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肖天勤根本不是你爸爸的兒子?!」許茉震驚不已。
陸子衡憂心忡忡,點了頭
「碧姨失蹤了,我懷疑……她可能已經出事,但又一直找不到有力的證據和線索,代依倩那女人心思太縝密。」
「那,你爸知道這事嗎?」肖宏如果知道養了二十多年的肖天勤不是他的兒子,以他的脾氣,一定氣瘋了。
「昨晚知道了。前陣子碧姨留在電腦里的東西不全,他不信。昨天我把後來查到的資料都給他了,由不得他不信。」
「那現在肖家裏豈不是一團亂麻……」
「……」
周靜雅看着割腕後留下的傷疤,醜陋、猙獰,爬在白皙的手腕上。她住進了肖天勤自己買的一套三室兩廳里,有個五十多歲老媽子做飯洗衣伺候。
周靜雅站在陽台發呆,聽見客廳里老媽子和自己的女兒打電話,嗓門很大。
「……哎喲,別擔心我……女主人倒是沒有,就有個單身帥哥……哦對了,最近來了個女的,跟這家主人親熱得很,我瞧着像包養的情婦。據說子宮被割了,我就納悶兒了,她是咋跟男人干那事兒的,就算干,肯定也幹得不爽利兒啊……」說着笑起來。
「砰!」花瓶飛過去,砸碎在老媽子腳邊,嚇得她「啊」的一聲驚呼。
周靜雅揚手就是一巴掌揮下去,快碰到老媽子臉的時候,猛然停下……「你高高在上的公主夢真的夠了!該醒了……」周清譽的話又在她腦海里迴響。
「哼!」周靜雅將嚇傻的老媽子一把扯到面前,陰狠道,「立刻給我滾!否則我讓你這輩子都說不出話來!滾!!」
老媽子連滾帶爬的走進屋子,快速收拾了東西趕緊消失了。
周靜雅陰沉着臉,對着肖天勤房間桌上他的照片眼睛一眯。她昨晚偷聽見了肖天勤和母親代依倩的通話。子衡的媽媽,似乎遭了二人的毒害,藏在綠竹街231號房子裏,但是死是活,她不敢確定……
說起沈嘉碧,周靜雅和她也很熟,關係不錯。
周靜雅邊想着事情,邊抽着煙,自己的女煙抽完了,拿了肖天勤的男士煙又抽了兩支。正猶豫着要不要去肖家,忽然收到一條短訊——
「來肖家找我,我有重要事情告訴你。肖天勤留。」
是個陌生號碼。難道肖天勤換電話號碼了?周靜雅也正好想去肖家確定下究竟沈嘉碧有沒有出事,也就去了。
如果肖天勤真幹了什麼事,也好當做把柄握在手裏,不用再受那般屈辱!要不是看在肖天勤姓肖,有靠山,能幫她報仇,她真恨不得剝了他皮!
周靜雅去肖家找肖宏。她不知道,肖家裏,肖宏正和代依倩母子鬧得不可開交,也不知道,陸子衡和許茉也在肖家,等着她的到來。
肖家裏。陸子衡許茉在一旁冷眼旁觀。
代依倩沒有想到,沈嘉碧竟早有一手準備,來之前就把照片拷貝了一份在電腦里!真是該死!
「宏哥,你聽我說,不是那樣的。天勤是你的兒子啊,那些東西都是假的!你不能中計啊!」
「爸!我從小在你身邊長大,難道我們就一點父子情分都沒有嗎?」
肖天勤對肖宏是有感情的,肖宏對他或許也有,但……這份父子感情,在欺騙、家產與殘酷真相面前,卻不堪一擊。
「別叫我『爸』!!你這野種跟我肖宏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兩個騙子!立刻給我滾!!」
「宏哥……宏哥……我跟了你二十幾年,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代依倩期期艾艾的哭,拉拉扯扯,肖宏滿面盛怒,大罵代依倩母子。
周靜雅看着這場景震驚了,這是鬧哪一出?肖天勤,竟然不是肖宏的兒子?!
樓上轉角處,許茉、陸子衡聽着幾人對話。許茉小聲對陸子衡說:
「周靜雅她真的會知道你媽媽的下落嗎?」
「我也不清楚她知不知道,不過……從她下手,應該會有收穫。」陸子衡附在許茉耳畔低聲道。
剛才那條給周靜雅的短訊,是陸子衡找了新號碼發的。兩人耳語了幾句,繼續觀察樓下的情況。
樓下。周靜雅在一旁聽了幾句,徹底明白過來!
