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 第217章安然的腰

    宋安然和顏宓出了門,就聽見裏面吵了起來。

    兩人對視一眼,都顯得很無奈。

    周氏的性格真的太左了。果然是被顏飛飛的死給刺激的。

    顏宓牽着宋安然的手,朝竹香院門外走去。

    顏宓輕聲對宋安然說道:「這兩年母親性格大變,你多擔待一點。要是有應付不來的,你儘管派人叫我。反正我是她的兒子,她就算不喜歡我,也不會對我怎麼樣。只是委屈了你。」

    宋安然抿唇一笑,「你知道我這人是受不得委屈的。真要人給了我委屈受,我肯定會反擊回去。我就是擔心你夾在中間難做人。」

    顏宓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母親是個什麼性子,我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她這輩子順風順水慣了,如今大家都不肯哄着她,她自然就很不樂意。她每日裏沒事情做,自然就會胡思亂想,認為所有人都在害她。」

    說到這裏,顏宓輕聲一嘆。

    宋安然握緊了顏宓的手。她這是第一次看到顏宓嘆氣。強大如顏宓,面對周氏,也會生出無可奈何的感受。

    周氏有再多的缺點,那也是他的生母。他可以冷着她,可以和她頂嘴,甚至減除周氏身邊的羽翼,讓周氏寸步難行,可是他不能讓周氏去死。

    就算是在後世,文明昌明的年代,攤上這樣不講理的媽,也只能自認倒霉。實在是沒辦法啊,總不能將人關在屋裏關一輩子,不讓她說話吧。

    真要這麼做了,御史就能將顏宓噴死。就算在後世,要是那個做兒子的這麼對待自己的老娘,都會被輿論斥責為不孝,能被人罵成狗。

    孝道,從古至今都在鞭策着活着人。孝道,已經刻入了華夏民族的骨血里。

    在後世,多少男男女女找對象,其中一個要求就是對方要孝順。可見孝的重要性。

    宋安然淺淺一笑,她的手在顏宓的手心裏畫着圈。同時她又對顏宓說道:「你不必嘆氣。婆母雖然性子有些左,但是我也不是會吃虧的人。以後我和她相處,我自有主張。實在是應付不來的時候,我也不會矯情,自會請你出面調停。」

    顏宓攬住宋安然的肩膀,說道:「是我不好。不過我會保證,無論任何事情,我都會站在你這邊,替你出頭。」

    顏宓看着宋安然,心想宋安然是他的妻子,兩人想相伴一輩子。他有責任護住宋安然,讓宋安然不受別人的委屈和責難。這是身為男人的職責。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老婆也護不住,那他也就不配做男人。

    至於周氏,那是國公爺的責任。

    顏宓如今的態度就是,誰的老婆誰負責。國公爺別想指望他委屈自己的老婆,老討好周氏。

    就是周氏是他生母也不行。

    大家將責任劃分清楚,將來行事也有章法。

    顏宓這麼想,也打算這麼做。他打算今晚或者明天就找國公爺說清楚。強調誰的老婆誰心疼,誰的老婆誰負責的宗旨,總之不能任由周氏和宋安然掐架。

    顏宓不擔心宋安然的戰鬥力,周氏雖然是婆母,對上宋安然未必就有勝算。但是顏宓擔心宋安然受委屈。

    他捧在手心呵護的人兒,誰都不能欺負。就是生母也不行。

    別怪他娶了媳婦忘了娘。他既然娶了宋安然,自然要護着宋安然的周全。

    父母和子女是半世緣,夫妻才是一世緣。

    兩口子要過一輩子的,他不護着宋安然,難道要等兒子來護嗎?真到了那個地步,他也沒臉見人了。

    兩口子回了自己的院子遙光閣。

    喜冬迎了上來,「姑爺和少夫人還沒吃晚飯吧。奴婢已經做好了,是不是現在擺飯。」

    宋安然笑道:「現在擺飯。我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從昨兒早上開始,我就沒正經吃過一餐。」

