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笑笑的父親病重,許茉與陸子衡一道去鄭笑笑家裏看了看,打算幫忙。
鄭笑笑眼睛哭得發腫。許茉雖然不喜歡她,但鄭笑笑缺錢,而她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這個,拔幾根毛也不過舉手之勞。於是許茉主動提出資金幫助,卻不想鄭笑笑冷着臉不善的拒絕了。
「不用,我不需要!」鄭笑笑的自尊心與對許茉的排斥,讓她及其不願接受許茉幫助。許茉這個提議,就已經是對她自尊、人格的一種傷害。
誰愛管情敵了!要哭哭你的。許茉當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當鄭笑笑去讓醫院收費處再寬限幾天時,才被告知,剛才有個漂亮女人臨走前已經把欠下的住院費藥費都付了……
這日,巷子街口,綠樹在林蔭道上投下一片蔭翳。許茉穿着帆布鞋,棉質t恤,扎着馬尾,前世今生,長了這麼幾十年都沒有體會過這樣輕鬆愉快的感覺。穿着地攤上隨便買的衣服,別有一種隨意的感覺,與穿精品裝那種心情是不同的。
巷子口的矮牆邊靠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抽着煙,旁邊一地的煙頭。
許茉走到巷子口,停了下里,皺眉:「江易辰?」
江易辰臉色沉鬱,吐出一口煩悶的煙圈,將煙頭掐滅,定定的望着許茉眼神複雜。
「許茉。」
「你找我?」
江易辰不由分說,把許茉拉上車,帶去了他們曾經第一次名義「約會」時去過的鄧家湘菜館。
「你找我有什麼事?」許茉想走了。如今她一點都不想再與江易辰牽扯。
江易辰故意避開這個話題:「你要吃什麼菜?」
許茉皺眉:「我問你找我幹嘛?」
「我記得你不愛吃魚,容易卡住,那這個菠蘿魚就不要了,換成湘鄉回鍋藕吧,吃水裏長的東西對女人皮膚好。」
「我沒空跟你賣關子!」許茉火了,拿了包轉身就走,卻被江易辰一把抓住手腕。
「放開我,我要回家!」
江易辰眼裏都是怒氣:「回家?你是要回那個陸子衡的家吧!」
「我愛去哪裏去關你什麼事!」許茉揮開他的手。
江易辰壓抑下眼中的怒火:「坐下!如果你不想我們兩家都破產的話。」
「破產?你們家破產不破產我不知道,但我們許家,就算這項目死了,也頂多是虧兩年而已。」許茉雖這麼說,但還是勉為其難坐下了。
江易辰卻遲遲沒有提項目的事。期間江易辰離開去了趟洗手間,許久沒回來,手機放在桌上,一直響。
誰有急事找他麼?
許茉拿起手機一看,卻是沒有存通話薄的號碼,不知是誰。
「餵?江易辰他暫時沒在,你稍後再打來吧。」許茉說完,那一頭卻靜如死水,許茉正想掛,那頭卻響起熟悉的女聲——
「你們在一起?」
說完,那邊就突兀的掛斷了。許茉想了想。這個聲音分明就是徐筱瑾。江易辰竟然沒有存徐筱瑾的電話……
電話那頭徐筱瑾放下手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耳朵所聽到的那個聲音,心臟猶如被鈍刀割着,那麼的痛……
她本想告訴江易辰,她沒有騙人,她真的懷了他的孩子了,卻沒想到打通之後竟是許茉的聲音……
……
許茉用給陸子衡打了個電話,讓他們不用等她了,陸子衡問要不要來接她,許茉說不用。
一直到吃完飯,江易辰把許茉送到陸家門口,江易辰都沒有提項目的事。許茉感覺到,江易辰是故意拉她去吃飯的,而不是了什麼兩家的前途。
前世那些牽扯與舊事,總在江易辰出現的時候漫上許茉的心頭,恨已經淡了,只剩下對那十年痛苦回憶的悲哀。糾纏不清十多年,最後誰都沒有得到幸福。
