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都是為了讓男女主幸福的在一起,才會設計這些劇情。
千萬別指責元寶後媽。
顏宓失蹤,有很深的用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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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肯定不會放棄她。」
夏姨娘哭了起來,「多謝二姑娘。你一定不會放棄她,對不對?」
宋安然安撫夏姨娘,「夏姨娘別急,你先讓霍大夫給你處理傷口。我馬上就去看望安芸妹妹。你放心,安芸的事情我會一直放在心上,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她。不管她是真瘋,假瘋,我都會想辦法治好她,讓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夏姨娘突然拉住宋安然的手,「二姑娘,我不要緊。求你幫幫安芸,一定要救救她。安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是死都不能瞑目。」
「那就麻煩霍大夫。」
傷口看着嚇人,其實並不嚴重。老夫用上好的金瘡藥,傷口很快就能痊癒。」
宋安然請霍大夫給夏姨娘治傷,「霍大夫,請你務必治好她。」
夏姨娘逃命的時候,被亂民從背上砍了一刀。傷口足有一尺來長。看着傷口血肉翻滾的模樣,宋安然簡直無法想像,昨晚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地獄。
安排好事情之後,宋安然又去看望了受傷的下人,安撫大家驚慌的情緒。之後宋安然又去看望了受傷的夏姨娘。
「那小的就先告退。」
「暫時沒有了。張管家先去忙吧。」
「小的明白。姑娘還有別的安排嗎?」。
宋安然看着滿地鮮血,對張管家說道:「大家閒着也不是個事。你讓人將所有人組織起來,將地面清掃乾淨,不要有一滴血跡。這地上的血,留着沒有好處,只會勾起大家對昨晚的回憶。張管家,今天之內,必須將所有地方清掃乾淨。」
張管事點頭,「姑娘說的是,是該好好安撫大家。」
另外,對受傷的人,每人先送五十兩銀子做醫藥費。有什麼困難,你讓他們提出來。只要宋家能幫忙解決的,一定不能推辭。」
宋安然又繼續說道:「安撫好死者家人,你做個統計,到時候統一發放撫恤金。你告訴他們,他們的家人為宋家而死,宋家會對他們負責到底。
「小的聽姑娘的。」
宋安然擦乾眼角的淚痕,對張管家說道:「那些死了的人,有家人的,讓家人將屍體領回去,宋家出錢給他們辦喪事。沒有家人的,宋家統一辦喪事。不要吝嗇錢財,這個時候什麼東西都比不上人重要。他們為宋家而死,宋家有責任送走他們最後一程。」
宋安然心中悲痛欲絕,她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可是她必須接受。
加上之前為了保護她而死的那些護衛,十多天的時間內,宋家竟然死了四十幾個人。
宋安然心中大痛。
一個晚上,宋家就死了三十二個人。
另外受傷的人也有一二十個,已經請了大夫醫治。
白姨娘被殺死了,夏姨娘被砍了一刀,宋安芸被亂民欺負,受了刺激已經瘋了。丫鬟們遭罪地特別多。其實被亂民殺死的女僕,並沒有二十二個。其中有四五個丫鬟,被亂民糟蹋了,受不了就自己投繯自盡了。等發現她們的時候,全都已經死透了。