    「委屈你了。」顏宓有些心疼地說道。

    宋安然抿唇一笑,「每個新娘子都會經歷這些事情。我至少有你心疼,所以我就不委屈了。」

    顏宓心頭很暖,他喜歡這樣直爽說話的宋安然。夫妻嘛,就是要有話說話,有事說事,什麼都藏在心裏面,時間長了自然就生分了。

    飯菜擺好,多半都是宋安然愛吃的。至於顏宓愛吃的蔡,喜冬只準備了一樣。

    宋安然朝喜冬看去,她是知道丫鬟們的心思的。估摸就是因為早上敬茶的事情,這些丫鬟們都遷怒到了顏宓的身上。恨顏宓沒能護住她。

    所以做飯菜的時候,喜冬就耍了個心眼,全做宋安然愛吃的。至於顏宓愛吃的,就勉為其難準備一樣。

    她們哪裏知道,顏宓這人吃得了人參魚翅,也吃得了粗茶淡飯。別說只有一樣愛吃的,就算一樣都沒有,顏宓也能吃得歡快。

    宋安然見顏宓吃得津津有味的,就問道:「好吃嗎?」

    顏宓點頭,「你這丫鬟的手藝不錯,比府里的廚子還要好上兩分。」

    如此誇讚,倒是讓一旁的喜冬很不好意思。心想明兒多炒一樣顏宓愛吃的蔡。

    宋安然好笑地看着喜冬她們,看吧,這些丫鬟們的立場總是這麼容易改變。

    之前因為周氏下宋安然的面子,於是丫鬟們就恨上顏宓。這會顏宓大方夸喜冬,丫鬟們又覺着顏宓挺好的,周氏惹的禍,不能遷怒顏宓的身上。

    人啊,就是這麼善變。從來就沒有那麼堅定的恨,也沒有那麼堅定的愛。

    吃完了飯,宋安然和顏宓在院子裏散步消食。

    宋安然抬頭看着顏宓,笑道:「我以後和他們一樣叫你大郎,好不好?」

    稱呼相公太彆扭,稱呼顏宓,似乎又生疏了。還是叫大郎,覺着更親近一些。

    顏宓笑道:「只要你喜歡就好。」

    宋安然嘟着嘴,說道:「以後不准叫我娘子。」

    顏宓一叫她娘子,宋安然瞬間就會想起上床的事情,真是好丟臉啊。都快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

    「娘子,娘子,娘子……」

    顏宓偏要叫,還要叫很多聲,叫到天荒地老。

    宋安然好想捶他,這男人就是欠揍。偏偏能打贏顏宓的人,放眼全天下都沒有幾個人。這麼逆天的存在,靠宋安然一人,如何收拾他。

    宋安然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算打不痛顏宓,也要通過捶打顏宓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心情。

    反正顏宓皮糙肉厚,怎麼打都打不壞。

    宋安然捶打着顏宓的胸口,嘴裏還罵着,「你混蛋,專門和我作對。」

    顏宓握住宋安然的手,「好娘子,你先消消氣。我們是夫妻,我叫你娘子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再說,叫你娘子,你不覺着更親密嗎?」

    是在床上親密嗎?

    宋安然就想拆穿顏宓的用心,可是顏宓卻不肯給宋安然這個機會。

    顏宓低頭,一個溫柔的吻就落在宋安然額頭上。緊接着,顏宓的唇划過宋安然的唇,好溫暖,好溫柔。

    宋安然瞬間就被顏宓給俘虜了,完全不記得之前自己想要做什麼。

    看着顏宓那張無敵男神臉,男神又如此溫柔的親吻自己,這樣的殺傷力太強大,宋安然完全抵擋不住。她渾身發軟,就想借勢倒在顏宓的懷裏,好讓男神再吻吻她。就像唯美的言情小說裏面寫的那樣,只需一個吻,就能讓她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此時氣氛正好,天上正掛着一輪彎月,給二人有增添了一點浪漫的氣氛。

    宋安然痴痴地看着顏宓,長得真好看,顏宓怎麼會生得這麼好看啊。周氏別的本事沒有,生小孩子的本事卻是誰都比不上的。

    周氏生了三個孩子,顏飛飛,顏宓,顏定。顏飛飛容貌艷麗,也能堪稱絕色。顏宓更不用說了,京城四大公子之首,妥妥的男神。至於顏定,單是看他沒有破相的半張臉,也能想像他的容貌肯定也是極好的。

