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痛纏綿 58齒輪

    汽車穿過沙漠,駛向那個賭徒和自殺者的天堂。

    熱天氣里,車輪底下的沙土滾燙地泛紅,揚起的塵在車後飛揚。極目遠眺,滾燙的空氣里仿佛可以看見一整座海市蜃樓。

    雛穿質料輕盈的白衣裙,白色大檐帽,站在鮮紅色的敞篷車座椅上,帽子的飄帶還有衣服的裙擺,肆意地在風中飄蕩。

    穆駕車,一手控制方向盤,另一手抓住這個女人亂晃的胳膊,怕她一不留神翻下車去。餘光撇看她眯着眼直視陽光,他悠悠地擰眉。

    淡淡地笑。

    後面有車,「嗖——」的一聲擦着他們的車超過去,車裏的人直吹口哨,朝後面的雛揚中指。

    雛站在車座上,手還壓在帽子上,臉上表情卻已頹然下去。

    雛揉揉眼角,正要說話時,她的手臂一緊。穆拉她坐下,邊說,「坐穩。」邊放開她,依舊一手掌握方向盤,腳下油門踩底,另一手掛檔,引擎嘶吼起來,鮮紅色的車子平穩但飛速地駛向前去。

    超車?很容易,不刺激,雛滿心期待他會撞上去,卻原來只是這樣輕輕巧巧擦着對方車身駛過。

    可雛看他表情,那樣理所當然、隱隱得意,她不禁疑惑,再回頭看。雛只瞧見,電光火石間,那輛車像是陡然失去控制,車頭慌忙的打了個轉,轉瞬間翻下車道。

    這時,穆才慢慢攤開掌心,一枚薄透的刀片捏在修長兩指間,原來是在超車的剎那這人劃破了人家的輪胎——

    雛反應過來,縮進座位「咯咯」笑,笑了好半晌,穆已經開出很遠,回頭望望,翻掉的車子早看不見蹤跡。

    她跪坐起來,理直氣壯指着他的臉:「壞蛋!」

    穆嘴角輕揚,淡淡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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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雛愛極他說話間囂張跋扈揚起的尾音,笑得喉管火辣辣,她取了水瓶,扭開蓋子,仰頭正喝着,聽見他問:「壞蛋有獎勵沒有?」

    沒等她回答,穆已經撤走她手中的水瓶,攬過她後頸,靠近她,側下頭去。

    車子依舊在他一手掌控下平穩地開,可他這時,貼着她的唇,輕吻。

    卻是淺嘗而已。

    那樣欲吻又止,像是在挑釁,煸風點火般的挑逗,令她頓時心醉神迷。

    雛細密地回吻,進到他口中,仿佛享受頂級美食,緩慢而細緻地品嘗每一個部分。

    軟嫩一枚,嵌進懷中,穆堪堪分開彼此,她不願他離去,欲再吻,他淺淺地啄,拂開她額前一縷髮絲,抵住她額頭,看她眼睛。

    誰才是那個貪得無厭的壞蛋?

    「小壞蛋,我還要開車。」

    雛意興闌珊,但是聽話,安安穩穩坐回去。他瞥見雛低頭查看她的手臂,女人纖細的手臂外側那一道疤痕。

    「怎麼?」

    「這裏,很久不疼了。」她以疑惑的口吻陳述。「這是好事。」

    她點點頭。她明白的,身邊這個男人,是她的毒,荼害她,卻也是她的藥,治癒她。

    矛盾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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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抵達時快要入夜。

    雛領路並安排遊玩路線,對此,這個年輕女人很是洋洋自得,「我幾年前把這裏玩了個遍。你想去哪,我都可以帶路。」

    男人漾着真摯地微笑,配合地恭維:「你可真是行家。」

    開一間豪華總統套房,酒店管家全程陪同,名品專營店的服務生為這一對男女量體裁身,晚些時候會送來合適的夜禮服。

    而他們,只需坐在套房中,等待,夜晚來臨。

    穆翻開酒店免費取閱的指南手冊,花體英文寫着——來吧,把過去的一切都忘掉,讓我們來教你,怎麼吃,怎麼玩,怎樣活得痛快。

    循循善誘,教人玩樂。

    管家恭敬地退下,雛趴在窗口看底下車流,穆自後將她攬入懷中,下巴墊在她肩上,「喜歡這裏?」他問她。

    「可惜這是最後一站。」她順從地靠後,貼緊他胸膛,喟然。

    他沉默良久,說:「或許……」

    話斷在這裏,欲言又止,雛懶懶地不想追問,他將她抱起放在膝上,「或許,我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

