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馮豈非默然的看看不靠譜的面癱花花兩兄弟,又看看在後面還在神遊痴呆中的梁蝶兒,忽然有種強烈不安的預感——要麼承受着精神折磨減壽幾年,要麼融入環境,變成他們一樣的人。
一想到候着,馮豈非猛然打了個寒顫。好吧,他寧可減壽幾年,也不想變成花花兩兄弟,或者梁蝶兒他們這樣的個性。
"還是不願意說?"花二盯着馮豈非,"少爺不可能一直不叫你,我們早晚都得知道。"
哪怕如此,我也一點不想親自告訴你們!馮豈非內心這樣說。
"小非。"對於馮豈非來說,可謂魔音一樣呼喚忽然響起。
"......"馮豈非臉龐猛然的漲紅,他根本就不敢去看花花兩兄弟的表情,轉頭看朝聖尊和水瓏兩人的方向趕過去。
"少爺,有何吩咐?"馮豈非低頭朝聖尊問道。
聖尊說:"去抓幾隻野味過來。"
馮豈非沒有任何的意見,臨走前還是沒有忍住,朝聖尊低聲說:"少爺,可否不叫奴才小非,叫別的......"
"嗯?"聖尊淡淡的疑惑,朝他問:"不喜歡嗎?"
"......喜歡。"您真的不是在威脅嗎?馮豈非背着良心說着,暗暗咽下一口辛酸淚,然後轉身朝深山的方向走。
"少主,要不我們去?"馮豈非的隨從聽說他要去幹嗎,連忙請纓。
馮豈非搖頭,"你們的實力不如我,我自己去更快些。你們......"頓了頓,想着自己不在話,兩個隨從的處境似乎有些尷尬,便吩咐說:"去撿柴火吧。"
"是。"兩個隨從應道。
馮豈非不再多言,用最快的身法離開此處。其實他決定自己的去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不想面對花花兩兄弟他們啊!
"小非,路上小心啊!""小非,小非,記得早點回來!"花花兩兄弟在後面關心的喊着。
"這兩隻賤猴,為什麼不被胡蝴蝶毀滅了!"馮豈非沒有忍住,終究還是丟棄了風度,咬牙切齒的低罵。
"嘿嘿嘿嘿!"花一和花二非常高興的笑着。
水瓏將他們的互動以及對話都收入眼中耳中,作為最安全的看戲的那位,她不得不說的確看得很歡樂。
這種互相取樂的相處模式,讓她想起了前世的那群兄弟,他們之間平日裏也以讓對方吃癟為樂,不過感情卻非常的深厚,真正遇到難事誰也不會忘記誰。
"你走神了。"聖尊輕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水瓏才注意到,這時候他挨着自己很近,說話的時候嘴唇呼出的熱氣都能碰觸到耳朵。冰冷的空氣和溫熱的氣息,讓本來就敏感的耳朵不由的紅了起來。
雖然水瓏的表情依舊清淡,不過那一抹晶瑩的嫣紅,依舊愉悅了聖尊。他嘴角洋溢着淺笑,對水瓏說:"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要走神,我不喜歡。"
水瓏看了他一眼,沒有回應他的話。
聖尊依舊自顧自的說着,"因為我就在你的身邊,如果你想我,認真看着我就行了。如果你不看,就說明你心裏想着的不是我。"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任性自私?"水瓏問他。
"有。"聖尊點頭,一點沒有愧疚的意思,"不過敢當面這樣說我的,只有你一個。"
水瓏笑了,挑着眉眼望着他,裝模作樣的說:"因為你賜予我這個資格?允許我這麼說,願意縱着我,寵着我?"
聖尊一怔,並沒有回應水瓏的話,眉宇的柔色減淡了一些,問她,"你又在想着誰?"
水瓏反問他,"你覺得我需要被人縱着,被人寵着?"
聖尊說:"每個人都會喜歡被人寵愛着。"
水瓏說:"哪怕是個自己不喜歡的人?"
聖尊說:"哪怕是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他輕笑,"你也許會厭惡那個對你好的人,但是你絕對無法厭惡他對你的那份好。"
"這就是你的獵網嗎?"水瓏望着他,一雙同樣是漆黑色澤的眸子在夜色里卻明亮逼人,讓人看得失神。
聖尊神色坦然,歪頭朝她一笑,語氣自然又帶着一絲的頑皮之意,"這是最笨卻最有效,最費時費力卻又是最安全的辦法不是嗎?"
水瓏聳了聳肩膀,說:"我能說不是嗎?"
