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長孫榮極眼睛動也不動,"記圖。
水瓏眼睛一睜,海圖比地圖還要複雜,線條無數,況且還是那麼大的範圍。哪怕水瓏自己也是記憶很好的人,不能說過目不忘卻也不差太多了,卻也沒有想過用短短的時間去將整個海圖記下來。
難怪她會覺得長孫榮極辛苦,做這樣的事情能不辛苦才怪了,無比的費腦力和精神。
"不用了。"水瓏阻止他這樣近乎自虐的行為,"我可以得到。"
"已經記了近半......"話到一半,他不得不停下來。因為他的雙眼視線被水瓏用手遮住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斷也將他的記憶打算。他眉頭輕輕一皺又鬆開,對水瓏問:"你打算跳舞?"
"不行?"
"不行!"
"為什麼?"
"丟臉。"
水瓏沒有想到竟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她一怔,隨即就發現長孫榮極神情的偏執和眼神充斥着的獨佔欲。她不由一笑,"放心,我不丟你的臉。"
長孫榮極輕哼,"你是我的妻,丟的自然是我的臉。"
"那我保證不會讓你丟臉呢?"還在裝,不讓我跳給別人看就直說,說什麼丟臉。
長孫榮極一悶,心想那就更不行了,"你如何保證。"
"你不信我。"水瓏垂眸。
"沒......"長孫榮極越發拿她這種軟姿態沒辦法,有時候明知道是裝的也會心軟自責。他鬱結了,惡聲惡氣的說:"我不喜歡他們盯着你的身體。"
在場無論是方棋綾還是朱絳紫的舞,美則美矣,他卻毫無心動的感覺。不過,一想到水瓏如她們一樣跳起來的話,心神就止不住的顫動,乃至是期待好奇,恨不得立即就看到。只是前提是,對方單獨跳給他看。
因為他也想到了,如果水瓏也能跳得如朱絳紫她們那樣好的話,那麼那群男人女人的目光就會落在她的身上,是那種恨不得將她吃進肚子,灼燒成灰的眼神,想一想就覺得想殺人。
"好。"水瓏眸光一閃,說:"我不會讓他們看到我的身體,連我一根頭髮都不會看到。"
長孫榮極一怔。
這是什麼意思,答應不跳了?
這時,一聲『砰』的鼓聲響起,朱絳紫的舞終於結束了。
水瓏抬起眸子,對上了朱絳紫投來的挑釁自傲目光。
水瓏微微一笑,眼眸如冰。
你既然一再的挑釁,一再昭顯自己的才華,那我就堂堂正正一點點打碎你引以為傲的一切,讓你看清楚,你到底有什麼足以自傲。
朱絳紫選擇的時間很好,正是所有貴女們跳完後最後一個出場。
從她跳完了之後,音樂就沒有再響起,也沒有另外的貴女出場。也就是說,這場比舞就此就要結束了。
結果正如水瓏所料,所有跳舞的貴女裏面,就屬珠江的舞蹈跳得最好。
一名男僕走了過來,於完顏少英的耳邊低語了一會,然後退了回去。
完顏少英微笑,朝水瓏的方向看去,"看來武王妃心中也有答案了吧,倘若再無其他女子跳舞的話,這海圖就要被台中這位朱小姐所得了。"
他這話已經完全確定了朱絳紫勝出的真相。
台中的朱絳紫不由的揚起了笑顏,眸光如水的朝水瓏和長孫榮極這桌看着。
"兩年一別,絳紫對武王爺和王妃姐姐甚是想念。"朱絳紫輕輕的說道,"看得出來,王妃姐姐對這海圖很是喜歡,要絳紫送於王妃姐姐也不是不可,只求能博得王妃姐姐高興,對小妹寬容大度一次。"
在場的眾人都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畢竟朱絳紫對長孫榮極的傾慕在祁陽城是出了名的。
完顏少英挑了挑眉,看不出來這女子性子竟也這麼的大膽,對着白水瓏的面意要做長孫榮極的小,更當面挑釁她。所謂的對小妹寬容大度一次,反面的意思不就說白水瓏平日裏非常的不寬容大度嗎。
水瓏輕笑一聲,"海圖還沒有到你的手裏,就妄自做主了嗎。"
朱絳紫一改當初的嬌柔,竟然和水瓏當面對峙,無比自信從容的反駁,"莫不是王妃姐姐以為自己能勝了我?"