    雛心口一窒,他也和她一樣,開始奢望了麼?他的妻子,孩子,還有……他的王國,這些連她都無法拋之腦後。

    「你要不要?」他竟又問了一遍。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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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答得快而歡樂,穆無奈地點她額頭,口是心非的女人。

    白天只是序曲,入了夜,才是玩樂的開始。

    賭場門口,一座巨大的活火山模型,每隔15分鐘自動噴爆一次,雛拉着他去看,興奮地眉眼在火光中熠熠生輝。

    道路兩旁,燈紅酒綠,霓虹閃爍,一派昇平。

    人群之中,或觀光的客人,或躊躇滿志的賭徒,賭場懸掛着閃爍的標誌牌。進門便是一排排老虎機,老虎機往裏走,就是大轉盤。穿着低胸吊帶和網眼絲襪的女人轉着大圓盤,客人紛紛下注。

    「我上一次贏了很多!」她躊躇滿志,可轉眼就輸掉大把美鈔。

    穆將失意萬分的她拉出人群,他不肯走,搖他的手臂,「幫我贏回來!」

    他坦承:「沒有玩過。」

    他說實話,這樣正經的眉眼,偏偏這個女人不相信,他只得替她上場。

    第一輪輸得比她還要慘。

    這兩個美貌的東方人籌碼壓的最大,所有人都笑他們輸的顏面掃地,雛終於肯相信,缺失了興致,要將他拉出來。

    他只說「等等」,繼續擺上籌碼。

    圓盤上方是指針,盤面上有數字。不同的數字,出現幾率不同,賠率也不同。

    技術含量並不高的遊戲,掌握訣竅。輪盤再度轉動,他心中默算概率,下注,等待骰子定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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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回贏得很漂亮,雛睜大着眼睛看。

    周圍人默默觀戰,運氣而已!他們一定這樣想。穆將她拉進人群中心,無起伏但是所有人都聽見的聲音,說:「我的女神,給我個幸運之吻。」

    美貌的男女,可愛的遊戲,客人紛紛起鬨:givehimakiss!

    「givehimakiss!」

    「givehimakiss!」

    雛咬住手指想一想,大方彎下身去,捧起男人的臉,對着唇,吻下去。仿佛下午那一場親吻顛倒了角色,她輕啄,他不肯,固定住她的頭,深深糾纏着法式深吻。

    第二輪,第三輪……穆越贏越多,所有人都開始跟着下注。雛眉眼彎彎,興奮尖叫,有金髮碧眼的賭徒上前討要幸運之吻,被她輕鬆脫離開去。

    賺的盆滿缽滿,雛弓着身拉着他溜下桌去。正值狂歡的節日,一撥撥的人錯身而過,兩人緊握的手不知怎麼被衝散,雛回頭看時,一個個晃動的身形遮住她的視線。

    重重人影中,就是不見他。

    雛站在互相推搡的人群里,有些無措。好不容易擠出人群,挪步到角落,撥出號碼,對方沒有接聽。

    她有些着急,攀爬到略高處看。

    此刻的他,在哪裏?

    哪裏?

    在世界頂級殺手的眼中,沒有比此時此地更好的舞台:罪惡都市,混亂人群;自顧不暇的遊客,以及,毫無防備的目標人物。

    來來往往的中心,穆卻仿佛唯一一道靜止的風景,他停步於此,不能輕舉妄動。隱蔽的遠方高處,殺手的瞄準器在夜色下勾勒出一條隱秘的射線。射線末端,在穆的額心上印下一枚紅點。

    對方身份不明,穆來不及思考其他,只希望她已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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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辨聽出,身後有人正在撥開人群,迅速欺近他。

    他生平樹敵不多,想要他命的,區區幾個,猜都猜的出。

    是子彈快還是他快?

    答案已經揭曉——穆準確躲開來襲的子彈,倒下的是他身後一名無辜的路人。一切都在無聲無息間進行,那人倒下的同時,緊隨而來的殺手離穆已是近在咫尺。

    穆猛然轉過身去。

    殺手就在他眼前。

    烏壓壓的人群頂端,「轟隆——」一聲,明亮的煙火炸響夜空。

    煞那間天空耀眼明亮。

    人潮洶湧中,殺手的槍口已經要抵上穆的身體——

    雛視力那樣好,依舊沒能在人群中找到他,遠處的高樓頂層這時開始燃放煙火,熱鬧非凡的場面,煙花爆破的聲音充塞耳膜。

    可就在這樣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中,雛身後的巷子裏,有人在毆鬥。

    揮拳嚯嚯的聲音,以及一聲又一聲痛苦地悶哼。暗無天日的巷子深處,幾個壯漢圍毆一人,雛從不多管閒事,更何況她此刻還焦急着找人,只當一切充耳未聞。

    幾個壯漢不一會兒揍得盡了興,擄走了那倒霉人的皮夾,一身戾氣地從巷口走出來。

    正走過雛身邊。

    為首那人將皮夾中的錢盡數抽出,皮夾被扔到一旁,正滾到雛的腳下。

    雛並未在意,餘光瞥了眼那皮夾。正要轉移視線,剎那間卻是眼睛一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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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可思議地盯着皮夾中那張身份證件,一瞬不瞬。

