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這女人瘋了。
這一刻,水瓏才真切的體會到,黃清雪真的瘋了,為了一個男人,瘋了。
"唔!"黃清雪悶哼一聲,捂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在忍受着極致的痛苦。
水瓏眉梢一跳,她什麼時候服毒了?
"哈哈哈。"黃清雪回頭和水瓏對視在一起,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些什麼,"茶水裏,被我下了靄嬰草。"
"你......"她怎麼會知道這種草藥。
黃清雪咳着血,笑容燦爛,"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是不是很奇怪我知道,我告訴你,我黃家曾也是嘲鳳暗族......咳,當年,我就偷偷給你吃了紫申玲,原想......咳咳,讓你懷有孩兒,再讓你墮胎,可誰知你肚子如此不爭氣......既然如此,我便讓你永遠都別想懷上孩兒,紫申玲配上靄嬰草,哈哈哈,你將不能懷有身孕,將,將來......咳咳,你也會抱着榮兒和別人的孩子,痛側心扉,哈哈哈......"
水瓏眉頭微皺,心頭升起一股說不清的怒意。
她原本就沒有考慮過孩子,可不代表別人可以剝奪她將來可能擁有的孩子的生命。
"咳!"一股陣痛突然從小腹冒起,讓水瓏眉頭又皺緊了一分。
嗖——
一支羽箭從天而降,射中黃清雪的心口。
"額......咳!"黃清雪瞪大了眼睛,身體無力的朝後倒去,落地時目光卻死死望着水瓏,滿嘴血沫的喃語,"黃......黃清雪,我才是黃清雪,記住......我才是......"
水瓏朝遠處屋檐看去,望見那熟悉的身影,一句話沒有說,輕躍也上了屋檐,輕鬆行走在樓儼青瓦上。
她的身影深夜中的一道飛虹,看着下方廝殺在一起的兩方人馬。
"小龍兒。"熟悉的蓮華香傳入鼻尖,那人輕輕的說:"昨日,長孫思緣讓長孫榮極做選擇,是要西陵還是你。"
這句話落入水瓏的心中,令她在意的不是最終的結果,而是......
"這一切都是你暗中策劃吧。"水瓏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
男人有一張令他陌生的面相,能將假面做得如此真實,她知道的只有公子閒。然而,無論夙央的面龐是多麼的陌生,屬於他身上的味道和氣質,水瓏無論如何都不會認錯。
夙央反而和她對視一眼後,就將目光放在了他處,淡淡說道:"幾年前,我就與你說過,我會毀了西陵。"
"恭喜你,你成功了。"水瓏真心祝賀。
夙央卻輕輕搖頭,"不,我還沒有成功。一旦長孫榮極選擇了西陵,這西陵就依舊長孫的天下。"
"把我放在一個國家的價位上,真不知道該誇你慧眼識珠,還是該損你頭腦不清。"說着這樣損人的話,她的口氣一如既往輕柔。
夙央卻說:"一個早已腐朽的西陵,遠遠不如你的價值。"
"這只是在你看來的而已。"水瓏見下面的打鬥已經快進入了尾聲,又看了看天色,一副閒聊的態度說道:"捨棄一切的身份光環,我也只是一個人。"
"可你的身份無法捨棄,你流着的血註定了你無法推卸的責任。"夙央的語氣嚴厲,帶着不可拒絕的深沉,"小龍兒,你逃不掉。"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水瓏說着,身影忽然就跳了出去,腳尖點着樹梢,眨眼就幾十步之外。
夙央一怔,緊隨她的身影而去,望着她背影的眼神閃過一絲詫異,"你真的不好奇長孫榮極的選擇。"
水瓏的回答就是沒有回答。
"他選擇了西陵。"
水瓏依舊毫無回應,身影靈活的穿梭在山林之中。
夙央微微皺眉。
他的內力比水瓏雄厚,不過論身法卻並不比她高明多少,最讓他驚奇的是水瓏在山林之中的那份靈巧和隱藏本事。
當年水瓏從他身邊逃離,就是利用了地形,一時不查的他就着了她道。這一次他有所準備,她卻也恢復了內力,熟練了鬼魅的身影,想要在山林中抓拿她並不容易。
"小龍兒,你逃不掉,此處所有的出路都已經被我......"
