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 第128章震撼內幕,美艷道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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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心師太一臉波瀾不驚,「壯壯,娘親曾多次和你說過,不准插手我的事情。無論以前,現在,還是將來,我都是這個態度。壯壯,你若是還認我這個娘,就不要讓我替你擔心,更不要將自己陷入危險中。」

    秦裴極為不滿,「難道你真的打算,一輩子待在這個破廟裏?難道你真的在意秦蒙的意見?」

    「放肆!秦蒙是你父親,你怎麼可以直呼他的名字。」靜心師太厲聲呵斥。

    秦裴一臉不屑,「他那樣對你,他就沒資格做我的父親。」

    靜心師太嘆了一聲,「這是我和你父親之間的恩怨,你不應該遷怒到他的身上。」

    「想讓我不遷怒他,可以,那你告訴我真相,告訴我你為什麼執意留在這裏。是不是像顏氏說道,當年是你犯了大錯,才會被懲罰,被關在這個破廟裏。還是他辜負了你,讓你傷透了心?」

    秦裴厲聲質問,眼中帶着深沉的痛苦。

    靜心師太輕嘆一聲,「顏氏是你的繼母,你對她多少應該有點尊重。」

    「哈哈……你讓我尊重顏氏?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娘,你是我的親娘嗎?」

    「啪!」

    突然之間,靜心師太一巴掌就打在了秦裴的臉上。

    靜心師太顯得很憤怒,很痛苦,很後悔,很矛盾……各種複雜的情緒從她眼中一一閃過。她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可是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口。

    宋安然看着這一幕,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離開?還是繼續留在這裏看着這對母子撕逼?

    宋安然猛地起身,「我想我應該離開。」

    「不用!」秦裴大聲叫住宋安然,「不用離開。宋姑娘,你是聰明人,也是和此事無關的第三者。你來評評理,我娘做得對嗎?」

    宋安然一臉為難之色,這對母子之間的事情,說什麼她都不能插手。

    真要插手,到時候就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

    宋安然當然不可能將自己陷入那樣尷尬的境地。

    她對秦裴搖頭,拒絕秦裴的請求。

    秦裴呵呵冷笑起來,摸了摸被打的左臉頰。

    靜心師太一臉心疼,卻又倔強不肯說一句委婉的話。

    她盯着秦裴,眼神直接又冷酷,「秦裴,我對你有一句忠告,做好你自己,不要去過問長輩們的事情。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追究十幾二十年前的真相,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那我算什麼?」秦裴質問。

    靜心師太慈愛一笑,「你當然是我的兒子。」

    「誰知道?這世上有幾個人知道我的娘還活在世上?有幾個人知道我的娘做着尼姑,正準備老死在這破廟裏。」秦裴整個人都在顫抖,顯得格外的痛苦和悲憤。

    靜心師太伸出手,輕撫秦裴的臉頰。秦裴想要躲開,卻在最後一刻忍住了。

    靜心師太語氣溫和地說道:「我知道,你也知道,如今宋姑娘也知道。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我想讓世人都知道你還活着,活得好好的。鎮國公夫人的位置是你的,顏氏沒資格坐在那個位置上。」

    秦裴大聲反駁。

    靜心師太一臉痛苦,糾結,「壯壯,你為什麼這麼死心眼?現在這樣子不好嗎?等你將來娶妻生子之後,你將你的妻兒帶來見我,不也是一樣嗎?」

    「不一樣。我不喜歡現在的狀態,一點都不喜歡。」秦裴擲地有聲地說道。

    「娘,就算是為了我,好不好?為了我,回到國公府好不好?」

    「不好!」靜心師太想也沒想,就嚴辭拒絕了秦裴的要求。

    「當年,你才剛出生,才這麼大一點點……」

    靜心師太比劃了一個小嬰兒的模樣,然後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都能放棄你。如今你已經長成一個男子漢,我更不可能回去。而且你也不需要我留在你的身邊。」

    秦裴頓時感到萬箭穿心般的痛苦。他支撐着自己,不讓自己倒下,冷冷地說道:「你永遠都這麼狠心絕情。當年我才剛出生,你都可以放棄我。如今我已經成年,你更不會在意我的想法。」