    好半天才晃過神來,她恍然搖搖頭,低眉想了想,卻耐不住心中翻湧,慢慢撿起那皮夾,轉身走進巷子裏。

    那個滿身血污的男人縮在牆根處,痛苦地低喘,沒有發現有人在靠近。雛站定在他面前,許久不能成言。

    他這時才發現這個靠近的女人,但卻只是瞧了瞧女人華貴的鞋尖,便側身,撿起旁邊一包白粉,扶着牆壁站起來。

    雛看到了那包白粉,她知道那是什麼,而這個人的側臉,她也再熟悉不過。

    他已經趔趄着快要走出巷口了,雛在身後猛地叫住他:「伊藤良一!」

    雛見他背脊明顯一頓。她心中忐忑,正要上前去,他卻突然快跑起來,轉眼間消失在拐角。

    雛追過去時已經不見了他人影。

    這個突然闖進她的世界、又突然消失的男人……

    為什麼見了她要逃?還有首領,他也和她走散了。如何是好?雛剛才看見那幾個壯漢進了家酒吧,只能試着循這一條線。

    她再一次撥首領的電話,依舊沒有人接聽,她留了口信,進了酒吧。

    雛隻身進入,在地下酒吧找到那幾人。

    她向他們詢問伊藤良一的下落,幾個男人不回答,只邪肆地笑,上下打量這個尤物,目光摻雜。

    雛不願與這些人多費口舌,直接摸出槍來拍在吧枱上。

    她的手強勢地扣在槍身上:「知道下落的話,告訴一聲。」

    「他賒了我們一大筆賬買白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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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雛萬萬無法把毒品與那樣一個純良的學生聯繫在一起,可之前她也親眼所見他懷揣一包白粉。

    雛把身上攜帶的現金全部翻出,倒在這些人面前。他們惡質地相識一笑,收好錢,派一人帶她去。

    這人領着雛在暗巷中走了很久,來到一家有些簡陋的二層酒吧,一樓有人小賭,烏煙瘴氣,二樓分為小型隔間,住人。

    房門沒鎖,雛一進去就看見一人窩在床尾,左臂曲起,右手中一支針管,針頭正壓在肘心。那樣的姿勢——雛當然知道他正在做什麼。

    雛快步衝過去,劈手奪過針管。

    伊藤良一抬起頭來,來人的面目都不看,一心只要奪回針管。她卻看到了他的臉,他疲憊凹陷的雙眼,以及,渾濁的視線……

    面前這個人,難道就是曾經那樣意氣風發、年輕俊秀、不可一世的男人?他空洞無一物的目光刺痛雛,她拍他的臉,要他清醒,「伊藤良……」

    身後突然伸過來一雙手,毛巾捂住雛的口鼻,阻斷她的話。

    剎那間,乙醚的味道充斥而來。雛只覺渾身吃力,霎時視線有些震盪,最後一絲清醒被剝奪前的一瞬,雛看見帶她來的那個人將癱軟的她攙起,一臉得意的笑。

    ……

    ……

    雛醒過來的時候,周圍昏暗一片。再好的視力此時也無用武之地,她渾身不存一絲力氣,但是手腳都沒有被縛住,身上衣物完好。

    那些惡棍把她綁到了什麼地方?

    有腳步聲傳來,很輕,像是踩在柔軟地毯上。雛苦於渾身沒有力氣,身邊也沒有武器,但她手腳自由,那些人都當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雛會要他們死得很慘。

    雛伺機而動,但這個時候,腳步聲停了。

    那一個人影就停在她旁邊,輪廓隱藏在黑暗中,晦暗不明,但是雛已看清,「首領?……」

    他聞言而動,跨上她的腰身。雛這時看清他手臂上纏着的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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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總統套房內柔軟寬大的床,垂掛的床幔昂貴奢華,承受住二人體重。她昏迷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他也不告訴她。

    穆輕柔的指尖撫摸她的臉頰,像是要確定,懷疑什麼?又想要確定些什麼?

