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聞着他薄唇噴吐在她臉上的酒精氣息,惠心在心裏暗叫,這男人耍什麼酒瘋?他們可還在鬧彆扭,他就這樣堂而皇之將自己壓在了浴缸里。
不,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順從了他。
「滾開。」惠心尖厲的十指在他肩膀在狠心劃下了指痕。
背部火燒火燎地疼痛着,女人的抗拒大大地傷了焰太子的自尊心,想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要這樣委屈自己。
「你算個什麼東西,葉惠心,憑你的家世與容貌能與我匹配麼?」
眼眶仍然還帶着猩紅,但是,眸子裏閃過幾縷澄明之光。
一翻糾纏,酒已醒了大半,女人的抵死不從,讓他惱羞成怒,自是吐出傷人的話語。
原來,他還認識她是葉惠心啊,沒錯當她是妞妞,那個他深入骨髓的女孩子,她葉惠心該感到榮幸嗎?
「焰驁,我是貧窮,但這並不代表我低人一等,你也不過是仗着你老子出去混而已,你說,如果脫去了焰四少兒子那層華麗的外衣,也許你連我都不如,不,也許,你連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人窮志不短,惠心一直都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姑娘,被他這樣侮辱一番,想要她屈從,或者說好聽的話兒,簡直是做夢。
明知道不能這樣惹皇太子,但是,她已經抱着魚死網破的決心,即然那女人都住進了焰宅,她還有什麼好忍的。
「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狹長的眸子微眯,裏頭閃耀着危險的訊息。
胸膛口好似有一枚炸彈要爆炸開來,不停地抖顫,但是,他交緊牙關強忍着。
惠心迎頭與他徹底卯上,好似一點兒都不拒於皇太子的威嚴。
現在葉惠心與過去柔弱的葉惠心簡直是判若兩人,焰驁真想煽她兩下大嘴巴子,以懲罰她敢膽大妄為地忤逆她。
低垂眉眼,泡沫之下掩藏身軀,肚子微微凸起,那裏孕育着他的孩子,他的骨血。
望着她雪白的身子,戾氣漸漸從他眼睛裏褪盡,不懷好意的笑乍然浮現。
「葉惠心,想激怒我,離開這裏是吧?」
見她偏頭不語,他更加篤定自己的猜測。
「簡直是做夢。」沒門兒,他偏生不着她的道,長臂一伸,再次把她箍入自己堅硬的懷抱里。
唇舌交纏,天翻地覆,毀天滅地形容這個吻一點都不為過。
「不要,放開……我,焰驁。」他憑什麼吻她,他們已經不是夫妻了,憑什麼啊,惠心在心裏吶喊。
「你不要,我偏要,看你能把我怎麼着?」
狼唇抵在她的唇瓣間,低低地笑語,笑得如街上的流氓痞子。
他跳進了浴缸,小小的浴缸因他的加入而變得擁擠,不顧她的掙扎,憤怒,謾罵,霸道地索取。
浴缸里不斷濺出,濕了華麗的地板,濕地板上映襯着兩抹刻骨糾纏的身軀。
……
……
嗚嗚,她再次被吃干抹淨了,葉惠心形容不出心裏的那份感受。
「喂,女人,傷着我兒子,我定不饒你。」
不顧身後男人的叫嚷,惠心抓起了衣服,倉皇地逃出浴室。
她穿好衣服,坐在床沿上,視線凝掃向窗外,窗外的夜色很濃,伸手不見五指。
身與心都顫抖着,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是離開,還是繼續呆在這兒。
因為,她一旦離開,婆婆米飛兒又會追過來,一個小時前,婆婆已經放下了尊嚴,親自驅車去寒酸的小巷子將她勸回來。
她再跑,總覺得有些不近人情。
她總想找一條捷徑,冷靜處理她與焰驁之間的問題,顯然,跑已經不再是辦法。
想到這裏,索性就放棄了離開的念頭。
浴室里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不一會兒,水聲停止了,某人沒穿衣服,只在腰際裹了一條米白色的浴巾,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彎腰從抽屈里拿出吹風機,揚眉沖他喊了一聲兒:「葉惠心,過來,幫我吹頭髮。」
我呸,耍了流氓,還妄想她給他吹頭髮,做夢去吧。
見惠心別開臉,他也沒發火兒,徑自擰開吹風機吹頭髮。
吹乾了頭髮,整個人神清氣爽,一臉靨足,他走向她,一屁股坐到她身側。
「喂,剛才有傷着他沒有?」
粗聲粗氣地問,好似問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兒。
惠心挪開了身子,對他的話不予理睬。
焰太子也不惱,繼續挨過去,貼着她的身子,薄唇貼在了她的耳畔,低笑兩聲:「葉惠心,有這麼彆扭麼?」