    「是,我的確不會在意你的想法。」靜心師太冷酷地說道。

    秦裴點點頭,挺直了身體,「我明白了。告辭!」

    秦裴急匆匆地離去。

    宋安然看到這一幕大皺眉頭。她覺着自己也該離開了,於是轉身。

    宋安然剛走出兩步,就被靜心師太叫住了,「宋姑娘,請等一等。」

    「師太有什麼吩咐嗎?」宋安然回身,看着靜心師太,這個秀美溫和卻又冷酷無情的女人。

    靜心師太看着宋安然,問道:「你不是覺着我很無情?」

    宋安然斟酌了一下,點點頭,「是有點無情。秦公子只是想讓你和他生活在一個屋檐下。」

    「生活在一起,真的有那麼重要嗎?」靜心師太問道。

    宋安然緩慢說道:「對師太來說或許不重要,不過對於秦公子,顯然很重要。」

    靜心師太苦笑搖頭,「不是那樣的。秦裴並不想和我生活在一起,他只是想讓我回到國公府,去證明一些事情。通過我來反駁別人的錯誤,從而證明他的堅持是對的。」

    宋安然沉默不語。

    靜心師太長嘆一聲,「你一定很好奇,當年我為什麼會假死離開國公府。」

    宋安然沒有否認,「是,我的確很好奇。」

    「不過我不不能告訴你真相。我只能說,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靜心師太自嘲一笑。

    宋安然問道:「師太的苦衷,秦裴知道嗎?」

    「知道一點吧。宋姑娘知不知道我的俗家姓氏?」

    宋安然點頭,她調查過秦裴,對秦裴的身世知道一點點,「師太俗家姓呂?」

    「正是。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娘家和皇室的關係?」

    關於這一點,宋安然就完全不知道了。

    靜心師太嘲諷一笑,說道:「泰寧帝的皇后是我的親妹妹。一母同胞的親妹妹,只比我小一歲。可是她已經死了十多年。」

    宋安然大吃一驚,「難道師太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詐死離開了國公府?」

    靜心師太搖頭,輕聲說道:「不完全是。只能說我的姓氏和家族,是我離開國公府,離開秦裴的誘因,而不是根本原因。至於根本原因,宋姑娘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

    宋安然點點頭,說道:「我懂了!謝謝師太告訴我這些。關於師太的事情,我會保守秘密,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一個字。我的丫鬟,師太也可以放心,她們都是嘴緊的人,同樣不會對人說一個字。」

    靜心師太笑了起來,「你是個聰明孩子,你和我家壯壯真的很有夫妻相。」

    宋安然哭笑不得,「師太,這樣的玩笑還是不要再說了。對我的名聲不好。至於我和秦公子之間,應該沒可能。」

    「那可不一定。時間還長着,說不定哪天你就成了我的兒媳婦。不如從今以後多來看望我,趁機討好我這個未來婆婆。」

    宋安然搖頭笑道:「我是不會上當的,師太還是別將目光放在我身上,這樣做對大家都好。」

    「你這孩子!罷了,不勉強你。」

    宋安然躬身告辭,帶着白一和喜秋走出庵堂後山。

    喜秋拍拍心口,「奴婢都快被嚇死了。秦裴的娘好兇!」

    白一瞪了眼喜秋,被這點小陣仗嚇住,真沒出息。

    喜秋有點不服氣,「難道姑娘和白一都沒覺着意外嗎?」

    「當然感到意外。誰會想到,隨隨便便走進一個小廟,碰到一個人,竟然會是秦裴的親娘。而且傳聞中秦裴的親娘早在十幾年前就死了。」

    宋安然微微低頭,心想秦裴現在一定很難過吧。任誰遇到這麼一個,一會溫和一會冷酷,一會慈愛一會絕情,變臉如翻書般容易的娘,都會很崩潰的。

    宋安然現在突然有些理解秦裴的一些言行。

    他身為鎮國公府的嫡長子,卻從不靠身份吃飯,更不靠臉吃飯,也從不在外面張揚自己出身家世。總是一臉酷酷的,獨來獨往,和任何人都隔着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這樣的人,在顏宓看來是愚蠢。在宋安然看來,是特立獨行。

