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時間慢慢的過去,七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已是大半天的時間了。按照時間來算的話,鳳眼果成熟的時間應該是凌晨的時候,未免發生什麼麻煩,水瓏和長孫榮極在用過了晚膳後,大概快天黑的時間,便再次來到了冰嵐谷中。
無論外面的天啟如何,冰嵐谷內的景色依舊如初,雪晶的光亮明耀,將周圍的一切都照的分明,看久了還會傷及眼睛。
水瓏和長孫榮極就站在鳳眼果的不遠處,眼看着它果皮的色澤越來越的通透。
在冰嵐谷里,自然也無法感受外面的天氣變化,不過水瓏對於時間的流逝很敏感,哪怕身處在這樣的封閉的空間裏,也大概能夠分析出來現在外面是什麼時候了。
空氣中的果香味道越來越濃,水瓏覺得原本不餓的胃口被勾得難受。當看到鳳眼果的根莖肉眼可見的枯萎,唯一金紅色的果子即將落地的時候,她身影一動就靠近過去,伸手將果子接住。
這鳳眼果入手溫熱,一點不似在這等冰寒之地生長出來植物。
長孫榮極說:"鳳眼果屬火,生於土地會將周圍燒盡,自身也得不到養分。"
水瓏對於鳳眼果並不熟悉,聽了長孫榮極的話,心想果然是奇珍異寶,這麼的與眾不同。
長孫榮極這時又說:"阿瓏坐在冰玉上再吃。"
水瓏看了眼手裏的鳳眼果,問:"連吃也有講究?"
長孫榮極輕點下顎,"若在他處,會被鳳眼果焚盡。"
這一點夙央倒是沒有提起。水瓏自然沒有懷疑長孫榮極的話,飛身來到那嶙峋冰玉上,尋了一處還算平穩的地方坐下,抬頭朝長孫榮極看了一眼,見他就站在不遠處,一雙眼眸也在看着她。
莫名的,水瓏心臟跳了跳,從快到慢,升起一股柔軟溫情。
她知道他是在護着自己。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只覺得這種事情矯情好笑。這時,卻莫名的覺得幾分輕鬆感動。
水瓏收斂內心的波動,看着手裏的鳳眼果,眸光閃了閃。
她有種預感,這鳳眼果不但能讓她脫胎換骨,卻也會給她來到無數的未知。她的人生,畢會在此之後混亂複雜起來。雖然,現在她的人生也並不簡單輕鬆多少。
水瓏輕輕勾唇,管他混亂複雜又如何,她總會在困境中掌控自己的人生。
鳳眼果入口即將化,一顆金紅的果核被水瓏吐了出來,掉落冰面之上。
這也是鳳眼果的珍貴之處。
天下間只有一株,一旦成熟根莖就會枯萎成為粉末,只留下果核一顆。這果核,也就是接下來的鳳眼果唯一的出處。
水瓏覺得鳳眼果說是果子,卻和果凍一樣。入口即化不說,咽下喉嚨就好像是喝了一口水,流淌過腸胃,帶起一股溫熱,緊接着越來越熱,尤其是背部部分,像是被鐵烙印過,難受得讓她額頭全是汗水。
長孫榮極看着她的變化,看見她臉頰和頸項露出來的肌膚都泛着紅,額頭的汗水一滴滴的滑落,隨着汗水越來越多,他鼻翼不由輕輕的抽了抽,嗅到屬於水瓏的那股體香,很是濃郁,濃郁得少了一份清幽脫俗,多了一份魅人心神的迷醉。
長孫榮極知道這時候他不能去打攪水瓏,只能緊繃着臉,靜靜的注視着她。
有關於鳳眼果的信息他知道得不多不少。
鳳眼果出至於嘲鳳國,屬於嘲鳳國國寶一類。它效用極強,能增人功力,延年益壽,令人脫胎換骨。可這樣強悍的效用之下,還潛藏着無數的危險。必須要能承受得住它的效用才行,一般人就算吃了,也只會被鳳眼果的效用灼燒成灰燼。
鳳眼果這麼危險,長孫榮極又為什麼肯讓水瓏吃呢?
