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本以她的身份,這樣個人邀請的宴會,君榮臻本就不會邀請她。東宋公主那麼多,君緋雨母妃的身份並不高,本身也有沒有本事更不受君無恭的寵愛,自然不被人注意。君榮臻連她的名字都未必知道。
只是她與穆清黎前段日子的相處都被人看在眼裏,眾人也自然不由好奇起這個被穆清黎特別對待的公主,就連君無恭對她也多了幾分的注意。君榮臻也因想由她將穆清黎帶來才發出請帖。
婢女為穆清黎二人面前矮榻上倒了美酒,然後慢慢退到一邊站好。
穆清黎剛剛坐下,就感覺到手掌被一雙微涼的手掌握住,側眼看去就見君榮珏正微微低垂着眼眉,眼底寧謐幽靜,形狀至清至淡的魔魅,唇邊輕輕愉悅揚着,好似什麼重要的東西又回到自己手中一般。
穆清黎一怔,不禁失笑,也不收手,任由着他握住,同樣回握着他。
君榮珏眼角抬起,看着她微笑,見她眼波落在矮榻上的綠色糕點上,自然伸手拿起來餵到她的唇邊,眼中的寵溺讓人驚嘆。
兩人從進來就沒有看過其他人,然而宴會中人幾乎所有人都不時的看着他們。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天下已經盛傳東宋太子寵妻,寵到什麼程度沒有人知道,但是單單從他這一點點細緻的動作就讓人感受其中的寵溺包容。
君榮臻冷眼旁觀,握着酒杯的手掌緩緩收緊,壓抑住心底的複雜。嘴角一勾,舉杯對着下方眾人笑道:"今天能得各位餞別實在歡快,我在此先干為敬,以謝各位!"說完,他仰頭舉杯一口烈酒就入了喉。
下方重臣一個個因為他這句開頭就舉杯各自笑道:"秦王說笑了,能得你至邀才是我等榮幸才是!"
"哈哈哈哈,秦王客氣!"
"要說秦王,此次出征餞別,下次再見便是慶功宴了罷。"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熱鬧起來,秦榮臻哈哈大笑,雙手連拍三下,對旁邊奴才道:"傳歌舞。"
"傳歌舞。"那奴才連聲傳了出去。
頓時,主殿宴會中一陣陣優美的絲竹之音響起,一名名身穿青蘿舞裙的嬌美女子腳步輕盈的走入中央空曠斑斕畫地,由着這傾入耳中的音樂翩翩起舞。
中央唯獨一人穿着紅衣,紅衣如瑰,眼梢別有一支短短紅色毛羽,媚眼如絲,微一眨眼頓顯妖嬈。身姿婀娜,腰細如紅蛇,一群綠色女子中更加明顯起來,猶如在草叢中盤繞遊動的紅蛇。
這人,正是秦王當寵姬妾,藍飄飄。
她一身妖嬈,無盡揮霍自己屬於女子的嬌媚,讓人看得心癢難耐。
君榮臻高大身軀靠在椅子上,虎目微眯嘴角上揚,好像是在欣賞,但是眼底卻沒有多少的着迷。他透着這妖嬈起舞的紅綠之間,腦海突然就浮現那白雪紅衣,那個眉心一點朱紅,猶如仙子飛天的舞。
眼珠流轉就看向穆清黎與君榮珏二人坐着的地方,穆清黎好像也在慵懶淡淡的欣賞歌舞,半個身軀都靠在君榮珏的身上,而君榮珏目光之中只有她的身影,好似時間其他萬物都再無他在意的了。
兩者相容,無人能夠介入。
這兩個人實在讓人奇怪,就好像都是憑空出世,然而打破本來傳言的一切。
穆清黎一反傳言的懦弱無知,反而刁蠻霸道,傳言她胸無點墨,便一舉成為百花宴花魁為東宋第一才女,傳言她空有天賦卻無縛雞之力,就夏試上將安王一招打敗弄殘,如今已經劍王。十五歲的劍王,何人能夠想像?
