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妃 第205章蕩漾

    混蛋顏宓壓着宋安然,問道:「以後還敢說不嫁給我的話嗎?你要是不嫁給我,你打算嫁給誰?」

    顏宓的手輕撫着宋安然的臉頰,是那樣的溫柔纏綿,宋安然卻從其中察覺到了危險。

    果然『不嫁給你』這句話是個雷點,一說出口就會觸動顏宓內心那條暴躁的神經,讓顏宓化身魔王,要好好收拾宋安然。

    宋安然緊張地舔了舔嘴唇,然後堅定地說道:「除了你,我這輩子不會嫁給別人。」

    這還差不多。顏宓滿意一笑。

    顏宓低頭,在宋安然的嘴唇上輕輕一吻,笑道:「剛才嚇住你了嗎?」

    宋安然推了顏宓一把,「你是混蛋,無恥,流氓!」

    顏宓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只見他笑道:「誰讓我這麼想你,這麼愛你,這麼想娶你。你可知道,當你說出不嫁給我的話,我有多生氣。幸好這一切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話。否則,我真的會瘋的。」

    宋安然沖顏宓翻了個白眼,她想說顏宓早就瘋了。這個瘋子,壓在她身上,是想幹什麼。可惡!

    宋安然委屈地說道:「你壓痛我了!你快起來。」

    顏宓好不舍,「我不想起來。我就想這樣子壓在你身上。你讓我壓一會好不好?」

    宋安然連連搖頭,開什麼玩笑。顏宓本來就很危險了,她要是縱容顏宓的行為,最後倒霉的肯定是她。到時候她被顏宓拆吃入腹,可沒人會可憐她。

    宋安然態度堅決地要推開顏宓,不准顏宓繼續壓在她的身上。

    顏宓戀戀不捨,說了一句,「你好殘忍!」

    宋安然忍不住笑出聲來,「你確定我很殘忍?」

    顏宓哼了一聲,表示不滿。

    宋安然卻在偷笑。原來這樣做,對顏宓來說就是一件殘忍的事情。宋安然似乎是發現了了不起的真相,心裏面很得意。知道了顏宓的軟肋,以後她就有辦法對付顏宓。

    顏宓撩起宋安然柔順黑亮的頭髮,輕聲問道:「你在想什麼?」

    宋安然笑道:「什麼都沒想。」

    她才不會將自己的小秘密告訴顏宓。

    顏宓靠近宋安然,咬着宋安然的耳朵,說道:「你知道嗎,當你像個小狐狸一樣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的勾人,我特別想要你。」

    混蛋!

    宋安然再次大罵起來。

    這個男人就是這麼污,無論說什麼話題,他都有本事將話題轉移到那個方面。

    顏宓低聲笑了起來,看着宋安然炸毛的樣子,其實挺好玩的。

    他拉着宋安然的手,笑道:「其實我一共做了兩個木雕。這第二個木雕,我怕你看了會丟出去,所以就沒放在書房。」

    什麼木雕怎麼兇猛,以至於顏宓都不敢拿出來給她看。

    宋安然一臉好奇地盯着顏宓,想問顏宓,有沒有將第二個木雕帶來。

    顏宓神秘一笑,果然從懷裏掏出一個木雕,遞給宋安然。

    宋安然拿過木雕一看,果然第一反應就是要將木雕丟出去。

    宋安然氣的臉發紅,狠狠的瞪了眼顏宓,混蛋,王八蛋,無恥。顏宓該打。這流氓男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宋安然之所以生氣,並非因為顏宓將她雕刻得太醜,反而雕刻得很漂亮,可以說和真人有*分相似。當然這尊木雕依然以宋安然為模板。

    宋安然生氣,是因為木雕實在是太暴露了。

    只見木雕小人兒側躺在木頭底座上,渾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薄紗衣裙,而且薄紗衣裙被水打濕,緊緊地貼服在肌膚上,讓小人兒的軀體若隱若現,十分勾人。

