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公子閒一掌將棺材拍開,露出裏面躺着的人影,笑容滿面的說:"這人是我在路邊撿到的,經過我的反覆檢查,可以確定他的眼睛和小雪非常的相符,這次一定能讓小雪的視力恢復健康。
話語說完,公子閒就發現眼前水瓏等人的神情很是有些微妙。他疑惑的看着幾人,又看看棺材裏面躺着一直清醒着男人,然後朝水瓏問道:"這人有什麼問題嗎?"
"不。"水瓏應了一聲,看着棺材裏睜着一雙麻木雙眼,一動不動也一言不發的思歸,無聲一笑,"只是想感嘆一聲命運的奇妙。"
"你知道我辦事的規矩。"見水瓏說得不明不白,公子閒也沒有再問,直接說:"我救他性命,要他一雙眼睛,還答應了他,幫他得到一個叫做朱兒的女子。"
"我可不記得你這麼有善心。"別以為她不知道,他對待外人的冷心冷情,用一條性命換一雙眼睛,這已經是善心大發了,居然還會幫人完全心愿?分明就是故意給她找麻煩吧。
公子閒微笑說:"我可是救苦救難的大夫。"
水瓏戳穿他,"如果你真的是救苦救難的大夫,江湖人就會稱你為神醫,而不是鬼醫。"
公子閒聳了聳肩,"反正我已經答應了,這事情就交給你了,比起小雪的眼睛,這都不算什麼不是嗎。"
沐雪淡說:"我沒事。"
"現在沒事,不代表以後沒事。"公子閒眼神一下沉下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眼睛如今能看清的已經不足十尺之地,不出半年,你的眼睛就會完全無用,那時候就真的到了藥石無效的地步。"
沐雪眼眸微睜,眼底閃過一絲的慌亂。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嚴重,卻不知道已經惡化到了這樣的程度。
"我會將朱絳紫帶來。"
公子閒朝水瓏看去,"聽你這口氣,似是認識這人。"
水瓏毫不否認,看了眼思歸,"他就是被我們打傷的。"
公子閒:"......"
水瓏淺笑嫣然,"朱絳紫是我的情敵。"
公子閒:"......命運,果然很奇妙。哈,哈哈。"
長孫榮極攬住水瓏的腰身,義正言辭,"她不配。"這天下,也不會有女子配做你的情敵。
水瓏笑了笑,朝思歸看去,"只要朱絳紫嗎,還有什麼要求一併提出來吧,否則我會提個死屍給你也說不定。"
棺材裏的一直沒有動靜的思歸,終於有了反應。他緊緊的盯着水瓏,卻依舊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水瓏看向公子閒。
公子閒無所謂的說:"未免病人亂跑亂叫,所以用了點小手段。"朝棺材走去,往袖子裏拿出一個瓷瓶,倒了一顆藥丸給思歸的嘴裏,"可以說話了。"
"活......要活......"思歸張了張嘴巴,果然發出沙啞的聲音。
"好......好好的,不......要傷,傷她!"
"後一條我無法給你保證。"水瓏淡說:"如果她反抗的話。"
思歸嘴唇挪動,最終什麼聲音也沒有,垂下眼眸,整個人沉溺在暗沉中。
公子閒看了他一眼,對水瓏說:"你們出手也太狠了吧,他的命我是救回來了,四肢想要恢復如初卻難,最好的結果也只能是往後的生活無礙,武功只剩下原來的一成。"
水瓏沒有向他解釋兩者之間的恩恩怨怨,對對自己痛下殺手的人留情?她又不是傻子或者聖母。
"可以說我狠的人不少,你卻沒有資格。"若論狠,記憶中的公子閒卻毫不比她差。
公子閒笑着從袖子裏掏出一捲紙卷,丟給水瓏,"這是我需要的藥材,這裏是你們的地盤,儘快弄來吧。"
"好。"水瓏直接了當的答應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長孫思緣做了些什麼,層出不窮的刺殺果然消聲滅跡了,也沒有了皇權的為難。
公子閒為沐雪做完了手術後,就忙碌在研究祁陽城的瘟疫(蠱蟲)上,水瓏和長孫榮極則開始進攻國公府的根基。
這並不是水瓏和長孫榮極心血來潮,不過是正好查到國公府和這場瘟疫有關係,所以才會深入探尋。無論是於公無私,他們都沒有對國公府留情的理由。
一日,禿子帶來了一條消息——找了白千樺的下落。
水瓏得到手下傳來的這條消息的時候,還沒有等她行動,皇宮那邊也傳來了消息。
這消息是黃清雪傳來的,竟也是和白千樺有關,或許是礙於傳話人的不便,所以並沒有將消息說清楚,而是喚水瓏進宮一趟詳談。
黃清雪這條消息傳到了武王府足足過去了五天後,水瓏和長孫榮極才入了宮。
祥明宮中。
黃清雪一見到兩人的到來,就揮退了周圍宮女宮侍們,開門見山說:"上次水瓏提起的千樺,我已經知道了他的下落。"
"哪裏?"水瓏問道。
"祖佛寺。"黃清雪低聲說:"這件事情的確是長孫濼寅所為,不過現在長孫濼寅危在旦夕,一切都在長孫思緣的掌控中。"
也就是說,之前長孫思緣說不知道白千樺的下落,都是在撒謊了。
水瓏默默點頭,黃清雪說的白千樺下落和五天前她手下傳來下落一模一樣。
黃清雪見兩人不言語,捏緊了手中的繡帕,沉聲說:"娘有個計劃。"
"嗯?"計劃?