肖天勤是代依倩和另一個男人的兒子,根本不是肖家的孩子!現在謊言被拆穿,母子倆是要被掃地出門了!
那,她做的那些犧牲,指望肖天勤為她報仇,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怒火在周靜雅心頭烈烈的少。該死的齷齪東西!
「肖天勤!!你這殺人兇手!你害了碧姨!」周靜雅一聲大喝,扭扯爭吵的幾人都噤了聲,齊刷刷向她望來!代依倩刷白了臉。
「你、你胡說什麼!」
「雅雅你說的可是真的?!」肖宏驚大了眼。
「綠竹街231號,去看就知道了。」
周靜雅話音剛落,樓上便衝下一個男人——陸子衡,身後還跟着許茉。陸子衡二話沒說,直接衝出門前往綠竹街231號。
周靜雅看見許茉還沒來得及發怒,脖子便被人卡住——
「周靜雅!你竟然害我!你難道不想讓我幫你報仇了嗎?!你不是恨許茉嗎!!」肖天勤卡住周靜雅脖子怒吼。
周靜雅掙扎,一腳踢在肖天勤胯間,肖天勤吃痛,周靜雅趁機掙扎開,陰狠的冷哼一聲:「我是恨許茉,但我也恨你!!」聲音又尖又利,滿是痛恨!
肖天勤母子迅速被扣住了,送去了警察局。
許茉冷眼看着周靜雅。周靜雅往日白皙的臉頰泛着枯黃,一身狼狽,早不復從前的光彩照人。遙想曾經,周家的大小姐,何等風姿妖嬈、高貴得不可一世,而今……
許茉不禁有些憐憫之意。周靜雅是可恨,她恨透了她,厭透了她,可是現在再一想,她許茉一路春風得意,周靜雅卻次次越輸越慘。她的慘敗,對她就已是一種懲罰。
「周靜雅,我現在原諒你,新仇舊恨一筆勾銷,從今往後你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如何?另外,你弟弟找你很久了。」許茉對周靜雅道。
周靜雅聽了臉上恨意更盛。
「許茉你少惺惺作態!我如今這境地全是拜你所賜!你竟然還裝好人!我告訴你許茉,只要我活着你就休想活得安生!!」
周靜雅恨瞪着眼睛,滿目都是陷入絕境之後痛恨的淚,血紅、猙獰。
等周清譽接到許茉短訊匆匆趕來時,周靜雅已經走了。
……
陸子衡在綠竹街那房子的院子裏找到了沈嘉碧的屍首,埋在土裏,慘不忍睹。
「別哭,茉……」陸子衡一臉麻木,安慰妻子,替她抹去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憋着不哭,就讓我替你哭了吧……」
陸子衡把妻子揉進懷裏,狠狠的抱緊。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孝親不在。陸子衡想起往日他對沈嘉碧的冷漠。是她先拋棄他的,他不想這麼快的原諒她。
本以為還有幾十年的時間用來磨合,以後終有一天能夠接受彼此,好好成為一對有血緣關係的正常母子,卻不想,天有不測風雲,人的生命太脆弱……
如果早點對她好一些,就好了……
陸子衡心頭一陣一陣的痛。
事情真相查明,代依倩主動承認了自己殺人,和肖天勤沒有關係。但肖天勤是從犯,兩人都逃不出法律制裁。肖天勤母子為了爭取寬大處理,捅出來杜龍澤和周家的勾當。
陸子衡早等着這一天,暗暗把收集到的證據移交了警方。這樣一來,就算黑龍幫的餘孽要為杜龍澤報仇,也算不到他陸子衡頭上。至於接下來追捕杜龍澤的事,就又警方來辦,輪不上他來操心。
**
日子,寧靜中摻着一層哀傷。
肖老爺子病情好轉,但身體情況大不如前,肖宏也死了妻子,沒了情人,只剩下一個親兒子陸子衡,頹廢了一段時間,終于振作起來,戒掉了往日的陋習,全身投入工作。
陸子衡最近笑容少了,工作上的忙碌,讓他回家倒頭就睡。許茉心疼,常逗他開心。兒子小陸曦這段日子長胖了不少,白胖白胖的,只管吃喝拉撒睡,和楚樂天嘻嘻哈哈愛笑不同,這娃真就一悶騷,什麼表情都表達出種嚴肅、正經的味道。
今天一早,許茉先去了趟陸家,和楊淑瑜老兩口家長里短聊了陣,添補了些吃穿的給二老,下午準備去劉詩語家看看。
「小悶騷,今天去看看詩語阿姨和你的好朋友小樂,好不好啊?」
陸曦嘴角淌着根口水,眨了眨眼,也不知道聽懂沒有。
許茉剛到劉詩語家樓下,便見遠處一對男女,推着嬰兒車。竟然是劉詩語和楚南,難道他們倆要和好?
