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雖然長孫榮極的額頭沒有汗水,氣息也不喘不亂,可水瓏卻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他是一路快速趕來,沒有休息就到了皇宮。
在意自己?在意這場婚約?
水瓏望着長孫榮極,眼底閃過一縷幽光,嘴角淺勾笑意。下一刻已經轉頭和他專注的緊盯錯過,對長孫濼寅說:"回皇上的話,華陽願退婚。"
她的話語驚醒了所有人,包括長孫濼寅。
"好......"長孫濼寅言語停頓,似還未完全回神。
"我說了,不准。"長孫榮極眯眼,聲音低卻不沉,可誰都聽出了他話語的獨斷。
在場的文武百官只要是見過長孫榮極的,都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卻也不禁為他的大膽吃驚。哪怕他貴為武王,曾為先皇最疼愛的皇子,可現在先皇過世,哪怕在位的是他親兄弟,他這樣自說自話,不將皇上放在眼裏的態度,也未免太過放肆了。
"榮極。"這時候,長孫濼寅完全清醒,望着大殿中央只看着水瓏的長孫榮極,神色露出驚異,溫和說:"這場婚約是皇兄一時糊塗,你與華陽本無情愛,身份輩分也不恰當......"
長孫榮極打斷他的話,"不退。"
水瓏訝異長孫濼寅對長孫榮極的稱呼和自稱。
如果是在朝堂外,這樣的稱呼自稱倒沒有什麼,可現在是在全朝文武面前朝堂之上,他竟然對長孫榮極表現得這麼親昵縱容就不對勁了。這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他真心對長孫榮極疼愛至極,無視了規矩也縱容他。一個則恰恰相反,說明他對長孫榮極很敵對,故意用溫情姿態來給他樹立仇敵,製造危機。
長孫濼寅見長孫榮極態度堅決,不由朝水瓏看去一眼,不明白她到底有何處讓長孫榮極在意了。
原本以為這場婚要解除,只需要搞定了水瓏就足矣,誰知道水瓏這邊好解決,長孫榮極這邊反而緊抓不放。
"榮極,皇兄可記得,你小時曾說過,只娶喜愛的女子。"長孫濼寅笑容溫和,竟在朝堂上說起了家常。
長孫榮極卻毫不猶豫的說:"我喜歡阿瓏。"
"什麼?"長孫濼寅愣了。
長孫榮極不打算給他重複自己的想法,一雙眸子盯着水瓏,一會兒後才說:"不准退婚。"
水瓏輕說:"我非要退呢?"
長孫榮極嘴唇輕抿,眼底有暗色的怒火閃過,可他沒有動作,強忍着自己不去抱水瓏。
他這樣的態度又讓長孫濼寅大驚,驚疑不定的看着水瓏,依舊瞧不出她有多大的魅力來,竟然能讓長孫榮極退讓。
"感情講究兩情相悅,榮極不可因一己之情就不顧他人意願。華陽,朕問你,你可喜歡武王?"長孫濼寅問。
這聲問話落下,全場都靜了。
無論全朝文武還是長孫榮極都盯着水瓏。
水瓏側眸和長孫榮極對視在一起,忽對他展顏一笑,笑容溫軟卻不怯弱,眼眸彎着好看的笑弧,黑亮的眼珠子波光瀲灩,剎那能勾魂攝魄般,再看去已是沒有任何的起伏,讓人不由覺得之前的驚艷只是錯覺罷了。
當眾人從她的笑容,猜測着她會說出喜歡時。
長孫榮極卻先一步說話了,"不准說。"
"嗯?"水瓏挑了挑眉。
長孫榮極微皺眉,"不准說不喜歡我,假的我也不想聽。"
水瓏對長孫濼寅說:"武王已將華陽的回答說了。"
長孫濼寅則被長孫榮極一而再再而三的變化嚇住了。以他了解的長孫榮極的性子,一旦有人反抗他的話,除非他心情好,沒興趣,否則絕對不會讓那人好過。他的狂傲更無人能比,被人這樣拒絕了,他再大的興致也會消失,可眼前發生了一切,卻全然破了例。
"事情就這麼定了,朕即日擬旨,昭告天下華陽與武王婚約解除。"長孫濼寅斷然說道。
這話落下後,長孫榮極神情不變,渾身卻散發着恐怖的氣勢,令他腳下地毯鼓動劈碎,也讓周圍的文武朝臣氣血洶湧的難受。
"榮極!"長孫濼寅警告的口氣更多是無可奈何。
長孫榮極沒有理會他,對水瓏說:"阿瓏乖,別鬧了,我認錯了可好?"
