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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看見秦商了……」小姑娘掏出來手機打了電話就喊,一邊喊着一邊從樓上往樓下跑,聲音洪亮,也不打嗝了。
林漫:……
真有少女元氣。
秦商不解的看着下樓的人。
跑下樓的小姑娘直接拉開門就跑出去了,老闆叫她都沒有理,眼淚嘩嘩的淌,迷戀一個人的感覺別人永遠不會懂,迷戀的並非是這個男人的帥氣外表,而是他帶給自己的正能量,秦商擰魔方的那階段她還在念書,當時念的非常痛苦,她這樣講不是認為父母不好,她就是智力方面很一般,覺得學習很痛苦,考試的成績永遠帶給她的都是傷害,她也明白需要一個學歷這樣才能開始作為開啟的鑰匙進入社會,多少次都不想念了,沒敢和父母流露過這種念頭,她喜歡腦子好的人,瘋狂的迷戀所有一切腦子好的人,好不容易撐到高中畢業了,考了一個非常爛的成績,上的話就是上那種拿了錢誰都可以念的學校,混個文憑,然後出社會找工作其實還是一樣的,也許去超市找個收銀的工作,也許……和她講未來,其實對於未來她覺得挺茫然的。
然後沒有聽父母的意見,執拗的出來工作了,從一家小小的店打工然後一步一步走到這裏,雖然她現在依舊是負責客人零零碎碎的服務工作,但她認為有付出就有所得。
秦商是她年少時候的一個夢,現在這個夢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眼圈有點紅,講完電話拉開門又返身回來了,她想要個簽名,貼在牆上,然後以後作為鼓勵自己用的。
其實現在來說,過的還是比較辛苦,這裏租房子實在太貴了,她沒有辦法負擔這種費用,只能租住在地下室,但她告訴自己,她也很幸福對不對。
「秦商,你能給我簽個名嗎?」
秦商的眼睛轉了一圈,你提供紙筆的話,他就簽吧,如果讓他出紙筆,他沒有。
林漫指指又下了樓的女孩兒,對自己而言這個就真是女孩兒了,滿身的朝氣,倒不是說自己已經老了,她可不承認自己老,她年輕着呢。
「她似乎很喜歡你。」
看樣子還是喜歡他的人比較多,臉長得好就佔優啊,她也挺好的,怎麼沒見誰看見自己就紅了眼圈呢。
「你更喜歡我。」秦商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林漫避也沒有避,點了點頭,確實就是這樣的,沒錯的,她更加喜歡他。
*
「周曦……」美珍上了年紀,睡眠質量就差了一些,周翔也沒有睡,正好兩個人聊聊天,反正周曦也還沒有回來呢。
對周曦,她也不知道自己傾入進去的是什麼樣的感情,每多一天的相處,就多一點的牽掛,也許是她真的很想要個孩子吧,很想有個人來靠近她。
周曦身上出了一些事情,這個不用講她就知道,可具體出了什麼事情她不知道。
「她的事情,我們儘量少插手。」周翔嘆口氣。
這個女兒他真的是又愛又怕,愛是因為血緣天性,怕的是這麼多年沒有過接觸,不了解孩子的一切,周曦找不找男朋友,找什麼樣的男朋友,人品好不好,他都不能管,因為也不是他要嫁人,他能給予的就剩下尊重了。
那周家突然多出來這麼一個漂亮的女兒,鄰居們不是沒有打主意的,周曦那丫頭長得太好,走出去所有的人都在瞧,這樣的小姑娘娶回家裏,面子妥妥的有。
美珍出去買菜,鄰居隋阿姨和她遇上了,起先美珍是真的以為是意外遇上的,可說了沒有兩句,當話題轉移到周曦的身上……
「你們家的那個女兒有男朋友了沒?」
沒見過她帶人回來,規規矩矩的,就是穿衣服穿的有點冒進了,過頭了。
美珍搖搖頭:「周曦的事情我們都是不管的,也不干預。」
「這怎麼能不管呢,小孩子有什麼眼光,還是要大人給把把關的。」
美珍只是笑卻不接話了。
周曦出席了某品牌的發佈會,她是坐在第一排的,待遇就擺在這裏,一身的張揚,和大多數時尚主編不同的是,周曦是將美從頭演繹到了腳,她是用明星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的,這樣的做法結果就是,美是美了,卻有些格格不入,時尚界這個圈子裏也有拉幫結派的,公開有表示對她不屑的,不過她都直接當成一個屁給放了,老娘活着,還需要你屑不屑?