    小人兒一副閒適自在的模樣,手邊還放着茶水果盤,木雕小人兒眼神明亮清澈,不帶絲毫*。但是整尊木雕卻給人一種充滿*的感覺。

    宋安然怒極了。

    顏宓雕刻的分明是她當初去山中泡溫泉的模樣。這混蛋男人,偷看她沐浴就算了,竟然還敢將她沐浴的模樣雕刻出來。

    宋安然盯着顏宓,轉眼間,眼眶裏已經佈滿了淚水。她委屈地罵道:「你混蛋!顏宓,你若是想要羞辱我,何必用這種方式。」

    說着說着,宋安然的眼淚就止不住的落下來,看上去又委屈又憤怒又傷心難過。

    顏宓早就預料到,將這個木雕拿出來,會引來一場暴風雨。可是當初雕刻的時候,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就想將宋安然最有風情的一面雕刻出來。

    雕刻出來後,他本想自己收藏,不給任何人看。可是轉念一想,他和宋安然即將成婚,夫妻一體,這種事情他不應該瞞着宋安然。於是就在這個晚上,顏宓斗膽將木雕拿了出來。

    他猜想到宋安然會很生氣,會大罵他,可是他沒想到宋安然竟然會氣到哭出來。

    顏宓頓時慌了。

    他趕緊抱緊宋安然,「安然,你先別哭。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雕刻這個木雕。」

    宋安然眼淚汪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蓄滿了淚水。她望着顏宓,「我恨你!你竟然如此欺負我,你混蛋!」

    「我是混蛋,我該死。安然,求你別哭了,好嗎?」

    宋安然扭過頭,哭得越發傷心。她不想和顏宓說話,此時此刻她討厭顏宓。

    顏宓乾脆拿起木雕,怒道:「當初我也是鬼迷心竅了,才會雕刻這尊木雕。既然這個木雕是個禍害,那就砸爛它。從今以後,我再也不亂雕刻。」

    顏宓手上一用力,好好的木雕瞬間變成了木屑,紛紛從顏宓的手指縫裏面飄落到地上。

    宋安然看着飄落在地上的木屑,沒有說話。眼淚依舊不停地落下。

    顏宓看着宋安然哭得如此傷心,他是真的後悔了。他的心很慌,他雙手放在宋安然的肩膀上,希望宋安然能夠正眼看着他,「安然,你說說話,好不好?你可以打我,罵我,就是不能不和我說話。」

    宋安然一聲哽咽,抽了抽鼻子,她好難受。大冬天的被顏宓叫起來,又遭受這番侮辱和刺激,她真是氣狠了。

    宋安然又委屈又憤怒地盯着顏宓,「你欺負我!」

    「都是我不對,是我混蛋,做事之前沒考慮清楚,不小心傷害了你。安然,你原諒我好不好?」

    顏宓見宋安然不為所動,乾脆一發狠,抬起左手就要朝自己的右手打去。

    宋安然趕緊攔着他,「你幹什麼?」

    「我這隻手太欠,乾脆廢了它,免得以後再犯錯誤。」顏宓冷漠地說道。

    宋安然一拳頭捶在顏宓的胸口上,眼淚一滴滴的落下,她憤怒地控訴:「你是想讓我一輩子內疚嗎?讓我每次看到你的右手,就想起今晚發生的事情,然後一輩子都不得解脫嗎?」

    「安然,你誤會了,我絕無此意。」顏宓也是真慌了。

    平日裏聰明絕頂的顏宓,這會智商也是刷刷刷地變成了負數,簡直是蠢得不要不要的。

    「安然,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只要你說出來,無論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絕不皺一下眉頭。」

    宋安然望着顏宓,哽咽道:「你說的是真的?」

    「比黃金還真。」顏宓擲地有聲。

    宋安然冷哼一聲,「那你先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雕刻那麼暴露的……總之,你混蛋。你先同我說實話,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又要給我看。難道你不知道我看了後會很生氣嗎?」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們是未婚夫妻,這種事情我怎麼能夠瞞着你。所以即便知道你會生氣,可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究竟做了什麼。」

    顏宓小心翼翼地說道,一邊觀察着宋安然的反應。見宋安然好像沒有更生氣,顏宓又繼續解釋。

    「安然,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多想你。一到空閒的時候,我腦子裏裝的全都是你。每天想你想到吃不下飯,睡不好覺。我雕刻這個木雕,也是一時心血來潮。我就是想將你最美的一面雕刻出來,留作紀念。你放心,這尊木雕除了你我誰都沒有見過。」

