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進入到瀑布之下,必須先要過了這深潭才行,以他目前的修為來說什麼踏水而行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情,只好用最笨的方法,游過去。
當雲風寒整個身體浸入到潭水之中,才發現這寒潭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奇寒無比,就算是以雲風寒如今的肉體,都被凍得整個身體開始變得僵硬麻木,百十米的距離遊了好久,而且越是接近瀑布,越難以靠近,瀑布落下激起的水浪不斷將雲風寒打遠,雲風寒卻拼命的擺動着他的被凍得有些麻木的雙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靠近了瀑布邊緣。
但是問題卻來了,即使是一個小小的水滴,從千丈之高的地方落下,砸在身上都生疼,更別說是垂直而下的整條瀑布了。
透過譚中被瀑布濺起的水花和升騰起的水霧,雲風寒看到了瀑布之下,似乎有着一塊巨石平台,雖然這一發現讓人感覺有些驚奇,但是想了一下卻也合乎情理,肯定不止他一個人想出用瀑布來淬鍊身體這種想法,前人這麼做過的話,那麼這瀑布之下出現這麼一塊石台倒也合乎情理,雲風寒頂着狂瀉而下的水流,爬到了這塊巨石之上。
這塊巨石與後面的整個山體相連,極為巨大,否則也不可能經受的住瀑布無數年來的衝擊,而且巨石的便面應該是被人休整過,看起來很平坦,而且表面在瀑布無數年的沖刷之下,變得十分的光滑。
雲風寒此刻所處的地方,不過是瀑布的最邊緣位置,這個位置瀑布留下的水量較少,衝擊力相對來說還輕一些,向內看去可以明顯的看到越是向里的位置,瀑布的水流量便越大,衝擊力肯定便越大。
粗略的估計了一下,這瀑布的厚度差不多有兩丈,僅僅是這邊緣的衝擊力便已經達到了他如今這幅身體承受的極限,不知道瀑布中心位置,衝擊力最強的地方會是多麼的恐怖。
但是令雲風寒驚喜的是,在這瀑布水流的衝擊下,他體內血肉產生的那種震顫感突然強烈了許多,似乎在與這瀑布照相輝映。
雲風寒想了一下,這次他並非是以坐姿來修煉,而是平躺在了巨石之上,讓整個身體最大面積的承受着瀑布的衝擊,雲風寒手中此刻多出了十五六枚紫色的丹藥,他猶豫了一下,一顆一顆的將所有的丹藥統統吃了下去。
若是哪個修士看都雲風寒敢如此瘋狂的一次吞下十多顆紫極丹,肯定會說雲風寒瘋了,雲風寒的確是瘋了,他需要一股極度瘋狂的力量要將肉劫引來。
十多顆紫極丹,在雲風寒的體內形成十多股熱流,鑽入到了經脈之內,冰火兩重天的感覺讓雲風寒欲生欲死,緊接着十多顆紫極丹藥力被雲風寒的噬靈絕脈統統吸收,竟然在經脈之上形成了厚厚的一層固元,可見這藥力得有多恐怖。
下一瞬,雲風寒瘋狂的催動經脈之內的劍氣,那剛形成的固元快速的被分解,融入到了雲風寒的血肉之內。
「啪。」
一聲脆響突然傳入了雲風寒的耳中,這聲音就如同是充氣太多的氣球爆掉發出的聲音,而如今雲風寒身體上的每一絲血肉,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吸收了過多的能量,就如同充氣過多的氣球,爆開了。
雲風寒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的神色,他知道,肉劫已經來臨了,而這,才只是剛剛開始,他將所有注意力都轉移到了皮膚之上,控制着全身所有的毛孔統統關閉,防止細胞爆開後力量外泄,導致肉劫失敗。
「啪……」
「啪……啪啪……」
從第一個響聲開始,那噼啪之聲便不斷的響起,到最後更是連成一片,如同放鞭炮一般,而雲風寒整個身體都變作血紅之色,時而可以看到他身體的某個部位的皮膚時不時的會鼓起一下,就如同有一股力量欲破體而出一般。
破壞的極致,往往是重生,每一次啪的聲響之後,是一個新細胞的誕生,而這個新誕生的細胞明顯的比之前的強大了不少,可以容納的血氣之力也多了很多,這也就需要更多的力量才能夠將它撐破。
肉劫,便是在不斷的破滅與新生中渡過,而這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便是渡過皮劫之後的身體表皮足夠堅硬,可以將整個身體內的力量兜住不外泄,可以堅持到最後。
