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了斷二字讓穆清黎目光閃了閃,這兩個字合了她的心意。
君榮笙也看出了這一點,心中失落與無奈瀰漫,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也還是無法掩飾心中的感受,既然是這樣就正如他說的做個了斷罷。為了這唯一讓他到如今為止,第一個感興趣與想要得到手中卻得不到的女子。"正如太子妃當初所說,當初南山狩獵的刺殺我與父皇所設計,而太子妃又可曾明白,我又為何明知道你的聰慧卻還是讓九公主帶你出來,讓你逃過了一劫。"
穆清黎將他眼底的溫柔與深情看得清楚,撇嘴諷刺一笑,道:"別跟我說感情,你有多少感情你自己心裏明白,那一次你叫我出來的確有救我的目的,但是更多的卻也想讓珏誤會,讓我感動吧。"如果是其他的皇家夫妻,的確是會彼此懷疑,但是珏不一樣,她也不會為君榮笙這一番的作為感動。
君榮笙眼中醞釀的深情隨着她的話語全部收斂,仰頭失笑,無奈輕嘆:"穆清黎,女子太聰慧當真也未必是好事。"她說的沒有錯,他的確想要得到她,但是這感情卻也參加了無數的利益。被她這樣毫無掩飾而直白的說了自己的心思,只感受真的不太好受。
穆清黎搖頭哼笑道:"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
君榮笙垂眼突然認真道:"就算是如此,可是我對你有情這一點不可否認,你是第一個,也可能是最後的一個。"
穆清黎挑眉一笑:"你以為我稀罕?"
君榮笙神情一滯,深深看着她的神情。是的,她不稀罕,她對他的感情一點都不稀罕。她如此的直白,當真是將他一直以來的自信打擊的自離破碎,在沒有遇見她之前,他何嘗想過一個女子就算可以不喜歡他,但是卻怎麼可以對他的喜歡不屑一顧?
穆清黎輕聲嗤笑,淡淡回視他眼底的深沉,字字如刀:"君榮笙,別在我的面前偽裝,你是,君榮臻也是,你們對我的真正的感情到底存在多少,比起天下利益來說又有幾分的重量各自都明白。得到我,還有附加我身後的勢力是為了感情還是更多的為了利益同樣應該心知肚明。但是君榮臻比起你來卻好的太多,他至少將一切都分得清楚,敢作敢當,拿得起放的下,不會玩弄人,你卻一直以來只想着坐享其成,戴着一副偽善的面具來和人說你的痴情?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她眉眼明明美的讓人神迷目炫,卻冰寒冷靜得可以刺穿人的靈魂,直白得如同最最鋒利的刀鋒,直接削開人的心靈堡壘。
君榮笙面上溫潤如熙的神態微笑漸漸淡去,少了這道笑意這層面具,他一雙淺色如同琥珀的瞳孔卻一改平時讓人覺得清澈剔透,反而好似凝結冰凍的深湖,朱紅的薄唇淡淡的抿着,雪白的肌膚也更如同這滿天地雪花冰冷,一眼看去讓人覺得一股冰霜般的冰艷,透着深邃的危險。
"穆清黎,有沒有人說過,你其實真的很無情。"君榮笙緩緩道,鋒利的目光似要將她看透。
穆清黎笑道:"謝謝誇獎。"
君榮笙負手而立,沉靜了一會,淡笑道:"我對你感興趣這不假,更覺得以你的本事若是治理後宮,或是站在我的身邊絕對會是無比的助力,可是如今看來的確毫無機會。"垂頭看她,有些莫名的疑惑:"你到底是為什麼對太子那麼死心塌地,是貪戀他的美貌還是他的溫柔?"
君榮珏的容貌他的確無法相比,甚至尋不到人來相比,他的美好不止是容貌上而更甚在他的氣韻風華上,君榮笙也不得不承認他的確讓人無法抵抗的着迷,但是獨獨為此就對他如此死心塌地?或者說,太子對她的溫柔同樣是無人可以做到,又或者是因為這個?