    宋安然哼了一聲,「按照你的意思,我最美的一面,就是在池子裏泡溫泉的時候?」

    顏宓想說是,不過幸虧他反應敏捷,沒有耿直地將這話說出口。他要是真這麼說了,宋安然非得咬他不可。

    顏宓無聲一笑,拉着宋安然的手,深情款款地說道:「在我眼裏,任何時候你都美得讓我窒息。」

    宋安然明顯不相信顏宓的鬼話,她側着頭,問顏宓,「我剛睡醒的時候,也美得窒息?」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着顏宓,她睡覺的時候,偶爾也會很丟臉的流流口水,她就不信她那個樣子也能美得窒息。

    顏宓無比真誠地點頭,無比真誠地說道:「就算是剛睡醒的時候,也美得讓人窒息。」

    胡說八道!分明是在哄騙她。

    不過宋安然還是勉強接受了顏宓的哄騙。

    顏宓抬手,擦掉宋安然眼角的淚痕,「讓你傷心,是我的過錯。安然,你懲罰我吧。」

    宋安然沒吭聲,她抓起顏宓的手,衝着顏宓的手背,狠狠地咬上去。她早就想這麼做了。

    當顏宓拿出那個木雕的時候,她就想這麼幹一場。誰讓顏宓手欠,心花花。

    宋安然都不敢想像,顏宓每天想她的時候,究竟是在想她的哪一面。要是每次想起她,都是想她泡溫泉的模樣,宋安然都想……哼哼,給顏宓一個深刻又難忘的教訓。

    宋安然咬着顏宓的手背,顏宓就跟受虐狂一樣甘之如飴。

    戀愛中的人啊,果然都是沒智商的。

    宋安然咬了一會,終於嘴下留情。她看着顏宓手上的牙印,已經出血了。

    她輕輕地撫摸着牙印,有點痛快,有些後悔,更多的是心疼。她問顏宓,「疼嗎?」

    顏宓笑着搖頭,「一點都不疼。你要不要再咬一口,咬深一點。這樣就可以在手背上留下一個永久的印記。一想到這個印記是你留下的,我就很興奮。」

    宋安然白了顏宓一眼。顏宓這人屬性實在是太複雜了。可高冷,可流氓,可變態,如今還得加上受虐狂這個屬性。

    宋安然輕輕撫摸着印記,「我咬得太重了。我去拿藥。」

    「不用。這樣子就很好。」顏宓心裏面偷偷決定,等回去後他會用藥加深傷口,保證能夠在手背上留下一個清晰的牙齒印記。

    宋安然皺眉,「可是看着都覺着疼。」

    「我真的不疼。你咬我,我覺着很高興。」顏宓笑着說道。瞧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沒說謊。他是真興奮,真高興。

    宋安然沒有理會顏宓的胡言亂語,她低頭,親吻着印記,心裏面有了更多的後悔。

    然後宋安然幽幽一嘆,輕聲說了句:「可惜了!」

    「可惜什麼?」

    宋安然抬起頭,臉頰微微泛紅,看上去很不好意思。不過她沒有逃避顏宓的問題,她對顏宓說道:「那個木雕被毀掉了,有點可惜。」

    顏宓眼睛頓時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他靠近宋安然,兩個人額頭抵着額頭。

    顏宓一臉興奮又神秘地問宋安然,「安然,你和我說實話,你心裏頭是不是也喜歡那個木雕。」

    宋安然臉頰越發的紅了,她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說道:「就是太暴露了。」

    「木雕只有你我二人能看到,暴露一點也沒關係。」顏宓笑呵呵的,一副嘚瑟的模樣。

    宋安然好想打他。

    宋安然先是沖顏宓翻了個白眼,接着說道:「這可說不定。」

    「我保證不會讓人看到。安然,以後我再雕這樣的木雕,你還會生氣嗎?」

    宋安然啐了他一口,「雕刻之前,必須經過我的同意。還有不准那麼暴露。」

    顏宓笑着問道:「那能不能雕刻你在床上的模樣?比如等我們成親了,洞房後,我將那一幕雕刻下來,你喜歡嗎?」

    啊啊啊?這個混蛋,簡直是得寸進尺。

    宋安然算是明白了,她就不能給顏宓好臉色看。她從一開始就該鎮壓住顏宓,讓顏宓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只因為一時心軟,結果鑄下大錯,讓顏宓得寸進尺。

    宋安然都不敢想像兩個人的婚後生活,顏宓得囂張成什麼樣子。一想到顏宓將他們二人的床上活動雕刻出來,宋安然趕緊捂住臉,她都沒臉見人了,好羞恥啊!