伸手扳過她的臉,讓她面對自己,與自己眉對着眉,眼對着眼,鼻尖貼着鼻尖。
「喂,你剛才軟得像麵團兒一樣。」
剛才軟得像麵團兒一樣,現在,理智回歸,卻這樣拒他於千里之外,女人心,海底針啊。
「我呸,焰驁,想耍流氓,到夜總會找女人去。」
在她唇上輕咬一口,作為懲罰:「我從不去那地兒。」
「亂講,你與安雪平不是就在地兒認識的?」
突然感到頭皮有些發麻,這女人似乎想要給他翻舊賬。
「是你妹妹硬纏上我的好不?再說,那一夜,我都不知道自己碰了她沒有。」
酒確實害人,他是真不知道那晚自己碰了那騷女人沒有,只是,醒來後,她就光着身子睡在了他的旁邊。
恥笑一聲。
「沒碰,咋可能連孩子都懷上了,莫不是你,你還有這本領,也或者說,你認為單純的我能夠相信,是你把娃娃放到了她腳掌心,然後,爬起了肚子裏。」
「我從不認為你會這樣幼稚,葉惠心,你都沒看報紙嗎?你那騷貨妹妹的肚子是假的,是她騙了我們所有人,而且,你知道的,我身體有病,從小就有,我媽帶我去了好多地方,一直沒能治好,你懷上,並且是一次性能懷上,已經屬奇蹟了。」
「你不相信我這孩子是你的?」
「相信啊,相信啊。」這女人哪根筋搭錯了,他說的話那是這個意思嘛。
「我媽也相信,正因為相信,她才不允許你就這樣離開我,離開焰家。」
多麼可悲,他們只是因為孩子而不想她離開,可是,如果七月之後,孩子順利生產,那麼,她葉惠心該何去何從?
「惠心,你不要再多想了,我不喜歡……你的妹妹,就……算碰了她,也只是意外。」
不喜歡安雪平,碰她只是意外,那麼,妞妞呢?
她不該問,也不想問。
「老婆,睡吧,太晚了。」
抬腕看了一下表,都已經二更天了。
「誰是你老婆?」
真是不害躁,她們連證都沒扯呢。
「娃都懷上了,不是我老婆是什麼?而且,這輩子,你也只能做我一個人的老婆。」
他抱着她滾向了床鋪,吻着她,深深地吻着,直至吻得喘不過氣兒來。
腦子裏似乎想起了什麼,忽地問:「喂,那個紅頭髮男人是誰?」
「誰啊?」惠心打算給他裝到底。
這下子換他急了,支支吾吾地道:「就是……那個紅頭髮的男人……你跟着他離開的那個男人啊。」
「噢,我也不認識啊,只是過路的。」
「騙人,葉惠心,你說不說?」這種詞兒好爛,焰太子用長指騷她癢,躺在床上的惠心笑岔了氣。
眼淚都笑出來了,可是,她還是顫着嘴兒喊:「我真不認識,他說他姓郁,叫夜臣。」
「郁夜臣。」
皇太子念着這個名,忽然就停下了手,面情說不出來的複雜。
「是的,好像就是這個名,你認識他?」
太子煩躁地爬了爬頭髮,薄唇吐出:「不認識。」
沉吟了幾秒,他給她說了一句:「我去外面抽根兒煙。」
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門邊,郁夜臣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影響焰驁的情緒?
這男人一聽到郁夜臣這個名,臉色都變了。
折騰了一晚上,惠心整個人早就困了,焰驁是幾時回來的,她不知道,或者說,他整夜都沒有回來。
她睜開眼的時候,身邊的餘溫早已冰涼,只是,回想起昨晚夢中,一直有兩條溫暖的手臂緊緊地抱着自己,暖烘烘的被窩與體溫,讓她整個心都是暖洋洋的。
這說明,昨天晚上他後來還是回來了,只是起得太早。
是上班去了嗎?
掀被起床走向梳妝枱,剛拿木梳子梳頭髮,就看到了梳妝枱上的那張便條。
「親愛的,昨晚累壞了,我讓吳媽不要上樓來打擾你,起床後,記得喝一杯鮮奶,中午吃一條清蒸瀘魚,奉命出差,三天後,會回來。」
望着這張便條,閱讀過後,惠心緊緊地將它攫在了掌心裏。
感覺從窗外照射進來的陽光,將她的滿滿一顆心都照亮,整個人都暖烘烘的。
心裏因為某個女子的回歸鬧得不愉快的心情一掃而光。
出差了,還要三天才回來,想到昨天晚上在浴室的恩愛糾葛,惠心整張臉紅得能掐出一汪雞血。
將便條收進了抽屈鎖好,她哼着歌兒,打理完自己就走出了房間,卻在這時,不巧抬頭看到了對面玻璃房走出的女人,一件白襯衫,一件牛仔褲,腳上穿了一雙涼拖鞋,非常的家居,一頭烏黑長髮也是隨意拿皮筋一束。
明明是最簡單的裝扮,卻渾身上下滿滿都是說不出來的風情,難怪會將焰驁迷得暈頭轉向。
女人衝着她笑了笑,這笑滿懷歉意。
「你好,我叫妞妞。」
「你好。」惠心免強地笑了笑,笑容急促而短暫,她沒辦法對她笑臉相迎,畢竟,她與焰驁曾經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我可以叫你惠心嗎?」
她小心冀冀地問着。
「可以。」
惠心冷冷地機械地答。
「我本來不想住這裏的,聽說,這間屋子是你以前住的,可是,焰驁非要讓我住,連媽咪也擰不過他。」
她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而焰驁又是什麼個意思?
