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號,喬安小學校門口,到處都是挑着大包小包來送兒女上學的家長和學生。言靜換了一身在H市買的新衣服,白色印着黑貓的T恤,卡其色的褲子,T恤扎在褲子裏面,經典款的帆布鞋,後面斜跨的水紅色單肩包,頭髮還是齊耳的短髮,膚色雪白,清爽乾淨的不像是農村的孩子。跟在言媽的身後,言爺爺挑着擔子,課桌、凳子、箱子、被子等,言媽提着一些洗漱用品,和換洗的衣服。
三個人走到校門口,很多大人小孩都在言靜身上掃過,或竊竊私語,或頻頻回望。早上這麼穿的時候言媽也驚訝了一下,之前買衣服,單件的試,沒有看過整體搭配的效果,現在看來還真是很不錯呢。
三個人都沒有去在意那些看過來的目光,言媽去校門保衛處問了一下報名的流程,先去教學樓的門口找到自己的名字,看看分在哪個班級,言媽和言爺爺都不識字,言靜走過去找自己的名字,其實不用找,她也知道自己在哪個班。
果然直接就在五年級二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言靜帶着媽媽和爺爺,走上二樓右轉,然後走向五年級二班,快到門口時,門裏面衝出來一個娃娃臉瘦高男孩,抬頭看見快走到近前素淨可愛的女孩,臉紅小聲的道:「你好,你也是五年級二班麼,我也是」。
女孩微抬起頭,神情剎那恍惚,然後揚起微笑道:「是的,你好,未來的一年相處愉快」!這個現在在女孩子面前靦腆的男孩,就是言靜前世的老公。
前世,言靜跟他老公是五年級同班同學,初中同校,高中同城不同校,大學依舊是同城不同校。雖然這麼多的「同」但是,他們可沒有從一開始就接觸交往過,大學畢業工作了4年才在初中同學群裏面聯繫了幾次,發現在同一個城市工作,就見了幾次面,吃過幾次飯飯,慢慢的由於雙方家長的催促,兩人結婚了。
言靜本來就是一個慢熱,近乎可以說是冷血的人,她可以跟每個對她好的人真誠相交,但是她又從不主動找別人,如果別人不來找她,那麼她也不會主動跟你聯繫了。可以說是個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吧,不過她又是一個感性的人,淚點很低,總是會被一點點的事情感動的流眼淚。
像那些什麼韓劇啊、言情電視、言情小說,幾乎是每看就備紙巾,看見路邊的乞丐一般都會丟錢,這樣看來又不是個冷血的人,很是矛盾。
當初和丈夫楊子楚結婚,就是因為家裏親人的催促,覺得在這個時間,楊子楚是在真心主動靠近她的人,雖然他們相處性格不是很合得來,但是言靜還是和他結婚了,如果那時候有個性格更合得來的男人主動的靠近她,那結果就不知道了,不過假設沒有,她和丈夫結婚後,在一起磨合了一年,這一年吵架慢慢變少,都在主動遷就對方,退一步海闊天空嘛,雖然沒有傳說中的愛的死去活來的愛情,不過他們也算是快成了彼此的親人了。
只是在這之間一直少了一個他們的孩子,這個願望上輩子沒有實現,這輩子言靜想,她還是不會主動去接近他的,如果這輩子他們依然有緣分,相信還是會在前面開花結果的。
跟楊子楚打完招呼言靜帶着媽媽走進了教室,讓爺爺把東西歇在走廊等一會。走進教室,看到講台後面坐着一個20來歲年輕的女老師,這個就是言靜他們的班主任徐靈芝。
言靜帶着言媽走到講台前,徐老師抬起頭,愣了一下,可能是沒見過這樣的小學生吧,有種同齡人的錯覺,隨即馬上回過神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言靜答道:「言靜」,然後徐老師查找了一下名冊,找到了言靜的名字,抬頭對言靜說道「你把課桌和凳子先放在教室裏面,洗漱用品你放到二樓最左邊那間教室去,現在大水還沒有退完,所有的住宿生現在只能暫住在二樓的教室裏面,等水都退完了就可以去宿舍住了。你先把你的暑假作業交給我,我給你開個證明,你拿着證明去一樓報到處交錢報道,下午2點來教室領新課本」
然後轉頭對一直在她身邊的一個長相白淨的女孩子道:「徐薇,你帶言靜同學去暫住的宿舍,安排她把東西放好,然後帶他們去一樓報道處」