昨天晚上,宋家從上到下,死了三十二個人。男僕十個人。女僕二十二個人。
張管家擦乾眼淚,立馬報出一串數字。
「管家先別哭,你先告訴我,死了多少人?有哪些人死了?受傷的人又有誰,都安置好了嗎?」。
張管家見到宋安然,頓時老淚縱橫,「姑娘總算回來了。昨晚太慘了,實在是太慘了。死了那麼多人,那些人全都是畜生,他們連畜生都不如。」
宋安然在內院找到了張管家。
宋安然想去看望宋安芸的情況,可她知道,宋安芸重要,善後事情更重要。現在她必須站出來,穩定人心,給大家一個希望。
宋安然深吸一口氣,「先帶我去找張管家。」
「回稟姑娘,張管家正在清點人數,處理善後事情。之前大家都慌慌亂亂的,這會姑娘回來了,大家懸着的一顆心總算安定下來了。」
宋安然又問道:「張管家人呢?死了多少人?」
「回稟姑娘,老爺進宮去了。」
宋安然沒辦法一個一個的安慰,她抓着一個小廝問道:「老爺人呢?」
下人們見到宋安然,都哭了起來。宋安然是大家的主心骨,宋安然回來了,大家才算找到了失去的魂魄。
宋安然急匆匆的跑進去,每個人臉上都是悲痛欲絕的神情。很多熟悉的面孔,都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屍體。
地面上還有乾涸的血跡,一路從宋家大門延伸到前院,中庭,內院。
死的人太多太多,多到讓人痛心麻木。
不知道有多人遭了那些該死的亂民的毒手,又有多少人在亂民被殺死後,又自己投井自盡,或者懸樑自盡。
亂民們在宋家內院,猶如進入無人之境。長驅直入,殺入每個院落。見到婆子嬤嬤就殺,見到年輕漂亮的丫鬟小姐就逞獸慾。
後院是女眷住的地方,沒有護衛,都是一些粗壯的婆子守門。面對窮凶極惡的亂民,粗壯婆子們那一點戰鬥力,瞬間淪落為渣渣。
馮三手上人手有限,防得了衝擊大門的亂民,卻防不了那些翻牆進入宋家的亂民。
昨晚那些亂民人數實在是太多,來得太突然,太猛烈,貴里巷所有人家都遭了難。家家戶戶都有死人。
宋家的情況,遠比喜秋說得更嚴重。
宋安然心頭一驚一涼,這才切實地感受到這些亂民的可怕。那些亂民就像是一場瘟疫,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宋安芸瘋了?這怎麼可能。
喜秋繼續說道:「昨晚三姑娘也遭了罪!幾個亂民衝進她的院子,丫鬟們沒能保護好她,讓她受了欺負。好在馮三及時帶人趕到,殺了那些亂民,三姑娘才得以脫險。只是三姑娘受了很大的驚嚇,神智變得有些糊塗。嬤嬤們說,三姑娘是瘋了。」
宋安然頓時鬆了一口氣,白姨娘死了就死了吧。不是宋安然冷血,而是她對白姨娘的確沒什麼好的觀感。不過宋安然還是有些感慨,心裏頭有些難受,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的確讓人挺傷感的。
「姑娘放心,老爺沒事。有洗墨洗筆他們保護老爺,老爺平安無事。奴婢要說的是,白姨娘昨晚死了。」
宋安然的心瞬間提了起來,「什麼事?難不成是老爺遭了那幫亂民的毒手?」
喜秋嗯了兩聲,「姑娘,有件事情奴婢一直瞞着,怕你知道了會着急。現在快要到家了,奴婢不能再瞞着你,」
宋安然握住喜秋的手,輕聲說道:「不要怕!現在沒人能夠傷害我們。大家都會好起來的。」
喜秋悄聲告訴宋安然:「姑娘,昨晚那些亂民都朝貴里巷湧來。有人告訴那些亂民,說住在貴里巷的人,家家戶戶都是穿金戴銀,家家戶戶都有一屋子的銀子金子,還有漂亮的姑娘。昨晚上,那些人全都瘋了,一個個都不要命的翻牆殺人。奴婢都差一點死了。嗚嗚……」
進入內城,到了貴里巷,場面更是觸目驚心。街面上,兩邊的牆面上,全都是鮮血。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這裏。