這其中原因不止是他尋來了這一塊千年冰玉,還是因為有他本人的存在。他看得出來水瓏對鳳眼果勢在必得,既然她想要,他就能想辦法讓她得到,並且保她性命。
長孫榮極等着時間的過去,只待水瓏有一絲不妥,他就出手。
只是事情有些出乎長孫榮極的意料。
根據他的了解猜測,食用了鳳眼果之後,時間過去的越久便越危險難受。可水瓏卻不一樣,一開始她渾身通紅,虛汗連連,表情滿是隱忍。大約半個時辰後,她的神情慢慢的放鬆下來,眉宇之間還能瞧出幾分舒適。
偏偏她並沒有醒來,雙眼還閉着,一副入定的模樣。
長孫榮極心中疑惑,仔細看着水瓏,見她真的沒有不妥之處後,才鬆了心神。
她能不難受,自然是好的。
長孫榮極心想,眸色漸柔,看着冰玉上的水瓏,看着看着,不自覺的便失神了。
這時候的蘭遠山莊。
夜黑風高,月色闌珊,尤其是凌晨時間,天色更是昏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一道道黑影飛躍黑夜中,無聲無息得讓人難以發覺。哪怕有人無意中瞧見了,也會認為是自己眼花了。
在東北方向的一座院落廂房裏,傳出來一聲聲曖昧的輕泣輕吟。
"少爺,少爺,求您了,嗯啊......放過穎兒吧......"搖晃的大床里,傳出來女子嬌媚軟糯的聲音。這聲音低低高高,勾人的很。聽起來不像是求饒,反倒像是欲拒還迎的求歡。
那男人,就是今日白天被群毆狼狽的戚修傑。這時他面容已經擦了藥,並不如白天那麼的腫脹,唯有一些淤青還沒有消,浮現那張俊俏的面龐上有些滑稽。
他那一雙眼睛不像看交歡的情人,反倒像是看仇人一般的森然。
"該死的賤人。"戚修傑喘氣低罵,也不知道是罵穎兒,還是透過她罵着另外的人,"怎麼?被少爺幹得不爽快,真的要讓本少放了你?"
穎兒雙手緊緊的勾着他的頸項,連聲嬌媚說着,"少爺,穎兒說着玩兒,就算少爺將穎兒乾死在床上,穎兒也心甘情願的......啊......"她的回話,得到的是戚修傑更用力的懲罰。
"賤人,真是賤人。"戚修傑嗤笑的低罵,看着身下意亂情迷的穎兒,腦子裏想到的是那個身穿紅裳,高高在上的少女。若不是打扮完全不一樣,他怕是會以為那女人是江湖中的幻音妖娃。只是迷魂術,不是幻音妖娃最擅長的嗎。
戚修傑越想越怒,心想:早晚有一天,必將那賤人壓於身下,狠狠的折磨一番不可。
他滿腦子都是怒火和邪火,沒有發現一道黑影快速的靠近房內。當一柄毫無反光的刀刃即將划過他的頸項時,戚修傑才猛的驚醒,想也沒想就將身下的穎兒抓起來,擋在了身前。
"啊!"穎兒驚叫一聲,肩頭被劃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戚修傑逃過一劫後,滿腦袋都是冷汗,冷聲呵斥,"你是何人?"
來人一身黑衣,面容並沒有遮擋,一副路人的容顏,沒有絲毫的表情。這時候也沒有回答戚修傑的話語,反手一招又朝戚修傑行刺去。
戚修傑連忙抽出丟棄一旁衣裳下的配劍,跟刺客纏鬥起來。
廂房裏兩人兵刃相撞發出一道道的脆響,戚修傑身上未着寸縷,打鬥時鳥兒甩動,實在難看滑稽極了。戚修傑也知道自己這時的狼狽難看姿態,恨得臉色鐵青,只想快些將這人殺了,以解心頭之恨。
只是刺客的功夫了得,一時半會竟是纏鬥不下。
戚修傑不是沒有想過先逃離此處,可他身軀未着寸縷,也不知道外面是否還有刺客的同夥,一時只能和刺客硬斗,想不出別的好辦法,心頭更的煩躁不堪。
嗖......
一支飛箭突如其來,射入戚修傑的後背心。
戚修傑臉色徒然發白,不可置信的瞪着胸口,尚未等他說話。本來和他纏鬥的刺客飛快一刺,將匕首插進他的胸口左心房。這下子,前後受擊,再無生還的可能。
戚修傑張了張嘴,口裏血沫翻湧,雙眼瞳孔散潰,人就沒有氣息的倒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跌坐在床邊的穎兒嚇得驚叫連連。
她本以為這樣能引來人的救援,卻發現無論自己怎麼叫,周圍都沒有任何的聲響。她想起來戚修傑被襲擊,怎麼一個暗衛都沒有出現,難不成......暗衛早就被這群刺客給收拾了?
穎兒想到這一點,臉色慘白得看不見絲毫的血色。她心知跑不掉,可還是心存希望,對那拿着匕首的刺客苦苦哀求,"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不知道!"<!--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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