    在所有表象的背後,其實隱藏着自出身帶來的痛苦和自卑。

    小小庵堂,要不要幾步,就走了出來。

    秦裴就站在庵堂大門口,望着山腳下如潮湧般的人群。

    宋安然揮揮手,示意喜秋和白一都靠後。然後她緩步走到秦裴身邊,輕聲說道:「這裏景色挺好的。」

    不出意外,宋安然沒有得到秦裴的回應。

    宋安然也不在意,繼續說道:「我以為你已經走了!」

    「我是不是很愚蠢?」秦裴突然開口問宋安然。

    宋安然挑眉一笑,「你指的是哪方面?」

    「所有!」秦裴死死地盯着宋安然。

    宋安然想了想,說道:「是挺愚蠢的。」

    秦裴眼裏噴火,「那你說說看,我究竟愚蠢在什麼地方。」

    宋安然望着山腳下的魅力風光,心頭有些激盪。最後她斟酌着說道:「你身為鎮國公府的嫡長子,就因為和你父親鬧彆扭,所以對自己的身份不屑一顧,還主動放棄國公府的資源。這一點,我認為很蠢。

    如果是我,我會用盡各種手段,架空你父親的權柄,自己掌權,將國公府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上。到時候,就算想要做點什麼出格的事情,也沒人敢說個不字。

    其次,你母親的性格分明是吃軟不吃硬。我和她第一次見面,我就能看明白這一點,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

    想要爭取你母親的支持,讓她說出當年的真相,你就不應該和她針鋒相對,而是用孝心,用真心軟化她。讓她主動說出當年的事情。

    這兩件事情,都和你有着切身緊密的聯繫,甚至可以說關係着你的前程,你的終身。可是你偏偏在這兩件事情上,不約而同地採取了最為愚蠢的辦法來處理問題。

    得到今天這個下場,我是一點都不意外,也一點都不同情你。甚至可以說,你有今天,都是活該。」

    宋安然的話好狠,猶如一把利刃狠狠扎在秦裴的心口上,讓秦裴又怒又痛又想殺人。

    秦裴目光兇狠地盯着宋安然,宋安然回他一個笑容。

    秦裴嘲諷地說道:「你可真夠奸詐的。」

    「謝謝誇獎。」宋安然一臉得意。

    秦裴冷哼一聲,「光說不練假把式。別光說應該怎麼做,關鍵是自己能不能做到。想當初,你被錦衣衛請去喝茶,按理你也應該和和氣氣的同江忠周旋,儘量不要撕破臉。可是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你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盡和江忠對着幹。要不是我,你已經死在江忠手上。」

    宋安然卻笑了起來,「我的情況和你的情況完全不同。當初我被請到錦衣衛喝茶,我已經做好的死的準備,也認定自己必死無疑。畢竟我沒想到你會去救我。

    所以我就想着,在臨死之前,好歹要噁心噁心江忠叔侄兩人,讓他們知道本姑娘不是好欺負的。所以我才會採取激烈的手段激怒江忠。

    至於你,一個是你爹,一個是你娘,你和他們對着幹,我是沒看出有任何好處。反而讓你四處受困。如果我是你,有這十幾年的時間,我早就旁敲側擊的問出了當年的真相。」

    宋安然眼中,是明晃晃的嘲笑。嘲笑秦裴的愚蠢,嘲笑秦裴的不屑一顧。

    屬於自己的身份地位,為什麼不要。鎮國公府的資源,憑什麼讓給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憑什麼自己吃風喝雨,吃苦受罪,同父異母的兄弟就各種享受,還背着京城四大公子之一的名頭。