那個小腰,就堪堪的那樣一握,屬於女人的清甜你都可以在周曦的身上找到。
活動結束她快速離開,鑽進車子裏。
「有人打過電話找你。」
周曦擰着眉頭,她今天的眉毛化的有些飛揚,整個人顯得更加英氣了一些,她的長相不局限於某種。
「誰?」
「說是姚一佳。」
她的助理說着姚一佳的名字,好奇怪,姚一佳和周曦有私交嗎?
「不認識。」周曦的目光閃都沒有閃。
助理開車送她回家,不太理解,周曦現在這樣,一年賺的錢都是論年薪算的,進入這一行她就不可能差錢,為什麼要住在這裏?以前也見過她家,富麗堂皇的,那樣的環境才符合她的身份,這是為了追求什麼嗎?
助理說着某某明星,某某某明星已經打過了招呼,至於給誰面子這都是周曦的事情,還有和她私交比較好的,這怎麼排?怎麼推?都等着她發話呢。
將人送到樓下,車門開着,周曦的那個腳先落地,她的那個鞋跟,這種鞋也就適合走個過場,在這裏穿的話,恐怕很快就踢破了,她從車子裏閃身出來,一身的奢華。
周曦的手腕上佩戴着叮叮噹噹的飾品,很多個疊加到了一塊。
「明天八點準時過來接我。」
細膩潤白的皮膚,卻透着別人看不到的灰色,其實一直以來她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可能外人見了,只會覺得她越來越白,白的和日光燈似的,幾年以前的周曦她是不怕曬的,她可以大熱的天,一整個月不帶任何的保護就去玩水,現在的周曦白的很不健康。
「回來了呀。」有人和她打招呼。
周曦並不是那種別人和她客氣,她就會回以客氣的類型,眼皮都懶得去挑,沒接觸,直接劃到陌生人的範圍之內,陌生人我和你打什麼招呼。
直接閃過,鞋子踩在樓梯上,這棟樓和她的形象都很不搭,有些格格不入。
「呸。」打招呼的長輩將盆里摘剩下的菜葉倒了出去,對着周曦的後背狠狠吐了一口,什麼玩意兒,一點家教禮貌都沒有。
周曦剛上了一層,電話又響。
「我是周曦。」
「我是姚一佳,我想見你一面。」
姚一佳現在的處境很……
她自己都沒想到,周朝先死能和她牽扯上,她也不過就是和周朝先逢場作戲過而已,憑什麼這樣對待她啊?現在搞的她都沒有辦法工作,所有人都知道了,查了她這麼久,讓她還能回去工作嗎?
周曦的腳步停下。
「你說你是誰?」
「我是姚一佳。」
「我認識你嗎?」周曦拿着電話重新邁着步子,樓上有人下來,反正怎麼聽都覺得這丫頭一點禮貌都沒有,目中無人,老周那麼好的那麼隨和的人,女兒卻是這樣的,這就是小時候沒受過家庭教育的結果。
「你不認識我,你總認識周朝先吧,這個人你總不陌生吧,他死了你知道嗎?」姚一佳存了心的就想刺激刺激周曦,周曦跟周朝先的年頭最久,不大點就應該跟了周朝先吧?有沒有查過周曦?她已經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事實都講了出去,包括周曦的事情。
周曦的眼睛動都沒有動,仿佛周朝先這個名字就是空氣。
「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也不清楚你從哪裏弄到我的電話,我不認得你。」周曦掛掉了電話。
掏出鑰匙開門直接進來,家裏周翔和美珍都在桌子上呢,明顯就是等着周曦回來吃飯的,聽見開門的聲音了,卻沒有主動為她開門,周翔開過一次,周曦說了,她不喜歡別人為她開門。
「洗洗手,準備吃飯了。」
「我不吃了,減肥,你們吃吧。」周曦將包扔在沙發上,然後拿了自己的衣服去衛生間換了,這麼冷的天她也只穿那麼一點,好看是真好看,就是看起來有點單薄。
美珍和周翔已經開動了,在周曦吃不吃飯上的問題上,和所有關於周曦的問題一樣,他們全部都不干涉。
周曦重新換了妝容,挑了一雙長靴,跟兒特別的高,她化的這個妝容就不太像是良家婦女,誰知道是下手狠了還是什麼原因,愣是化出來了夜店風。
「我出門了。」
「好,注意腳下,晚上上樓用手機照着點。」周翔看着周曦的鞋跟,也只說了這樣的一句。
周曦永遠都是一身的妖嬈,住在這附近的女人成天盯着她看,年輕一點的呢有些是不在乎,會覺得偶爾掃到那麼一眼,這是個精緻的女人,長得好這是父母給的,有什麼好嫉妒的?有些則是認真的看着周曦身上的牌子,處處都是牌子貨,就是不知道真貨還是假貨,真貨僅限於在雜誌上看到過,這女的一天美成這樣,做什麼工作的?
