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 60濃情蜜意

    微皺了眉頭起身,感覺身下有溫熱的東西流出來,宋青葙哀嘆,果然來癸水了。她月事不規律,每次都推遲幾天,而且,頭一天會痛,脾氣也變得急躁。

    宋青葙忍着不適走到秦鎮面前,低聲問:「世子爺怎麼到這裏了,有事?」

    秦鎮看着她冷淡的臉色,想起她方才言笑晏晏的樣子,強壓下心裏的不快,溫聲道:「我給你摘蓮蓬吃?」

    宋青葙想回去換裙子,遂不甚在意的搖頭,「不用,該吃午飯了。」急匆匆地離開。

    秦鎮站在遠處,心慢慢沉了下去。

    宋青葙清理好自己,吩咐碧柳煮了薑茶,感覺腹中空落得厲害。她早上便沒吃飯,一直捱到這會,有些撐不住了,便吩咐擺飯。

    因秦鎮沒回來,宋青葙便吩咐廚房給他留着,自己胡亂用了些,就上床歇中覺。碧柳素知她身體狀況,又灌了個湯婆子,用棉布包好,放在她下腹處。

    秦鎮在蓼花亭呆站了會,想起上次就是在此處,宋青葙剝了整荷葉的蓮子,靠在他身邊,自己吃一粒,餵給他一粒。秦鎮的心驀地又活絡過來,探出身子摘了兩隻蓮蓬,一粒粒剝出來,用荷葉包了,快步往回走。

    碧柳坐在廡廊下打絡子,見到秦鎮,起身問:「世子爺回來了,現在擺飯嗎?」

    秦鎮心不在焉地「嗯」了聲,踏進房裏。宋青葙既沒像往常那樣笑盈盈地迎上來,也沒有用圓圓的杏仁眼氣惱地瞪着他。

    碧柳將包着蓮子的荷葉小心地移到一旁,將飯菜擺上,低聲道:「夫人已用過了,這是給世子爺留着的。」

    秦鎮掃一眼飯菜,突然就沒了胃口,淡淡道:「我不餓,撤下去。」

    碧柳被他驟然冷厲的氣息駭着,輕手輕腳地端走了托盤。

    秦鎮悄悄走到床邊,掀開帳簾,宋青葙已睡着了,濃密的睫毛鵰翎般安靜地垂着,臉頰有些蒼白,不似往日般紅潤,光滑的額角沁細密的薄汗。

    秦鎮到淨房擰了條帕子,溫柔又小心地拭去那層汗珠。

    宋青葙被這突如其來的涼意驚醒,看到秦鎮的身影,迷迷糊糊地說:「世子爺往炕上歇着吧。」翻個身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秦鎮舉着帕子,感覺整個心就像手裏浸過井水的帕子一樣,涼沁沁的。又覺得莫名地委屈。

    雖然鳳棲的餑餑是他帶回來的,可他沒想到宋青葙做了點心要送到瑞萱堂,也沒想到兩隻食盒一模一樣,更沒想到碧柳偏偏拎了這個食盒。

    他頂着大日頭來回找了好幾趟,急得心如火燎,可宋青葙卻在蓼花亭與千玉有說有笑。

    他知道他們是談正事,可談事情非得笑盈盈的嗎?而且,離得那麼近,就是看草樣子也用不着擠在一處看吧?

    最讓秦鎮難受的是,宋青葙竟然不理他。

    她明知道他就在蓼花亭,明知道他也沒吃飯,卻不等他,也不找人叫他。

    他好心替她擦汗,她竟然要他到炕上歇着,難不成他們以後就不能一處歇息了?