    好處都讓兄弟們佔了,自己就各種苦逼,還背上一個性子兇殘的名聲。

    秦裴就是蠢貨中的蠢貨。堂堂世家子,將日子過得淒風苦雨,除了他也沒誰了。

    秦裴緊蹙眉頭,「你也認為我錯了?」

    宋安然反問,「難道沒有錯嗎?打個簡單的比方,將來你的兒子也用這種態度來對待你,你會是什麼感受?」

    秦裴皺眉不說話。

    「如果你的兒子桀驁不馴,你會和他談天說地,會和他說心事,說你年輕時候乾的那些蠢事?」

    宋安然的反問直擊問題的關鍵。事情的關鍵就在於秦裴的態度。只要秦裴改變自己的態度,所有事情都會變得很容易。

    秦裴突然問宋安然,「你就是這樣忽悠宋大人,讓宋大人同意你繼續經營四海商行?」

    宋安然抿唇一笑,「差不多吧。我和父親的相處很和睦,我們都會為彼此着想,為宋家着想。所以我父親對我有着無條件的信任。他相信我不會做出對宋家,對他仕途不利的事情。

    至於你,我認為鎮國公和靜心師太,都沒有這樣的信心。他們不相信你會替他們着想,他們有充足的理由,懷疑你會做出對他們不利的事情。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別。」

    「所以他們會防備我,不會告訴我任何真相?」秦裴問道。

    宋安然點頭,「對啊!如果我是靜心師太,我也會嚴辭呵斥你,不准你過問過去的事情。誰都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秦裴苦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並沒有想過要做什麼瘋狂的事情。」

    「這話你自己信嗎?反正我是不信。」

    宋安然面露譏諷之色。

    秦裴覺着自己好失敗。

    他盯着宋安然,問道:「我就這麼讓人不信任?」

    宋安然無奈一笑,說道:「因為你沒做過讓人信任的事情。或許你對身邊的人有過這樣的舉動,可是很明顯你對自己的親人,尤其是血脈親情,沒有做過讓他們信任的事情。」

    秦裴好奇地問宋安然,「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具體的說,你是怎麼讓你的庶姐妹信任你?」

    宋安然坦誠說道:「簡單的說,就是擺事實,講道理。具體一點,就是在替她們做決定之前,先將事情的利弊和她們說清楚,告訴她們不同的選擇會造成不同的後果。之後的事情就是順水推舟。

    總之,你讓她們覺着你很有本事,是真心替她們打算。就算有私心,也要坦坦蕩蕩地說出來。當然,有時候實在是說不通,也需要一點點強硬的手段。

    採用了強硬手段之後,也需要在合適的時間安撫她們。讓她們知道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就算她們不領情也要將事情說清楚。反正我是沒有做好事不留名的愛好。」

    秦裴沉默了一會,才對宋安然說道:「你對身邊的人很有辦法。」

    宋安然笑了笑。上輩子,她已經見識過太多太多奇葩事情。

    私生姐妹兄弟找上門分家產,小三小四爭寵鬧上新聞,親戚之間互相算計,男女之間分分合合,公司員工勾心鬥角,商場老狐狸鬥智鬥勇斗關係斗後台。

    她一個人周旋在各種奇葩事件人物中,還能遊刃有餘。

    總之一句話,見過的事情多了,宋安然自然而然的修煉出一顆金剛不壞之心。

    別說白姨娘,宋安平,宋安芸這類小角色,就是將她丟入後宮,宋安然自信,自己依舊能夠所向披靡,化解一切危機。笑到最後的人,註定會是她。

    有了這麼一顆金剛不壞之心,就算是天塌下來,她照樣能夠微笑面對。對付兩個庶姐妹,自然也不在話下。

    秦裴望着山腳下的景色,「我得找她再談一談,認認真真的談一次。宋安然,這次謝謝你。」

    話音一落,秦裴轉身進入襲月庵。

    宋安然笑了笑,母子之間沒有隔夜仇,是應該趁着機會好好談一談。

    宋安然招呼白一喜秋,「我們也走吧。」

    恰在此時,山澗一條小路上,迎面走來一群人。

    一群丫鬟拱衛着一個二十出頭的美艷道姑,緩緩朝襲月庵走來。

    宋安然微微眯起眼睛,心頭受了一驚。那道姑長得極好,堪稱絕色。不僅僅是絕色,眉眼之間自帶萬千風情,眼中又微帶憂愁。這樣的女人,就是天生的尤物,對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是她的臉,卻不顯得低俗狐媚,反而有一種高雅姿態。