「江易辰,你別再來找我了,我們不適合見面。」許茉平靜的說,轉身往陸子衡家門口去,
江易辰忽然一把將許茉抱進懷裏,箍得死死的不放。
「你瘋了江易辰,放開我!」
「我是瘋了,我是瘋了……」江易辰有些失去理智,「你這個三心二意水性楊花的女人!你明明說這輩子只愛我,現在卻跑到別的男人家裏!」
「誰只愛你了!我不愛你!你放開——」
一個緊抱着不放,一個掙扎不開。兩人拉拉扯扯糾纏,忽然江易辰的手機響了。許茉大喜,卻不想江易辰一手接起電話,另一手還是箍着她不放。
是徐筱瑾打來的,許茉靠的近,模模糊糊聽見徐筱瑾電話那頭柔弱的聲音。
「辰,你在哪兒?我想見你,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說……我真的懷了你的孩子了。」
江易辰冷然道:「別再提孩子了筱瑾!別再騙我,不要讓我對你的感情都死掉……」
許茉聽着,只覺得諷刺又悲哀,為徐筱瑾悲哀。愛上江易辰這樣的男人,或許就註定不會幸福。
「我沒有騙你,是真的!」
「好了,別說了……」
「好……好……我不提孩子了。辰……我現在很難過,你陪陪我好嗎?你在哪裏,我來找你……」徐筱瑾聲音受傷又淒楚。
「改天吧,我現在在加班……」江易辰沒有說實話。
許茉卻發覺有些不對頭,徐筱瑾的最後那句話似乎並不是從江易辰手機里傳出來的。猛地側過頭——徐筱瑾竟拿着手機就站在幾米開外的路燈下看着他們倆抱在一起!
燈光把徐筱瑾滿面淚痕的臉照得發青,愈加淒楚而有些猙獰。
「筱瑾!」江易辰也看見了徐筱瑾,立刻放開了許茉。
徐筱瑾顫抖的指着許茉,對江易辰淒楚的指責:「你說的加班,就是和這個女人在一起嗎?!她都已經住到別的男人家了啊辰,你還追着她不放嗎?」
「筱瑾……」
徐筱瑾忽然衝過來抓扯許茉,江易辰一把拉開她,吼道,「你理智些!」
「你要我怎麼理智,啊?你還有沒有良心啊江易辰!你居然跟這個用盡手段拆散我們的女人在一起!」徐筱瑾悲傷至極,一巴掌朝許茉打來。
許茉眯了眼睛,不避不閃。
「你夠了!」江易辰抓住徐筱瑾的手往旁邊一摔,徐筱瑾身子一個趔趄,重重摔到地上。
「你從前不是這樣極端的女人……」江易辰掩飾不住失望。
徐筱瑾趴在地上,捂着肚子,臉色刷白。許茉皺眉。她又在演什麼戲?
「辰,我肚子……好痛……孩子,我們的……孩子……」
江易辰也看出徐筱瑾的不對勁,嫣紅點點染透了她裙角。「筱瑾!」
江易辰抱起徐筱瑾,開車飛奔去醫院。許茉從頭至尾都在旁觀,上輩子糾葛那麼多年,已經不想再有任何瓜葛!
結果是,徐筱瑾真的懷孕了,但,這意外到來的孩子,也跟他來時一樣,『意外的』沒了。
江易辰兀自悔恨、愧疚,徐筱瑾卻暗暗恨着許茉。
徐筱瑾是聰明的,但糊塗了一點,許茉不是踏腳石,她是只渾身扎着針的刺蝟,踩她一腳,自傷七分。
色彩亮麗的夏日午後,街道房屋綠樹濃墨重彩,許茉托着下巴,沉思着。在陸家呆了這些天,爸也該差不多想明白了吧。
當天晚上,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陸家大門口,許茉看見那熟悉的車牌號,笑了。許明山從車上走下來。陸子衡拉着許茉站在門口。陸子衡臉上並無意外,平靜淡然的微笑。
「出來這麼多天,還沒玩兒夠?」許明山無奈嘆息。
「爸。」許茉很意外。
「你叫陸子衡?」許明山朝陸子衡說。
「是的,許伯父。」陸子衡不卑不亢,神色硬氣。
許明山嚴肅的與他對視了幾秒,看得許茉膽戰心驚。許明山脾氣直啊,說發火就發火啊,一點不帶含糊的。可,兩人竟是一點火都沒發,不但沒發,還……有種,『熟悉』的感覺?