    宋安然靠在顏宓的手腕上,她被顏宓的帥臉迷得不要不要的,這會的宋安然肯定是身嬌體軟易推倒。

    顏宓這人最最聰明,見宋安然已然沒了反抗之力,沒有一句廢話,直接抱起宋安然就朝臥房走去。

    宋安然摟着顏宓的脖頸,還在痴痴地望着顏宓。好帥哦,我好幸福哦,天啦,男神怎麼看都好看。

    宋安然儼然成了一個腦殘花痴。

    宋安然的表現也證明了了一件事情,不僅戀愛中的女人智商為負,新婚的女人同樣智商為負。

    顏宓抱着宋安然進了臥房,輕輕的將宋安然放在床榻上。他微微壓着宋安然,眼神深邃迷人。

    嚴肅起來的顏宓,也是帥得不要不要的。

    哎呀,我家男神無論做什麼表情都好帥,好想舔臉啊。

    顏宓似笑非笑地看着宋安然,手已經開始去解開宋安然的腰帶。只等脫下宋安然的衣衫,他就要開始房事教學。

    宋安然安被顏宓迷得暈頭轉向,等清醒過來的時候,腰帶已經飛了,衣衫也被脫去了一半。

    宋安然趕緊護住肩膀,狠狠地瞪着顏宓。混蛋,竟然對她耍美男計。

    不過宋安然心頭卻在想,美男計多來一點吧,只要顏宓不在耍美男計的同時耍陰謀詭計就行了。

    宋安然真是沒救了,這是徹底沉迷美色,還不打算醒悟啊。

    「娘子,我們來做床上運動。」顏宓眨了眨眼睛,一臉迷人地說道。

    宋安然搖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笑話,真要從了顏宓,今晚她的腰非斷了不可。

    顏宓這種人,說得好聽點是堅韌不拔,說得直白一點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他打定了主意要睡宋安然,又豈會讓宋安然逃脫。大不了坑蒙拐騙,各種手段使出來,就不怕宋安然不就範。

    宋安然瞪了眼顏宓,「不准碰我。你答應過的。」

    顏宓笑而不語。

    宋安然哼了一聲,又說道:「你睡隔壁小書房,今晚你不准上床睡。」

    顏宓握住宋安然的手,「好安然,這才是我們新婚第二天,你就讓我睡小書房。你可有想過,這事情要是傳揚出去,別人該說你不得寵愛。說不定還有人藉此聯想,認為該給我納妾了。」

    宋安然大怒,這臭男人是在威脅她吧。

    宋安然抿着唇,想了會說道:「那就不睡書房。反正你不准碰我,今晚都不准碰我。」

    「果真不讓我碰?」

    宋安然連連點頭,比珍珠還真。經過昨晚,宋安然是真的怕了顏宓。別看顏宓這會一本正經,像個正人君子。等到了床上,這男人瞬間就能化身成為禽獸。

    哎呀,和禽獸同床共枕,真的好危險啊。

    宋安然矯情的想着。

    顏宓卻站了起來,「好吧,我是言而有信的人,既然說了今晚不碰娘子,就絕對不會碰。我先去書房看會書,娘子洗漱休息吧。」

    說罷,顏宓就真的出去了。

    宋安然一臉懵逼,這是那個饑渴的顏宓?這畫風明顯不對勁啊。

    難不成是顏宓這頭狼改吃素了?這有可能嗎?

    宋安然連連搖頭,她情願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相信顏宓會改吃素。

    宋安然咬着唇,想不透顏宓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她乾脆以不變應萬變,倒是要看看顏宓究竟想做什麼。

    宋安然叫來丫鬟,讓丫鬟們給準備熱水,她要沐浴。

    今兒累慘了,得泡個熱水澡犒勞自己,放鬆放鬆。

    丫鬟們準備好熱水,就進臥房來請宋安然。

    宋安然去了浴室,由丫鬟們伺候着,全身都浸泡在浴桶里。

    啊!好舒服!

