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他心智其實不傻,要不然也不會聽出來水瓏給他講的故事,之後就做出倒湯藥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他看到這裏發生的一切,一定會認為水瓏欺負了白雪薇。
可是現在他聽見白雪薇說的每一句話,都察覺到她話中有話,充滿對外人的暗示,將水瓏推到惡毒殘忍的壞女人位置上,時時都透着自己被水瓏虐待的意思。
這些事實都讓他明白,以前認識的那個溫柔善良的二姐是個假象。
白雪薇怔怔看着眼前的變故,不敢相信一向依賴自己的白千樺,會說出這樣的話,甚至做出跑到水瓏身邊的舉動。
"小弟,你怎麼了。你別怕,二姐姐會保護你,快過來。"白雪薇着急得快哭了,還不忘記抹黑水瓏,"大姐姐,你要折騰便折騰我就是了,何為去威脅小弟,小弟可是我們唯一的弟弟啊!"
她越這樣,白千樺心裏就覺得越難受。
他一直以來都敬重的姐姐,原來都是假象,什麼善良什麼溫柔,一切都是假的,到了如今還想着利用自己,來對付大姐。
"姐,我們走吧。"白千樺垂頭喪氣的對水瓏說,人朝水瓏依偎過去。
從一個姐姐那裏得到傷害,妄想從另一個姐姐那裏得到安慰。
水瓏卻一腳將他踹開,嫌棄道:"軟骨頭。"
向陽連忙過來,對白千樺說:"三公子,我扶您。"
"滾,我自己走。"白千樺咬咬牙,忍着腿上痛,不願意繼續被水瓏看輕。
"小弟,小弟......"白雪薇追上來。
白千樺大叫:"我不是你弟!"
白雪薇傷心的對長孫流憲求助,"禹王,我就這麼一個弟弟。"
一直做旁觀的長孫流憲對她點頭,"水瓏不會傷害他。"緊接着轉頭看向已經走到門口,離自己不到三步遠的水瓏,清雅的微笑比門外的陽光還暖,叫人冰心都能融化,"水瓏說,對嗎?"
對嗎?
水瓏忍不住眯了下眼睛,眼底的冷光被濃密的眼睫毛遮住。
記憶中,只要你長孫流憲開了口,白水瓏會說不對麼?
你不就是知道這點,所以才能笑得這麼自信,將話說得這麼風淡雲輕麼。
"姐?"白千樺擔心的看着水瓏,伸手拉住她的手,試圖給她安慰。
他也知道白水瓏有多喜愛長孫流憲。
水瓏翻了個白眼,甩開他矯情的安慰,抬頭對長孫流憲微笑,"對。"
她本來就沒有傷害白千樺的心思。
當她的回答落下,長孫流憲眼底極快的閃過一抹光。
那是自信又倨傲的光彩,吃定了白水瓏的高高在上。
水瓏不點破,說:"有一件事,我也正好想和禹王說說。"
"什麼事?"長孫流憲問。
他的笑容溫雅卻隱藏着高高在上的疏離,似乎和白水瓏說話,是給與她的恩賜。
水瓏淡道:"曾經我給了禹王了一塊玉墜當做定情信物,還請禹王將它還給我。"
長孫流憲神情微變,看着水瓏溫軟的眼神銳利起來。她發現了什麼?
水瓏平靜和他對視,微笑道:"你已經不是我的未婚夫,這定情信物還給我也是理所當然吧。"
長孫流憲收斂眼裏的銳色,"我丟了。"
如果是原來是白水瓏,聽了這句話,哪怕傷心難受,也不會對他生氣。
"是嘛。"水瓏眯眼。
"嗯。"長孫流憲神色不變。
水瓏一笑,"那你可要好好找找,找到了記得還給我。"
長孫流憲一陣沉默,忽而說:"俊賢說你變了,我本來不信。"
原來的白水瓏從來不會對他這麼追根究底,看着他的眼神也不會這麼清澈銳利,不帶一點以往的痴戀嚮往。
水瓏似笑非笑,往外走去,和長孫流憲錯身而過的時候,眼裏寒光一閃,一個手肘朝他腰腹頂去,這一下打得結實狠毒。
長孫流憲怕是怎麼也沒有想過水瓏會對他動手,毫無防備就被打中,連退了三步,不聲不吭的滿頭冷汗。
水瓏斜睨他一眼,輕聲笑語:"你欠白水瓏的,我都會拿回來。"
無論是玉墜,還是命。
那一眼,狠戾冰寒。
長孫流憲神情一怔,竟被她的眼神刺痛。
從初見白水瓏開始,他習慣了她的死纏爛打,痴戀嚮往的目光追隨,從來沒想過她會用這種眼神看着自己。
這一刻,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白水瓏真的變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長孫流憲微微皺眉。
什麼叫做欠白水瓏的,她可不就是白水瓏麼。
水瓏意味深長的看他一眼,並不說話的直徑走出太白樓。
白千樺連忙跟上去。
"小弟!"白雪薇依舊不放棄的叫喚。
白千樺腳步停了停,轉頭看見白雪薇驚喜的臉色,猶豫了一會,又想起來那日倒掉的湯藥,表情慢慢化作堅定,對着白雪薇做了個兇狠的表情,不顧白雪薇傷心震驚的臉色,又看向長孫流憲,仰頭鼻子一哼,"狼狽為奸!"