    尤其是當她抬頭望着襲月庵時,眉間輕蹙,讓人頓覺心疼。

    哪裏來的美艷道姑,怎麼會出現在荒郊野外的襲月庵。而且看她的派頭,隨行二十來個丫鬟僕婦,其中幾個丫鬟身上佩劍,明顯有武藝在身。

    有這樣的派頭,出身自然不差,何至於去做道姑。

    而且做道姑也做得四不像,倒像是假做道姑來掩飾真實的身份。

    宋安然心頭好奇,就站着沒動。

    美艷道姑被丫鬟們拱衛着,緩緩來到襲月庵門前,腳步一頓,就停在宋安然面前。

    美艷道姑輕啟朱唇,問道:「這位姑娘,你也是來拜訪靜心師太的嗎?」

    聲音好柔,好酥,好麻。宋安然瞬間哆嗦了一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聲音落在男人耳朵里,殺傷力簡直沒誰了。


    宋安然不由得放輕了聲音,客客氣氣地說道:「見過仙姑!小女子剛從襲月庵出來,正準備下山。對了,秦公子還在裏面,正和靜心師太說話。」

    美艷道姑輕蹙眉頭,讓人心疼。美艷道姑問道:「秦裴來了嗎?」

    「正是!」宋安然很乾脆的回答。

    美艷道姑沉默片刻,問道:「你和秦裴認識?請問姑娘貴姓?」

    「小女子免貴姓宋,的確和秦公子認識。」

    「這麼說來,你已經知道秦裴和靜心師太的關係?」美艷道姑拿眼上下打量宋安然,對宋安然充滿了好奇。

    宋安然微微一笑,點點頭。單憑美艷道姑的問話,宋安然就已經判斷出,美艷道姑和靜心師太很熟悉。

    估計美艷道姑不僅知道秦裴和靜心師太是母子,而且還知道許多秦裴不知道的事情。說不定連靜心師太詐死出家的內情,也知道一清二楚。

    這樣一個派頭十足,對靜心師太了如指掌的人,宋安然很好奇,也不想輕易得罪。

    美艷道姑輕輕一嘆,「為難他們了。對了,你剛才說你姓宋,那左副都御使宋大人,和你有關係嗎?」

    咦!自家老爹的名聲傳的挺廣的嘛。

    宋安然輕聲說道:「宋大人正是家父!」

    「啊!你是宋大人的嫡女!」美艷道姑一副小姑娘受驚的模樣,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不僅有好奇,似乎還有點歡喜之意。

    宋安然瞧着美艷道姑,越發好奇對方的身份。

    宋安然微微躬身,「請問仙姑道號如何稱呼?」

    美艷道姑眉眼彎彎,笑了起來,「我的道號叫玉漱。你直接叫我玉漱就可以了。」

    宋安然微微一笑,「見過玉漱仙姑。」

    玉漱笑道:「宋姑娘,我挺喜歡你的。對了,你父親回京了嗎?我聽人說他去山西查案去了。那地方窮鄉僻壤的,也不知道大冬天的能查出什麼名堂。」

    宋安然抿唇一笑,「回稟玉漱仙姑,家父還沒有回京。或許要等到下個月。」

    「那真可惜。我聽人說,宋大人的才學極好。不像別的書呆子,只知道四書五經。宋大人對於琴棋書畫,都有極深的造詣。若是宋大人在京的話,我都想問宋大人討要一副字畫。」

    宋安然突然想起來,在馮三給她的第一封中,曾提到一件事情。夜宿道觀,偶遇美艷道姑。宋子期和美艷道姑相談甚歡,彼此交換書畫作品。

    難不成玉漱就是馮三信中提到的美艷道姑?

    可是馮三信中提到的道觀,距離京城一百多里遠。玉漱真會住在一百多里外的道觀裏面嗎?

    宋安然仔細觀察她們這行人。

    衣服鞋襪都很整潔乾淨,不見泥土塵埃。每個人氣息平穩,臉色紅潤。一看就知道這群人沒走過遠路。至少今天沒走過遠路。

    或者說,她猜錯了。在一百多里外的道觀裏面,還住着另外一個美艷道姑?