周曦上了車,她的跑車就停在街口,也沒什麼怕碰怕砸的,家裏有監視器,誰砸得起誰就賠,她是不介意的,坐進去打電話。
「漫,你過來接我一下吧,地址我發給你。」
從念大學的時候,周曦就喜歡讓林漫給她當司機,現在依舊,語氣還是那語氣。
靠在椅背上,等着林漫過來。
林漫過來的也快,開着車子就走了,周翔從陽台回來,繼續吃飯。
「林漫來了?」美珍問。
「來了。」
「你說咱們是不是得給林漫買點什麼?」周曦總是這樣叫人家來當司機不好的。
「算了,她們是朋友,讓她們自己解決去吧。」
和朋友一起出去的,他就放心了。
林漫來酒吧的次數不多,這樣的氣氛她適應不了,來的這些次都是陪着周曦,周曦要了一個房,點了很多吃的,一排的酒,整齊的碼在桌子上,瑞氣千條,周曦開了一瓶,也不問林漫猛灌。
漫漫開了一瓶飲料自己坐在一邊。
「姚一佳給我打電話了,估計是被找過配合調查了。」
周曦幹了一瓶,將酒瓶擺在桌子上,翹着腿,雙腿交疊着,腿上穿着黑絲,格外的勾搭人。
「她不是都挺久之前的事兒了嗎?」林漫問。
難道之後還有?
「之前之後的一個也沒跑掉,除了我。」周曦點了一根煙,吸了兩口又直接按在煙灰缸里熄滅掉了,她不太喜歡抽煙,這個味道讓她難受:「只有我……」
林漫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周曦。
「他對你有情,這份情你得承。」
「我寧願他對我沒情,漫漫……」周曦站起來,她現在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活着沒有辦法活的痛快,死了她也不能去死,她算是怎麼回事兒吧?她不瘋一場,她早晚都得進精神病院,她已經快要控制不住了,她鬧心。
周曦抓着林漫,後來變成抱着林漫的大腿,她也不哭,她就是難受,她需要發泄,這種發泄不是喊不是蹦不是跳,是什麼她不知道,這才是最可悲的。
她也想馬上找個男人就嫁了,她去努力當個良家婦女,她終於有好日子過了,不用提心弔膽了,那個人他死了,都變成灰了,一輩子都爬不出來了,可她這心口怎麼就那麼難受呢?
林漫的手摸着周曦的頭髮。
「誰一輩子都是這樣的,都有坎兒,都有馬上就過不下去的時候,忍忍就過去了。」
周曦的臉上被光那麼一早發白,死白死白的白,晦暗的灰。
「我忍了。」
就是快要忍不住了,她想去看看周朝先,可她一次都沒去過,送過那麼一程她就附近都沒靠近過,但是心裏有念想你知道嗎?她老是覺得有件事沒有放下。
「繼續忍吧。」漫漫繼續摸着周曦的頭,就像是每次秦商摸着她的頭一樣。
周曦在下面跳舞,林漫站在樓上看着,這裏安全是肯定的,周曦長這樣她就算是不主動,也會有些蒼蠅圍着她轉的,她現在想心情又不是很穩定,看見人就覺得煩,和下面的男人起了衝突,林漫見她比了比手指,對方的男人臉色漲紅,好像是要動手,然後被兩邊的人拉了開。
周曦玩的差不多了,準備結賬。
「客人,請稍等……」
少爺也不知道眼前的情況該怎麼處理,裏面簡直就和被砸了一樣,這最後怎麼解決,他得聽上面的,馬上去請示。
周曦給了錢,和林漫就出門了,大搖大擺的出門了,剛上車沒有多久,男的追了上來,就是剛剛在酒吧和她起衝突的男人,男人後面還跟着他的朋友。
「你拽什麼?你要多少錢,你開個價格。」
周曦趴在車窗上,要多少錢?多少年都沒人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了,她要多少錢?