「詩語。」
楚南本就要走了,抱起小樂親了一口。「爸爸要走了,改天再來看你,乖。」
楚南放下小樂,和許茉勉強打了招呼走了。劉詩語看出許茉的疑惑,釋然一笑,解釋道:
「就算離婚了,他也是小樂的爸爸,我……不能因為自己,剝奪了他的父愛……」
劉詩語彎腰低頭摸兒子胖乎乎的臉蛋兒。
「小樂樂,爸爸上班班去了,上班班呢是為了賺錢……」劉詩語還在繼續說着,脖子上留着一道猙獰的傷疤,是周靜雅那天傷的。
許茉看着、聽着,心裏有種觸動——這個看似懦弱的女人,才是最堅強的,任風吹雨打,哭也好,痛也好,她都那麼安靜的咬着牙度過,經歷這麼多曲折,現在,她依然笑着……
大概,她這樣性子的人,就算生活再坎坷,也能找到幸福的方向吧。
冷承風忽然給劉詩語打來了電話,劉詩語見許茉在一旁,不好意思,急急的不溫不火說了幾句,掛了。
許茉笑,也不點破。
告別了劉詩語,許茉打算回家了。陸子衡今晚不在,家裏只有她和李晶晶、阿虎、小李。
不知為何,許茉總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事會放生,反覆想了想,卻想不出個所以然。腦海里是周靜雅在肖家最後一次與她相見時,說的那句話。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沉澱,回想起曾經與周靜雅的暗鬥,許茉醒悟了些東西。
要害一個人很容易,要讓她吃苦頭不難,但傷害別人就要承擔同樣的風險。解決問題的最好的辦法,或許不是攻擊,而是化解。
如果,當初周靜雅在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時,她沒有怒,沒有以同樣的方法教訓回去,而是用另一種方法,包容下她的嫉妒、野心,讓周靜雅知難而退而不恨她,沒有讓梁子越結越深,如今,或許是另一番境況。
只可惜,生活里沒有「如果」。她當時也做不到那麼偉大。
許茉剛洗完澡,便接到電話,是陸子衡打來的,讓她出去陪他散散步。ex廣場新開了家電影院,正好可以去看看。
許茉和陸子衡搬到了另一處房子,是個三層的獨立小洋房,清靜,比之前的房子也寬敞多了,方便傭人住着照顧。
小陸曦睡着了,許茉反覆叮囑了李晶晶和小李、阿虎照看好孩子。
阿虎和小李送許茉上車。幾人都沒注意到,有個人影偷偷從門口溜了進去!
「大小姐,你安心去和衡哥玩兒吧,這些日子衡哥超負荷了,該好好放鬆放鬆了。」
「恩,你們一定要仔細照顧好小陸曦,一定一定不能馬虎,知道嗎?」許茉叮囑。
「放心吧大小姐。」
許茉車剛開不遠,陸子衡又打來了電話。「茉,我想起來有點東西沒拿,我回來一趟,接你吧。」
許茉笑嘆一口氣。「唉,早說啊我的大少爺,我都開車上路了。」
許茉正和陸子衡甜言蜜語的聊着,又來了電話。「子衡,我先接個電話,來電話了,一會兒見面聊。」
許茉掛了陸子衡的電話,這個電話竟是周靜雅打來的!
