車。當眾人終於避開『霍國』的官兵到達了『上官口』時,耗子已經是一馬當先的沖了出來,將貓兒一下子抱入懷裏,緊緊的,不肯在松。
斐公子不樂意了,扭着楊柳般柔弱的腰肢出現,對自己的家丁說:「把糧食給我點着了,看着就鬧心。」
貓兒忙掙開耗子的懷抱,回頭。
斐公子用扇子扇着額前髮絲,見貓兒看自己,忙用扇子給貓兒扇了兩下,對準被動手的家丁說:「別點了,貓爺都瞪我了,我現在是貓爺的人,可出不得錯。」
耗子掃眼斐公子,眼中明顯不悅,轉向貓兒,問:「這人是誰?」
貓兒回道;「喏,這就是被我打劫來的…人和貨。」
耗子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那一車糧草,大手一揮,示意屬下將這些糧草拿回去,然後拉扯貓兒的手,就向城裏走。
斐公子喚道:「貓爺,等等我們。」幾步追來,已經是氣喘吁吁。
耗子不悅:「這位公子,我且不傷你性命,你回去吧。」
斐公子身子一軟,晃了晃,強行站住,眼含哀怨的望向貓兒,道:「貓爺,都說了貨在人在了,貨亡人亡,今個兒貨都被你搶走,且又是我們護送來的,若這麼回了去,怕是全家上下老老小小外加雞鴨畜生都要問斬的。你…何其忍心啊?」
貓兒件斐公子如此悲切,心生憐惜,想想確實是自己算計了他們,也不好看着他們如此去死,於是,將目光轉向耗子,出聲道:「耗子,留下他們吧。」
耗資本是懷疑斐公子等人的不良目的,但卻受不得貓兒求自己,再者也想這些人圈入城裏,好生觀察着,看看到底是不是敵軍的奸細,也好見招拆招。於是,同意了。
斐公子等一行人與貓兒,就這麼在機緣巧合下莫名其妙地來了『上官口』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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