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安靜寧和,就像這些日子,許茉身子胖了一大圈兒,預產期馬上就要到了。當媽媽的心情又感動又忐忑。當爸爸的心情嘛……
「唉,茉,我媽告訴我說,女人有了孩子之後就不關注丈夫了,你……可不能這樣。」陸子衡眯着眼睛,直白的要求。
「俱你表現而定。」許茉瞥了他一眼,遞給陸子衡一個表格。上面一欄一欄的,寫着「日期」,「成績」,「綜合評價」,「特別備註」。
陸子衡接過來,笑道,「現在就把孩子的成績表做好,是不是太早了?」
「是你的。」
「我的?」
「『老公成績登記表』。」
陸子衡這才看見,除了那幾欄,後面還有「出軌概率」、「曖昧人員」「疑似出軌次數」等等記過標準。頓時後背一涼。
這……一定是在開玩笑……
陸子衡與日本那邊的瓷器商已經談妥,在國內,與宴會上那位姓竇的老瓷器廠商合作,批量生產,印上牌子。算是傳說中的,定牌生產吧,進出口貿易里很常見。
最近協議等等已辦得差不多,再過兩月,就可以海運到日本。
肖老爺子病情得到控制,但終究是老了,漸漸有心無力。陸子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對肖家財產沒有興趣。肖老爺子把陸子衡叫到房間裏促膝長談了一夜。直到天明,許茉才見丈夫心事重重的從回來。
最終,還是按照肖老爺子起先的吩咐來。
沈嘉碧來找了許茉,來的目的當然是關於肖天勤母子的事。肖老爺子想必早已知道了這一層關係,是以才這麼堅持的把財產留給自己的親孫子,再說許茉現在又快生孩子了,肖家也有傳人了。
而肖宏對肖天勤,又是如何態度,許茉最近沒有去肖宏家走動,不得而知。想來,大約心裏是有疙瘩的。家醜不可外揚,肖家的幾人都心照不宣。肖老爺子身子不好,明面兒上暫時沒有必要鬧得那麼厲害。
許茉倒是時而會看見肖天勤,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碰巧的遇見。
許茉生產的那天,是個雪後初晴的上午。冬陽暖暖的。陸子衡從沒有一刻這麼緊張過。
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呢……
陸子衡在走廊上來來回回的走,走了一個多小時,孩子還沒生下來。急了。
「媽,都已經這麼久了,茉不會有事吧。」
「子衡你別着急,生孩子是得慢慢來的。」楊淑瑜勸慰道。
兩個多小時的漫長等待,終於,這項歷時八-九個月的「浩大工程」終於圓滿了——
「是個男孩兒。」
許、陸兩家人歡喜得不得了,肖老爺子那邊也得到了消息,電話里笑呵呵的硬是要聽聽孩子的哭聲。
世間的事,都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姐,陸子衡老婆生了個兒子,這下你該死心了把。肖老爺子就疼這麼一個孫子,現在許茉添了唯一的曾孫,他們倆不可能離婚的。」周清譽對周靜雅說。
周靜雅哼笑一聲,搖了搖高腳杯里的苦艾酒,瞥了周清譽一眼。
「這番話,你是在對你自己說吧?我的好弟弟。」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周清譽轉開視線,隱藏起自己的目光。
「得了吧你,咱們親姐弟一起長大,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你敢說……你對許茉一點心思都沒有?」周靜雅走過去,抬起周清譽的下巴,笑。
周清譽推開周靜雅捏他下巴的手,微有被看穿的狼狽、慍怒。
「是,我是喜歡那女人。可她有家庭了,我不會拆散他們的家庭,不會打擾她的幸福。這才是真正的愛。姐,從來沒有人對你說過吧,你的『愛』……真的很自私。」
「周清譽,有你這麼跟姐姐說話的嗎!」周靜雅怒。
她恨死許茉了,周清譽坦言更讓她窩火。
「姐,你總有一天會明白的,我只希望,到時你不要錯得太離譜。」
周清譽說完就走了。周靜雅「啪」的把高腳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杯腳斷裂。
周清譽總是偷偷維護許茉,她哪裏不知道。只是他是她弟弟,她不想因此傷害了姐弟的情誼。
周靜雅忽然感一陣噁心,捂着心口,乾嘔了起來。
昏天暗地的一陣嘔吐。
這個月的月經推遲了。周靜雅忽然想起了什麼,不由,心頭一陣恐慌。
周靜雅立刻換了衣服,開車去醫院做了檢查。
「周小姐,恭喜你,是懷孕了。」護士遞給她檢驗單。
周靜雅瞪大了雙眼盯着檢驗結果單子,扶着牆壁,猶遭雷擊。
懷孕了!