你有多少錢?你的錢有我多嗎?
周曦媚俗的笑了笑,天底下的男人都是這樣沒趣兒,再也沒有一個真正的男人,她瞧着這些要麼脂粉氣過重,要麼就是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的骯髒,她髒,但她不賤,睡覺這種事情,有些事情不只是錢就可以的。
朋友拽了他一把,男人還在說,周曦卻已經沒有了回話的興趣,升上玻璃。
「林漫,我覺得我完了。」
生活沒有依靠,沒有夢想,她現在完全就是沒有活着的目標了。
林漫把周曦給帶回家裏了,秦商又出差,大概需要兩個星期左右才會回來。
周曦穿着衣服進的浴室,擰開水就那麼沖,直接上涼水,林漫也沒有攔,不折騰周曦一定就會瘋,眼下最糟糕的事情就是,周曦愛上周朝先了,不管她承認還是不承認,事情就是這個事情,可愛的人都變成灰了,再愛也沒用,周曦還年輕,對於周朝先,林漫真的不太懂,因為接觸的太少,所以這人到底對周曦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目前沒有辦法理解,她知道的情況很少,也就是周朝先把周曦給徹底保全了下來,就連姚一佳那麼遙遠時間的人都被調查了,周曦卻好好的坦然的在自己的房子裏。
周曦就這麼一身,濕撈撈的從浴室里走了出來,凍的哆哆嗦嗦的,這個天洗冷水澡也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
林漫已經將室內的溫度調高了,可短時間之內,還沒有辦法見效果。
拿着浴巾給她披着,一條疊着一條。
「他要是能給我留個孩子……」
周曦覺得少的就是這個,哪怕有個留念,她看着她也不至於這樣的難受,連根毛都沒留給她,哦對了,留了很多錢,可她一個女的,她要那麼多的錢做什麼?用來當紙燒嗎?
林漫不答話,她不認為周曦這種情況生個孩子會是一件好事兒,這方面她佩服周朝先是個男人,不管怎麼樣,他給這個女人留了一個完全。
周曦不肯換衣服,她就是要作,要作上天,現在她是老大了,誰都管不了她,她死不死的那是自己的事情,好不容易整個人不抖了,又要出去散步,林漫只能陪着。
「你說我以後還能嫁人嗎?」周曦問林漫。
「能。」林漫答。
周曦別有深意的看着林漫,她覺得林漫永遠都是那麼冷靜,至少沒看見她激動過,應該算是個很少會失去理智的類型。
「我有時候想,其實難怪齊勝男恨你,漫漫你太幸福了,不是所有人的愛情都能從校園堅持走下來的。」
「還有我長得並不漂亮,卻找了一個很出色的男朋友,恰巧這個男人家裏的條件又好,對我又好,你看全世界的幸運都被我給撞上了。」林漫調侃自己,是這樣嗎?
這是別人眼中所看見的。
她遇上了一個喜歡的男人,這個男人對着她表白了,她為什麼不要答應?她為什麼還要矜持?她當然要大聲並且快速的抓住這個男人的手,愛情是互相成全,而非獨自付出。
「你不恨我就行了。」
周曦撇嘴:「我比你幸福着呢,你看我未婚,卻有花不完的錢。」
林漫摟摟周曦,周曦散步完睡覺也不要睡在床上,她堅持要睡地上,而且不睡地板,要去睡樓下的地磚,一大早的從林漫家離開了,然後去醫院住院了,她求的就是進醫院。
周曦住院誰都沒有通知,就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別人都有人陪,她不需要也不羨慕。
手機響,她原本想直接按掉的,看見名字卻接了起來。
「……我在xx醫院呢,你過來吧。」
那人來了醫院以後,給周曦換了一個病房,單獨的病房,辦好手續等着醫院的人把周曦安頓好,他下樓又去買了一些鮮花以及果籃,讓這個病房看起來更加熱鬧擁擠一些。
「你沒走嗎?」周曦問他。
「買了今天的火車票。」
「火車票?」周曦喃喃的念叨着,她拿着手機想去給自己助理打電話,男人上前一步,攔住周曦的動作,然後手快速的又離開了,退回到三步開外的地方,周朝先是他大哥,一輩子都是。
「嫂子,我要離開t城了,回老家去當農民了……」不知道會不會適應,但這裏的生活他已經完全的不留戀了,手裏的錢也足夠自己找個老婆生一堆的孩子,「我去看過大哥,他那地兒挺好的,挺寬敞的……」他似乎有些說不下去了,但很快又擠出一抹笑:「等我回去以後,種些桃子李子的,等過幾年有收成了給你郵寄過來嘗嘗。」
周曦似乎也很嚮往那種美景。
「……那些女人都是真的吧,我是說他玩過的那些女人……」