彭飛與于謙苦苦等了一個月,雲風寒沒有回來,等了兩個月,依舊沒有回來,這期間莫婉兒曾經來過幾次,但是每次都沒能夠見到雲風寒似乎也失去了遊玩的心情,沒有逗留多長時間便走了,柳莫問曾經來過一次,在得知雲風寒不知道去哪裏閉關之後,沒有說什麼轉身離開。
半年後,雲風寒的住處,彭飛于謙看着眼前的莫婉兒,心情有些複雜。
莫婉兒要走了,據她所說,她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可能這輩子都沒法回來了,原本想再見雲風寒一眼的莫婉兒還是失望了,找地方渡劫的雲風寒就如同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過。
莫婉兒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個拳頭大小呈現為紫色的六棱形寶石,還有一塊銀色的令牌,一面以古篆寫着天寒二字,一面寫着一個大大的令字。
「若風寒回來,你們兩個替我將這兩件東西交給他,我已經跟鷹爺爺說了,等你們踏入築基,成為正式弟子之後,他會收你們兩個為徒,所以你們兩個要努力修煉,不要辜負風寒對你們的期望。」
二人接過那寶石與令牌,心情有些複雜,此次一別,也許此生再也無法相見了。
「莫老大,我們會想你的。」
彭飛說着說着,強行讓自己露出難看的笑容,假裝自己很堅強。
莫婉兒看着彭飛的樣子,神色中也露出不舍,猶豫了一下,拔出了插在頭上的一根金色的髮釵,遞給了彭飛。
「小飛子,你把這個幫我交給風寒,就說,如果有時間,讓他去嵐州找我,我在那裏等着他。」
說着說着,莫婉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小女孩家的嬌羞之意,臉上也露出了緋紅之色。
「莫老大,你放心吧,我一定會交給雲老大的。」
莫婉兒點了點頭,腳下彩霞升起,帶着她的身體不斷遠去,消失在二人的視野中。
「謙哥,你說咱們這輩子還能再見到莫老大嗎?」
于謙看着手中的令牌,心裏露出複雜的心情,天寒令,也只有天寒大宗才會有這天寒令,看來寒雲宗與天寒宗有關係的傳言應該是真的,而莫婉兒,這次似乎是要回天寒宗。
「也許吧,只要我們努力,總是會有機會的。」
「你說雲老大現在怎麼樣了,會不會沒有渡過……」
彭飛話還沒說完,被于謙強行打斷,因為彭飛接下來所說的話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實。
「我相信老大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渡劫成功的。」
時光飛逝,轉眼又是半年過去,距離雲風寒閉關渡劫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的時間,這一年寒冰峰之上又來了許多的記名弟子,很快他們就聽說了曾經有個名叫雲風寒的記名弟子,是寒冰峰的老大,以前是,如今也是。
時光匆匆,又是一年,柳莫問不知道從何處聽說莫婉兒臨走前曾經來過寒冰峰,似乎給雲風寒留下了東西,他來到寒冰峰找到了彭飛與于謙,只用了一招,便將都處於鍊氣大圓滿的二人打敗,搶走了那紫色的六棱形寶石與天寒令,重傷的彭飛用身體擋住了懷中的髮簪,並沒有讓柳莫問取走。
那一天之後,于謙如同瘋了一般修煉,一個月後築基成功,進入到了寒水峰,成為了正式弟子,他找到了左護法鷹老,成為了鷹老的弟子。
寒冰峰之上,此刻只剩下彭飛一人,如今他的修為也已經到了鍊氣的巔峰,只要他想築基,隨時都可以築基成功,但是他卻一直不相信雲老大就這麼沒了,那麼強大的雲老大怎麼可能會死在煉體劫之上。
彭飛壓制住修為,又等了一年,這已經是雲風寒離開渡劫的第三年,雲風寒依舊沒有回來。
「雲老大,我知道你一定沒有死,必定是因為什麼變故使得你渡劫才用了如此多的時間,我去寒水峰等你,莫姑娘的髮釵,我還要親手交給你。」
彭飛站在放丹平台之上,站了整整一夜,當第一縷旭日升起的時候,彭飛終於不再壓制體內的修為,數年的積累,使得他突破築基期毫無阻礙,渾然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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