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窗戶被破,外面月光傾灑入內,也展露出窗外無邊的景象。
水瓏站在窗邊,一眼就注意到月下藍影。
那人站立青瓦樓宇之上,蔚藍的長衫在月光下蒙着清韻,一頭黑髮隨風飄颯,氣勢驚天。
人站的太遠,容貌不清,卻愈發讓人注意到他那股凜冽不羈的風華氣魄。
他的周圍不斷的閃現刺眼的白光。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那白光是刀劍的反光,刀劍則被穿着夜行衣的刺客拿着。只是夜色太濃,刺客輕功了得,才讓人一時發覺不了。
水瓏看不清藍衣男人的動作,周圍的刺客就一個個掉落。
這就是古代的高手嗎?
水瓏心中更加堅定要恢復內力的打算。
這時,藍衣男子的對面忽然出現一個白衣人。
一身白衣,頭戴白紗帽。
兩人似乎說了些什麼,然後打在一起。
在水瓏所在的地方,可以清晰看到兩人刀劍碰撞的火光。
藍衣人的姿態很隨意,一眼就看得出來白衣人不是他的對手。
大約過去三分鐘,白衣人被一劍刺中,身體滾落屋檐。
藍衣人緩緩收劍,看樣子是要離去。
"咦?"水瓏目光一閃。
只見遠處屋檐的藍衣人忽而身軀痙攣了下,也跌落了屋檐。
水瓏提起玉香的衣領,將她往窗外扔出去。
"啊——"玉香尖叫,緊接着下面傳來落水的噗通聲。
水瓏自己則從窗戶跳出,輕易從二樓下到地面,對爬到水池邊的玉香說:"跟上。"
玉香身軀顫抖,眼睛的怨恨幾乎可以溺出來,卻還是爬出池塘,跟着水瓏的身後,問道:"小姐,我們去哪?"
"發財。"水瓏說。
"發,發什麼財?"大晚上能發什麼財。
水瓏輕笑,眼裏流光溢彩,"發死人財。"
風塵街有許多巷子,不熟悉此處地形的人很容易迷路。
藍衣人打鬥的地方是春意樓後方,少有人在。如果不是他們的劍氣不小心打到了水瓏的房間,水瓏也發現不了他們的存在。
水瓏走進巷子裏沒一會,敏感的聞到血腥味。
"小,小姐,我們還是走吧?"當跟着水瓏,看見第一個穿着夜行衣的死人後,玉香就白着臉,顫抖着唇,對水瓏祈求。
水瓏沒理她,蹲下身子在死人身上摸索,摸到錢袋掂量了幾下,臉上有了笑容,"殺手果然是雙高的職業,身上帶的錢真不少。"
玉香沒聽清楚,"什麼雙高?"
水瓏說:"高收入,高危險。"
玉香聽到她又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猜測出裏面的意思,挪動着蒼白的嘴唇不說話。
一路搜颳了二十個刺客的錢袋,水瓏終於看到了白衣人的屍體。
白衣人被一劍刺中心臟斃命,沒有聲息的躺在地上,頭戴的紗帽歪在一邊,露出他臨死前不可置信和不甘心的表情,瞪大的死魚眼讓玉香抖着身子,就是不願意靠近。
水瓏在白衣刺客身上找到錢袋,還有一塊棕木雕刻着特殊花紋的令牌。
這令牌......果然是玉樓的人。
將令牌放入衣兜里,水瓏走了幾步找到了藍衣人。
本來看情況他毫無所傷才對,卻意外的痙攣落地,也不知道是被暗算了,還是有什麼隱疾。
水瓏走到藍衣人的身邊,伸手探向他的手腕脈搏。
一抹寒光乍現。
水瓏及時躲開了卻還是被刺破了手臂,她淡然的目光變得冷睿。
如果她沒有躲開的話,這劍刺穿的就是她的心臟,命喪黃泉。
"呀......小姐你沒事吧!"玉香看到這一幕,幸災樂禍的假意驚呼。
水瓏沒有理會她,本來打算給藍衣人把脈的手成龍爪狀,掐住藍衣人的脖子。
藍衣人被掐住脖子,也一聲不哼,一雙眼睛連痛苦的情緒都沒有,幽幽看着水瓏。
天色昏暗,巷子裏更是如此。
水瓏視線只看清男子穿着的長袍並非藍色,而是憂鬱又明澈的蒼青色,披散的黑髮半遮住他的面龐,面容被昏暗的光線隱藏,一雙漆黑眸子明亮得刺人。
"放開。"他慢悠悠的說,低啞的嗓音,好像沒有睡醒的自言自語,輕飄飄得有種倦怠的蠱惑。