男人微微的有些出神,似乎想到了很久之前,某一天他和周朝先在茶園。
周朝先說這個世界上的女人們都很可愛,每一個都可愛,女人之於他來說沒有好壞,沒有所謂的算計心計,全部都是可愛的女人,女人只分為兩種,一種是想要的,一種就是不想要的。
周朝先死之前他去探望過,大哥還是那個大哥,他挑着眼睛看着自己。
「……她個性不好太計較,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人都要死了,索性一點別留,我得到過的,是最好的。」周朝先的嘴裏說着。
「都是真的……我們出來混的,我們都是混人,愛情不愛情的我們也不懂,有錢了就過有錢的日子,吃香喝辣穿金戴銀,違法作歹的事情沒少做,大哥最後臨死托我去照顧xxx,可是我已經沒有能力了,我想好好的活着……」
「你走吧。」
周曦轉了一下身,她背對着男人,男人傻愣愣的反應了過來,然後盯着周曦的背部,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沒有說,動了動唇角然後邁開步子拉開門就走了。
他能活是因為很多的事情他並沒有參與,別人也拿他沒有辦法。
作為男人,他說不好此刻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如果死的人是他,他死之前是弄死這個女人給自己陪葬還是讓她好好的活下去嫁給別人,為別人傳宗接代,想到後面一種可能他都覺得忍受不了,可似乎弄死愛的人這也不是最好的選擇。
好久好久之前,周曦來茶園,周朝先讓她走了以後,他就站在山上,站在落地玻璃前,就那樣看着周曦的背影,看着日落西山以後她的影子漸漸的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對於未來會發生些什麼,他很早之前就已經清楚了,這是一條不歸路,他牽了牽唇角。
他不怕周曦嫁給別人,也不怕周曦給別人傳宗接代,他要的不過就是她好好的活着,活着去折騰別人而已。
有些愛可以輕易的講出口,有些愛它是不完整的,它是畸形的它是變態的它是刺激且愉快的。
*
秦商說是出差兩個星期,結果整整32天沒有回家,林漫這一個月沒有出過一天的差,每天在日曆上打着xx,一天又一天,說好到了回來的日期,人還是沒有回來,32天她只打過兩通的電話,秦商一直忙一直忙,她後來就不好打電話了,秦商也沒有主動打回來過。
下了班拒絕了同事的晚飯邀請,整個人懶洋洋的,提不起來精神,回到家到不至於無事可做,其實還是有很多的事情等着她做,但稿子可以明天再寫,班可以明天後天在加,人卻看不到。
看看自己的手機,電話是好好的,電話費也是充足的。
林漫弄了一點吃的,做好了卻飽了,不餓了,不太想吃了。
坐在沙發上抱着腿發呆,幸運也不知道飛到哪裏玩去了,還沒有回家,這麼黑了,竟然還敢不回家。
秦商此時正在出席一個小型的工作會議,算是會議算是接觸一下相關的負責人,一邊吃飯一邊聊聊,都在等他,他進門將自己的外套遞給自己的助理,坐了下來,大家開動。
大約坐了五十分鐘左右,秦商準備離開。
「派個車去機場。」
助理點頭,然後聯繫了司機,讓司機去機場等待,老闆這樣吩咐他們就這樣辦了,不知道是想要接誰,反正都是八點以後才會派司機過去等着。
秦商進了洗手間,看看鏡子裏的人,動了動唇角。
他肆無忌憚的想着,大概快了,不是今天也就是明天,最遲不會超過後天。
林漫八點半開車從家裏出來的,直奔機場,路上訂的機票,因為臨時決定,她明天還要班要上,所以明天一大早還得乘飛機回來,也不需要帶東西了,簡單的穿了一件長款的羊駝絨大衣,腳上踩着厚底的樂福鞋外加一個背包,就這些。
停好車,看見停車場裏有人準備乘坐電梯,林漫快速的跑了出去,她自己走她不太敢,這可能是被綁架之後後遺症,不敢單獨下車行動,對方似乎被她嚇了一跳,因為眼睛裏帶着一些驚恐,林漫進了電梯背對着人家吐了吐舌頭,然後伸手按着毽子。
她翻着自己的錢包,找着身份證,快速的像指引的方向走了過去。
登機以後有想過要不要給秦商發通短訊,可又覺得落地再說吧。
飛行時間不長,很快起飛很快平安落地。
林漫一路從裏面出來,她還想着呢,這個時間自己肯定是要打車了,應該都是正規的出租車,沒問題的。
突然看見有高舉着牌子的,上面寫着林漫兩個字,接她的?