    宋安然呻吟出聲。勞累了一天,泡個熱水澡,果然是最頂級的享受。

    宋安然眯着眼睛,盡情地享受着。

    虧得顏宓沒跑進來,才讓宋安然如此舒服。

    換做昨晚那種情況,宋安然就別想安生的洗個澡。

    想起昨晚,宋安然才意識到,她昨天就沒有正兒八經的洗澡。整個洗澡過程,全被顏宓給破壞了。

    哼,顏宓既然去了書房看書,那今晚最好也就睡在書房裏。宋安然想到自己能夠霸佔一整張床,頓時得意地笑了起來,笑聲很是清脆,還帶着一點點魔性。

    洗完了澡,宋安然由丫鬟們伺候,擦乾淨身上的水,又穿上衣服。

    喜春不滿的嘀咕,「姑爺也不知道心疼人。少夫人身上這些痕跡,奴婢看都都覺着心疼。姑爺怎麼就那麼狠心。」

    宋安然低頭,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跡,看上去的確有些驚人。都怪顏宓那個饑渴男,加上宋安然皮膚嫩,很容易就在身上留下痕跡。

    宋安然也不替顏宓辯解。本來就是顏宓手重。顏宓是習武之人,沒個輕重概念。在他的眼裏,輕一點的含義同旁人理解的輕一點肯定是不一樣的。

    顏宓覺着自己很輕了,落在宋安然身上,保准要留下痕跡。

    哎,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情。只盼着時間長了,顏宓能夠精準的掌握其中的分寸,分得清真正的輕一點到底要多輕。

    宋安然囑咐喜春,「這事不准往外說。你一個人知道就行了。」

    「姑娘還護着姑爺。就不怕哪天姑爺弄傷了姑娘。」

    喜春一着急,稱呼又變成了以前的姑娘。

    宋安然笑道:「你且放心吧,這是一開始,他沒把握好分寸。等時間長了,他肯定就知道了。你不信他,總該信我。反正你只要知道,他不會傷害我就行了。」

    「奴婢拭目以待。要是哪天姑爺真的傷害了姑娘,奴婢一定要回宋家告狀。」

    宋安然抿唇一笑,喜春果然是一心一意替她着想。

    收拾完一切,宋安然回到床上。時間還早,暫時還睡不着。宋安然就讓喜秋去找了一本書來看。

    話本小說看多了也沒什麼意思,宋安然讓喜秋挑選了一本《漢書》,看看歷史也挺不錯的。

    說道書,國公府的人多不喜讀書,但是藏書卻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買來裝點門面的。

    還有,國公府的人其實除了顏宓外,多半都不怎麼讀書,也不喜歡讀書。

    顏家以軍功封爵,家中兒郎多注重武功,至於讀書,在學堂里讀個幾年,能認識字,能懂道理,能看得懂邸報,寫得來奏章就行了。

    其實顏宓從小受到了教育和他的那些兄弟們並沒有多少區別。

    同樣的夫子,同樣的讀書,為什麼顏宓能考上探花,其他人卻只能粗通文章。秘訣就在於顏宓是個天才。

    以顏宓的聰明才智,讀書只是一件極為簡單的事情。別人要花費一兩個月才能通讀的書籍,他花個兩三天就能搞定。這就是天賦決定了差距。

    至於科舉,以顏宓揣摩上意的本事,科舉對他而言,比不上上戰場那麼難。

    反正顏宓就是老天爺的親生子,各種優待。

    這種人,讓人極度都無處下嘴。真不知道這妖孽是怎麼長的。

    宋安然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翻着書。

    臥房裏很安靜,只聽見蠟燭燈芯劈啪一聲響。丫鬟們都退了出去,將空間全留給了宋安然。

    顏宓悄無聲息地進來,宋安然都沒發現他。

    等到顏宓走到床邊坐下,宋安然才唬了一跳,這才發現顏宓進來了。

    宋安然瞪大眼睛盯着顏宓,這貨是怎麼進來的,為什麼外面的丫鬟沒有聲響。

    顏宓笑了笑,「連你在宋家的閨房我都能來去自如,更何況這裏是我的地盤。」


    嚶嚶嚶,這男人好不要臉。仗着有武功就欺負她。宋安然好恨啊,她怎麼就不會武功了。哎呀,就算她是天才能學武,也吃不了那個苦。正兒八經地說,宋安然真不是吃苦的料。她能偶爾吃苦,但是絕不能長年累月的吃苦。