    很顯然顏宓和宋安然想到了一處,不同的是顏宓只覺得興奮。

    等成親之後,在床上他得拿出一百零八般武藝,各種花樣不帶重複的來一遍。然後全部雕刻下來,嘖嘖,光是想一想,都讓人覺着血脈膨脹,無比的興奮。

    宋安然偷看了一眼顏宓,啊啊啊,這個混賬男人,怎麼會有這種特殊的愛好。

    宋安然張口說道:「不准雕刻!」

    顏宓笑嘻嘻的,「安然確定嗎?難道你不想看到你在床上的時候,是如何地風情萬種?如何地貌美如花。」

    「我看鏡子就行了。」

    「鏡子哪有木雕傳神。而且等我們老了後,將那些木雕拿出來,滿滿都是回憶。那樣的生活,安然不想要嗎?」

    顏宓就跟一個神棍似得,蠱惑着宋安然。

    宋安然意志堅定,連連搖頭。她現在青春年少,才不需要考慮幾十年以後的事情。

    宋安然凶神惡煞地對顏宓說道:「反正我不管,你若是沒經過我的同意,胡亂雕刻我的模樣,我就和你翻臉。」

    「我知道安然翻臉比翻書還快,可我就想看你翻臉的模樣,怎麼辦?」

    顏宓一副欠打的模樣說着這番話。

    宋安然伸出雙手,掐着顏宓的臉頰,往兩邊拉扯。瞧着顏宓一張帥氣的臉被拉扯得變形,宋安然得意地笑了起來。

    「若是將來,你不顧我的反對胡亂雕刻,我就不讓你上床。」

    顏宓曖昧一笑,「不上床沒關係。我們可以選擇在書房軟榻上,或者浴桶裏面做。這些地方我都研究過,是個行房事的好地方。」

    混蛋!這男人腦子裏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宋安然感覺渾身發燙,她是真受不了這厚臉皮又流氓的顏宓。