君榮珏,傳言他虛弱無能,然而此時他又何曾有一點虛弱無能的模樣。
"叮......"琴音一頓,宴中的綠意舞女們突然四散而開,長長的綠色水秀向四面八方而去,不少權貴早就手隨心動的抓住那飄到自己榻上的水袖,曖昧戲謔笑着,有的把玩,有的放在鼻邊聞,有的直接拉扯,將那女子拉到自己的身旁來,或者看女子的驚亂的樣子與小小的驚叫。
君榮珏淡目,手掌一揮,向他這邊而來的水袖便被中途改了方向。
"王爺。"中央的藍飄飄一聲嬌媚呼喚,身如游蛇幾步便來到了君榮臻的身邊,嬌柔媚笑,身若無骨的投入他的懷裏。
君榮臻一隻手就擋在她的身前,說道:"藍姬,你這舞可不怎得本王喜歡。"
藍飄飄驚異的眨眼,為了這場舞她可是練習了許久,任人也說不出一個壞字來,怎麼會不得君榮臻的喜歡?"王爺,妾身可是練了許久,你怎不喜歡?"身體彎了彎,曖昧的笑。
君榮臻目光投向穆清黎的身上,笑道:"只因本王可看過比這好看太多的舞,你該好好向太子妃請教一番才是。"
藍飄飄猛的轉頭看向穆清黎,目光不甘。又是她,怎麼又是她,只要她一在就肯定沒好事。眼眸一轉,就在想着什麼對策時,突然就見到君榮珏眸子微微從她的身上飄過,那淡淡的飄過並未停留,但是就如同一道淡風中含着刀鋒一樣的寒滲進了骨子裏。
藍飄飄臉色一白,突然想起當初婚宴上的事情,嚇得頭一低嬌媚的訕笑道:"王爺說的是,往後我一定會用心向太子妃請教。"君榮臻無趣的看她一眼,對她這樣的反應很是失望,本還以為她會挑釁穆清黎一番,倒是一場好戲,沒想到竟然就這樣退讓了。淡淡嘲諷的揮手,"一邊倒酒伺候着。"側頭眯眼看向穆清黎,舉杯喝了一口,別有深意道:"太子妃的舞怕是你請教也學不到。"那樣飛雪梅林中的一舞,風華絕代,不止是她的身姿美貌,而是她的氣韻心性,那豈是誰都學來的?
藍飄飄默默咬着下唇,心中的不甘更勝了一分,卻一點也不敢再往穆清黎身邊看,她實在害怕那人的感覺。明明是仙人一般的容姿,對穆清黎時的溫柔讓人覺得真實而尋不到半分的尖銳,可是若那雙眼彌上了淡淡的寒,便讓人全身冰針扎滿了一般。
這宴會持續到了夜晚,君榮臻下了主位,站着與眾人一個個喝酒暢言,一直走到了穆清黎與君榮珏這一桌。
他好似有點醉了,腳下一歪就靠坐在穆清黎的身旁,手持酒杯放在半空,在他身旁站着的藍飄飄自然的為他酒杯內倒滿了酒。
君榮臻微眯着眼好似第一次認真穆清黎一般打量在她的臉上,哈哈笑道:"穆清黎,當初聽傳言你為草包美人,雖是草包但也是天下少有的美人,我本不以為然。如今越看越你卻越覺得美,莫非是我胃口變了不成?"
他的聲音毫無掩飾,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本是熱鬧的宴會頓時安靜下來,震驚看着君榮臻。
他這話怎麼看都好像是在調又戈太子妃。
"啪......"就在眾人猜想穆清黎與君榮珏會有什麼反應時,耳邊就聽到一聲響亮的抽到肉的聲音。
"嘶......"幾乎在所有看到眼前一幕的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秦王被打了臉!
一個男子可以受傷流血,但是臉龐被打卻是一種最大的侮辱,尤其是被女子所打。
穆清黎淡淡的收手,不屑的盯着眼前臉色徒然兇狠的君榮臻:"發酒瘋一邊去。"
君榮臻猶如發狂之際的猛獅,然而就在眾人以為他會大罵穆清黎或者打起來時,他卻突然笑了,面上兇狠的表情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手無摸着被她所打的面頰,戲謔笑道:"黎兒,這裏有什麼好摸的,我可以讓你摸更好的地......"話還沒有說完,他身體已經猛後退幾步,眼睛猛的看向君榮珏,他胸口的衣襟猶如被利劍削破一道口子。
君榮珏淡淡掃過他一眼,就將穆清黎打他的手握在手中,好似這樣就可以將上面的一切消除。
穆清黎側頭看他,疑惑道:"怎麼出手了?"一般情況下,她表現出自己解決事情的話,他就會安靜看着,不會出手才是。
君榮珏輕輕無摸她的掌心,淺笑道:"你討厭他叫你黎兒。"
穆清黎靈光一閃,就想起來成親的時候她的確這樣說過。"撲哧!"一笑,滿眼笑意的盯着他。他倒是記得清清楚楚。
看着兩人的情意濃濃,君榮臻站在一旁眼波不斷跳動,薄唇略抿,好似在醞釀着什麼情緒,又或是在思緒着什麼。<!--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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