大街上依舊是一片狼藉,屍體都沒堆放在一處,許多老百姓不顧危險,在街邊燒紙錢,超度亡魂。
花費了半個時辰,總算進了京城。
童伍瞪了眼城門守將,這才下馬接受檢查。
童伍大怒,宋安然及時出聲制止,「童伍,官兵只是按照要求做事,你不要為難他們。現在是非常時期,大家都要接受檢查,我們自然不能例外。」
官兵堅持要對所有人所有馬車進行檢查。
童伍亮明身份,還拿出宋子期的名帖,可是不管用。
宋家一行人,目標明顯,一出現在城牆下,就引起了守城官兵的重視。
但凡有人眼神不對勁,就會被抓出來嚴酷審問。
無論是想要出城,還是想要進城,都得經過嚴格的搜查。
京城大門關閉,只開了一道側門。這個時候,城門守將個個如臨大敵。
那些亂民和普通老百姓混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
京城越來越近,京城附近的人也越來越多。
可是如今他擔負着幾十口上百口人的性命,他不能任性胡為。只要那幫人不動手,他就暫且按兵不動。
轉眼,他又搖搖頭。真要宰了這幫人,肯定會引來無窮無盡的麻煩。要是只有他一個人還好,宰了就宰了,大不了浪跡天涯。他就不信,白蓮教還能神廣大找到他。
童伍想了想,要不要宰了這幫亂民。
童伍不敢大意,這些人十有八九就是昨晚禍害京城的白蓮教亂民,只因為人數少,所以暫時不敢動手。
管道兩邊,已經出現了一些面目不善的人。這些人沒有表露身份,卻對宋家一行人虎視眈眈。
馬車疾馳在管道上。
這幫邪教亂民,那絕對屬於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典型地小強屬性。
霍大夫捨不得自己的研究,還有那些藥材,也被童伍強行拉走了。藥材再貴重,也沒有人命值錢。等白蓮教的亂民來了,那些人可不是官兵,不問青紅皂白,都是見人就燒。
清點了人數後,什麼行禮都不要了,急忙坐上馬車出發進城。
童伍得令,一聽說是白蓮教的亂民,那些只會殺人放火的狗東西,絲毫不敢大意。
像我們這處山莊,這麼大的目標,肯定逃不過白蓮教亂民的殘害。喜春,你傳令下去,讓童伍組織所有人,一刻鐘後全部隨我啟程回京城。至於這處房子,不管了!」
屆時,京城郊外的老百姓都會遭到那些亂民的禍害。那些人在逃命途中,就沒有他們干不出來的事情。
宋安然心頭一驚,不敢遲疑下去。「現在官兵在追殺白蓮教的亂民,那些亂民肯定不敢躲在城裏面。一會就該有大批的白蓮教亂民逃出京城。
白蓮教,亂民,殺人放火?
說到可怕處,喜秋哭了起來,渾身都在哆嗦。
「奴婢不知道。聽人說好像是什麼白蓮教的。到天亮的時候,大街上還在追殺那些亂民。奴婢拿着老爺的名帖,才得以平安出城。昨天晚上死了好多人,大街上到處都是死人屍體,奴婢聽說有的人家全家都被那些亂民給砍死了。嗚嗚……」
宋安然大驚失色,「誰造反了?」
喜秋一臉慌張無措的模樣,「姑娘,奴婢剛剛趕到山莊。姑娘,京城出事了。昨晚上有人在京城起事,到處殺人放火,還有亂民衝進了侯府和我們宋家,大家都遭了罪。」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眨眨眼,看着站在面前的喜春和喜秋,吃了一驚,「喜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聽京城出事了,宋安然瞬間清醒過來。
「姑娘,京城出事了!」
宋安然心裏可氣了,誰這麼無恥。她都已經很多天沒睡好了,難得能入睡,能不能讓她好好睡上一覺。
宋安然睡得正香的時候,有人在她耳邊大聲的喊着。
「姑娘,姑娘,快醒來!」