    宋安然輕咳一聲,一本正經地對顏宓說道:「我想我應該和父親商量一下,試着將我們的婚期推遲。」

    「不准!」

    顏宓一臉兇狠,他都嫌婚期太晚了,宋安然竟然還敢推遲婚期。宋安然此舉,分明是在折磨他。宋安然可以對他做任何事情,唯獨不能剝奪他在床上的權利。尤其是行洞房的時間。

    他都盼了這麼久,眼看就要成婚了。這個時候推遲婚期,無意是晴天霹靂。

    顏宓突然抱緊宋安然,「好安然,我認錯了,我再也不敢胡說了。不過你要是真敢推遲婚期,我今晚就先吃了你。」

    宋安然一口咬住顏宓的脖頸上,不過宋安然不敢咬深了。


    宋安然對顏宓怒目而視,「你就只會欺負我。」

    顏宓笑了起來,「誰讓我這麼愛你。愛你愛到發狂。我越愛你,就越想早早的吃掉你。安然,你千萬不要拒絕我,也千萬不要推遲婚期,否則我真的會發瘋的。」

    宋安然感覺,顏宓一直在發瘋,從未被超越。

    宋安然哼了一聲,「可以不推遲婚期。不過接下來兩個多月的時間,你不准在我面前胡言亂語,更不准調戲我。」

    顏宓笑了起來,「那換你調戲我,好不好!我可以躺平了,任你調戲。」

    啊啊啊!宋安然想要大叫。她才不要調戲顏宓。她要是敢調戲顏宓,顏宓肯定會反調戲回來。到時候吃虧受罪的還是她。

    宋安然白了顏宓一眼,真當她是傻丫頭嗎?蠢男人。

    顏宓笑道:「在娘子面前,男人太聰明不好,蠢一點比較好。」

    瞧着嬉皮笑臉的顏宓,宋安然就覺着手癢,她好想收拾顏宓一頓,怎麼辦。

    顏宓表示,等兩個人成親之後,在床上他可以任由宋安然收拾。無論是她在上,還是他在上,他都非常期待。

    宋安然感覺她沒辦法愉快的和顏宓聊天,也沒辦法繼續聊下去。

    聊着聊着就變成了撩,撩得她春心萌動,差點就想扒掉顏宓的衣服,看看衣服包裹住的身材是如何的誘人。

    想法很大膽,可是宋安然缺乏實施的勇氣。她怕扒掉衣服之後,緊接着她的衣服也會被顏宓扒掉。到時候那場面可就太勁爆了,簡直沒辦法控制。

    宋安然咬着牙,對顏宓說道:「你快走!這麼晚了,我該休息了。」

    「你不想我嗎?」

    顏宓趕緊搖頭,緊接着又說道:「看到你,我就不想了。」

    「可是我還想,怎麼辦?」顏宓一副正兒八經地模樣。任何情話從顏宓的嘴裏說出來,都能讓宋安然臉紅心跳。

    涼拌!宋安然咬着牙,她絕對不能縱容顏宓,不能讓他得寸進尺。

    顏宓推着顏宓,語氣溫柔地說道:「你快走啦。我明兒一早還要早起做事,睡晚了明天一整天都沒精神,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你真的忍心看着我受苦嗎?」

    「我當然不忍心,可是我真的很想你。」顏宓略帶委屈地說道。

    宋安然感覺自己掉了一地的節操,外加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宋安然仰着頭,看着顏宓,「那你想如何?」

    「吻你!」顏宓目光深邃,配上那張臉,宋安然感覺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宋安然趕緊深呼吸,她捂住心口,想說之前已經吻過了,現在不能再吻。

    可是顏宓根本就沒想徵求宋安然的意見,他低頭,及時堵住宋安然的嘴唇,一個火辣辣的熱吻朝宋安然席捲而來。

    宋安然感覺自己已經不能呼吸了,更不能思考。她就像個傻姑娘一樣,讓顏宓為所欲為。

    好在,顏宓理智還在。在快要失控之前,顏宓及時剎住車。他一把推開宋安然,深深地看着宋安然,最後不發一言,跟個做賊心虛地小子一樣急匆匆地跑了。

    見顏宓離開,宋安然有一瞬間的愣神,緊接着她又哈哈大笑起來。

    她完全能明白,顏宓為什麼會這麼狼狽的離開。顏宓這是需要到外面吹吹冷風,冷靜冷靜。

    宋安然抿唇一笑,心裏頭有點得意。

    正當宋安然歡樂地笑着的時候,顏宓突然從窗戶將頭伸進來,他咬牙切齒地對宋安然說道:「我要娶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娶你。等我娶了你,你就別想下床。」

    宋安然愣住,緊接着大囧。想找顏宓算賬,結果顏宓早已經跑得沒影了。

    宋安然冷哼一聲,下次見到顏宓,一定要收拾他。至於用什麼方式收拾顏宓,宋安然頓時愁起來。顏宓臉皮厚,還有金剛不壞之身,貌似她的辦法,最後都會演變成一場房事運動。

    啊啊啊,不能讓顏宓繼續囂張下去了。

    宋安然決定發憤圖強,一定要在成親之前,想出一個行之有效的,能夠成功收拾顏宓的辦法。

    宋安然揮揮拳頭,給自己加油打氣。

    正如顏宓所說,他很快就能結束『失蹤』的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外面就傳遍了,在和西戎王的決戰中立下大功的顏宓終於從草原回來了。

    京城上下都在傳聞顏宓的功勞,多虧顏宓帶着人千里奔襲,從背後包抄西戎王,才能一戰殲滅西戎的有生力量。讓西戎這個民族部落,徹底消失在草原上。

    若論功勞,顏宓和他率領的上千兒郎,可謂居功至偉,當屬第一。

    顏宓一出現在京城,元康帝就下旨召見顏宓。

    元康帝對顏宓很滿意,顏宓能夠平安歸來,元康帝當着朝臣的面直說朝廷又多了一員猛將。

    宋子期身為顏宓的未來岳父,他不得不站出來提醒元康帝,顏宓可是先帝親點的探花郎。讓探花郎做猛將,這也太暴殄天物了。

    這不妥,非常不妥,十分不妥。顏宓既然有才學,就該走文官一途。

    元康帝哈哈一笑,表示顏宓文武全才,無論是做武將還是做文官,都前途無量。

    而且元康帝也捨不得浪費這麼一個武將苗子。

    他乾脆下旨,先給顏宓升官,直接給顏宓封了個二品將軍。同時又讓顏宓在翰林院掛職。言下之意,要讓顏宓以文官的身份出任武將,帶兵打仗。沒仗打的時候,就在朝堂上專心做個文官,發光發熱。