水瓏卻聽出這輕飄飄的語調裏面,潛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和危險。
"你身體不好站不起來,我提着你。"水瓏微笑善意的說。
掐着他脖子的手用力提起來。
這身子的內力雖然沒了,勁力卻還在。
男子明亮懾人的眼睛一減淡漠,浮現訝異和怒火,令被他注視的人有種被撕裂成碎片的錯覺。
這時,天空的濃厚烏雲都似被這人凜冽氣勢撕開一道空隙,明月普照。
他的容貌清朗了,一張秀美絕倫的臉龐。宛若匯聚了天地鍾靈毓秀所生,連月華都貪戀他的皮相,絮繞他周身不散,恰似神子現形。
他肌膚如月清皎,驚為天人的五官似畫,漆黑雙眉飛揚入鬢,單薄的嘴唇朱紅如血,性感得不可思議又給人一種危險的疏冷,清澈得沒有任何掩飾自身怒意的冰冷目光,流爍似清潭內反射的灼陽磷光。
那渾身的凜冽不羈氣勢不會叫人錯認性別。
水瓏微微一怔。這是人?
男子凜冽的氣勢恍然只是幻覺,忽而掩合眼眸,一身清華昭然,宛若沉睡的仙雕。
"小姐?"玉香走過來,當看清男子的容貌,神情呆滯。
這人是誰,竟然比西陵國第一美男慶王爺還俊!
水瓏將昏迷的男子丟地上,在他身上一陣摸索,發現男子身上一分錢財都沒有,唯獨一塊玉佩。
玉佩的質地極好,雕琢着龍祥,中央有字。
玉香驚呼道:"小姐,這是王爺的玉佩,這人是王爺!"
水瓏淡然點頭,將玉佩丟給玉香,簡單給自己包紮了手臂的傷口,便扛起疑是男子往外走。
玉香目瞪口呆,小跑幾步跟上,問道:"小姐要帶王爺去醫館嗎?"
水瓏說:"小倌館。"
"什,什麼!?"玉香以為自己聽錯了。
水瓏微笑說:"玉香,我們要發財了。這人的皮相,價值連城。"
玉香心想,你是真的瘋了不成?驚呼着,"小姐,這人是王爺啊!"
水瓏淡淡瞟了她一眼,"單憑一塊玉佩就能證明他是王爺?你見過這位王爺嗎?"
玉香遲疑的搖頭,西陵國幾位王爺她都聽說過,也有幸見過,唯獨這位真沒有。不過......
"這也不能證明他不是王爺啊。"
水瓏淡道:"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玉香捏緊手裏的玉佩,垂下的眼睛閃動着異樣的光芒。
春意樓的對面就有一座名為清風樓的小倌館,水瓏扛着男人進去引起一陣喧譁。
一盞茶的時間後,水瓏面帶微笑的走出清風樓,數着手裏的一疊銀票。
"玉香,你去找家當鋪,把玉佩死當了。"
玉香說:"小姐,這......"
水瓏微笑說:"快去快回,我在春意樓等你,典當後的銀子分你一半。"
玉香遲疑了一下,垂頭說:"是,奴婢就去。"人就小跑的沒影了。
水瓏眼眸一閃,重回春意樓。
當她回到秋菊房的時,見到裏面春娘和小魚兒已經在了。
小魚兒是個俊俏的少年郎,秀挺的身軀穿着青色的長袍,沒戴多餘的配飾,端坐着就如同一株青竹,有股文人的清高傲性。
只是他神情很淡,淡到幾乎沒有,若仔細看他的眼睛,就會發現裏面沒有什麼文人的倨傲清高,反而冷漠得徹底,偶爾閃過的光芒也是冰寒徹骨的。
"你有大把的辦法支開那丫頭,何必將玉佩給她,難不成還相信她會按你說的做?"春娘一開口,就是這件事。
水瓏不奇怪她為什麼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淡道:"給她個機會。"
春娘嬌笑,"你給她機會,她還記恨着你呢。"
水瓏不在意,畢竟是來到這世界第一個見到的人,以前的白水瓏的確不得人心,婢女叛變也不奇怪。如今玉香還沒礙着她些什麼,便給她個機會。<!--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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