    宋安然笑着問道:「玉漱仙姑認識家父嗎?」

    「有過一面之緣。我挺欣賞你父親的才學。」

    此刻,宋安然已經可以確定,玉漱仙姑就是馮三信中提到的美艷道姑。

    宋安然輕聲一笑,「不知玉漱仙姑在哪家道觀清修,我想改天去拜訪玉漱仙姑,可以嗎?」

    「就在後面山頭上的青雲觀。宋姑娘肯來,我挺高興的。道觀里冷冷清清的,你瞧我身邊的丫鬟,全都木訥無趣,連找個陪我說話的人都沒有。要是宋姑娘來了,道觀里也能添點人氣,好歹還有個人陪着我說話閒聊。」

    宋安然頓時失笑,「改日我一定抽時間去拜訪仙姑。」

    「那就說定了。」

    玉漱一臉興奮的樣子。

    宋安然微微躬身,「山下還有人等着我,我就先告辭一步。」

    「宋姑娘慢走。我們改天再見。」

    宋安然含笑離開,心中卻有各種念頭翻滾。宋安然尤其好奇玉漱的俗家身份,更好奇玉漱和宋子期之間的相處情況。

    算算時間,宋子期在山西的事情快進入尾聲了吧。

    宋安然問喜秋,「喜秋,這幾天有沒有從山西送來的信?」

    喜秋搖頭,「回稟姑娘,目前還沒有從山西送來的信件。」

    宋安然有些失望,「這都快二十天沒收到山西的來信,老爺不會出事了吧。」

    「姑娘多慮了。有奴婢的師兄保護老爺,老爺肯定出不了事。」白一擲地有聲地說道。

    宋安然笑了起來,「白一,我自然相信你師兄的本事。我就是擔心官場上的人來陰的。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明面上的危險,你師兄一個人就能解決。可是暗地裏的勾當,只能靠老爺去應對。」

    說到這裏,宋安然又嘆了一聲。永和帝還真是毀人不倦。

    主僕三人邊說話邊下山。

    「姑娘,那是顏飛飛。」白一突然叫住宋安然。

    宋安然看到,顏飛飛哭哭啼啼的,被顏家下人押走。她的妝花了,臉腫了,形容狼狽。

    顏家下人對待她,沒有絲毫的憐惜和尊重,只顯得兇惡和冷酷。

    宋安然猜測,這些下人應該都是聽命於顏宓,屬於顏宓獨有的『狗腿子』。

    顏飛飛被押走,緊接着顏宓和晉國公夫人周氏朝宋安然這邊走過來。

    宋安然下意識的,就拉着喜秋白一躲到樹叢中。她心裏面不想和顏宓見面,尤其是在這樣的場面下見面。

    顏宓不動聲色地朝樹叢看了眼,卻沒有聲張。

    晉國公夫人周氏又怒又氣又驚慌,「大郎,你不能這樣子對待飛飛。她是你的親妹妹。」

    顏宓冷笑一聲,「母親,如果她不是我的親妹妹,她現在已經死了一百遍。娘心軟,不捨得責罵她,更捨不得管教她。那兒子就替你來管教她,讓她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什麼叫做家族榮譽,什麼叫做矜持內斂。」

    「大郎,你放過飛飛吧。她這次是無心的。你已經教訓過她了……」

    「只是暫時教訓過她。但是這遠遠不夠。這一次,我不能聽母親的,輕易放過飛飛。」顏宓態度堅決,甩開晉國公夫人周氏的手,大步往前走。

    晉國公夫人周氏忍不住哭了起來,跑了幾步,追上顏宓,繼續勸說顏宓放過顏飛飛。

    母子兩人逐漸遠去,宋安然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白一問道:「姑娘,要不要奴婢去打聽顏宓如何教訓顏飛飛?」

    宋安然擺手,「打聽別人的家事做什麼。走,我們去找人玩。」

    喜秋在一旁說道:「不知道這一次顏飛飛會被收拾得多慘。」

    「你同情她?」宋安然笑着問道。

    喜秋搖頭,「奴婢也不是同情她,奴婢就是有點怕顏宓。」

    宋安然頓時笑了起來,「怕顏宓的人,還真不少。」

    宋安然心情還算不錯,滿面笑容。可是當她走下山坡,看到迎面走來的兩個人的時候,笑容瞬間僵住。

    朝她走來的人,一個是錦衣衛指揮使江忠的侄兒江道,一個則是在南州時候的熟人,左老三左昱。

    什麼時候左昱竟然攀上了江道,還跟在江道身邊混。

    她該說這個世界真的太小了嗎?

