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水瓏眸色也變得深了,不驚不怕的和長孫榮極對視,"強盜一樣的心理,真讓人感到親切。
四皇子等人聞聲,神色愈加的古怪。
"嘖。"一聲低低的男子聲音響起。
四皇子等人轉眼看去,便見二樓樓梯口出現幾道熟悉的身影。
以一襲白衣如許,容色溫雅暖人的長孫流憲為首,他左邊是穿着絳紫色謹士袍的方俊賢,宋世月和宋世明兩兄則在兩人後面。
這時候宋世月皮笑肉不笑吵眾人說道:"來時聽小二說諸位在對對子,我這時倒也想到一個,不如請諸位對一對。"說完側頭看向水瓏方向,表面神色正經友善,卻一字一頓的念道:"我的上聯是,白日宣淫傷人目。"
此言一出,場面氣氛更加沉重。
四皇子皺眉,挪了挪嘴唇最終沒有發出聲音。
宋世月是長孫流憲的人,對方敢這麼明目張胆的挑釁,必然有長孫流憲授意。他若出聲警告,便是不給長孫流憲面子,往後就不好相處了。
五皇子和六皇子也沒出聲,別人當然更不好出聲。忽然,便聽水瓏淡淡的笑語,"不如自掛東南枝。"
噗嗤......
這突如其來的笑聲,卻是站在長孫流憲身邊的方俊賢發出,一笑忽起便打破了沉悶的氣氛,引起一眾的笑聲。
長孫流憲朝方俊賢看去一眼,潤澤如玉珠子的眼眸包含一絲深意和警告。
方俊賢假裝沒有看見,一雙狹長的眸子盯着長孫榮極與水瓏,瞳仁凝深得讓人知曉他心情並不如笑聲那般的愉悅。
宋世月心中對方俊賢有所惱怒,卻不敢對他發作。並未等他再開口說出惱人之語,四皇子已先開口笑道:"白大小姐這句對得雖不算工整,卻是有趣的很兒。哈哈,這一百兩銀子,依舊記在我的賬上好了。"
這句用玩笑口氣說出來的話語,使之前的爭鋒相對也似成了玩笑。眾人樂得其見,都假裝沒有發現之前宋世月言語的挑釁諷刺。
只是,他們假裝不知,有些人卻未必。
"風澗。"
"主子。"一直隱藏在暗處的風澗,聽到長孫榮極的召喚,立即出現在他的身側,恭敬的彎身聽候吩咐。
長孫榮極朝窗外看去,不遠處一棵太青樓為裝飾種植的青藤樹生長得不算茂盛。這棵青藤樹種植的位置,正好為太青樓的東南方。
"掛上去。"
"是。"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見風澗身影快若清風,眨眼就到了宋世月的面前,一手提起他的衣領。一道勁風突如其來,打算阻止他的行為,伴隨着這道勁風的還有長孫流憲溫雅的嗓音,不急不緩響起:"武王叔,宋公子不過一時口快,一場玩笑罷了,何必動怒。"
風澗訝異長孫流憲的內力不弱,對方有意阻礙的話,他一時半會也無法帶走宋世月。
這時候長孫榮極已經鬆開扣着水瓏下顎的動作,反而將她攔腰抱起,自己坐着她原先的位置,將她放在自己的雙腿上。
他一手依舊環繞在水瓏的柔韌纖細的腰身上,為免這隻有趣又狡猾的小火狐偷跑。一手手肘斜抵着椅把手,手掌則撐着自己的玉琢般的下顎。
此時聞聲,姿態沒動,稍稍的斜眸朝長孫流憲幾人看去一眼。
這一縷目光清冷,沒有過多的波瀾,猶如一頭假寐的雄獅,無意的睜開眼縫,看着面前蹦躂着的兔子們,絲毫不將他們看在眼裏,卻依舊叫兔子們心驚膽戰。
這份渾然天成的威懾氣勢絮繞他不高大健壯的身體周圍,竟也不會讓人有絲毫的違和感。如此清奇均勻的身形令人找不到一點瑕疵,配着他沒有太多神情的清雋俊美面容,一舉一動昭然風華懾人,構成人眼中不可褻瀆的畫卷。
眾人不由禁住了呼吸,這次初見武王爺的寒門學子們,心嘆:這才是真正天生的皇族罷!