他的口氣又輕又淡,加上渾身逼人的氣勢,讓人根本就不覺得他在認錯,反而像是在威脅。
唯有水瓏和長孫濼寅知曉,他這一聲『我認錯可好』有多麼的難得。尤其是長孫濼寅,他甚至覺得不可思議。從小到大都沒有認過錯的人,竟然對人說,他認錯了!
水瓏沒有說話,沒有躲閃的看着長孫榮極。
"這段日子不見,是因我在給你準備聘禮。"長孫榮極解釋着。
他竟然會向人解釋自己的行為?
長孫濼寅又驚了。
水瓏卻忍不住笑了笑。
這還真的是被瓦嘞娃猜中了。
她沒有發覺到,當長孫榮極說出這句解釋的時候,她心底浮現的那一絲軟甜之意。
只是她並沒有退讓,輕聲說:"這婚非退不可。"
退婚的好處都到手了,這婚自然非退不可,否則太后和皇上這邊都無法交代。她做事向來不喜歡給人留下話柄和破綻,讓人有機可乘。
"好。"一會,長孫榮極卻是應了。
這聲應話在全場人的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之前表現得那麼不願,怎麼又突然答應了?
看來武王對白水瓏也不過是一時興趣,耐心實在有限吧。
這是大多人的想法。
長孫濼寅心底的疑慮也隨着長孫榮極的退讓消減,笑着說:"這婚事到底是朕虧欠了華陽,明禮潯。"
"是,皇上。"站在一旁的明禮潯,明公公拿出一道早就擬好的聖旨,開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提升正三品華陽郡主為正一品,賞金三千,雲羅錦緞十匹......欽此!"
一套的賞賜下來,並沒有提到南雲領地的事。
這對水瓏來說倒是意外之喜。
雖然正一品郡主之尊位和正三品對水瓏來說並沒有區別,都是沒有多少實權的虛職。可有的時候單單一個尊貴的職位,也能夠給人帶來許多方便。
主要是長孫濼寅沒有提及雲南封地的時候,正合了水瓏的意。這樣外人都不知道南雲那塊地已經成為她的所有物,她也能更好的暗中發展。
"謝皇上。"水瓏不緊不慢的說。
她已經猜到了長孫濼寅這樣做的原因。
南雲那塊地方既窮又亂,當真被當做封賞賞給了水瓏的話,只會讓人覺得長孫濼寅這個皇帝小氣奸詐。退了白水瓏的婚事,讓白水瓏成為二次退婚之女,還丟給她這麼一個毒瘤,這樣的所作所為真的過分了。
哪怕最後他們知道了,這塊封地根本就是水瓏親自討要,怕也不會相信。
"華陽不必多禮,這些是你應得的。"長孫濼寅說。
退婚的事情到此就成了定局。
只是長孫榮極依舊站在原地的行為,讓長孫濼寅猜不透他的想法。
他不是答應了退回麼,怎麼還停留此處?
長孫濼寅沉思了一瞬,眼前早朝時間快過了,便朝明禮潯看去一眼。
明禮潯明白他這一眼的意思,正當想喊『有事上奏,無事退朝』時,卻見朝堂中央那方長孫榮極動了。
他的動作輕緩看似隨意,卻莫名能夠勾起所有人的心神。
他從袖袋子裏面掏出一張捲起來的宣紙,遞向水瓏。
水瓏眉梢一挑,手指剛觸到紙卷,長孫榮極就讓開了手,讓她不得不接住。
"這是聘禮單。"長孫榮極說。
這話猶如平地驚雷將全朝文武再次炸得腦袋發白,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水瓏將紙卷打開,發現裏面是一片空白,看向長孫榮極,"什麼都沒有?"
"你寫便有了。"長孫榮極目光不離開她。
他的口氣始終淡緩,卻蘊含着強大的自信。
水瓏輕笑了出聲。
她知道長孫榮極不懂甜言蜜語,這樣一句足以讓無數女子心動的情話,不過是他的真心話,無意中卻能比任何情話都更像情話。
她沒有回答,長孫榮極神情就更冷淡了,眉宇之間的鬱結只有水瓏瞧得出來。他說:"這次婚事退了,你就是未嫁之女,可以任人下聘求婚。"<!--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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