    他的臉嚴肅,目光森森,動作卻和緩,拂過她的眼睛,鼻,唇,手繞到她背後,托起她,雛的胸因這一動作而挺起,他的手停在她的心跳處,掌心摩挲。

    穆親吻她的眼睛,然後轉移到她的唇,繼而整個身體貼合在雛身體上,沒有一絲縫隙。雛的手按在他的腕上,抬起臉,不確定地看他。

    他沉下眼,避開她的目光,閉目,盡情掠奪她口中植物的芬芳氣息。

    誰的眼前,一片晦澀的白?

    他解開她的衣物,制住雛的手,教會她解開他的衣物。

    雛的手在這個男人身上學習。他的臉,他的下頜輪廓,他的咽喉,胸膛,起伏的肌肉,有力的雙臂,還有他溫冷的皮膚。

    她也有能力,要他為她陷入狂熱。

    穆的手,提起她,順着她的脊椎滑落,熟練地托住她的身體,要她的身體於自己更加緊密貼合。

    雛雙手緊緊扣着他的手腕。交頸的吻,一切都毫無頭緒,可又讓她無法抗拒,只能盡己所能地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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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的身體繾綣貼着她潤滑肌膚,蠻橫地控制住她。

    雛下意識的想躲開那強勢的進佔,往前縮,被他用力頂住。她全身一酸。

    她卻軟下來,無力支撐,搖搖欲墜。

    沒有關上的窗,沒有拉上的窗簾,窗外是閃爍的霓虹,窗內是她難耐的呼吸聲。

    身體即使疼痛,卻叫囂着想索要更多,想給予更多。

    他扭過她的臉,品嘗她,要她連心臟隱隱發燙。

    不……不要……

    她自己在說些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他卻是一頓。

    雛被他翻到正面,她看見他的臉,沒有表情的一張臉。

    在他的平靜注視下,雛羞愧得無地自容。

    他吮她的耳垂,親吻她的耳廓,停下動作,對她說:「那個孩子,不是我的。」

    雛被他霸佔了思考的能力。

    他繼續:「那個女人,我從沒有碰過。」

    雛急急地喘息,又酸又疼,沒有辦法思考。

    他又說,「你明白我的意思?」

    雛的聽覺神經一顫,他的眼睛迷人的如同黑色的漩渦,吸走她的魂魄。她的唇點在他額角,吃力地點了頭。

    只有你……

    ..............................................................................

    她難耐的熱廝磨着他,困住他。

    她顫巍巍地抖,一口氣哽在喉嚨,呼吸窒住,可還是柔和地容納,給予他慰藉。

    她渾身一酥,再沒有半點力氣啊,趴在他胸膛上。

    他看她在快樂中迷失方向,伴隨哭泣。而他,竟……

    無比恐懼?

    她的炙熱和美好,魅惑人心,他原來,早已淪陷。那是一種恐懼,要把他悉心鑄造的一切統統毀滅的、瘋狂的恐懼。

    ……

    ……

    一切消弭過後,雛沉沉入睡,穆隻身穿一條長褲,走出房間,走向外接陽台。

    觸目所及,整個熱鬧的不夜城,夜景很美,美得快要不真實。

    一個晚上而已,發生了這麼多事……

    穆在黑暗站立,看着遠處的燈火輝煌,有些迷失。

    身邊沒有煙,也沒有酒,他從不依靠這些來麻痹自己。卻原來,總是清醒地活着的日子,也會有一天厭煩。

    穆仿佛對着虛無處自言自語:「偷窺並不是好習慣。」

    「……」

    「出來。」

    他的聲音聽起來細碎而遙遠,在幽幽的空氣中迴響。

    又等了等,隔壁陽台有了動靜。

    深色的頭髮,深色的眼睛,進而一個側臉。就這樣,黑暗中慢慢現出一個身形。

    穆偏頭一看,輕笑:「你果然還活着。」

    丹尼的身影如同夜色中吊在半空的鬼魅,面無表情,不言不語,沉默中,倏然拔槍相向。

    穆不躲不避,絲毫不懼怕,只淡淡說:「如果你殺了我,她會恨你的,一輩子。」

    「不要以為我不敢!」

    「你可以試試。」

    沒有硝煙卻暗潮洶湧的對峙,誰先落得下風?丹尼眼神陰狠,緊咬牙關,最終收槍,「你這個魔鬼!」

    此話出自丹尼·貝特爾蘭·瓦萊之口,媲美最高禮讚,穆欣然受之:「謝謝誇獎。」

    「你賜給我的,總有一天我會十倍奉還!」

    穆對此不置可否,嘴角牽起弧度:「剛才的表演可好看?想不想要再欣賞一遍?」

    語畢穆已轉身,聽他在身後憤憤如爆發前的獸:「不准再碰她!」

    他一派清和謙態:「她本就是我的。而你,從未真正得到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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