宋安然輾轉反側,等到天色將明的時候,她才沉沉睡去。
宋安然擦擦眼淚,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哭泣。哭完之後,再也不能哭了。她要堅強起來,等到顏宓回來的時候,她要拿出救治顏宓雙眼的靈丹妙藥。
當在乎的人受傷瀕死,又雙目失明,她怎麼可能不哭。她堅強,卻不是冷血。
她堅強,可她也有脆弱的一面。
宋安然忍不住又流了眼淚。最近幾天,她將這輩子所有的眼淚都流光了。
夜已深,宋安然卻無法入睡。她還在想顏宓,她擔心顏宓無處可去,更擔心顏宓雙目失明會被人欺負。又擔心顏宓會一去不回。更擔心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顏宓就是離開了,不是發泄,不是需要安靜的空間,就是再也不回來的了。
之後霍大夫給白一檢查身體,想辦法解決顏宓雙目失明的問題。
喜冬給白一做了美味可口的菜粥,白一一口氣吃了三碗。要不是有人攔着,她還要再吃。
白一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那奴婢就聽姑娘的。」
霍大夫也說道:「是該先吃點東西。瞧這小臉瘦的,都瘦了三四圈。」
宋安然板着臉,輕聲呵斥白一:「忍得住也不能忍。你都昏迷多少天了。每天就靠給你灌藥灌水的維持生命,你知不知道你都快將我們嚇死了。」
白一說道:「姑娘,奴婢不要緊,奴婢還忍得住。」
「白一太虛弱了,不如等她吃飽了再檢查。」宋安然雖然擔心顏宓的眼睛,卻也心疼白一的身體。
霍大夫搖搖頭,「暫時還沒思路。這樣吧,先讓老夫再給白一檢查一下身體。或許能從白一身上找到救治的辦法。」
宋安然問霍大夫,「霍大夫,現在白一醒來了,你對救治顏宓的雙眼,有思路了嗎?」。
喜春噓了一聲,示意白一不要說話。沒看到宋安然才剛哭過一場,眼睛還是紅腫的。
白一吃了一驚,小聲問道:「顏公子雙目失明了?」
「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顏公子早醒來幾天,說明顏公子身體好,身體裏的毒藥對他的傷害沒那麼嚴重。可是最後反倒是顏公子雙目失明,白一平平安安。」
霍大夫捋着鬍鬚,做沉思狀。
宋安然問道:「霍大夫,白一和顏宓幾乎同時中毒,為什麼白一沒事,顏宓卻雙目失明?」
宋安然慶幸一聲,老天爺還是有眼的。
白一除了昏迷過久,有些虛弱和太餓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問題。
霍大夫急匆匆地趕過來,替白一檢查身體,詢問各方面的情況。
「奴婢遵命。奴婢這就去。」
宋安然對喜春說道:「趕緊去請霍大夫。告訴他白一醒了。」
太好了,太好了,白一不僅醒來了,而且眼鏡也沒有失明。
白一點點頭,「奴婢當然看得見。奴婢就是餓,好餓。」
宋安然哈哈大笑起來,又小心翼翼地問道:「白一,你看得見?」
「姑娘的手都快將奴婢晃暈了。姑娘這是怎麼了?」白一虛弱地問道。
「啊!」宋安然大叫一聲衝上前,抬起手在白一眼前晃悠,「白一,你看得見我嗎?我的手在你眼前晃悠,你看見了嗎?」。
看小丫鬟說不清楚話,宋安然也懶得問了。直接衝進白一住的廂房,就見白一正睜大了雙眼看着她們。
小丫鬟站在院子裏,手指着白一住的東廂房,還在啊啊啊的亂叫。
宋安然和喜春趕緊沖了出去,就怕有什麼意外發生。
外面傳來小丫鬟的驚聲尖叫。
「啊啊啊……」
宋安然說道:「告訴霍大夫,繼續試藥。一定要找出救治顏宓雙目的藥。顏宓雖然走了,但是我不能放棄。」
喜春笑了起來,「能幫到姑娘,奴婢很開心。姑娘,霍大夫那裏還要繼續試藥嗎?顏公子已經走了,藥配了出來沒人用,也不知道療效好不好。」