這個女孩子跟班主任同姓,應該是同村吧。言靜沖她友好的笑了笑。讓她稍等,言靜先叫言爺爺把課桌和凳子都搬到了教室,然後跟着叫徐薇的女孩子去暫住的地方放東西,這是一間教室,裏面沒有桌椅,現在都是一排一排的被子鋪在地上,被子一頭都是放着一口箱子,木的、皮的都有,旁邊就是水桶臉盆毛巾牙刷等洗漱用品。還有幾個也是送女兒來讀書的母親在幫着女兒收拾床鋪。
言媽看到這個環境,臉色不好看,不過也沒說出來。言爺爺把東西搬進來,言媽也像裏面其他的擺設一樣鋪好被子。然後言媽讓言爺爺先回家去了,她帶着言靜去報道,順便看看後面還有什麼要添置的東西和要注意的事情。言爺爺看也沒自己能幫的上忙的,就拿着扁擔走了。
言靜和言媽跟着那叫徐薇的女孩一起去了報到處,謝過她,讓她先走了。報完到,這麼的折騰了一上午,言媽帶着女兒去校外街上找地方吃飯了。
這個飯點,路上都是帶着孩子去吃飯的父母,言媽出來在路上就抱怨了:「你那個住的地方,那麼多人一個教室的通鋪,大熱天,那個汗味,腳臭味不要熏的晚上不用睡覺麼。也不知道這個大水什麼時候能全部退下去,早點搬進宿舍也好些,剛剛忘記看你那個宿舍了,不知道在哪,怎麼樣。哎,離家來回走路要1個多小時,不然不住什麼校了,真是遭罪。」
言媽也就是抱怨抱怨,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所以言靜就聽着,宿舍也是大通鋪,上下兩層木板釘起來的,一個房間就是比在教室住少點人,不過那個宿舍房間比教室小啊,所以,兩者也沒差太遠。還是不要帶言媽去看了,不然更要心裏難受了。
吃完飯,言媽帶着言靜逛了一下,買了幾個蘋果和幾串葡萄,這個季節也就這麼些水果,又不是大城市,什麼反季節的水果都能吃到,其他也沒什麼東西需要添置,就往回走了,邊走邊說:「給你的零花錢要自己收好,別掉了啊,大夏天的帶的哪些乾菜也容易壞掉,要是壞了就不要吃了,去外面買點吃的。我會讓你~爺爺送菜送勤一些,衣服每天換了要洗,不要堆了一堆再洗。吧啦吧啦、、、、、、、」言媽說了一路的注意事項。
言靜都靜靜的聽着。等到了校門口,言媽才停住又道:「你自己進去吧,我也要回去了,收拾一下,明天就要回你爸哪裏了,要是有什麼事回家叫你~爺爺給我們打電話,知道你爸的傳呼機吧。」等言靜一一答好,才又看了看整個學校走了。
言靜送走了媽媽,提着水果走回了暫住的宿舍,裏面已經有幾個女孩子聚了兩三堆在說話了。言靜走到自己的床鋪邊坐下,拿起臉盆把買的葡萄都放在了裏面,然後端出去,下樓去食堂找水洗一下,打算拿回來和舍友們分着吃了。
學校食堂是在教學樓的後面,雖說過了20年,不過言靜還是大致都記得學校的樣子,現在食堂已經開火了,等會要去拿飯盒淘米蒸飯,不然晚上又要出去吃飯了。
不過對於這個蒸飯吃乾菜的情況言靜表示好無奈,真心不想吃,20年前的痛苦記憶啊,吃了將近4年。天天吃這些,正在長身體發育的階段,吃的自己都覺得10歲以後都沒怎麼長高,發育的也晚。言靜一邊想一邊洗着葡萄,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空間,不知道這個葡萄籽能不能在裏面發芽。
自從回到家,這幾天一直忙着,都沒進去過了。本來還想着回去找奶奶要菜種的,不過搬家的時候找了一下,沒有看到一粒菜種,雖然言靜是農村長大的孩子,但是小時候的家庭狀況還是很好的,經常會有零花錢。
其他同村的小朋友,別說零錢了,在家偷拿一毛錢買根冰棍都是要挨揍的。所在這樣的情況下,言靜從來沒下地幹過活,而且爸爸媽媽不在身邊,外公外婆、爺爺奶奶也不會讓個小孩子去幹什麼活。
所以言靜對於農事那是兩眼一抹黑,除了沒有城市人那麼無知的五穀不分,可是對於那個季節種什麼,怎麼種,那是一概不知。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現在不是留種的時候,所以家裏沒有菜種,等會下午領完課本再去街上看看,應該有菜種子賣吧。
言靜一邊洗葡萄一邊吃,把吃完的籽吐到盆里借着水和葡萄的掩蓋,把葡萄籽都丟進了空間西邊的籬笆旁,記好了位置。等有空找時間進去,在西邊的籬笆旁種一圈,看着既漂亮又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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