她懷孕了!
這個孩子……
周靜雅想起一個多月前宴會那一晚。那晚她喝許多酒,和楚南發生了關係。第二天頭昏腦漲的,竟然忘了吃藥了。
周靜雅邊開車邊走神,幾次闖了紅燈差點出事,被交警攔了下來而不自知。
周靜雅人交警拍着窗戶,自顧自拿出手機撥通了楚南的電話,卻一直無人接聽……
……
劉詩語的孩子已經一個多月,還沒有個名字,楚南一次沒來看過、抱過。當晚劉詩語堅持不要剖腹產,雖然時間用久了些,過程也痛苦,孩子還是生下來了。
臥室里,孩子哭聲震耳欲聾,聽得人抓心揪肺的。
「哦~哦~寶寶別哭,媽媽一會兒就給你兌奶奶……別哭,乖,別哭……」劉詩語坐在床邊,抱着孩子輕輕的拍着,哄着。
楚南路過臥室門口的時候,聽見孩子聲嘶力竭的哭喊,皺眉。
「他怎麼哭了?」
劉詩語冷冷看了楚南一眼,撇開眼。「他餓了。」
「那你給她吃奶啊。」
「這兩天奶水不夠……」
劉詩語眼神、態度雖冷,但聲音語氣卻是一貫的溫柔。楚南的視線滑到劉詩語領口,沒有穿戴胸衣,加之又在哺乳期,很豐滿、誘人。
自宴會之後,她再也不許他進臥室門,兩人就分房睡了。一個多月,他都沒有碰過她。
劉詩語忽然聽到一聲門關上的響聲,繼而感覺到淡淡的煙草氣還有楚南身上的香味,驚嚇的抬頭——
楚南已經站到她面前盯着她,眼睛裏燃起欲-望的火焰。
「你、你出去!」
劉詩語恐慌。
「這是我的家,你讓我出哪裏去?」
楚南解開領帶和襯衣扣子,意圖再明顯不過。劉詩語既害怕又憤怒。
「我不想和你親熱,你出去!」
楚南聽了冷冷哼笑一聲,繼續解襯衣扣子。「孩子放嬰兒床里,裙子脫掉。」
解開的襯衣,露出他壯碩的胸膛。
劉詩語抱着孩子後退。「你不能這樣!」
「你是我的女人,有義務滿足我的需要。」
「我不是你的女人,你的女人不在這裏,你想要,應該去找她,找我幹什麼。」
劉詩語一向都是聽話順從的,但最近,她越來越會忤逆他的命令。
楚南奪過孩子,孩子受了驚嚇,剛平靜下又哭起來。
「寶寶、寶寶……你輕點啊!」劉詩語眼淚花花。
孩子被放到了嬰兒車裏。楚南野獸一樣冷的眼神,帶着欲-望盯着她。
「脫。」
劉詩語咬着唇,還是懦弱的脫了衣裳,一絲不掛的站在丈夫面前。
楚南上前將她按到在大床上,毫無憐惜的發泄這一個月累積的欲-火。
孩子沒了母親的懷抱,在嬰兒床里哭着,像是在喊媽媽。聽着兒子的哭聲,劉詩語淚眼朦朧。
楚南忘記了許多東西,例如周靜雅的的傷害,抑或其它。他不愛劉詩語,但……不可否認,他真的很愛和她親熱,抱着她感覺很舒服……
劉詩語漸漸在他沉淪,哀怨啊恨啊難過啊,已經顧不過來。身體是最不聽話的,她克不住楚南帶給她的身體的歡愉。「還說不要……你明明就想要……」楚南低低的嘲諷呢喃,劉詩語默默的流着淚,沒有反抗。
兩個人,只在這個時候,是和諧的,像是一對夫妻。
可就正在這時候,楚南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這個鈴聲,讓一同沉淪的兩人立刻如夢驚醒!