「許茉!哈哈哈!!來呀,你快回來看看呀!我要下地獄了,拉你兒子跟我一起下地獄,哈哈哈——」
「周靜雅你說什麼?!」許茉大急。
「來吧,回來吧,你不是恨我巴不得整死我嗎?來啊,看看我怎麼慘死!」
周靜雅瘋狂的大吼完,電話里只剩嘟嘟聲。許茉一甩車頭飛速往回開。房子煙霧滾滾,火光繚繞,小李和阿虎在門外急得團團轉。
「大小姐門被從裏面抵住了,我們打不開!!」阿虎急得哭。
「小少爺和晶晶還在裏面!好像是周靜雅,提了汽油衝進去點了火!」
一聽兒子還在裏面,許茉急得紅了眼眶。
「門鎖連你們都打不開嗎?!窗戶呢!!」
「都試過了,全打不開!報了警,但消防隊也還在路上。」
因為之前許茉被綁架,這次住的房子全都上了安全網罩,裏面鎖死就進不去!
房子裏火光映着,傳來李晶晶的哭喊救命聲。
「把門砸開!不論用什麼方法!把門砸開!快!!」
許茉怒吼!
「是。」
「是,大小姐!」
許茉打了周靜雅電話,周靜雅很快接了。
「周靜雅你要我怎樣你才肯罷手!!」
「罷手?呵哈哈哈……」周靜雅得意而淒涼的狂笑,「我還有退路嗎?許茉,我的人生已經毀了,我已經毀了!!馬上我就要死了,讓你兒子跟我一起吧,我怕寂寞,正好有個伴兒。哈哈哈哈……」
「周靜雅!!你快把門打開,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周靜雅!!」許茉怒吼着,害怕的眼淚不停流,只覺天塌地陷。
「不可能!!許茉,我告訴你!我不想活了,我今天就是尋死的!你就眼睜睜看着你兒子陪我一起死吧!」
「周靜雅!!!」
電話已經掛斷。
怎麼辦怎麼辦……許茉心急如焚,晃眼看見頂樓的閣樓有個通風的小窗,可小窗太小,也太高,爬不上去。
「老婆!」陸子衡趕來,見情況大不妙。在路上他便接到電話了。
「子衡,孩子和晶晶在裏面!周靜雅在裏面,放火要燒死他們,怎麼辦啊……」
「門快撞開了,別怕,我會救孩子的。別怕……」
陸子衡努力保持鎮靜安慰妻子。
「砰——」門終於撞開。
「你留在外面,我們進去!」
「不!」
「阿虎,拉住她。」
許茉被阿虎拉着,只能眼看陸子衡和小李衝進去。
「子衡!!」
好擔心,好擔心陸子衡也會發生危險。怎麼辦。許茉第一次這麼害怕。
陸子衡在一樓客廳發現了被綁住的李晶晶,小李連忙解開她繩子。李晶晶哭着立刻逃了出來,已經嚇傻了。
「晶晶、晶晶,孩子怎麼樣,孩子怎麼樣啊?!!」許茉要急瘋了。
李晶晶語無倫次,只知道大哭。
許茉要了阿虎的手,要衝進去,陸子衡抱着孩子出來。許茉崩塌的世界終於看見了曙光。她的丈夫、孩子,總算安全了……
「孩子,讓我看看孩子……」許茉連忙抱過小陸曦來,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嚇壞了。許茉上下看了一遍。
「還好,還好沒有受傷……孩子,你要嚇死媽媽了啊……」許茉流淚。對了……
「周靜雅呢?!」
陸子衡頭回望向三樓的房間,火光明亮。
「她把上三樓的門鎖死了,進不去……」
「那孩子……」
「孩子放在二樓臥室的搖籃里,她沒有抱着……」
許茉意外,心裏有一種難過。周靜雅,還是沒有下最後的狠手……
「我剛才勸她了,她不死活不開門。消防隊馬上到,或許她還有救……」陸子衡眼神有些黯然。
許茉抬眼正見三樓窗戶那裏,周靜雅背着火光站着,一臉悲涼,望着他們。
屋子裏只剩下周靜雅,她是真的想毀滅自己。
消防隊來了,周清譽幾乎同時趕來,許茉通知他的。周靜雅被救出來時,手臂、額頭被燒傷,但還清醒着。
周清譽抱着周靜雅上救護車。
「姐!你怎麼那麼傻啊!燒毀了臉以後怎麼嫁人!!」周清譽心痛擔心不已,紅了眼。
周靜雅看見弟弟紅紅的眼眶,流下淚來。「……猴子……」
剛一出口,聲音已啞。
「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閉上眼睛休息一下,一切都會過去的,都會過去……媽在趕來的路上了,她聽見你出危險,差點嚇死!我們一家人,真的不能再發生意外了,一個都不能失去了……姐……」