    宋子期愣住,還能這樣操作?這實在是有些荒唐。

    文官就文官,武將就武將,哪有文官和武將混為一談的。

    不僅宋子期表示反對,其他文官也都紛紛表示不滿。

    顏宓是很有本事,的確是文武全才,可也不能這麼任性地做官吧。

    有人就問顏宓,他自己心裏面是怎麼想的,到底是想做文官還是想做武將?

    顏宓笑了笑,朗聲說道:「一直以來,內閣成員皆有文官擔任。凡涉及到軍國大事,都需要內閣決議。可是內閣的老大人們,又有幾人懂帶兵打仗?

    由一群不懂打仗的人決定戰爭走向,制定戰爭方略,下官不才,下官對此有些不同想法。

    陛下,微臣建議在內閣設武將席位。凡是涉及到軍國大事,皆有內閣的武將成員設計方略。至於微臣的理想,微臣想進內閣,以武將的身份進入內閣。

    如果不能以武將的身份進入內閣,那微臣也要以文官的身份進入內閣。」

    好個狂妄的小子。竟然敢在朝堂上,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說想要進入內閣,還是以武將的身份進入內閣。簡直狂得沒邊了。

    在場的文武官員,誰不想進入內閣。可是誰又敢將這番心思,在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來。以前沒有,以後估計也沒有。古往今來,也就只有顏宓一個人。

    不得不說顏宓很狂,很有勇氣,勇氣可嘉。可是他的話顯然觸痛了不少人敏感的內心。

    不管你有才沒才,反正要想辦法將你打壓下去。

    率先出面打壓顏宓的人,當然是文官集團的人。

    宋子期對此表示很無奈。

    文官們紛紛斥責顏宓,說顏宓狂妄自大,仗着立了一點功勞,竟然狂妄到敢改變內閣制度,說什麼設立武將席位,荒唐透頂,膽大妄為。這種狂妄自大的人,就該一巴掌拍死他,讓他知道點好歹。

    這裏是朝堂,是議論國家大事的地方,可不是他說大話博眼球的地方。

    總之,文官們一致要求元康帝嚴懲顏宓。

    元康帝笑眯眯,沒表態。文官說完了,還得讓武將們發表一下意見,這才公平。

    武將們都被顏宓的一席話啟發,紛紛開啟腦洞,出面請命。表示文官重要,有才華,可是武將同樣重要,同樣有才華有智謀。內閣七個席位,全是文官,讓文官來商量軍國大事,制定戰爭方略,的確很操蛋,很不妥當。

    武將們全體附和顏宓的提議,要求在內閣增加四到六個武將席位。以後凡是涉及到軍國大事,必須由內閣武將成員來制定戰爭方略。不能讓一群不懂打仗的人在旁邊指手畫腳。

    文官們紛紛唾棄武將,一個個爭權奪利都快瘋了。武將有五軍都督府,制定戰爭方略靠五軍都督府就行了,幹什麼還要在內閣強佔席位。當真以為內閣的席位是菜市場的大白菜,想要就能有的嗎?

    多少人奮鬥了一輩子,都沒能入內閣,憑什麼一群不讀書的老粗可以進入內閣。還武將席位,做夢去吧。

    武將們同樣吐槽文官,一群不懂帶兵打仗的人,佔着茅坑不拉屎。內閣已經隱約凌駕於五軍都督府之上,就連兵部做事,都得看內閣的眼色。長此以往,武將的地位豈不是越來越低。

    總之,無論如何,武將也要在內閣強佔席位,決不能讓文官溫水煮青蛙一樣的把持了朝政。

    今兒還多虧了顏宓提醒,否則武將們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如今瞧着武將比文官更風光,可是一旦十年二十年沒有大規模的戰爭可打,武將內部沒有驚才絕艷的人物出來,屆時武將勢必被文官壓一頭。