    「宋姑娘,我們又見面了。」江道嬉皮笑臉的,氣質猥瑣,雙眼淫邪,還帶着縱慾過度的噁心感。

    宋安然挑眉冷笑,「江公子倒是一點都不見外。」

    「你我之間,當然不用見外。」江道故意將這番話說得極為曖昧,就好似宋安然和他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宋安然哼了一聲,「江公子,上次還沒被你叔叔摔痛嗎?」

    江道驀地變了臉色,「宋安然,你別太囂張,你也囂張不了多長時間。」

    「你確定我囂張不了多長時間?」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盯着江道。

    「江道,你信不信,你要是再敢惹本姑娘不高興,本姑娘改天就花錢買你的項上人頭。」

    江道哈哈一笑,「光你會買,我就不會買嗎?宋安然,走夜路的時候小心點。」

    宋安然挑眉一笑,「彼此彼此。」

    江道呵呵冷笑,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他指着身邊的左昱,說道:「宋姑娘,你和左昱可是老熟人啊。本公子聽說,當年左昱還想娶你來着。」

    左昱嘿嘿傻笑兩聲,「宋姑娘,沒想到我們會在京城見面。」

    宋安然嘲諷一笑,「不過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

    左昱瞬間變了臉色,顯得極為難堪。

    江道哈哈一笑,拍着左昱的肩膀,「左昱,不要和宋姑娘一般見識。她這人只是嘴硬而已,說不定心裏頭正惦記着你,哈哈……」

    左昱也尷尬的笑了笑,沒敢應聲。

    宋安然微微眯起雙眼,江道留左昱在身邊使喚,是為了對付她,還是湊巧了。

    不管是哪種情況,宋安然都打算一查到底。一定要將這裏面的名堂查清楚。

    就在宋安然和江道互相爭鋒的時候,一位年輕冷麵公子走了過來。

    「江道,走了!」

    語氣很放鬆,態度也很隨意。似乎和江道很熟悉。

    江道對那位冷麵公子挺客氣的,「馬上就好。」

    接着江道又對宋安然說道:「宋姑娘,我們會再見面的。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能繼續這麼囂張。只有這樣,遊戲才好玩。」

    江道笑了笑,轉身朝冷麵公子走去。

    冷麵公子則朝宋安然瞥了眼,眼神冷漠。

    宋安然不在意江道的威脅。江道不敢明目張胆的對付她,目前只會來陰的。

    宋安然更好奇的是那位冷麵公子,瞧着出身不低,怎麼會和江道這種人渣混在一起。

    「那人是剛從西北回京的吳國公嫡子容玉。」

    蔣沐文悄無聲息地來到宋安然身邊。

    宋安然回頭看着蔣沐文。蔣沐文沖宋安然笑着,「不用吃驚。這些勛貴子弟,沒有我不認識的。」

    宋安然笑了笑,「那他和東平伯夫人是什麼關係?」

    「東平伯夫人是他的堂姑母。」

    原來是容蓉的娘家人。宋安然瞬間明白過來。

    宋安然問道:「吳國公府的人和江忠叔侄走得很近嗎?」

    蔣沐文湊近宋安然,小聲說道:「陛下起兵,吳國公和江忠都跟隨在陛下身邊。據說江忠曾經在戰場上救過吳國公的性命。只是江忠出身太低,打仗的本事又稀鬆平常,不過做特務倒是一把好手。所以陛下就任命江忠做錦衣衛指揮使。江忠做了錦衣衛指揮使,也就註定這輩子和爵位無緣。」