宋安然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應該對他有足夠的信心。我不應該因為他的離去,就否定我們的過去,否定他的為人。喜春,謝謝你。幸虧有你在我身邊點醒我。」
喜春頓時鬆了一口氣,「姑娘能想明白這個道理,真的太好了。姑娘要堅信,等顏公子想通了,發泄夠了,他一定會回來的。」
他想要發泄,想要痛快的干一場。可是怕我擔心,他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情緒。霍大夫試藥失敗,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他離開了,以不告而別的方式離開。」
他不想讓任何人看見他脆弱的一面,所以他才不讓我將他受傷的事情告訴顏家。這些天,每次當我守在他身邊的時候,他已經覺着壓力很大,覺着很不自在。
宋安然連連點頭,「你說的對。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雙目失明,這個時候他需要的不是旁人的安慰,而是需要一個私密的空間,獨自一人舔砥傷口。
喜春點頭,「應該會吧。打個比方,要是這次失明的是姑娘,顏公子一直守在姑娘身邊,姑娘為了不讓顏公子太難受,一直強顏歡笑,估計也會感到很累,壓力很大吧。或許顏公子就是想找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好好發泄一頓。」
宋安然問道:「我留在他的身邊,真的會給他帶去壓力嗎?」。
宋安然突然坐起來,雙眼發光,像是發現了寶藏一樣。
喜春輕聲細語的安慰道:「姑娘,事情或許不是你想的那樣。顏公子那樣驕傲的一個人,突然雙目失明,肯定受不了。姑娘一心一意的陪在他身邊,或許對顏公子來說,這反而是一種壓力。顏公子離開,或許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慢慢地接受這個現實。」
宋安然冷冷一笑,「我為什麼要等他。是他不告而別,是他辜負了這段感情,是他率先放棄了這一切。」
「姑娘,你別太傷心了。顏公子的家就在京城,他遲早會回來的。只要姑娘一直守在京城,就一定能等到顏公子。」
宋安然突然伸出手來,抓住喜春的手腕,「他走了!」
見宋安然躺了下來,喜春走進廂房,替宋安然蓋好被子。
喜春守在門口,只是保證宋安然不會做任何傷害她自己的事情。
顏宓的突然離開,對宋安然的打擊太大了,宋安然需要一個發泄。
喜春一直守在門口,寸步不離。她不敢去勸解宋安然。
宋安然狠狠地哭了一場,哭累了,眼睛也腫了,她乾脆躺在床榻上,就躺在顏宓平時躺的位置,假裝顏宓還在這裏。
就算真的要放棄這段感情,也該由她來放棄,而不是顏宓。
她宋安然要財有財,要貌有貌,顏宓怎麼敢棄她而去。
兩輩子,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產生了愛慕之情,她願意嫁給他,願意和他組建家庭,生兒育女。結果那個男人竟然棄她而去。
宋安然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嗚嗚……混蛋……臭男人……」
宋安然拿起衣服,放在鼻尖下,那上面還有顏宓的味道,夾雜着藥味。
宋安然打量着廂房內的擺設,椅子上還放着顏宓換下來的衣服。
她就想不明白,顏宓為什麼要不辭而別。難道顏宓是擔心,告訴她之後,他就走不了了嗎?還是說顏宓心裏頭記恨着她,所以要不辭而別,用這種方式來報復她?