    宋安然瞪着顏宓,「你不是在書房裏嗎?進來做什麼?」

    顏宓一臉平靜地說道:「看看你。我想你了。」

    尼瑪,說情話能不能暫停一下。這才分開多長時間,有一個時辰嗎?最多就半個時辰,竟然就說想她了。

    宋安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微笑還是該嘲笑。

    宋安然面無表情地說道:「你說過,今晚不會碰我。」

    顏宓嚴肅地點點頭,「我答應你的事情,肯定會做到。」

    宋安然不信。

    「你看你的書,我就是在這裏做一會。」

    此刻的顏宓看上去有些深沉,宋安然都拿捏不准顏宓到底在想什麼。乾脆低頭繼續看書,想來不理會顏宓,顏宓自己也會覺着無趣。

    過了一會,宋安然覺着腳底板有些痒痒。宋安然一靠,我屮艸芔茻,顏宓手裏拿着一根羽毛,正在繞她的腳板心。

    「你混蛋!」宋安然憤怒控訴顏宓。簡直太喪心病狂了,竟然想出用這種辦法對付她。

    顏宓一本正經地說道:「娘子,我答應你不會碰你,我就說到做到。你看我現在就沒碰你。」

    「你是沒碰我,可你在用羽毛碰我。」宋安然怒斥。

    顏宓挑眉一笑,說道:「我不是羽毛,羽毛也不是我。我只答應娘子,今晚不碰你,可沒說不用羽毛碰你。」

    啊啊啊,這男人是得有多無恥,才會幹出這種事情啊。

    宋安然要瘋了。

    而顏宓手中的羽毛,正沿着宋安然玉足,朝宋安然的大長腿進攻。

    大長腿啊,都快要流口水了。那筆直的大長腿,都夠他玩一年。啊,羽毛成功的達到了宋安然的大長腿,正在繼續前進。

    宋安然瘋了,拿起手中的書就朝顏宓打去。

    顏宓一伸手就接住了書,笑道:「這麼晚了,是不改看書。我替娘子將書收起來,過幾天再看。」

    顏宓心頭卻在想,新婚這一個月,他是不會讓宋安然有機會看書的。宋安然想看就看他吧,反正他這麼帥,宋安然看一輩子都看不夠。

    真夠不要臉的。

    宋安然踢了顏宓一腳,又趕緊將腳縮進被窩裏。

    宋安然對顏宓說道:「你出去。」

    顏宓搖頭,「我不出去。」

    宋安然大怒,「你出去。」

    「我就不出去。」顏宓不僅不出去,好得寸進尺的靠近宋安然,「好娘子,我給你繞痒痒,好不好。」

    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

    「你答應了我,說今晚不碰我的。你現在又要反悔了嗎?」宋安然控訴顏宓。

    顏宓厚着臉皮,笑道:「娘子,羽毛碰你,不是我碰你。」

    宋安然冷笑一聲,「那一會你要是上了床,那個這個的,是不是也說是羽毛做的,不是你?」

    顏宓哈哈一笑,「娘子果然懂我。」

    話音一落,顏宓就往床上鑽。他才不管什麼碰不碰的誓言。美味當前,食言而肥才是一個男人應該具備的基本素質。

    宋安然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她一邊狠狠踢着顏宓,一邊說道:「你說話不算話,你不是男人。」

    顏宓笑呵呵的,「娘子,我一會會讓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男人。至於說話算不算數,那番話我是在馬車上答應你的,所以到了床上那肯定是不算數的。」