走了過去。
林漫給秦商打電話。
「你怎麼知道我要過來的?」
秦商還在酒桌上,已經打算收尾了,這是晚上的第二場,裏面的聲音有些雜亂,他說稍後會打回來,漫漫就主動掛了電話,秦商站起,高舉着杯子。
「最後一杯。」
一整杯全部灌了下去,然後助理遞給他的外套,秦商離開。
司機送林漫到了酒店,將房卡拿給她,她進了房間也就二十分鐘之後,有人送了晚餐上來。
「秦先生的助理吩咐的。」
林漫看着秦商的房間,是他會喜歡的類型,整潔簡單明了,屋子裏不是很亂,秦商除了畫畫的時候會將屋子搞的有些亂,其他大部分的時間還好,現在更是還好,不太想吃東西,也沒胃口,更加沒有睡意,索性拿着外套和錢包出了門。
酒店裏還有賣東西的,有的店這個時間還是在營業,林漫轉了一圈,實在沒什麼可買,自己跑到大堂外去坐,欣賞着自己的兩條小短腿,順便看看月光。
看樣子他是真的很忙,自己不該過來的。
安安靜靜的坐着,脖子保持着四十五度的姿勢看着天空。
秦商的車是沿着相反的方向開上來的,因為林漫坐在的位置偏右,依着她視線看出去的方位她看不到秦商進來。
「停在這裏就好。」秦商開口。
酒店的大堂通亮,她看不見他,他卻能一眼看到她,這麼晚了大堂外面坐着一個人,誰會無聊的跑到外面去坐?這樣冷的天氣。
助理下車為秦商開着車門,然後將秦商的大衣披在老闆的肩膀上。
「明天會往後推一個小時。」
助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秦商下車,然後司機送着他回去休息,他不住在這裏。
「真是神了,竟然真的等來了,不過我看着老闆娘長相很一般呀……」
夫妻感情應該很好的吧,白天為什麼不來呢?
助理笑了笑:「她有工作,比較忙。」
司機將剩下的話含在肚子裏,不明白什麼工作比照顧老公更為重要?這樣的老公已經是什麼都有了吧?還差錢嗎?還需要人生巔峰嗎?或者比老闆更加的有能力?
「看着長相一般,可就是覺得和別的人不太一樣。」哪裏不一樣他也說不好,但就是不同,不是什麼身上有貴氣,不是那種東西,而且老闆娘的身上也沒看出來這種,就是一種特別的淡定,站在哪裏就像是一幅畫一樣,安安靜靜的。
撓撓頭,算了,自己一個粗人還形容什麼形容,人家的日子用得着自己去猜想。
「看什麼呢?」秦商出聲。
林漫聽見聲音扭頭,這個人一點變化都沒有。
「忙好了嗎?」她伸出手去拉秦商的,將秦商拉到自己的眼前,然後抬着頭仰視着他。
「嗯,剛剛忙好,喝了點酒。」
「紅酒?」
「白酒。」
漫漫對着他笑了笑,雙手拉着他的雙手:「我明天要正常上班,早上六點多就要飛。」
「機票訂好了?」
「嗯,來的時候就訂好了。」
秦商將她拉了起來,看看她腳上的鞋,臨時起意。
「我帶你去看一個好看的地方。」
林漫在外面坐了挺久的,可是她的手依舊很暖,溫溫暖暖的,就像是小時候的大灶柴火燒盡了還有餘火,恰到好處,秦商的手則是有點涼。
車子已經開回去了,他們只能乘坐出租車。
「你怎麼知道我要來的?」漫漫問他。
不會那麼巧,就今天去機場接她的吧?查了她的航班訊息?這也能查到?