此刻,她已經痛到麻木了。
宋安然呆坐在床榻上,心裏頭冰涼冰涼的。
顏宓真的不辭而別,真的離她而去。沒有留下隻言片語,也沒有留下一句口信,就這樣不見了。
宋安然翻遍了廂房內每一個角落,她還命人將廂房內的家具都移開,一寸一寸的尋找,也沒找到想像中的字條或者信紙。
她四處搜索,她想自己或許是錯過了顏宓留給她的字條。或許顏宓有在信紙上解釋為什麼離開。
宋安然一口氣跑回山莊,跑到顏宓居住的廂房。
秦裴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生怕宋安然再摔倒了。
可是宋安然拒絕了秦裴的幫助,她站起來,繼續往山下面衝去。
宋安然衝下山。不小心跌倒在地上。秦裴急忙上前。
宋安然一把甩開秦裴的手,「不要碰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全都是騙子。」
秦裴扶着宋安然的手,「我們下山吧。」
一想到顏宓在外面有可能被人欺負了,有可能被人斥罵為臭瞎子,宋安然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痛。痛到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宋安然很生氣,很失望。可就算如此,她還還是擔心顏宓。顏宓雙目失明,他一人在外,他該如何生活,該如何生存。
宋安然心頭有太多的疑問,她就想問顏宓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要不辭而別?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無情。
宋安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秦裴嘆了一口氣,「宋姑娘,接受現實吧。顏宓真的離開了,他就是這麼不負責任,他就是不辭而別。」
「你胡說!」宋安然怒斥秦裴,「顏宓沒那麼脆弱,而且霍大夫已經在想辦法救治顏宓。他不會這麼不負責任的不辭而別。他至少應該等到霍大夫配藥成功之後再離開。」
「顏宓雙目失明,誰都不知道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有多大。不過我可以肯定一點,顏宓已經不是過去的顏宓。」
宋安然連連搖頭,「不會的,他不應該就這樣離開。他不是不負責任的人,就算要離開,他也會給我說一聲。」
秦裴神情平靜地說道:「我接到顏宓留給我信息,然後就趕了過來。我並沒有見到顏宓,我和他也不是一夥的。宋姑娘,我一路上山,我可以確定,顏宓沒有躲在這裏。他肯定已經離開了。」
「你怎麼知道他已經離開了。你和他是不是一夥的?你是不是在幫他掩護?」宋安然逼近秦裴,厲聲質問。
秦裴大聲的沖宋安然吼道,「你就是叫破嗓子,他也不會出現的。他早已經離開了這裏,這會說不定已經在百里之外的地方。宋姑娘,你接受事實吧。」
「不要再喊了!」
宋安然大聲哭着,喊着,痛苦到了極點,情緒已經徹底崩潰了。對待感情,怎麼可以如此不負責任。混蛋,王八蛋,她恨死他了。
如果因為失明,他就要收回之前的承諾,那也要經過她的同意。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憑什麼顏宓一個人就做了決定。
宋安然怒聲喊着,吼着,她要見顏宓,她要顏宓將話說清楚。
宋安然痛苦的大叫。顏宓怎麼可以如此冷酷無情,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着她跳下懸崖。他怎麼可以不告而別,怎麼可以如此殘酷的傷害她。
宋安然茫然四顧,大聲喊道:「顏宓,你給我滾出來!你如果還是個男人,就滾出來。啊啊啊……」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這麼說。」宋安然沖秦裴怒吼,「顏宓就在附近,我可以肯定。他一定就躲在某個地方看着我。」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你跳下去,更不能眼睜睜看着你為了顏宓去死。」
「顏宓早就走了。就算你真的跳下懸崖,他也不會出現。」秦裴陰沉着一張臉。