    啊,臭不要臉的男人。

    對於宋安然的反抗,顏宓全當情趣玩。

    他還笑着說道:「娘子,你就叫吧。叫得大聲點,看看到底有沒有人來救你。」

    這是典型的紈絝自己調戲良家婦女的名言啊。

    顏宓又說道:「娘子,今晚我們來完成第二式。昨天做到一半你就不行了,實在是掃興得很。」

    宋安然一腳踢翻顏宓,混蛋,還敢提昨天,還敢說第二式。她就該一刀宰了顏宓的命根子,讓他一輩子都別想玩什麼第二式。

    宋安然踢翻顏宓,顏宓就握住宋安然大長腿,玩一年。

    玩着玩着,宋安然是不從也從了。

    宋安然哭了起來,她想說不是自己不給力,實在是敵人太狡猾。她防不住啊。

    啊啊啊,這一晚的戲碼說起來,宋安然有大把的辛酸淚。嫁給顏宓這個禽獸,她真的會累死在床上的。

    到後來,宋安然已經不知道到底做了多長時間。反正她就是累,身累腰酸,心更累。連抬一抬手指頭,就是一種奢望。

    嗚嗚……她又被顏宓這個混蛋給得逞了。

    最後,宋安然乾脆不去想了,就睡過去吧,讓顏宓一個人玩獨角戲。

    見宋安然昏了過去,顏宓笑了起來,心中想說:娘子,你的體力不行啊。看來得加強鍛煉。否則怎麼能在一個月內學會一八零八式。

    只可惜,這番獨白,宋安然沒能聽到。

    要是聽到了,估計宋安然還得昏過去。

    ……

    大早上,宋安然被丫鬟們叫醒。醒來後,宋安然就覺着渾身不得勁,完全沒有頭天醒來時候的那種舒爽感覺。

    哎,昨晚果然折騰得太厲害,這身體也開始抗議了。

    宋安然揉了揉脖頸,有點酸,不過不算嚴重,在忍耐的範圍了。

    宋安然又揉了揉腰。

    哎喲,我的老腰哦,這是折了嗎?

    混蛋顏宓,一點都不知道節制。

    宋安然看着在裝熟睡的顏宓,惡從膽邊生,低頭就朝顏宓的肩膀上咬去。

    哎呀,原來肩膀這裏是可以下嘴的,肉沒那麼僵硬。

    宋安然咬完一口,還不解氣,狠狠踢了腳顏宓,「混蛋,你給我醒來。」

    顏宓睜開眼睛,滿眼的笑意,「娘子,早上好啊。」

    宋安然伸手去掐顏宓的臉,現在她也顧不得這張帥臉會不會被她掐丑了。她現在就是憋了一肚子火氣,就想是在顏宓身上找補回來。

    宋安然惡狠狠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我的腰好酸,我嗓子好痛,我脖子也很酸。你是習武之人,這點運動量對你來說自然是沒有關係。可我只是個小女人,哪裏承受得起你夜夜這麼搞。我的腰都快要斷了,你拿什麼陪我。」

    「娘子,我將自己陪給你,好不好?」

    啊呸!

    宋安然一臉嫌棄地吐槽,「我才不要你。你這個混蛋,你就知道欺負我。我現在起不來了,一會回娘家晚了,大家都會看我的笑話。你說怎麼辦吧。」

    顏宓一臉狗腿樣,「好安然,你先別生氣。我有一套特殊的按摩手法,我來幫你按摩。你知道昨天早上你醒來為什麼不難受嗎,因為洞房那天我有幫你按摩啊。」

    「果真?」宋安然狐疑地盯着顏宓,這混蛋不會又是在哄她吧。

    顏宓指天發誓,他絕不會哄騙宋安然。

    宋安然哼了一聲,「我暫且信你一回。你來給我按摩,要是不起效果的話,我饒不了你。還有,按摩就好好按摩,別動歪心思。你要是再敢不顧我的遺願亂我,我就永遠不讓你進臥室。」