聖尊虎着臉,恐嚇說:"如果你說了,我可就要換別的辦法了,到時候直接將你綁了關了,日日夜夜的和你交歡,先讓你的身體接受我再誘惑的你的心魂。"他沉吟,對水瓏認真說:"其實我個人還是挺喜歡這個辦法的。"
水瓏做出一副驚嚇的表情,"你別拿自己的性命過不去。"隨後表情一變,恢復了淡然,斜睨向他說道:"你捨得嗎?敢嗎?"
聖尊看着她這幅樣子,伸手就想去捏她的臉蛋,卻被水瓏躲開了,不滿的說:"捨不得,你就是看準我捨不得。"
"被做委屈的表情,沒人同情你。"水瓏說。
聖尊笑着說:"我不需要同情,只想你多在意我些。看,我成功了不是嗎?你若真的不在意,便不會理會我是真的委屈了還是假的委屈。"
兩人走在蜿蜒道路上,背影在越來越盛的落雪中有些朦朧。無論是兩旁給兩人照路的花花兩兄弟,還是後面跟着的梁蝶兒都能將兩人的對話聽清,輕鬆隨意的對話,淡淡的曖昧以及溫暖,讓他們的心情都不由的清閒下來,忘卻了所有的不渝。
梁蝶兒從一開始的震驚到麻木,抬頭看着前方的兩人,白色的衣,淺黃色的油紙傘,黑色的夜以及燈籠黃暈暈的光芒,冷色調和暖色調的融合,竟是出乎意料的讓人倍感愜意暖和。
男子手舉着油紙傘已經完全遮擋女子,不顧自己分毫。他側着身,視線一直落在女子的臉上,偶爾掃過道路,必定將女子帶着走向最平坦的道路。他側臉洋溢着笑,笑意清醇自然,沒有刻意的優雅矜持,淺笑大笑都充滿着隨性和發自內心的歡悅。
在他身邊的女子亦是如此,一顰一笑有種說不出的氣韻,挑眉斜眸時或挑釁或柔情,嘴角上揚時有種女子少有的瀟灑大氣。
這兩個人聊天時都在笑,聊天的內容卻不時的火藥味十足,似乎下一刻就會不歡而散,可是最後不知是誰退讓了還是誰都沒有真正的生氣,自然而然就恢復平和。
梁蝶兒看得迷惑。以前他就覺得聖尊這樣猶如天神般的人物,註定是要孤獨一身,沒有人能讓觸動他的心,也沒有人能夠站在他的身邊。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卻和諧得讓他覺得似乎就是這麼理所當然,這兩人本該就是一對。
"納姆兒,不要不承認。"聖尊清朗的笑聲傳來。
梁蝶兒卻被他那一聲『納姆兒』給嚇住了。
聖尊大人......他真的是認真的!
前方,聖尊停下的步子,傾身和水瓏靠得很近,視線和她持平,一張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面容,笑得卻風華絕代,讓身為男子的梁蝶兒和花花兩兄弟都看愣住了。
"你願意被我縱被我寵,已經說明你心裏有我。"聖尊輕緩溫柔的嗓音,說的話卻霸道篤定無比,不給人任何的退路。
面對這樣看似溫和實則強勢進擊的他,水瓏毫無慌亂,微微昂首,勾起唇角對他說:"堂堂聖尊大人縱容寵愛一個人,已經需要屈尊就卑到先得到他人的首肯,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
『啪啦』燈籠落地。
這回梁蝶兒和花花兄弟真正的愣住了,連正好趕回來的馮豈非也震驚的呆在原地。
梁蝶兒震驚的是水瓏不知死活的話語,至於花花兄弟和馮豈非震驚為何?可想而知!
"因為我先輸了。"一聲低啞清醇的輕嘆。
聖尊神色不見一絲的怒色,笑容依舊,清澈的眼眸,比漫天黑夜的雪花還要輕柔純潔。
水瓏一怔,望着聖尊的雙眸,一時說不清心中感受。
"我輸給了你。"聖尊笑得開懷,說:"輸得傾家蕩產。"
水瓏『噗嗤』一聲笑了,說:"天底下有誰像你一樣,輸得傾家蕩產了還這麼高興?"
聖尊認真盯着她,"這就是你的本事,讓我輸的心甘情願,連一點怨恨都生不起來。"
水瓏挑挑眉,不置可否。
聖尊說:"可我是個不喜歡吃虧的人。"眸子依舊清澈卻看不見底,猶如這漫天的夜雪,鋪天蓋地的將水瓏籠罩,卻有一紙油傘護她周全,不讓她受到一絲寒涼,"既然所有都輸給你,那便再將你贏回來好了。"<!--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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