平日見四皇子他們便覺得他們不愧身為皇族,個個模樣生得俊,氣質高貴,行為大氣,習慣了高高在上的言語口氣,非一般人可比。然,今日見到長孫榮極之後,他們才真正的理解了為何皇族有天子之稱。
這人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受天眷顧,得天獨厚。
一切的複雜心思轉過,實際不過過去轉眼的時間罷了。
長孫流憲眼裏一閃而過冷光,他生得這般大,還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藐視過。只是礙於長孫榮極的身份,還有他的神秘,長孫流憲心中的不滿絲毫不顯,言語溫和得體,說:"武王叔當是給小侄一個面子如何?"
他說話的時候,依舊在和風澗交手。
只因長孫榮極沒有明確的給出命令,風澗就要繼續他得到的命令,沒有停下抓走宋世月的行為。不過他學的功夫,大多都是殺人之技,在不傷及長孫流憲的情況下,實力施展不出原本的一半。
水瓏仔細觀察着兩人,才發現長孫流憲的武功也不弱,只是往日從未在前身白水瓏面前顯露。想當初白水瓏對他除了隱瞞鳳央交代的事情,別的事情上都是知無不言,言而不盡,他卻萬事隱藏,用虛假的溫柔將白水瓏吊着,一松一緊控制得當。
長孫流憲似察覺到她的目光,恰似無意中與她對視了一眼,眼神之中有一縷無奈。
水瓏瞧清楚了,卻笑了。柔情的笑內是猶如萬丈雪山上的冰霜。
他,竟然還妄想利用她?
啪——
這時候,一聲拍肉的驚響忽起,令全場眾人神情呆滯,雙眼瞪圓充滿驚恐。
風澗心頭也一驚,趁着長孫流憲僵住的一瞬間,將宋世月提走站在一旁,並未急着將他掛上東南方的青藤樹枝頭。
長孫流憲則僵站着,常年溫潤如暖陽的眸子,一閃而過極其兇狠屈辱的光芒。他輕垂着頭,感受着面頰火辣辣的疼痛。須臾才伸手將嘴角的血跡輕輕擦拭,再抬頭時依舊是那副溫雅君子之風的瑞王爺,玉白面頰上血紅的五指手印無比顯眼。
"武王叔,這是何意。"他輕聲說。
這一巴掌快得令人看不清,卻知道是長孫榮極以內力凝結揮出。
長孫榮極神態慵懶,淺眯的眸子似怠倦,沒有明顯的不屑的眼光,卻是比不屑更令人受辱的無視。
"他也值得我動怒?"長孫榮極淡淡說。
他的問題不需要人回答,言語的他所指的是誰,眾人心裏瞭然。緊接着,又聽到長孫榮極說:"你也值得我給面子?"
兩個問題,皆不需要回答的口吻,令人全場眾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長孫流憲覺得面頰的疼痛更甚了些,好像被灼灼的烈火灼燒,生生要燒毀他半邊麵皮。
『啪啪』的鼓掌聲響起,眾人朝聲源頭看去。便見是坐在長孫榮極腿上的水瓏雙手輕拍,眼波流轉就對上了長孫流憲也看過來的深暗眸子,輕飄飄的吐出三個字,"說的好。"
長孫流憲雙眉不由緊皺。
水瓏轉頭看向長孫榮極,柔情淡雅的語氣,說着令人膽寒的話,"只是半邊面子怎麼夠?既然不給面子,就整個面子不要給好了。"
長孫榮極瞧着她的彎彎的眉眼,一向透着對萬物無趣的冷淡神色生動了些,眼神透着絲不自知的縱容柔和,還有一絲不太明顯的愉悅笑意。
"如你所願。"
長孫榮極的話語剛剛落下,也不見他的動作,一道勁風便揮向長孫流憲。饒是長孫流憲早有準備,依舊沒有躲閃過,另半邊面頰又被狠狠的扇了,瞬間透出充血的紅腫。
這時候無論是四皇子等人,還是方俊賢幾人都失去了聲音。
一開始在他們眼裏,一直認為長孫榮極的性子該是如他表面那般清冷、慵懶、貴雅有禮。今日一切卻打破了他們的認知,令他們見識到了長孫榮極那份肆無忌憚的狂傲霸道。
該說真不愧是傳聞中先皇最寵愛的皇子嗎,老蚌生珠總是會格外珍貴。
"禹王爺。"眾人裏面唯獨水瓏神色依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對長孫流憲言語時也一如往初。
長孫流憲聞聲抬頭,墨珠的眸子盯着水瓏,暗沉的色澤讓人知曉他心情不佳,壓抑着灼灼怒火。
水瓏看見反而笑容暢快,毫不掩飾自己幸災樂禍的愉悅,問:"上次提到的玉墜子,不知道禹王有沒有找到?"<!--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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