    顏宓笑道:「一切都聽娘子的指示。娘子讓我往東,我絕不會往西。娘子讓我往北,我絕不會往南。」

    哼,話說得這麼漂亮,實際上還不是流氓一個。

    宋安然趴在枕頭上,讓顏宓給她按摩腰背。

    顏宓是習武之人,對這按摩一道也了解得頗為透徹。

    按摩了幾下,宋安然就察覺到這其中的好處。

    嗯,好舒服,繼續,不要停。

    哎呦,她的老腰,總算得到了安慰和照顧。嗚嗚,她都快激動死了。

    啊,真舒服啊。顏宓這手法也沒誰了。

    顏宓按摩完宋安然老腰,接着又朝宋安然的背部移動。

    宋安然就趴在枕頭上,由顏大帥哥伺候她。這種享受,簡直就是帝王級別的。

    不對,帝王都沒她這麼享受。帝王最多讓太醫們或者太監給他按摩,絕對享受不到小鮮肉的按摩。

    沒錯,宋安然現在乾脆將顏宓定位成了小鮮肉。這年齡,這臉蛋,這身材,妥妥的男神級別的小鮮肉。而且還是天才級別的小鮮肉。

    宋安然想到這裏,忍不住笑出聲來。

    要是顏宓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娘子何事這麼高興,不妨說出來讓為夫也樂一樂。」顏宓一副狗腿子的模樣。

    宋安然笑道:「我在想這世上有幾人見過你脫了衣服的模樣。又好奇那些見過的人,是怎麼評價你的。」

    顏宓低頭,湊到宋安然的耳邊,悄聲問道:「安然,你莫非是吃醋了。」

    「呸!你別自戀。你先告訴我有多少人看過你的身體,是男的還是女的?老實交代。」宋安然惡狠狠地說道。

    顏宓笑道:「娘子既然有要求,我自然要如實相告。長這麼大,自然有人看過我的身體,這其中有男人也有女人。男人嘛,自然是軍中的袍澤,還有我父親,我兄弟。女人嗎,有我母親,有奶娘。」

    宋安然還等着顏宓繼續往下說,結果顏宓卻不吭聲了。

    宋安然好奇地問道:「這就完了?」

    「當然。」

    宋安然扭頭看着顏宓,「女人只有你奶娘?」這話哄鬼吧。

    顏宓笑道:「還有母親。」

    宋安然大怒。「你小時候就沒丫鬟伺候?」

    顏宓得意一笑,「我三歲開始習武,就不習慣丫鬟在身邊伺候。等到八歲時,奶娘也被我打發了出去。說起來,母親和奶娘也只見過我小時候的模的身體。真正見過我身體的女人,唯有娘子你一人。」

    宋安然驀地漲紅了臉,「我不信。」

    「娘子好生殘忍。」

    她不信同殘忍之間有什麼狗屁關係啊。宋安然好想打人哦。

    不過宋安然也注意到,顏宓身邊真的沒有丫鬟伺候,只有小廝。就連收拾衣服鞋襪這些事情,都是讓婆子們做,而不是丫鬟。

    宋安然好奇地問道,「你是勛貴子弟,勛貴豪富,你又是國公府的嫡長孫,怎麼會少了丫鬟伺候。就算你不喜丫鬟近身,難道長輩們也不給你安排丫鬟照顧你的起居嗎?就好比這衣服鞋襪,好比打掃院子,好比銀錢來往,這些事情通常都是交給大丫鬟們做。」

    顏宓輕聲一笑,說道:「我這人除了在你面前外,在旁人眼裏,都是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樣子。你也知道,我不喜歡廢話,更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同樣也討厭那些蠢人。

    說實話,國公府這麼多丫鬟裏面,蠢人很多,聰明人也有。但是那些聰明的丫鬟都喜歡自作聰明,這一點恰恰犯了我的忌諱。

    原本我身邊是有丫鬟伺候的,不過前幾年全被我打了一頓攆了出去。從那以後,我身邊就不要丫鬟伺候。

    就算長輩們送了丫鬟過來,也怕我怕得要死,連話都說不利落。你說,這樣的丫鬟要來有何用。還不如就用小廝伺候。」

    聽了顏宓的解釋,不僅沒解決宋安然的疑問,反而讓宋安然又產生了很多問題。

    宋安然問道:「當年你為什麼要將什麼的丫鬟攆出去?她們究竟犯了什麼忌諱。你同我說說。反正現在無聊,我就想聽你說說你過去的事情。」

    顏宓不輕不重地給宋安然按摩,又說道:「既然你想聽,我就說給你聽。不過聽完了,可不准給我耍脾氣。」

    宋安然連連點頭,有八卦聽,她當然不會耍脾氣。

    「你快說,我保證不發脾氣,更不會同你生氣。」宋安然急切地說道。

    顏宓只覺好笑,宋安然還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顏宓回想起當年的事情,不由嘲諷一笑,「這姑娘家大了,心思也就多了起來。當初我房裏大丫頭加小丫頭得有一二十個。」