許明山在陸子衡家吃了晚飯,楊淑瑜、陸衛國格外熱忱。許明山和陸衛國,兩個人越聊越投機,許茉、陸子衡相視一笑,心間說不出的暖意。
飯後,陸子衡和許茉在院子裏坐了坐,許明山和陸家夫婦倆在屋子裏聊着。
「陸老師,我家許茉從小被我嬌慣,平時有哪裏做得不好的你們兩老要多擔待擔待。」許明山不愛說客氣話,但要真說起來,還是一套一套的。「這丫頭是鐵了心要和你們兒子在一起了,我這個做父親的也不能棒打鴛鴦。」
陸衛國夫婦倆一聽,立刻明白了許明山的意思,心頭為兒子感到一陣欣喜,又一陣不安。
「小茉這孩子挺好的,懂事貼心又孝順,我們都很喜歡,只是……許老爺,你看我們家的狀況,你也看見了,我們夫妻倆都是教師,子衡現在也還年輕,這……」
許明山威嚴的臉上揚起笑意,「年輕人要的是一股子勇氣、信心,靠父母供着不是什麼男子漢,在你們兒子身上,我看見我欣賞的東西,把我女兒交給他,我放心……」
許明山這麼一說,意思再明顯不過。楊淑瑜連連點頭哎哎稱是,陸衛國也呵呵的笑起來。子衡這是修了多少福氣啊,輪上這麼好的事。
「只要別餓到我女兒就是了。」許明山這麼說着,但心裏卻想到的是另一層東西:陸子衡的親生父母,最重要的是那個了不得老人,肖老爺子,陸子衡的親爺爺。
許明山這些日子也沒閒着,終於調查到了,陸子衡的親生父母是在s市,父親姓肖,家中只有一個兒子,卻不是妻子親生的,是個私生子,剛接回去沒兩年。肖家裏掌權的不是這夫婦,而是肖老爺子。肖老爺子和陸子衡暗地來往密切,陸家夫婦倆似乎並不曉得。許明山一生看人無數,走眼次數不多。這個陸子衡日後恐怕會有一番大作為。既然女兒喜歡,讓他倆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再者,許明山一直在想許茉說的那段離奇的,關於往後十年的經歷。雖然難以置信,但他卻潛意識的相信了。雖然許茉竭力保持着平時的性格、舉動,但,他偶爾會從她的眼神里看到一絲滄桑。如果真是那樣,一定不能再讓女兒與江易辰牽扯了,最保險的辦法,就是結婚。生活的事誰也說不準,免不了可能會發生突然事件,不得已促成婚事,那就不好辦了。早結了早安心。
夜裏,許茉和陸子衡在小花園裏看着天上的星星,規劃着未來的美好生活。
「茉,我會讓你幸福。」陸子衡輕輕的在許茉耳畔說。
許茉嗯了一聲,「我等着……」
陸子衡手臂收緊,唇摩挲在她臉頰上,「那……你先讓我『幸福』一下,好嗎……」
許茉驚奇的發現了天上的射手座,「你看,射手座。」
陸子不由分說,動作乾淨利落的將許茉按倒在草叢裏,許茉「啊」的一聲輕呼被陸子衡吃到口中,在她頸窩裏細碎道,
「……我也是一名優秀的『射手』……」
許茉聞掐了他一把。不要臉。於是,兩人滾啊滾,沒到草叢裏,做起了『見不得人』的事……
『勾當』進行完畢,陸子衡肩膀上除了一串串指甲印以外,還被夜蚊子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愛的印記,許茉看得頗為滿意。陸子衡倒是有些苦惱。
好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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