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他忍不住站起身走近水瓏,居高臨下的望着她,傾下的身軀陰影將水瓏整個籠罩,伸出手指輕輕碰觸在水瓏的眼睫毛上,又睫毛到她的眉目,再到面頰耳朵耳垂,輕柔的動作就好像花瓣親吻着水面,那麼輕那麼輕連漣漪都漾不開。
"喂,"聖尊低喚着,那聲音輕得,也許只有他自己聽得見,溫熱的氣息伴隨着他的嘴型,飄散在冰冷的空氣中形成煙霧狀,才讓人知曉,他在說話,他在說着什麼。
"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嗎?"輕軟的嗓音,說着危險的話,卻讓人覺得他才是最最委屈,最最可憐的受害者,"你知道,我多想觸碰你,脫光你的衣服,親吻你的肌膚,將你吃得乾乾淨淨,把你做到哭出來嗎。"
"我怎麼就這麼喜愛你呢。"連他自己都要苦惱了,真是喜愛到骨子裏了,因為她做了那麼多傻事都覺得高興,只恨不得再傻一點。
薄薄的一層蟬翼般的東西,伴隨着聖尊的手,從水瓏的臉頰一點點的揭下來,那一點點露出來的肌膚,細嫩白皙得連滿地白雪都要比下去。
聖尊就像是掌握着寶藏鑰匙的主人,隨着他的心意,將時間最珍貴的寶藏緩緩開啟。
當薄薄的面具的完全被揭開,一張足以惑亂眾生妖顏完全展露在聖尊的眼前。
她靜靜的睡着,恬靜得讓看見的人都不忍心打攪,眉心的一點硃砂,深深的刻入人心。
"真是麻煩的小狐狸。"聖尊手指點在這絕世無雙的容顏上,細嫩如玉如雪的肌膚立即被壓下淺淺的痕跡,柔軟嫩滑的觸感能讓天下男子都愛不釋手,"這天下除了我,還有誰能收服得了你這妖孽禍水,誰能給你一片安然之所。"
這副容貌,比之往日更加的妖孽了,風華絕代不該存於凡世,連他也是此生僅見。
美麗不是錯,太過的美麗就成了禍。一旦這般的美麗現世,必引來一堆豺狼虎豹的爭奪。
倘若她是個空有美貌沒有本事的花瓶,倒驚不起太大的波瀾。偏偏......這個女子啊,她不是柔弱的花,也不是孤高的月,而是一隻鷹,一頭獸,凶獸王獸,有利爪有智慧有兇狠的心......
"這天下間除了你,還有誰能這麼自大自負?"一聲慵懶的笑語。
貴妃榻上的水瓏睜開眸子,懶懶的望着頭頂的聖尊。
聖尊和她對視在一起,眼眸一深,說:"你不就是一個?"然後不等水瓏說話,嘴唇一抿,就露出了一副受了委屈般的表情,"我受傷了。"
"噗嗤。"水瓏失笑,眼波流轉,看到了他嘴角的破皮,說:"看見了。"
如果說睡夢中的女子恬靜脫俗得猶如天山冰雪中祈天的靈女,那麼睜開眼眸後的女子,便多了份真實,眼眸灼灼,一點硃砂,縱然世間三千繁華也不及女子一笑。
聖尊目光好不偏移的看着水瓏,語氣依舊透着淡淡的委屈,惡人先告狀,"長孫榮極打的。"
水瓏眉梢一挑,"去打人卻被人打回來,你也好意思回來訴苦?"