想着想着,君榮笙擺手,自己先開了口:"不需回答我,又或者說,太子又為什麼對你如此的死心塌地,你們二人或許當真是無人能夠代替罷。"想着君榮珏的性子,這世間也唯獨只對穆清黎如此在意,在意得讓人吃驚。
穆清黎本就沒有打算回答他這樣毫無營養的問話,淡道:"話不投機半句多,說了這麼多,你懂我的意思,也該有了決斷。"
君榮笙沉吟道:"君榮珏是太子。"
"沒錯,他是太子。"穆清黎回道。
君榮笙道:"只要他還是太子,就是所有王爺的敵人。"
穆清黎哼笑道:"只要君無恭不搞鬼,自然相安無事。"
"只要他不要皇位,直到最後一刻保證離開太子之位。"
"我們又憑什麼要向你們保證?既然將珏當了幌子這麼久,還想要珏聽你們的話?你自己都不覺得可笑?"
"你的意思是,你們想要那個位置?"
"只要珏想要,我就會幫他爭。"
兩人說話之間神色口氣都非常的平靜,但是言語的內容卻異常的爭鋒相對,崢嶸可見,直到這一刻沉默下來。
君榮笙看着眼前她從容霸道的神情,最終緩緩道:"太子妃,既然太子已無大礙,我便不加打攪了。"
"一路好走。"穆清黎微笑送客。
君榮笙轉身離去,背影如松,神情在轉身之際便如雪消融,流露一絲的釋然微笑。結束了,了斷了。不斷是他心中那僅存的感情與期待都在今日了斷了,便是真的結束了罷。他們不會成為朋友,最好的結果也不過的陌人,甚至只需一個契機都可能成為爭鋒相對的敵人。
只要珏想要,我就會幫他爭......
女子珠落玉盤的聲音,張揚霸道,字字如劍,直接直白,聽在耳中便是震撼到了心中。
羨慕了,當真是羨慕了。若是有個聰慧無雙的女子這般的在意自己,這般想着自己,定是讓人非常開心的罷。
那一抹笑在君榮笙的面上浮出不過如同曇花一現,便再次鏡月水花般的收斂,一路踏雪的遠去,只餘下淺藍色的淺影,消失在了大門外。
北側廂房,青布紅蘇,盤繡雲顛。
洛瑜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熟悉又覺得有些陌生的床頂青色布簾,耳邊隱隱聽到女子淺淺的呼吸聲。他靜靜看着床頂好一會才似清醒過來,側過頭去看向床邊,只見君緋雨正趴在床邊,眼眸輕閉,眼底下還可清晰可見一層淺淺烏色,顯然是長時間沒有安睡而造成。
洛瑜眼眸微微一顫,然而靜靜的看着她。她對自己的痴戀都被他看着眼中,心知時機都已經成熟,但是久久卻不願意下手。當初為什麼要招惹她?不過只是因為看出穆清黎對她不同而已,整個東宋里也唯獨她一個女子可以近的穆清黎的身,被穆清黎疼愛。
她被自己迷惑這是也是他早有預料的事情,她的性子天真柔軟,最禁受不住的便是強烈的感情與溫柔的付出。加之子魔族人天生就有着迷惑人的本事,他們天天可以見到,如何不被招惹?
對君緋雨,他知道自己虧欠,但是卻無後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與責任,哪怕他不願也必須承擔。而她既然有了靠近穆清黎的本事,那麼她可以怪他,卻也就只能怪自己無法控制的感情,自己的抉擇。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陪在她的身邊,盡力偽裝自己的感情。人都是自私的,每個人在自己心中的重量不同,對待有的人就算傷害了自己也不願意去傷害她,但是有人明明自己那般的去傷害了她,卻還尋找一堆的藉口與應該去這樣做。對自己在意的人總是要關注太多,而對不在意的人總是容易忽略。他明明知道這樣做後君緋雨會有多傷心,但是他不是個善良的人,他與她的身份本就有別,如此傷害一個人得到的卻是全族的利益,他自然知道該怎麼選擇。
人就是這樣,他又如何倖免。
洛瑜微微動了動右手,突然發現手掌早就發麻的幾乎沒有感覺,而這隻手正好就是被君緋雨壓在腦袋下面的手掌。洛瑜無奈,她或許並不太懂照顧人罷。
右手的雖然沒有多少感覺,但是那一下的動彈還是可以讓人感覺到。君緋雨迷糊的呢喃了一聲,迷茫的睜開眼睛,在看到洛瑜正看過來的目光,先是怔了幾秒,隨即才一個激靈的清醒過來,驚喜叫道:"洛瑜?你醒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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