    宋安然點點頭,勛貴家的嫡長孫,身邊配一二十個丫鬟是理所當然的。像《紅樓夢》裏面的榮國府,都已經敗落了,賈寶玉身邊不一樣有十幾個丫鬟婆子伺候。更何況如今的晉國公府正處於最繁榮的時候。

    顏宓繼續說道:「丫鬟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我當初並未對任何丫鬟給過暗示,更別說明示。也從未想要要通房。

    結果那些大丫鬟自個倒是先爭風吃醋起來。為此,那些丫鬟不惜暗害中傷,各種手段都使出來了。一時間,我這院子竟然成了府中最為混亂的一處地方,整日裏鬧得雞飛狗跳,斗得跟烏雞眼一樣。

    那時候,我經常不在府中,一出門就是三五天。所以我也沒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這個情況。後來是老太太找到我,說我房裏的丫鬟鬧得有些不像話。

    老太太問我,到底想收了哪個丫鬟,就趕緊決定,別一天拖一天的,讓丫鬟們鬧得不像話。我這才知道我院子竟然成了全府的笑話。

    我也是氣狠了,先讓人了解了事情的詳情,然後直接命管家打板子,每人十板子。打完板子後直接趕出去。

    我是堂堂的晉國公府世子,豈能被幾個丫鬟挾持。那些丫鬟以為鬧一鬧,引起了上面的重視,到時候我就不得不納了她們。真是一群自作聰明的蠢人。」

    顏宓說到最後,語氣陰森森的。

    宋安然扭頭,偷偷看了眼顏宓,心頭想着顏宓向來是高傲的,矜持的。這樣的人,自然不能容忍下人的自作主張。而且丫鬟們這番作為,着實敗壞了顏宓的名聲。

    難怪顏宓會發那麼大的火氣,不分好壞,直接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宋安然問道:「後來呢?」

    顏宓陰轉晴,頓時就沖宋安然笑了起來,說道:「後來老太太和我母親都給房裏安排丫鬟伺候。不過那些人都膽小,我只需就這麼瞧她們一眼,一個個全都跪在了地上連話都不敢說。」

    宋安然想了想,問道:「當初你發作的那批丫鬟裏面,是不是有人挨了板子死了?」

    只有這個原因,才能解釋為什麼後來的那些丫鬟會那麼怕顏宓。

    聽說不相干的人死亡,同親眼見到身邊熟悉的人死亡,那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受。前者,屁事都沒有。後者,膽小得非得留下心理陰影不可。

    顏宓說道:「不知道。那些丫鬟被趕出去後,我就沒再關心。」

    宋安然心想,顏宓不清楚有沒有死人,小廝小五肯定清楚。等得空的時候她去問問小五,多打聽一下顏宓過去的事情。

    宋安然又繼續問道:「就因為那些丫鬟怕你,所以你就要丫鬟伺候?」

    「當然。一群連話都說不出來的丫鬟,要來何用。直接退回給母親和老太太,讓她們處理去。」

    宋安然抿唇一笑,顏宓的辦法還真是簡單粗暴。這也是因為顏宓不樂意將時間和精力用在內宅。要是顏宓肯在內宅用心,事情多半會處理得很漂亮。、

    不過也不一定。以顏宓這臭脾氣,從來都是別人來遷就他,他又怎麼會為了幾個丫鬟去遷就大家的感受。估計就算他肯用心思處理內宅事務,也會用同樣簡單粗暴的手段料理。

    也是多虧了顏宓當年的辣手,以至於顏宓身邊,竟然連個丫鬟都沒有。這可省了宋安然多少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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