    「江忠知道自己和爵位無緣,所以就變得貪婪,無恥,兇殘?」宋安然問道。

    蔣沐文笑了起來,「安然妹妹不怕隔牆有耳,不怕這番話被錦衣衛聽到,傳到江忠的耳朵里?」

    宋安然挑眉一笑,「大表哥都不怕,我怕什麼。」

    蔣沐文哈哈一笑,「我就喜歡安然妹妹的性子。夠痛快!那安然妹妹知道為什麼容玉剛回京就找江道嗎?」

    宋安然搖頭,她怎麼可能知道。她今天第一次聽說容玉這個人,也是第一次聽說江忠救過吳國公的性命。

    蔣沐文神秘一笑,「安然妹妹不妨想一想,容玉剛從什麼地方回來?江忠叔侄最大的優勢又是什麼?」

    「容玉剛從西北回來,你的意思是西北出事了?吳國公打算聯合錦衣衛對付西北官場?」

    宋安然驚住,「那我父親怎麼樣?你是不是有最新的消息?」

    「安然妹妹就是聰明,一點就透。」蔣沐文笑了笑,繼續說道:「安然妹妹不用為宋姑父擔心,據我所知,宋姑父應該已經啟程回京。」

    「真的?」宋安然大喜過望。

    「那吳國公和錦衣衛聯絡,會不會影響到我父親?」

    蔣沐文笑道:「安然妹妹,你要知道我的消息是很寶貴的,不可能免費無限地提供給你。」

    宋安然挑眉一笑,「沐文大表哥想要什麼?儘管開口。」

    蔣沐文鄭重其事地說道:「我需要你的船行幫我接幾個人進京。」

    「誰?」宋安然心頭好奇極了。

    「莊家人!」蔣沐文的表情變得很嚴肅。

    宋安然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想問莊家人是誰?不過片刻,當宋安然看到蔣沐文認真嚴肅的眼神時,宋安然驀地醒悟過來。

    蔣沐文的生母就姓莊。

    宋安然還聽說,莊家人都是文官。當年宋子期會娶蔣氏為妻,和莊家也有點關係。

    後來莊氏過世,莊家人也離開了京城。和宋子期一樣,一直在地方上打轉。

    宋安然心頭驚呼一聲,輕聲問蔣沐文,「莊家要回京城了?是做京官嗎?」

    「不是。是因為一個案子,需要回京面聖,親自對陛下解釋來龍去脈。」蔣沐文的表情有些沉重。

    宋安然小心翼翼地問道:「和錦衣衛有關?」

    「對,和錦衣衛有關。錦衣衛想在半路上伏擊我大舅舅,阻止他進京。因為錦衣衛擔心大舅舅見了陛下會說出對錦衣衛不利的話。」

    蔣沐文眼中閃爍着強烈的怒火。

    他又對宋安然說道:「你的船行走海路。錦衣衛再囂張也囂張不到海上。我需要你的船行將我大舅舅平安送到京城,送到都察院。到時候再請宋姑父照顧他。」

    宋安然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和你舅舅家,一直有聯繫?」

    蔣沐文挑眉,「安然妹妹願意幫忙嗎?幫了我,就意味着你的船行徹底得罪了錦衣衛。說不定以後錦衣衛會找你的船行麻煩。」

    宋安然笑了起來,「對付錦衣衛,我當然願意。就算我不幫你,錦衣衛也不會放過我的船行。就在上個月,下面的人送來消息,南邊的錦衣衛已經找了好幾次藉口上船搜查。」

    「那你的人是怎麼解決的?」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貓有貓道,鼠有鼠道。船行的船隻根本不需要進港*易。只要不進港口,錦衣衛就是屁。」

    宋安然於憤怒中,忍不住說了一個髒字。

    蔣沐文看着宋安然,問道:「這麼說你答應了?」

    宋安然肯定地說道:「當然!」

    ------題外話------

    感謝小夥伴們的支持和理解,元寶愛你們。

    元寶真的不擅長描寫細膩的感情。一寫到男女主你儂我儂的劇情,就各種尷尬症。

    元寶最喜歡寫女主各種牛逼,男主各種狂拽。兩強相遇,相愛相殺,殺來殺去,又愛又殺,最後歡樂大結局。

    哈哈……

    所以元寶不會受到外界的影響,會一直堅持自己的主張,歡樂的寫下去。

    寫出自己的風格和特色。

    希望有一天,別人提起元寶的小說,就會想到某種獨屬於元寶的強烈個人風格。

    歐耶!

    元寶加油碼字!

    大家歡樂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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