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田碧湘面色猛的煞白,緊接着漲紅了,"你別血口噴人!"
只是在場的人看到他的神態,就已經足以知道衛姨母所言的真假。
原來這兩人竟然還有這樣的糾纏恩怨。
"這麼多年來,我假裝着什麼都不知道,每次爭吵都被你那這條事來辱我,看我難受你則快意,卻不知道每次說來說去真正辱了的是你自己罷了。"衛姨母伸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從袖子裏拿出了準備好的休書,再也沒有猶豫說道:"從今日起我們恩斷義絕,只求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什麼?"田碧湘急了,他顧不得其他,從地上站起來,狠狠瞪着衛姨母,"你想得倒美,老子不休你,你哪裏也別想去,更別想甩開老子,自己一個人去快活。"
衛姨母聽到他的話,連傷心的情緒都沒了,只剩下疲憊。
這個男人到了這個時候,想到的也只有快活得意,根本不是為了感情留下她這個人。他留着她只是為了死死粘着她,讓她永遠都不得安生。
"我上輩子欠了你的吧。"衛姨母笑了,滿眼疲憊又冷情的笑。
她因這個男人苦了半輩子,哭了半輩子,到頭來連恨都懶得恨了。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田碧湘冷冷說道。
他目光打量着衛姨母,心中不禁的想:果然是在郡主府吃香的喝辣的去了,否則怎麼忽然變得這般好看了。那清素的樣子,實在撩人的很。也罷,看在這好看的份上,今日便不教訓她了,改到床上去教訓。
如此這般想着,他看着衛姨母的目光就慢慢的淫邪起來。
衛姨母被他看得噁心,撇開眼睛不和他對視,將手中的休書遞給水瓏,說:"賤婦之夫田碧湘,為人無德,嗜賭如命,連續偷竊家財,還毆打正妻,販賣正妻。此等無情無義無才無德之人,賤婦願休!"
她朝水裏跪地,額頭重重的落地,說:"望華陽郡主為賤婦作證,成全賤婦之願。"
此言詞語,衛姨母一字一頓的念出來,讓人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水瓏接了她手中的休書,一眼掃過休書上面寫的字跡,發現裏面有關田碧湘的罪惡不止一點半點,以衛姨母所言半輩子都賠給他了,這話還真不算假。
"准了。"水瓏說。
沐雪將早就準備好的紅膏盒子端出來,準備讓衛姨母和田碧湘按手印。
衛姨母自然毫不猶豫按了,田碧湘則還一臉恍惚。直到沐雪將紅膏和休書端到他的面前,他才恍然回神,一臉的猙獰,"休夫?說什麼笑話!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休夫一說,你想都別想。"
"有的。"衛姨母挺直了腰身,盯着田碧湘。
"古有嘲鳳國,皇室男女皆可繼位,全國上下男可休妻,女也可休夫。"
"今有瓦刺,明玉翁主嫌未婚夫風流成性,品德不佳,當眾休夫退婚。"
衛姨母為了今日的事,顯然做了諸多的功夫,否則也不會如此能言善道,了解頗多。
田碧湘怒吼:"嘲鳳國是什麼鬼東西,我怎麼不知道。什麼瓦刺,那不過一個外邦,又不是西陵,西陵從來沒有這個規矩就是沒有!"
"規矩是人定的。"水瓏出聲了。
她一出聲,就讓場面頓時冷卻下來。
"按手印。"水瓏看着田碧湘。
田碧湘才和她對視一眼,就被嚇得撇開了目光,卻是死死得不願意將手印按下去。
這手印一旦按下去,我可就什麼都沒了,女人沒了,錢財也沒有,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
田碧湘這樣想着,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能按。
"窩囊。"衛姨母罵道。
原來田碧湘一時失神,竟將自己的心裏話都嘀咕了出來。
沐雪看着他的目光也充滿了冰冷的厭惡。
只是身為一個女子,對田碧湘這樣的男人,都會厭惡。
田碧湘臉色鐵青,"不按,反正說什麼我都不按!"