刷——
眼前突然的畫面,讓夙央一怔,話語不由的停止。
只見水瓏迅速的掀開一處草地,從中取出一物,熟練擺好姿勢抓拿在手,越發快速的朝前衝去。
前方的景象忽然空曠,那是一處斷崖,沒有了出路。這樣的斷崖對於一般人來說是必死之地,不過對於輕功高手來說,卻未必不能通過。然而沒有山林地形的幫助,水瓏冒險跳崖也只會被夙央抓住。
因此,夙央算準了這處地形時,也沒有佈置人馬在此守着。
他有十成的把握,只要水瓏往這裏逃,他都抓得住。除非......水瓏能長翅膀飛走。
然而,萬事都有個意外,這個意外偏偏就是發生了。
水瓏手裏拿着簡易的滑翔機,終於回頭朝夙央看了一眼,朝他挑起一個邪魅的笑容,"可惜,這場追逐賽,你又輸了。"
斷崖的狂風呼嘯,水瓏腳下猛然一點,人如飛虹跳下長空。
下一秒,夙央就站到了斷崖的邊緣,朝下方看去,視線就見那一抹飛影由低到高,由近到遠,慢慢的化作一道虛影,最後越來越難以捕抓到。
狂風吹得他長發飛舞,迷亂了他的眼眸。
一種惆悵若失的感覺瀰漫心頭。
抓不到,越來越抓不住了。
夙央望着已經不見絲毫影子的天空,眼神晦暗不明。
雖然人沒有抓住,懷疑的種子卻已經種下,只等生根發芽。
一次的情殤,兩次的背叛,以她的性子,不會再為情動心了吧。
"暗主。"一道身影猝然從樹林中飛出,跪在夙央的面前,"屬下無能,沒有抓住人。"
"嗯?"夙央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怎麼回事。"
"我等聽令封鎖祁陽城,入武王府抓人時,卻發現府內早已不見沐小主等人的身影。"
夙央沉默了一會,口氣聽不出情緒,"什麼時候,朱鳥殿的人如此不堪重用了。"
男子將頭都埋在了地上,"屬下無能!"
他無法解釋,因為他們也不知道沐雪等人是如何逃走的。要知道他們聯合長孫思緣,封鎖了祁陽城和武王府任何一處,也將公子閒的易容術算在內,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他們到底是怎麼跑的呢。
夙央沒有說話,約莫三息後,他眸光一閃,"......公主出嫁。"
昨日唯一能明目張胆離開祁陽城的大部隊,只有傾顏公主出嫁的那一支隊伍。
"去將出嫁東雲的隊伍攔......"話語說到了一半,夙央又頓住。倘若他們真的是藉由長孫青青出嫁的隊伍逃離,那麼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天,等他們追上去的時候,人也一定逃走了。
一雙多情惑人的桃花眸子冰冷,閃過一抹刺骨的殺意,"殺了!"
"是!"保下一條性命的男子,暗中鬆了一口氣。
暗主還是一如既往的重情又無情。對待他們這群僥倖活下來的血脈,只要不是犯了大罪,都不會要了他們的性命。不過對待他人,卻是無情狠辣,整整一個送親隊伍,有多少無辜的人,都由他一輕飄飄的一句話,即將斷送性命。
日落西山,距離祁陽城足有數百里的一處山邊國道上,從祁陽城出發前往東雲的送嫁隊伍此時就在這裏整頓休息着。
"紫玲,公主還沒好嗎?"這次護送出嫁隊伍的軍官劉宇朝長孫青青的貼身宮女紫玲問道。
紫玲搖了搖頭,"公主實在不舒服,暫時不能趕路。"
劉宇為難的皺着濃眉,"可是現在天色不早了,倘若再不趕路的話,天黑之前怕是趕不到暫住的客棧,到時候......"
"咕咕——"一隻雄鷹飛過天空,啼叫了幾聲,那速度讓劉宇見了,忍不住驚嘆了一聲,"好快。"
在他抬頭的這點時間裏,錯過了紫玲神色一瞬的變化。等他再度看向她的時候,她已經恢復了常色,對他說:"既然如此,奴婢再去和公主說說。"
劉宇點頭,還不忘叮囑一句,"公主金枝玉葉,實在不宜在山林里夜宿。"
紫玲點頭,上去了精貴的馬車。不到片刻,她就又下來了,對劉宇笑道:"公主說可以趕路了。"
"好!"劉宇鬆了臉色,一聲令下,長長的隊伍繼續前行。<!--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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