長孫流憲密長的眼睫毛清然一抖。
宋世月罵道:"哪怕你是大將軍之子,辱罵王爺也是大罪!"
白千樺咧嘴一笑,笑得無賴又狂傲,"你哪只耳朵聽到我在罵王爺了。"
宋世月:"你之前分明......"忽而察覺到什麼,臉色一變就止住了話語。
白千樺撇嘴,"白痴。"
不顧宋世月難看的臉色,白千樺仰頭環顧四周,將太白樓里的客人都掃了一遍,緊接着大聲說:"我姐是西陵大將軍嫡長女,皇上親封正三品華陽郡主,青少年第一武學天才,八歲起剿滅亂黨賊寇不少於千人,琴技一流,能騎能射,百米穿楊不再話下......"
少年的聲音高昂激動,神情莊嚴認真,眼神漆黑逼人,似有一團熊火灼燒,叫周圍的人看得黯然形愧,不敢與之對視,更別說反駁他的言語。
何況,白千樺列舉出來的這些都是事實。
白水瓏的出色沒有人可以質疑,卻太多的光芒都被眾人有意的掩蓋在她暴虐之下。
此時此刻,這些叫太多人都只能仰視的風光出彩事跡,被白千樺陳述在眾人的面前。
"這就是我姐,天下間獨一無二的天之驕女!"一切的風光偉績被白千樺用這句話做了總結,緊接着他直直盯着長孫流憲,像只護食的狼崽般,兇狠得一字一頓說:"能配得上我姐的男子,也只會是天下無雙的天之驕子,你還不配,總有你後悔的一天!"
長孫流憲驚訝於白千樺對水瓏的袒護,本身的驕傲又讓他對白千樺的話語不屑,憑藉着身高的優勢,睨視面前的白千樺,高高在上的疏離語氣輕語,"我不會後悔。"
"哼。"白千樺眼裏有實質的冷光凝聚。
兩人之間似乎一觸即發。
只可惜白千樺年紀還小,之前又被衛氏有意放縱,到底氣勢上不是長孫流憲的對手,不到一會額頭就冒出了虛汗,受傷的雙腿搖搖欲墜。
"臭小子,還不跟上。"水瓏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白千樺眼神立即和長孫流憲錯開,看到太白樓門外的水瓏,兇狠的表情化作童稚的喜悅,"嘿,姐,你在等我啊!"
水瓏眼裏閃過笑意,"走了。"
她這難得的溫柔對於白千樺來說真的是受寵若驚,屁顛屁顛就跑出去。
水瓏伸手。
白千樺脖子一縮,還以為水瓏又要打他。
哪知道預想到的疼痛沒有出現,反而頭傳來揉動的力道,疑惑的抬頭就對上一雙黑曜石般閃耀的眼眸,裏面的讚賞和笑意讓白千樺不由露出傻笑。
"傻樣。"水瓏笑罵了一聲,手下不溫柔的力道將他的髮鬢完全揉亂了。
之前白千樺說的話她都聽見了,對方激昂的言語,讓她感受到真心實意的維護和尊敬。
白千樺面龐一紅,卻沒有擺脫水瓏的手,似有一股暖意從頭頂的流淌進心間,舒服又酸楚。白千樺吸了吸鼻子,忽然對水瓏仰頭認真說道:"姐,我剛剛說的都是心裏話,你是西陵最出色的女子,將來只會更出色,那些人看不懂,是他們沒有眼光!"<!--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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