    反觀文官,三年一次大比,三年就能出一批人才。人才儲備遠勝武將,難怪被永和帝一直壓着打的文官,慢慢地竟然也能開始左右朝堂格局。

    細細想一想這裏面的名堂,真是讓武將們不寒而慄。

    武將們注重家族傳承,不注重從民間從軍隊選拔將領。而且很多當兵地都不識字,這也阻礙了武將的選拔。長此以往,要是勛貴家族沒有人才出來,武將真的會越來越弱,最後被文官吊打。

    以前沒有意識到這個情況就算了,現在既然已經意識到了,就不能坐視這種情況繼續發生。

    武將們表示要辦武學,要將軍隊裏有能力有才華,有打仗天分的兵將弄到武學深造。不識字沒關係,武學裏有夫子教識字。不懂打仗理論沒關係,勛貴們會出任老師,將自己的打仗經驗傳授給他們。

    總之武將們要吸取文官們的辦法,幾年出一批人才。就算這些人才暫時起不了作用,上不了戰場打仗,好歹也能作為人才儲備留在軍隊裏。

    同理,內閣的席位他們也要爭取。

    元康帝自幼跟隨永和帝南征北戰,天然親近武將。這是殉國武將們的優勢,他們會充分發揮這個優勢,爭取內閣名額。總之,不能眼睜睜看着文官蠶食武將們的利益。

    這一場文官和武將之間的戰爭,全由顏宓挑起。

    顏宓挑起了戰爭之後,就躲在了角落裏不出聲,讓勛貴和文官們對壘。

    宋子期目光四下搜尋,終於找到躲起來的顏宓。宋子期狠狠瞪了眼顏宓,好一個奸詐的顏宓。

    顏宓的目的*裸,簡直不加掩飾。

    大家明明知道顏宓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明明知道這是顏宓的陰謀詭計,是顏宓給文臣武將挖的一個大坑,可是就算知道,大家依舊義無反顧的往坑裏跳。不跳不行啊!

    這個奸詐狡猾的小子,這小子竟然是他的女婿,宋子期輕咳一聲,表示與有榮焉。女婿如此奸詐,如此聰明,宋子期很欣慰啊。

    宋子期和顏宓交換了一個眼神,既然顏宓已經挖好了坑,宋子期也不介意揮動鋤頭,將坑挖深一點。

    宋子期又和晉國公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個老狐狸不動聲色地笑了起來。目前這個局面才是真正好啊。

    武將入內閣,開辦武學這樣的事情,不顆能一個早朝就能吵出結果的。像這樣不是很緊要的大事,吵個三月半年,甚至一年兩年都有可能。當然如果元康帝傾向於某一邊的話,吵架的時間肯定能夠大大地縮短。

    但是目前,很顯然元康帝不急着表態。他剛坐上帝位,他需要這樣一場爭論,看清楚朝中的局勢,鞏固自己的地位。

    元康帝不由得讚許地朝顏宓看去,顏宓這小子真聰明。元康帝之前還在發愁,該做點什麼,來彰顯他的皇權,沒想到顏宓全都替他考慮好了。

    早朝結束,顏宓飄然離去,晉國公則被所有人圍攻。文臣們圍着他,討伐顏宓,誰讓顏宓是晉國公的兒子。武將圍着他,是要求他要替武將張目,一定要爭取到內閣席位,絕對不能讓文官專美於前。

    宋子期趁着混亂的時候,也悄然離去。

    宋子期認為,自己有必要和顏宓進行一次詳談。

    不過目前還是不宜見面。

    至於顏宓,他既是將軍,又是文官。平日裏沒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就在翰林院當差。然後七八天去一趟軍營,和手下的兒郎們多親近親近。順便和兒郎們一起操練。

    顏宓這種做官模式,開啟了一個新的思路。

    以至於在未來,湧出不少文武兼修的少年天才。文能興邦,武能保國。

    對於顏宓掀起得這場爭論,宋安然是事後才知道的。

    得知這件事情後,宋安然笑了起來。她早就知道顏宓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主。以顏宓的性格,不做官就算了,一旦做官,肯定要干幾件轟轟烈烈的大事,足以在史書上留下一筆的大事。