是她……又是她……
楚南一頓之後立刻加快了速度,和之前的瘋狂渴望全然不同。草草發泄完,去拿了手機。
「雅雅……」
「阿南,今天晚上,我在維也納酒店等你……」
周靜雅說完就掛了電話。
楚南匆匆洗了個澡,穿好衣裳,打算走出臥室,卻被劉詩語突然叫住——
「楚南。」
楚南回頭,只見劉詩語光-着身子,面無表情的站在床邊,她的心口上,着幾個紅痕,是他剛剛留下的。
「從今往後,不要再碰我!也不要再踏進這裏!否則……」
後面的話沒有,她沒有再繼續說。
楚南皺眉,一股無名火躥起來。她的語氣,很冷,讓他很不高興。
「家是我的,你也是我的女人,我要如何,不需要你的同意!」
楚南走了,劉詩語癱坐在地,剛剛強裝的強硬轟然坍塌。他說的一點都沒錯。
這是他的家,她是他的女人,她又能如何……
楚南給她錢養家裏人,她就當他妻子,就這麼簡單而已。孩子像是知道了大人的爭吵,哭鬧得厲害,嗓子都啞了。
劉詩語心疼的抱起孩子,「寶寶乖,不要哭了……你再哭,媽媽就只能守着你哭了……乖,別鬧了……」
初見楚南時那樣的崇拜、痴戀,早已經化為烏有,現在,她只想離婚。
離婚!等楚南回來,她就跟他攤牌!
周靜雅約了楚南在維也納酒店。周靜雅出奇的主動,楚南意外又欣喜。兩人熱火的纏綿了一夜。
第二天,楚南醒來時,周靜雅已經走了,只在他的手機短訊箱裏編輯了一條短訊——「我有了陸子衡的孩子,你幫幫我,好嗎……」
短短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楚南仿佛被人扇了幾耳光般的屈辱。可,又能如何。他愛周靜雅,從小就喜歡,她的要求,他從小都難以拒絕,也樂意被她依靠。
周展青重聲譽,不會允許自己女兒未婚先孕,父親不祥。
楚南立刻去找周靜雅,生怕她想不開。終於在江邊找到了她。江風很大,周靜雅一雙哭紅的眼睛,顯得尤為可憐。
「阿南……」
楚南一把將她抱進懷裏,無限憐惜。「雅雅。」
「你願意幫我嗎……許茉太厲害,我鬥不過她……她會逼死我的……」
「她敢!雅雅……我會保護你的。」
……
轉眼又是一個月,許茉和陸子衡給孩子取了個名字,叫做陸曦,陽光一樣的小人兒。肖老爺子給小傢伙取了個綽號,「小太陽」,大家叫着,覺得挺順口,也就這麼叫着了。
「爸,我和子衡想給小太陽做個大滿月酒。」許茉抱着孩子,對許明山說。許明山接過孩子,抱在懷裏,哄着,眉開眼笑。
「是得弄個大滿月酒,這一年咱們家歷經風雨,雖然吃了些苦,但結果都還好。子衡的陶藝公司也註冊了,我這孫子也有了。是該好好『昭告』天下,慶祝慶祝。」
許明山上下拋着孩子,哈哈大笑着,結果被小陸曦尿了一身。
「爸,我來抱抱吧。」陸子衡接過去。
這小傢伙已經成了大人們手中的寶,個個都想抱一抱。
經過商量,滿月酒就定在下周六辦。辦完滿月酒,陸子衡就必須得去日本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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