宋安然沖秦裴怒吼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裏?我要的是顏宓,不是你。你為什麼要出現,你為什麼要救我?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現破壞了我的計劃,顏宓以後再也不會出現了。你這個混蛋。」
「你不是顏宓,你是秦裴。」宋安然推開了秦裴,遠離秦裴的懷抱。
瞬間,笑容又僵硬在臉上。
宋安然大喜過望,激動地喊道:「顏宓……」
突然間,宋安然只覺天旋地轉。有人抱着她的腰,將她從懸崖邊上救了回來。
宋安然數到三,身體直接朝懸崖下跌落。顏宓敢和她玩失蹤,她就敢跳崖。
宋安然哭着笑着,「顏宓,你不要以為我是在嚇唬你。我宋安然從來都是說到做到。我說過,你要是不出來,我就從這裏跳下去。顏宓,我數三聲,你給我滾出來。一……二……三……」
宋安然站起來,朝懸崖邊上走了一步。顏宓何其殘忍,前一刻還在對她笑,下一刻就消失在她的眼前。
宋安然痛哭失聲,可是顏宓依舊不見蹤影。
你不是想要娶我嗎?你這個懦夫,你現在跑了,那這輩子就別想娶到我。我會嫁給邊人,我會和其他男人生兒育女。顏宓,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給我滾出來。」
嗚嗚……顏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既然你要離開,為何還要撩撥我的春心。你出來啊,你將話說清楚啊。
宋安然失聲痛哭,跪在地上,痛苦到不能自已,「你為什麼要離開?你留我一個人在這裏,你這樣做很殘忍,你知不知道。
宋安然站在懸崖邊上,大聲吼道:「你出來,你給我滾出來。你說過要娶我的,你跑什麼跑。我又沒有嫌棄你,你憑什麼要跑。要跑也該是我跑。顏宓,你是個懦夫,你給我滾出來,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顏宓,你給我出來!你要是不出來的話,我就從這裏跳下去。」
顏宓那麼強大,不可能被雙目失明打敗。
她不相信顏宓會不辭而別。
宋安然衝着山林深處大聲的喊叫。
「顏宓,顏宓……你出來啊……我知道你在這裏,你快點出來啊……」
老天爺何其殘忍,為什麼要降下這樣的考驗。
一想到顏宓可能躲在某個地方舔砥傷口,宋安然的心就一揪一揪的痛。她無法想像,強大,驕傲,絕世無雙的顏宓虛弱地躺在地上,雙目失明,茫然四顧,天下之大卻無他的去處。
顏宓究竟去了哪裏,他究竟在想什麼?是不是失望了,所以傷心的離開了。
宋安然很着急,眼看天就要黑了,可是顏宓還沒找到。
宋安然估計,顏宓已經出了山莊。宋安然當機立斷,帶着人上山找顏宓。
宋安然翻遍了廂房四周,都沒有見到顏宓的蹤影。
「奴婢遵命。」
宋安然對喜春說道:「命童伍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顏宓。」
宋安然扶額,顏宓武功高強,他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任何人都不可能發現。即便他眼睛瞎了,看不見了,但是他一身本事還在。
喜春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姑娘別着急。顏公子本事那麼大,不會有事的。」
小丫鬟從沒見過這麼恐怖的宋安然,哆哆嗦嗦地說道:「奴婢沒看見。奴婢一直守在門口,顏公子沒出來過。」
她跑到外面,問守門的丫鬟,「顏公子人呢?他人去哪裏呢?」
宋安然大驚失色。
顏宓不見了,顏宓不在廂房內。
宋安然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去廂房見顏宓。
喜秋急匆匆的走了。
「奴婢明白。」
宋安然搖搖頭,「我沒事,你趕緊去找朱敬。你告訴朱敬,此事很重要,讓他一定要全力以赴。」
「奴婢遵命,奴婢這就去找朱敬。姑娘也別太着急了,姑娘要保重身體。」
宋安然猛地抓住喜秋的手腕,「我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將希望全頭寄托在霍大夫的身上。你去找朱敬,告訴他,讓他從全國各地找名醫進京。尤其是那些名聲在外的隱士高人。總之,但凡有一點希望,都不要放棄。」