「秘密。」
司機不太理解,為什麼要去東港那邊,因為東港那邊都在施工,施工進行好久了,晚上都是沒人的,黑燈瞎火的過去,找刺激嗎?
看了一眼後面的一男一女,搖搖頭,覺得現在的年輕人啊,一個個的都在折騰。
送到地方,秦商讓司機在外面等一個小時左右,司機無語。
「一個小時我可等不了……」
「我給你雙倍的車錢,等的時間照算。」
司機:……
有錢就可以任性。
林漫皺着眉,隱約是看出來了這裏是在蓋房子,而且都是歐式風格為主,一棟挨着一棟的,不過來這裏做什麼呢?
秦商拿着手機,他手機的屏幕亮了又亮,一閃一閃的,林漫只顧着欣賞旁邊的夜色了,除了黑,貌似也欣賞不到其他的。
感受黑夜嗎?
秦商將手機踹了起來,托着林漫的手。
「有沒有願望?你許一下試試,也許會實現的。」
林漫搖頭,微微的仰着臉看着他,她能有什麼願望?該有的都有,如果非要說有個願望的話……
她希望周曦能快快樂樂的。
「閉上眼睛。」
「搞什麼這麼神秘?」
神秘兮兮的,這麼黑,能有什麼驚喜?
他不是臨時起意帶着她來這裏的,而且她才落地多久啊?
秦商站在她的後面,林漫站在前面,她不肯閉眼睛,秦商的大手捂着她的眼睛。
「還有這樣的,強迫人家閉眼睛,你要是變不出來驚喜,你就脫光了洗乾淨在床上把自己送個我吧。」
她還真的不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就是心裏突然想他了,抑制不住的想,就跑過來了。
秦商的手蒙在她的眼睛上,林漫伸出手貼在他的後背上,天氣涼,他的手也涼,她的手比較熱,能將一些熱量傳遞過去,這樣他的手就能綜合一下溫度,不至於這樣的涼。
「閉上了閉上了。」林漫閉着眼睛,她的睫毛在他的掌心裏刷了刷。
秦商低聲在她的耳邊數着一二三,然後鬆開手。
前面後面左面右面,所有的燈光通通亮了起來,這個應該是屬於設計里的一部分,就像是一面鏡子一樣瞬間發出無限的光芒,她穿着長長的大衣,大衣的長度在小腿附近,棕色的羊駝絨,他的則是黑色的短款,長度剛剛過半身,這個地方還真是冷,風吹在鼻尖上,吹的鼻子都有些發紅,她的頭髮隨意的刮着,他伸出手為她整理了一下,從身後抱着她。
「這裏……」
秦商說着,為林漫介紹着,他們倆個人現在坐在的位置,剛剛燈沒有亮以前還沒有看出來形狀,原來是座橋,圓滾滾的燈光從罩子裏散淡出來,一層光暈投影在漫漫的腳上。
秦商說,這裏會是個座水城,為什麼要有水,其實取自林漫的名字,三點水的曼,秦商是相信他的命中應有水的。
雙手摟着她的,怕她凍到儘量的用身體裹着她的,一陣風吹過,吹動着她的髮絲也吹着他的,林漫的臉上也沾染了一絲的涼意,他指着不遠處,她唇角含笑的遠眺着。
「大晚上的怎麼將燈都開開了?」這燈還是一個月之前安裝上的,說是為了試驗效果,其實現在來試驗還早着呢,誰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想的,還放了很多的市民進來參觀。
「大老闆人在下面泡妞呢,你敢不給開燈?」上面操控的人說着。
「哪個大老闆?」誰都跑到這裏來裝大頭蒜了?
「最大的那個,你說哪個?剛剛打了電話叫我過來給開燈,這妞兒泡的,這麼下血本。」
另外一個人抱怨着,天兒也實在是冷。
「這騷的……大冬天的泡妞,也不怕把自己給凍到了,怎麼就這麼騷氣呢?肯定長得特別的娘。」
秦商打着噴嚏,林漫遞給他紙巾,凍到了是嗎?
「擦擦鼻子。」
秦商的視線四十五度扭了出去,看向某一個方向,那邊根本就看不見他,不過操控開關的兩個人莫名的覺得後背一冷,不會吧,聽見了?別自己嚇自己了,那麼老遠,除非他是個妖精,不然怎麼聽得見,哈哈的繼續閒聊,繼續說這個騷氣的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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