"他被我打成了豬頭。"聖尊得意的說。
水瓏揚眉。
"我在那裏看到了......"聖尊接着說。
他的話語才說到一半,忽然就被打斷了。
"少爺,您回來了。"原來是花一和花二趕回來了。
之前兩兄弟去處理那些屍體後,就想起來了水瓏還在院子裏,連忙趕回來想看看水瓏有什麼吩咐。
哪怕沒有什麼吩咐,他們也理應伺候守在一旁,畢竟少爺出門了,少夫人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倘若出了點什麼事的話,他們絕對活不成!心裏這樣想着,他們就來了。
這一來就看見聖尊和水瓏靠得極近的畫面,這樣的情況見多了,他們也不覺得驚訝,也沒有聽見聖尊說什麼話,開口就恭敬的叫着聖尊少爺。
水瓏伸手推了推聖尊的肩頭,從貴妃榻坐起身,舒展了一下四肢。
聖尊已經自然的伸手幫她按腿。
這一動手,聖尊就看到了自己手裏還拿着的薄薄人皮面具。
聖尊猝然抬眸,陰測測看向那呆立在半路的花花兩兄弟。
他的目光太恐怖,讓呆立的花花兩兄弟想感覺不到都難,精神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本能的軟下去,跪地低頭雙肩顫抖不已。
"嗯?"水瓏發現這一幕,看向聖尊。
"我不喜歡他們的眼神。"聖尊說。那口氣就好像在說『我不喜歡今天的天氣』這麼的清淡,透着一絲厭煩。不過其中的危險,無論是水瓏還是跪地的花花兩兄弟都明白。
水瓏眸光一閃,忽然就看到了他手裏薄薄的人皮面具。伸手觸向自己的臉,水瓏就明白了,"給我。"
聖尊沒有給,說:"一直戴着會不舒服。"
比起讓水瓏不舒服,還不如讓別人的眼睛瞎了。
這樣霸道不近人情的對比,在聖尊看來卻是理所當然。
他從來都不是個好人,他也從未否認自己的無情,僅剩的好和情,也只夠給一個人,唯一的一個人。
聖尊神色平淡,水瓏卻看得出他的執拗。覺得完全沒必要為了個人皮面具和聖尊糾纏,見他不退讓的態度,水瓏也妥協了。
她的妥協被聖尊看在眼裏,嘴角不由的揚了揚,就好像是得到某種勝利。
只是身為勝利者,他卻絲毫沒有勝利者應該有了倨傲,依舊甘之如飴的為水瓏按着腿,無視掉了不遠處低頭動也不敢動的花花兩兄弟,對水瓏說起之前被打斷的話,"我在長孫榮極那裏看到了夙央。"
"嗯?"水瓏詫異,看向他的目光示意他繼續說。
聖尊說:"他們在合作。"
"合作什麼?"水瓏問道。
"沒說。"聖尊聳了聳肩,這個不雅的行為被他做出來,隨意又優雅。
水瓏點了點頭,神色看起來並沒有多少的變化,就真的像個旁觀的看戲人聽戲者,只去看之去聽,卻絕不參與其中。
"這是個合格的觀戲人。"聖尊低低的嘟囔,聲音小得連水瓏也沒有聽清楚。
她只是朝他看去,並沒有去詢問他嘀咕了些什麼,忽然伸手靠近他的臉龐。
聖尊呼吸一頓,以為她要做什麼,卻見她只是伸手碰觸他臉龐半截面具,找到了技巧將之取了下來。這樣的結果,讓聖尊心中略微失望又鬆了一口氣。
事實上,每次水瓏的主動親近都讓他繃緊了精神,必須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去對待,就怕自己會被欲望戰勝了理智,做出什麼嚴重的事情。
要知道現在眼前的女子可是個孕婦,可經不起他的折騰。
想到這一點,聖尊目光略帶不滿的看着水瓏隱藏在毛毯內的小腹。
他這幅樣子落入水瓏的眼裏,不由失笑了。
這個男人,有的時候真的是幼稚的可愛。
她的笑聲被聖尊捕捉到,看見她眼中閃爍的光彩,一張容顏更是美得超凡脫俗,抿了抿嘴唇說道:"你在笑話我?"
水瓏挑了挑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拿着他的金面研究着,不難找到了技巧,將之一點點跟紙片似的摺疊起來。
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金屬,也不知道這面具到底是誰做出來的,竟然能夠連接得這麼緊密貼合,無論是展開還是合攏都找不到破綻痕跡,跟她的蒼吟有得一拼。
一想到蒼吟,水瓏從隨身攜帶的衣袋裏拿出一件小物,正是蒼吟的組件之一,試着往聖尊金色的面具划去。
蒼吟組件在當初萬林鎮中,林天寶手裏展現出來的鋒利,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這一划,兩者金屬相撞,發出絲絲的響聲。
一道火光划過,聖尊金色無光堪稱樸素的面具上,留下了一條淺淺的凹痕。
"......"水瓏真沒有想到,蒼吟的組件已經鋒利到這樣的程度,看來伴隨着她穿越到這個陌生的世界,蒼吟也發生了一點改變,要不然不可能這麼輕易在面具劃出痕跡。
雖然不知道聖尊的面具是什麼金屬製作,不過她也知道這面具的堅硬程度,畢竟能夠被聖尊隨身攜帶的東西,沒有一樣是不珍貴簡單的。
聖尊眸子裏也閃過一抹詫異的光彩,緊接眸子一深,伸手去奪水瓏手裏的蒼吟組件。
水瓏避開了,看着聖尊,為自己所作所為擔當起責任,"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在面具刻點花樣,一定比現在好看。"<!--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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