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a300_4(); 螢日當空,又是新的一天,只見在范天九的帶領下,一群黑白無常新生抱着課本,一邊向鬼王陵內西南角的竹林走去,一邊嘻嘻哈哈地說笑着。看書閣最新~更新△¢頂點小說,
「哈哈,九哥,多虧了你,昨天我得了十個小太陽!」
「我也是!我也是!九哥,你太牛了,十輪社和鬼戰團的人那麼厲害,居然也讓你整的狼狽不堪,九哥,我以後跟定你了!」
眾位新生因為昨日怨嬰一戰,都收穫頗豐,紛紛圍在范天九的身邊誇耀道。
「哇哈哈哈!低調啊,低調,大家一定要低調,你們知道的,九哥我一向是個低調的人……」
范天九雖然嘴裏這麼說,但是臉上卻早已難掩得意之色,只見他咧着嘴「矯情」地感嘆道:
「唉~說實在的,回想昨日之戰,那十輪社的『地藏十方陣』和鬼戰團的『擂鼓瓮金陣』也算是威力強大的法陣了。
但是跟老子靈機一動擺出的『波姐結衣陣』比起來,還是要稍遜一籌,沒辦法,這就叫天縱英才難自棄了。哇哈哈哈——!」
說到這,范天九再次得意地仰天大笑起來。
「唉~九哥,這樣幸災樂禍不太好吧……」
望着身邊得意狂笑地范天九,司必安皺着眉頭憂心道:
「九哥,昨天我聽柱哥說,因為你這一計,鬼戰團的人大敗虧輸,好多人被大火弄的煙熏火燎,焦頭爛額的,就連裴如海也因為菊花嚴重燒傷,被送到酆都去療養了。」
「啊?還有這事?」
一聽事情竟然鬧的這麼嚴重,范天九登時一愣,轉身望着司必安驚訝道:
「安子,至於嗎?不就是燒傷嗎?讓小娟那黃毛丫頭給他們弄幾顆『金創丹』吃吃不就行了嗎?」
「沒用的……」、
司必安聞言搖了搖頭,嘆氣道:
「我問過小娟老師了,她說裴如海他們之所以燒傷,是因為吃了你做的『包子丹』,丹毒發作造成的。
而小娟老師說,丹藥造成的傷害是不能用丹藥的治療的,否則會毒上加毒,變得更加危險,所以只能把他們送去酆都,由那裏的醫療術士用七十二變里的『解瘴』術慢慢治療,其過程既費時又痛苦。」
說到這,只見司必安望着范天九憂心道:
「唉~九哥,咱們這次跟鬼戰兄弟團的梁子算是結死了,我就是擔心萬一將來他們養好傷回來,收拾咱們怎麼辦?」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唉,事已至此,九哥你當未雨綢繆啊……」
一聽到司必安這麼說,身邊的秀才也不由地嘆了一口氣,憂心地說道。
「去,去,去,你小子什麼時候能說點老子能聽懂的人話?咱干都幹了,還能有後悔藥吃嗎?」
范天九嗆了秀才一嗓子,接着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輕哼道:
「哼~再說了,要不是鬼戰團那幫孫子先裝老鳥欺負咱們這幫新生,還會發生這種事嗎?他們這叫自作自受!
那裴如海不是把菊花燒壞了嗎?好哇,那老子就一人做事一人當,趕明買盆菊花去送給他慰問一下好了。」
「哎呦,九哥,你可千萬不要這樣做,你這叫火上澆……」
「噓,先別說了,咱們好像到了……」
正說着,只見眾人穿過竹林,來到竹林盡頭的一間茅廬前面。
只見這間茅廬依山傍水,綠蔭煥然,一圈竹籬笆環繞之中是個寬敞的小院。
小院正中地上用五色石擺着一個反八卦,左邊是雞窩獸籠,上面掛着一道道黃符神咒。右邊瓦罐層疊,擺出一幕幕星羅陣圖,一眼望去,雖是陋室,卻有一番仙人隱居之地的氣度。
「喂!請問這是鬼谷公老師的住處嗎?我們是來上課的新生!