喜秋來到宋安然身邊,「姑娘別太擔心,霍大夫那麼厲害,肯定能想出辦法救治顏公子的眼睛。」
她是所有人的主心骨,她不能倒下,也不能軟弱。
宋安然站在原地,臉色蒼白。數天下來,她已經被煎熬得身心俱疲。但是她不能在顏宓身前流露一絲一毫的痕跡,她要照常的笑着,說着,照常生活。
霍大夫氣沖沖地走了。
霍大夫冷哼一聲,「宋姑娘想要世外高人,老夫就是世外高人。宋姑娘與其指望傳聞中的世外高人,不如多給老夫一點時間。老夫還要忙着去鑽研藥方,告辭!」
「現在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嗎?這世上難道就沒有那種世外高人一般的名醫存在?」宋安然急切的問道。
總之一句話,你和顏公子都要對老夫有信心,你們也要有足夠的耐心。」
但是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得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進。一旦某一步走錯了,有可能就會讓顏公子的眼睛永遠無法恢復光明。
老夫現在需要慢慢摸索,或許有一天老夫就能找到救治顏公子眼睛的辦法。宋姑娘,老夫知道你和顏公子情投意合,你很關心他的情況。
這種情況老夫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宮裏面的御醫還沒老夫見識多,他們肯定也不懂怎麼治好顏公子的眼睛。
霍大夫皺眉,對宋安然說道:「宋姑娘,剛才老夫當着顏公子說的那些話就是實話。老夫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顏公子的眼睛。
宋安然追了出去,她追上霍大夫,急切地問道:「霍大夫,你和我說實話,顏宓的眼睛到底有沒有救?請太醫院的御醫來幫忙,行不行?」
宋安然對顏宓說道:「你等等我,我去去就來。」
「但願吧!」霍大夫起身出門,繼續配藥。
顏宓點頭笑道:「霍大夫說的對,我的運氣向來不差,這一次相信也會是有驚無險。」
霍大夫拍拍顏宓的肩膀,「好好養身體。或許時間一長,眼睛就自然恢復了也說不定。換個角度想想,白一和你一起受傷中毒,到如今白一還昏迷不醒,比起白一的情況,你已經很好了。」{
可是宋安然不能反對,這是顏宓僅有的希望,她不能親手打碎這份希望。
霍大夫這番話真的太不負責了。什麼叫做多嘗試幾種藥,顏宓不是小白鼠,更不是人體試驗品。
「你的眼睛是因為中毒才會失明,想要治好你的眼睛,就得解毒。老夫已經將你身體裏的毒藥清理乾淨,或許是你的雙眼還殘留着毒藥,所以才看不見。只是一時半會老夫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只能多嘗試幾種藥,或許有一天你的眼睛就能恢復光明。」
顏宓問霍大夫,「大夫有把握治好我的眼睛嗎?」。
霍大夫嘆了一口氣,「看來老夫的辦法不管用。老夫得換一個思路,重新配藥。」
宋安然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哭,也不敢說話。
顏宓搖頭,「什麼都看不見,眼前漆黑一片。」
霍大夫微蹙眉頭,「顏公子,你的眼睛能感覺到一點點光線嗎?」。
宋安然瞬間跌落到地獄。她死死地咬着唇,不敢發出那怕一點點聲音。可是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內打轉,霍大夫的藥沒有用,接下來該怎麼辦?
顏宓淡漠一笑,「多謝霍大夫,不過我還是沒辦法看見你的手。」
只見霍大夫用手在顏宓的眼前晃悠了兩下,「顏公子,你能看見老夫的手嗎?」。
宋安然緊張兮兮的盯着霍大夫。
紗布一層一層的被取下,顏宓的雙眼露出來。
她在心裏頭默念着,一定要看得見,一定能看得見。
連敷了三天,當取下蒙在眼睛上的紗布的時候,宋安然屏住了呼吸,心都快跳出來了。
霍大夫翻了醫術,配了藥敷在顏宓的雙眼上。三天一個療程,用紗布蒙着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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