    甭管幹的是好事,還是壞事,也別管青史留名,還是遺臭萬年,總之顏宓活着,就不會甘於平庸,也不會學別人那樣搞什麼中庸之道。

    顏宓就是這樣的人,永遠走在所有人的前面,只能讓別人仰望他,他絕不會去仰望別人。

    即便像聞先生這樣的大才,顏宓也有信心,終有一天他會超越對方,成為比聞先生地位更高,更傳奇的一個存在。

    顏宓志存高遠,宋安然很興奮,也很驕傲。

    雖然志存高遠的人,都不是安分守己,安於家室主。顏宓的人生,註定他不可能長久困於內宅,不可能天天陪伴在宋安然身邊,但是宋安然完全不介意。

    因為她和顏宓是同一類人,他們都是不安於現狀的主,都喜歡在漫長的人生中,做出點牛逼哄哄的事情。

    宋安然拍拍自己發燙的臉頰,她沒有看錯顏宓,能嫁給顏宓這樣的男人,宋安然覺着很幸福。那種悔教夫婿覓封侯的心情,宋安然是沒有的。

    她會全力支持顏宓征服世界,而她只需要去征服顏宓一個人就行了。仿佛擁有了顏宓就擁有了全世界一樣。

    宋安然偷偷笑了起來,在軟榻上翻滾,興奮得不能自已。

    宋安然心想,她果然和別的姑娘是不同的。可是她就是喜歡這種驚險刺激的生活,這種挖坑將別人埋了的舉動。

    宋安然起身,她要給顏宓作畫。

    畫什麼呢?宋安然又開始發愁。總不能每次都畫雄鷹,老虎之類的玩意。千篇一律可就沒什麼意思了。

    再說了,顏宓屬性千變萬化,可不只有志存高遠這一點。

    突然,宋安然眼前一亮。她想起昨晚上顏宓拿來的那個木雕,就是那個衣着暴露的小人兒。

    宋安然捂住心口,一想到那個小木雕,她就臉頰發燙,心跳加快,真是夠了。

    宋安然決定了,她就畫一張顏宓的出浴圖。沒見過顏宓出浴的模樣,大不了將木雕小人兒的臉換成顏宓的臉,一切事情全搞定了。

    宋安然是個行動派,想到就做。

    宋安然廢掉了好幾張草稿,終於在天黑之前,畫出了自己滿意的畫像。

    只見浴池裏煙霧繚繞,一個俊美的男子靠在浴池邊,胸口以下沒入水中,若影若現,惹人遐想。男子手中端着一杯酒,眼神輕佻,邪魅。

    俊美男子看向浴池的另一頭,另一頭只有一個水中倒影,似乎是一位女子。

    俊美男子嘴角勾起,似乎食慾大開,下一刻就會將對面的女子拆吃入腹。

    畫中的俊美男子,自然就是顏宓。男子的臉同顏宓的臉有七八分相似,但是那雙眼睛,卻畫出了顏宓的精髓。至於水中女子倒影,宋安然絕對不會承認,那是她自己。實在是太羞恥了。

    宋安然滿意地看着這幅畫,這是一幅少兒不宜的畫,絕對不能讓丫鬟們看見。

    等墨跡一干,宋安然趕緊將畫作收起來。

    宋安然臉紅心跳,很不好意思,像是幹了什麼壞事一樣。但是同時,她又很得意。

    宋安然決定將這幅畫放入自己的嫁妝裏面,等到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她就拿出來給顏宓看。

    她無法想像,顏宓看了這幅畫之後,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化身為色狼,將她這樣那樣。還是照着畫中的情景,來一場模擬。

    越想越發的少兒不宜了。宋安然都想大叫一聲,她一定是被顏宓給傳染了。

    可是宋安然還是忍不住想到兩個人親密接觸的場景,若是將浴室該成山中的溫泉,兩個人都泡在溫泉池子裏,嚶嚶嚶,那畫面太美,她不敢想像。

    都怪顏宓,這一切都是因為顏宓而起。是顏宓勾起了她春心,害得她大冬天的就開始春心蕩漾,就跟發春的小貓一樣。宋安然捂住臉,跺腳,她都沒臉見人了。下一次見了顏宓,她一定要控訴顏宓的罪行。



第205章蕩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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