司必安望着院裏喊了一嗓子,沒有任何回聲,於是他向院裏張望了一下,沒看到人影,於是轉頭跟范天九說道:
「九哥,鬼谷老師好像還沒回來,咱們在院外等一會兒吧……」
「等什麼等?要等也得進去等,在外面算怎麼回事……」
說完,范天九大踏步地走進了去。
「九哥,等等,你這叫闖空門!很不禮貌的……」
望着說進就進的范天九,司必安無奈地苦笑一聲,領着眾人追了進去。
「闖什麼空門?你看這院子有門嗎?窮的連門都沒裝,說明這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進就進來了,難道還怕他把咱們當賊不成……」
正說着,范天九來到了茅廬面前,只見他趴到竹窗往裏一瞧,頓時眉頭一翹,驚呼道:
「咦?安子,你看,屋裏面睡着個老頭!是不是就是他?」
司必安聞言湊到窗前一看,只見茅廬之中有張竹蓆,竹蓆之上高臥着一個童顏鶴髮,仙風道骨的老人,正抱着龍頭拐閉目酣睡。
司必安透過竹窗仔細地瞅了瞅他,對范天九點了點頭,說道:
「沒錯,九哥,就是他,我在開學那天見過,他就是教咱們堪輿課的鬼谷公老師。」
「啊?是嗎?太好了……老頭——!老頭——!快醒醒!別睡了!你的學生來上課啦——!」
聽到就是這個人,范天九立刻扒着窗戶對着裏面大喊了幾聲。
但奇怪的是,裏面的那位老人卻仿佛聽不到般,依然在呼呼大睡着。
「呦呵?跟老子裝諸葛孔明是吧?嘿嘿,可惜老子不是劉備,而是張飛!老子這就上後院去放把火,看你醒不醒!」
說完,范天九轉身就往後院跑,司必安見狀頓時大驚道:
「九哥,不行啊,不能這麼幹……哎呦——!」
正當司必安追着范天九想阻止他的時候,沒想到范天九卻忽然在後院前停住了腳步,以至於司必安撞上了他的後背。
「九哥,你怎麼忽然……」
「安子,你看那是些什麼東西?」
正當司必安捂着被撞疼的鼻子開口詢問的時候,只見范天九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後院,張口問道。
司必安聞言抬頭一看,只見茅廬的後院中擺着一排排黑色的瓦罐。
只見這些瓦罐呈圓形,罐子口上用布密封,上面還貼着寫滿神咒的黃符封條,其數量之多,在空曠的後院中甚是顯眼。
「這些可能是醃菜罐吧,九哥,這有什麼奇怪的,我在農村的親戚每家都有的。」
司必安聞言猜測道。
「嘿嘿,果然是醃菜罈子嗎?這麼多罈子,看來這老頭還真是個醃菜狂魔啊……」
只見范天九望着這些罈子吧嗒吧嗒嘴,忽然眼珠一轉,一把拉着司必安回到前院,鬼鬼祟祟地跟他說道:
「安子,你在這給我看着,要是這老頭醒了你給我喊一聲……」
「九哥,你要幹啥?」
一見范天九這幅表情,司必安頓時心知不妙,連忙張口問道。
「嘿嘿,我去拿他兩壇醃菜嘗嘗,自打從東北出來,就沒吃過正經鹹菜,學校的伙食都快淡出鳥來了,今天有這機會,正好開開胃。」
說到這,范天九流着哈喇子嬉笑道。
「啊?不是吧,九哥,你連人家醃的鹹菜都惦記啊,這就已經不是素質低的問題了,這是做人沒品的表現啊……」
「別囉嗦!幫我看着!等會一人一壇醃黃瓜,好吃到掉牙,我看到時誰還廢話……」
說完,不管哭笑不得的司必安,范天九舔着舌頭,躡手躡腳地走到那堆罈子邊,伸手猛地抓起個罈子就抱在懷裏。
接着,只見范天九一把拉開封口黃符,閉上眼睛用鼻子猛地嗅了一下,舒服地感嘆道:
「啊~這酸爽,簡直難以置信!在我看來,這壇醃菜起碼有……嗯?」