"為什麼不能。"
誰也沒有想到水瓏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想她該不會被氣糊塗了吧。
朱絳紫也是一怔,然後嬌笑了出聲,"王妃姐姐果然是不服輸的性子,這話可是王妃姐姐說的可就不能反悔了,妹妹就等着看王妃姐姐如何勝了妹妹。"
正如在場大部分所想那樣,朱絳紫斷定了水瓏不會跳舞,就算會跳也不可能達到她這樣從小訓練的程度,所以對方跳舞只有出醜的份。
朱絳紫對眾人得體的行了一禮,然後緩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水瓏慢悠悠的回她一句,"那你可要看清楚了。"
她過於淡然的態度讓朱絳紫心頭暗暗一跳,不由的懷疑,難不成她真的會跳舞?還能比自己跳得好?轉眼她就再次否決了自己的猜想,一個人哪裏會有那麼多的精力學習那麼多的技藝,並且每個都學精。尤其是像水瓏這種不像女人的女人,更不可能能將舞跳好。
朱絳紫挑了挑眉梢,毫不掩飾不屑的望了水瓏一眼。
水瓏揚眉輕笑,看來這兩年朱絳紫是長進了,一改當初白蓮花的形象,多了一份外露的強勢。
一個生得純美無比,看着天真無邪又有大家氣度,該強勢自信的時候,一點也不怯弱的女子,可比完全的白蓮花受歡迎多了。
只要看周圍那些望着朱絳紫眼神炙熱的男子們就可以證明了她的魅力。
"阿瓏。"會這樣喚水瓏的人,也只有長孫榮極一人。
水瓏對他說:"我不會讓他們看到我分毫。"
長孫榮極也不由的好奇,不讓人看到她分毫,還怎麼跳舞。
完顏少英也插了一句嘴,"能見到名動天下的奇女子一舞,這次來西陵可是大值了。"
水瓏沒有理會他,不用看都知道他幸災樂禍比期待多多了。揮手招來了兩個婢女,低聲在她們耳邊低聲吩咐了兩句。
沐雪也聽到了她的話,主動的站起身,朝水瓏說:"瓏姐姐,我去準備吧。"
水瓏知道她這是怕人搞鬼,雖然覺得並不是什麼大事,沒有必要這麼的謹慎,不過看她認真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
她吩咐的話語不大卻也不算小,完顏少英和樓陽的使者們都聽見了。
阿爾曼大喝了一口酒,放下杯子後嘟囔着說:"跳舞要布簾屏風乾嘛,還有燈籠?這裏的燈籠還不夠亮嗎。"
樓陽國的蘇羽崎也來了興趣,不由的問了一句,"武王妃不去換一身衣裳嗎?"
水瓏身上穿着的是平日裏的便服,大紅的衣裙款式輕便,不會束縛字體動作,不過穿這樣一身衣裳跳舞的話,美感自然沒有專門的舞服好看,從外飾上就輸了之前的女子們一籌。
"該不會是根本就沒有想過會贏,就打算破罐子破摔了吧。"這個說話的人聲音很小,小得猶如蒼蠅嗡吟。
只是偏偏現在這個時候音樂聽了,又倒霉的正好是眾人話語都停下的時候說出,細細的聲音還是被幾個五感敏銳的人捕捉到了。
長孫榮極拿起酒杯朝說話的人那邊甩去,酒水都灑在了半空中,就見他手掌隔空一震,那酒水就跟實體一樣,朝說話的男子飛速砸去。
"啊——"男人才說完話,嘴裏還沒有來得及閉上,就被這一口酒水給射了進去,嗆得喉嚨火辣辣的疼。
完顏少英和阿爾曼都不由朝長孫榮極看去,心中暗嘆:好功夫!
這一手長孫榮極做得行雲流水,完顏少英和阿爾曼卻知道,他們都做不到長孫榮極這麼的輕鬆。
水瓏朝那捂着喉嚨哀嚎的男人看去,發現還是個熟人,大學士家的公子,宋世月。
在宋世月身邊坐着的人就是宋世明,這雙生兄弟似乎對她意見頗深,且記不得打。每次碰見她尋到了機會就要奚落她兩句,且每次奚落了她之後都是他們自己倒霉受苦,卻一直都學不會收斂。
天底下什麼樣的極品都有,正所謂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說的就是這樣吧。
這一會兒的時間,沐雪也帶着十個人回到了樓台。
這十個婢女,八人抬着四面巨大的白布屏風,兩人則抬着兩盞燭台。
眾人都被這幾樣器具給弄怔了,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呢,跳舞需要這些東西嗎?
水瓏沒有向任何人解釋,緩緩的站起身,吩咐那些婢女將東西擺上中央五台。
四面白布屏風短時間找不到現成,所以取來的是幾根類似里晾衣架子般的駐地架子,然後將巨大的白面布掛上去,由布帶綁好固定。沒一會,中央舞台就被四面現做的巨大布屏罩住,四個燭台也被擺進了布屏內,點燃了燭火罩住了燈罩,將屏風內照得通明。
一切按照水瓏的吩咐佈置好了後,十個婢女也功成身退。
水瓏站在布屏外,微笑的面對眾人,準確點的說是看着長孫榮極,發現他同樣好奇以及一絲暴躁的眼神,對着他眨了下眼,嘴角的笑意也深了一分。<!--over-->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1s 3.933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