"剁了你的手指也不按?"水瓏輕聲問。
田碧湘渾身一顫,驚恐的瞪着水瓏,"你......你......"卻還死咬着牙,不斷的搖頭,不肯按手印。
水瓏走前一步,手中寒光一閃,一柄匕首也不知道從哪裏拿出,眨眼就划過了田碧湘的大拇指。
"啊——!"田碧湘發出殺豬般的叫聲。
水瓏淡然的拿着斷指,碰觸紅膏,再在休書上按下了指印後,丟棄給田碧湘。
這一幕落在田雲晃和那中年男人的眼裏,將他們嚇得大氣不敢喘,臉色慘白。
"你,你這是濫用私刑,那這是逼迫!"田碧湘瘋狂的大叫,"就算你作證也沒用,我們的婚嫁是在兩方家中長輩見證結成,單憑你作證休夫,也沒用的,沒用的!"
水瓏沒有理會他,對衛姨母說:"你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如果他在你店鋪中搗亂,報官府讓人抓了即可。"
"是。"衛姨母知道田碧湘說得有道理,卻見水瓏這麼自在從容,不由就信了她的話。
水瓏看了沐雪一眼,轉身就走出了胭脂店鋪。
在胭脂店鋪的門外還留着兩個人,以備衛姨母不時之需。
路上沐雪輕聲問:"原先瓏姐姐並不喜歡田夫人,為何這麼幫她。"
"一報還一報,一碼歸一碼。"水瓏對她輕笑,"有句古話叫做,盜亦有道。"
沐雪依舊不怎麼明白。
水瓏說:"她幫我找到了我需要的東西,我幫她解決一個麻煩,兩不相欠。"
沐雪:"也便是說,往後田夫人如何,瓏姐姐都不會再管。"
水瓏毫毫無猶豫的點頭。
果然了當。
沐雪對水瓏的性子又了解了一分。
兩人回到郡主府後,水瓏就吩咐人將休書送去給臨康侯府和田府,讓兩家的人過目。也只是過目罷了,事已成定局,他們想改也改不了了。
兩家的當家之主看到休書時,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按理來說,這休夫的是衛姨母衛冰璇,他們臨康侯面子也好看些。不過這也只是面子好看罷了,對臨康侯府後院那些未出嫁的閨中女子來說,卻是恨極了水瓏,也恨極了衛冰璇。
"衛冰璇怎麼和白水瓏摻合在了一起,還鬧出這樣一樁事兒。"臨康侯府的大房嚴氏不高興的對衛家大子說:"休夫,這是女子該做的事兒嗎?這要是被傳開了,別人得認為我們衛家的女兒都是悍婦母老虎,誰還敢娶?"
衛鄉蒿搖頭說:"這事辦都已經辦了,白水瓏是個什麼性子,祁陽城誰不知道。只要皇上還對她寵愛着,我們就不能拿她如何。"
嚴氏冷聲說:"不就是個會打仗的女子麼。女子就該溫婉矜持,在家中相夫教子,豈可那樣拋頭露面,且還殺人如麻。"
"你懂什麼。"衛鄉蒿說:"當年外邦來訪,舉行少年賽事,整個祁陽少年一連戰敗,最後白水瓏上台,將一干外邦蠻人打敗,一舉奪冠。不僅保全了西陵的面子,也贏得了外邦的友誼,那外邦的貴胄對白水瓏尤其的喜愛崇拜。"
"雖然在祁陽城裏,白水瓏的名聲難聽,可外邦外國的人卻不知道,大多都認為這是個奇女子,比起她的兇殘,他們更看重的是她的才華。"
衛鄉蒿見嚴氏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就知道她沒有聽明白自己話里的意思,心中不由的想:婦道人家終是婦道人家,也只能在家中相夫教子,卻實在難以談到一塊,說些大局上的事情,便什麼都不懂得了。
白水瓏雖說兇殘古怪,卻有着男子都少有雄才偉略,着實讓人佩服的。
"這關於着的是一個國家的名聲......算了,說了你也不懂。"衛鄉蒿看嚴氏疑惑的神情就沒有說下去的欲望,總結說:"反正只要白水瓏沒有鬧出太大的事端,皇上都不會將她丟棄。"
嚴氏緊皺着眉頭,"我是不懂這些,我只知道她們這番行為,讓我家女兒日後名聲受損,如何我都咽不下去這口氣。"
衛鄉蒿警告說:"老太太都沒說什麼,你就別胡鬧,否則......"
"放心。"嚴氏冷笑。
這筆賬她記下了,早晚會好機會還,卻不是現在。
再說田家那邊的反應,比起臨康侯這邊,他們反應倒是小很多。<!--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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