周清譽痛苦的呢喃,流下淚。
周靜雅看見弟弟堂堂男子漢,為她落淚……真的愛她的,還有家人……她還有家人……
家……
周靜雅活了下來,沒死。
陸子衡和許茉商量着關於要不要起訴周靜雅的事。許茉考慮再三,決定暫時不起訴。一是周清譽相求,保證一定不會讓她再來打擾,二是,周靜雅變成這樣,雖然是她咎由自取,但她也有一些責任。
……
夏天過了,秋天也過了,轉眼冬雪又至。
家裏暖氣出了問題,修理了兩天還沒找到原因。
許茉手凍得慌,正用電烤爐烤手。這爐子是劉詩語拿來的,說是好用得很。
劉詩語最近日子過得挺順,找了家書店收銀員的工作,閒來可以看看小書,正適合她的性子。據冷承風報告,他已經有了突破性進展,質的飛躍指日可待。如果「成了」,說要好好感謝許茉,合作什麼的,繼續開展。
「小心啊,小悶騷,昨天還頭上撞了包,現在就不長記性了,到處亂跑。晶晶,晶晶……」許茉撈起兒子,喊李晶晶。孩子快兩歲了已經能愉快蹦躂了。
「唉,大小姐,你叫我?」
「把小少爺抱到樓下去,小子在這兒鬧騰得,吵得我宣傳方案沒法兒做。」
「好的。」
李晶晶熟練的撈起小陸曦,小傢伙知道又要被攆走了,咿咿哇哇口吃不清的,說着鳥語表示不滿。
小傢伙總算弄走了。
許茉順利的寫完了方案,看窗外,暮色里,雪花一片一片的飄。外面的路燈已漸漸亮起來。遠處路上,兩三個行人匆匆,往家裏趕。
陸子衡應該開到二環街過來,跨長江的大橋了,如果不堵車,再過二十來分鐘,就能到家。
李晶晶敲了兩聲門。
「有事?」
「大小姐,有人寄來了一封信。」
許茉打開信,沒有署名。只有幾行話——
許茉,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有多想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成為現在這個樣子,家不完整,身體不完整,被人唾罵。都是你!許茉,我真的好恨你,好恨!所以……這輩子,我都不想再見到你了!
許茉停在最後那一句上,沉思了幾秒,嘴角彎了彎。
不再相見,就是最好。
「其實我很討厭你。」
許茉自言自語一句,聽見樓下嬉笑的聲音,隱約聽見陸子衡的逗兒子的談笑。「……小子,你沒你爹我的手段和運氣,這樣悶騷以後可找不到好老婆……」
許茉聞言不禁笑出聲。不正經啊。
「老婆,我回來了。你在笑什麼?」陸子衡進書房便看見許茉在笑。
許茉摟着陸子衡的脖子,生氣道,「喂,你欠我的蜜月,是不是該還我了?」
「額……這個……下周三二環街口的瓷器展邀請了我,因為我那鋪子從那兒發源,所以……你知道我不能不去。然後接着是我爺爺那邊新開的醫院要掛牌,你知道我也不能不去……」陸子衡細數了一堆被秘書安排的行程,表示自己真的很忙。
許茉越聽臉越臭。「臭小子!我堂堂許家千金,跟着你吃苦不說,連個結婚假都度不了,明明說好的……員工工作滿一年還能有年假,我都當你老婆兩年了,還沒個假……」
陸子衡嬉笑,捏了許茉的臉。「對不起,老婆,重要事情太多了。對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商量,一件很緊急的事,後天就得辦。」
「什麼?」
「我們後天……是去蘇梅島度蜜月呢,還是去夏威夷,或者大溪地?」
許茉一聽,眼睛瞬間亮了。
「臭男人,你耍我!」
許茉錘了陸子衡的胸膛。兩年的時間,陸子衡的胸膛越來越結實了。
書房門關上,夫妻兩在書房幹起來壞事。門裏各種喘-息與物品落地的聲音。
門外,小陸曦耳朵貼在門縫,使勁的聽,手裏拿着小皮鞭。聽了一會兒,使勁的敲打門。
夫妻倆正在興頭上,不得不斷了,一肚子火的陸子衡黑着臉打開書房門,見兒子睜着無辜的大眼,把皮鞭遞給他。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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