范天九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他睜開眼睛往罈子裏一看,頓時呆住了……
「九哥,怎麼了?」
發現范天九的異樣,正在牆邊守護的司必安疑惑道。
「安子,我問你個事啊……這南方的鹹菜都長眼睛嗎?」
范天九盯着罈子裏的東西,皺着眉頭疑惑道。
「長眼睛的……你是說鹹魚嗎?怎麼會?我記得應該是鹹魚是抹上鹽曬乾的,不是在罈子裏醃的。」
司必安肯定的回答道。
「嗯,難說,這罈子裏味道腥臭,很像鹹魚……還有周圍些東西,白花花,黏糊糊的,可能是魚肉……就是表面上浮着的這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太像魚眼,很有神,正目不轉睛地盯着我……」
說到這,范天九低下頭仔細地瞧了瞧罈子裏的東西,疑惑地嘀咕道:
「嗯,這眼睛越來越大了,有點周星馳《百變星君》裏那對『凌空瞪』的感覺……咦?好像有隻小手也長出來了……啊呀?身子也……」
說到這,只見范天九忽然眼睛一亮,猛地回過神來,張臂把罈子一扔,對着遠處的司必安大叫道:
「不好!安子——!快跑!這鹹菜是活的——!」
「咕嘎——!」
范天九的話還沒說完,只聽一聲悽厲的詭異叫聲響起,只一股五顏六色的煙霧從罈子中噴涌而出,剎那間便籠罩了整個竹林,而隨着這股霧氣衝出的,還有重重鬼影。
只見這些鬼影有的霓裳似霞,有的慘白如雪,飛出罈子後飄蕩着向范天九這般新生就沖了過來……
「嗚哇——!快跑啊——!」
面對突變,范天九怪叫一聲,領着眾位新生沒頭蒼蠅般撒丫子就跑出了茅廬,不一會,眾人便在濃霧籠罩的竹林中跑散了。
「我擦——!沒想到啊!南方的鹹菜這麼牛比,連鹹魚都能醃到番生,反過來竟然要吃人啦!」
范天九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跟身邊的司必安叫喊道:
「九哥啊!額滴神啊!你竟然還以為這是壇鹹魚嗎?這明明就是南方術士養的看家小鬼啊!」
司必安一邊逃一邊心急火燎地叫道。
「什麼?小鬼?你等等!」
一聽司必安這麼說,范天九一把拉住了司必安,疑惑道:
「你說什麼?這不是番生的鹹魚,而是鬼嗎?」
「廢話!九哥,你眼睛瞎啊?!誰家的鹹魚會長成這幅模樣?!」
司必安指着身後追來的鬼影,急吼吼地向范天九說道。
范天九聞言一愣,回頭看了看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鬼影,發現這些鬼影雖然看上去很詭異,但基本上還有個人形,確實不像鹹魚。
看到這,范天九頓時舒了一口氣,道:
「嗨……我還以真是活過來的鹹魚呢,鬧了半天不過是個鬼啊,那我跑個毛線啊?!」
說到這,范天九頓時慢悠悠地站起身來,輕鬆地整了整衣擺。
「不會吧,九哥,你竟然不怕鬼而怕鹹魚,這是個怎麼奇葩的恐懼症啊?」
望着身邊一臉輕鬆地范天九,司必安疑惑道。
「嗯,是啊,自從上次打過那個赤毛鬼之後,我對鬼就沒什麼恐懼心了……」
說到這,只見范天九反手抽出背上的哭喪棒,瀟灑地揮舞了兩下,腳踏馬步,對着眼前的鬼影們一振棒子,自信地大笑道:
「來吧!今天就讓你們這些遊魂野鬼開開眼,見識一下我打鬼至尊范天九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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