"長孫思緣的目的不明,她的行蹤更難辨,我們不如引蛇出洞。"
"怎麼引蛇出洞?"
"前兩日我就向長孫思緣說明近來身體不適,心緒不寧,想要去祖佛寺吃齋養神,他已答應。"
水瓏抬眸,看着眼前女人滿是堅決的眉目,"你不怕這是自投羅網?"
黃清雪和她對視着,忽而輕笑,"不是還有你們嗎。"
"我不知道你和榮兒真正的本事有多大,不過既然能夠救下我,必是了得。"黃清雪認真說:"後天就是傾顏公主出嫁東雲的日子,長孫思緣沒有多餘的精力管別的事情,到時候水瓏可以偽裝和我一起去祖佛寺。"她又看向長孫榮極,"未免長孫思緣懷疑,以及突發情況發生,榮兒需留在祁陽城中。"
一瞬的沉默中,黃清雪看着兩人,最後視線落在了水瓏的身上,抿唇問:"你可敢?"
她知道,兩人很多事情都是水瓏做主。
水瓏和她對視,一會兒輕輕的眯着雙眸,笑着說:"有何不敢。"
黃清雪又看向長孫榮極,見他的目光都落在了水瓏的身上,沒有出聲反對。
敲鑼打鼓中,讓連日來氣氛昏沉的祁陽城恢復了不少的生氣。寬敞的街道,百姓們退在道路的兩旁,看着長長的送親隊伍,大紅的顏色皇室的氣派,能讓人的心神也跟着火熱起來。
只是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擁擠在街道兩旁的百姓們和往日相比,少的不是一成兩成。
如今正在瘟疫盛行的時候,哪怕明知道是傾顏公主出嫁東雲的日子,很多百姓依舊不願意出門,就怕一不小心染上了能讓人喪命的瘟疫。
這場送嫁,長孫思緣做足了形式,滿朝文武都在在內。
當眾人發現長孫榮極也在場的時候,更覺出西陵對這次和親的看重,心想就算是這位紈絝不羈的武王爺,在西陵危機的時候,總算也有幾分心,知道以大局為重,為西陵出分力了。
在祁陽城熱鬧送嫁的時候,一隊安靜的隊伍也不惹人注意的去了別處。
祖佛寺和祁陽城相距不算遠,礙於黃清雪的身體,才用了一天的時間趕到。
祖佛寺里的主持早就得到了命令,親自來迎接黃清雪到來。
眾人一起在祖佛寺用過了素齋後,天色就漸晚了,水瓏裝扮成婢女的模樣,一直呆在黃清雪的身邊。
黃清雪住所外的一處空曠庭院裏,她和水瓏相對而坐,周圍沒有別的人。
"水瓏打算何時行動?"黃清雪開門見山的問道。
水瓏輕輕的搖頭,笑容清淡,"不用。"
"什麼?"黃清雪一怔,一時沒有明白過來水瓏這話的意思。
水瓏笑着說:"事實上,在你告訴我千樺下落的前兩天,我手下的人就已經找到了千樺,昨天晚上已經將千樺救走。"
黃清雪神情掩飾不住驚訝,脫口問:"你是從哪裏得知,之前千樺被藏在了何處?"<!--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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