他讓她住在她們新婚房的對面,非讓她住到以前她居住過的房間,要知道,那間玻璃房當初是硬為她專門設計的。
為了方便她與焰驁培養感情,米飛兒特意讓施工隊將走廊與另外一間房打通,創建了與焰太子相對的一間玻璃房間。
現在,她居然住了進去,焰驁,你是個什麼意思?是在無言向我宣誓,長久以來,我葉惠心不過是她的一個替身,正主兒回來了,我這冒牌貨該退位了嗎?
焰驁,即然你如此在乎她,昨天晚上,又何必借酒耍瘋與我一起恩愛呢。
焰驁的心思她摸不透,她葉惠心沒那樣的本領。
她沒再回答,兩個女人默不作聲地各自往樓下走去。
「妞妞小姐,少奶奶,你們都起床了,我正說要上樓要叫你們吃早餐了呢。」
吳媽與兩個個人正將做好的早餐從廚房裏端出來。
吳媽是焰家的老傭人,在稱呼上,都能先叫妞妞,然後才是她,可見,妞妞在這個家的地位可真不一般。
有時候,惠心都憎恨自己心思太過於細膩,太思了,自己的心反而很累。
「吳媽,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
妞妞泰然自若,一點都不覺得生疏,走到了餐桌邊。
「妞妞小姐,全是你愛吃的,有土豆蒜泥,水果沙拉,油條,豆沙包。」
「謝謝吳媽,吳媽,我愛死你了。」
妞妞抱着吳媽,在吳媽臉上猛親過不停。
「小姐喜歡就好。」吳媽感覺惠心有一些冷,趕緊從微波爐里拿出一盒牛奶,遞到她面前。
「少奶奶,你懷着身孕,得多補補,我今天早晨去買的奶,鮮着呢。」
「嗯,放下吧,我暫時不想喝。」
吳媽碰了一個冷釘子,知趣地放下牛奶退走。
兩個女人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妞妞像跟個沒事人一樣,吃完了一碗土豆蒜泥,又拿了一個豆沙包咬着。
「惠心,你多吃點,一人吃兩人份呢。」
她將水果沙拉推到了她面前,模糊不清地說:「這水果沙拉好,即養顏,又能補充身體裏面流失的維生素。」
「謝謝,妞妞小姐,想必你應該知道我的出身,從小到大,我都只吃大米飯,還有玉米做成的粑。」
她婉言謝絕,拿了一個饅頭咬起來。
妞妞被拒,臉色有些難看,不過,到也沒說什麼。
「哎呀,兩個寶貝在吃早餐啊?」
飛兒閃進了餐廳,一身軍裝,讓她整個人散發出一股子凜然正氣。
「是啊,媽咪,你來坐下來吃嘛。」
妞妞遞給她一個豆沙包,聲音有些嗲氣。
「不了,我上班快遲到了,妞妞,你說要去科技館找一些資料,走吧,我載你一程。」
「好啊,好。」妞妞趕緊咽下了最後一口豆沙包,雖完杯子裏最後一口牛奶,用餐巾擦了擦嘴,然後,就跟着飛兒走出去了。
「惠心,你好好在家呆着,焰驁出差了,估計幾天才能回來。」
飛兒匆忙聲音從外廳傳回來。
「知道了,媽。」
然後,院子裏就是一陣清脆的汽笛聲傳來,不多時,汽笛聲漸漸在耳朵邊隱沒,越去越遠。
媽咪,妞妞叫米飛兒媽咪,她是在跟着焰驁叫嗎?
葉惠心呵,真是給了你一塊糖吃,你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焰驁根本不可能真心對你,你真是愛做白日夢,昨晚的一切甜蜜,只不過是他想留住你肚子裏的孩子而已。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他早就將她一腳揣十萬八千里了。
葉惠心,瞧你多蠢,多笨啊。
放下了碗筷,出了餐廳,地板磚上拉出長長的寂寥的影子。
用小鑰匙打開了小抽屈,拿出那張某人留下的便條,五指一收,再狠狠一用力,便條被扯了個稀巴爛,再被她無情地扔進了垃圾桶里。
焰驁,你想坐享齊人之福麼?
生下這個孩子,我就會離開,離開你,離開焰家,離開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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