    秦鎮滿心委屈,滿頭茫然,還憋着滿肚子火氣。這火氣無處發泄,秦鎮抓起桌上的荷葉包,隔着半開的窗欞扔了出去。

    碧柳覺得頭頂風起,沒等反應過來,就看到鮮嫩的蓮子撒了滿地,緊接着秦鎮走了出來。

    他面沉如水,周身散發着冰冷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碧柳心裏犯嘀咕,趕緊進屋,見宋青葙好端端地仍在睡着,才放下心來,再出來,看着滿院子的蓮子,嘆了口氣。

    秦鎮走到小樹林,連打了好幾趟拳,又一桶井水澆下來,心中的戾氣才慢慢消散。回書房換了件衣衫,胡亂地找了本兵書翻看,紙上的每個字他都認識,可是連在一起卻完全看不明白,完全不往腦子裏進。

    遠山跟近石守在門口,聽着嘩啦啦的翻書聲,面面相覷,大氣不敢出一聲。

    暮色漸漸籠上來,秦鎮急匆匆地往正房走,剛進院門,瞧見正房黑漆漆的,不見一絲燈火,心底暗藏的一線希望瞬時落空。秦鎮腳步未停,轉身依舊回了書房,吩咐遠山,「把晚飯端到這裏。」

    遠山不敢耽擱,小跑着去廚房端了飯過來。

    秦鎮沒滋沒味地吃了半碗米飯,到底心裏記掛着宋青葙,扔下筷子又往正房走。

    屋裏已經點了燈,宋青葙睡了一下午精神好了許多,正坐在床邊喝薑茶,見秦鎮進來,三口兩口喝完。碧柳接過碗,退了出去。

    秦鎮默默地走近,雙手悄悄地攥緊,又鬆開,低聲地問:「你用過晚飯沒有,我陪你用點兒?」

    宋青葙起身,笑道:「好,這就擺飯麼?」

    笑容被燭光映着,溫婉動人。


    秦鎮忍不住上前緊緊地把她擁在懷裏,下巴抵着她的頭頂,她發間的茉莉花香幽幽地飄入鼻端,飄忽了一整日的心驟然落在了實處。

    他覺得胸口像是被堵住般,漲得難受,稍頓片刻,俯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阿青,是我不好,讓你受委屈。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別……」話語一哽,後面的別不理我,別離開我卻再也說不出來。

    宋青葙被他緊緊地箍着,臉貼在他胸前,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清清楚楚地分辨出他聲音里的哽咽,心裏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有酸有甜,有嘆息,有感動。

    這個男人,身高七尺有餘,面相冷漠狠戾,性情粗野莽撞,可他把一顆真心完完全全捧在自己面前……宋青葙回抱着他,軟軟地說:「你要我打你,那你不許還手。」

    秦鎮悶悶地「嗯」一聲。

    宋青葙仰起頭,望着他,柔聲道:「可我不捨得……」

    秦鎮低頭盯牢她的雙眸,她的眼裏寫着痴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遲鈍的人也看得出。

    秦鎮深吸口氣,將她的頭壓在自己懷裏,不敢再凝望。

    吃過飯,碧柳將湯婆子換過熱水送來。宋青葙鋪好被褥,拿起枕頭商量秦鎮,「世子爺,我夜裏睡不安生,怕擾了你,要不你去炕上睡?」

    秦鎮正對着燈燭擦拭長劍,頭也不回地說:「不用。」

    宋青葙再道:「我放了湯婆子,你一向怕熱。」

    秦鎮將長劍收進劍鞘,仍放回床頭,俯身將兩隻枕頭整齊地擺好,「以前怎麼睡就怎麼睡,我不熱。」

    宋青葙看着他臉上極少見的孩子般的執拗,無奈地笑了。

    清幽的月光溫柔地照射進來。

    秦鎮一手穿過宋青葙頸下摟住她的肩頭,另一手熨貼在她下腹處輕輕捂着,柔聲問:「很痛?」

    熱氣通過他的大手絲絲縷縷地傳過來,驅除了不少疼痛,宋青葙窩在他臂彎里,舒服地說:「不太痛,好多了。」

    她的眼眸映着月光,明亮動人。

    秦鎮蜻蜓點水般吻下她的發,心裏滿足而踏實。

    過兩日,千玉來回報,說工匠已訂好,二十吉日動工。又將穿堂的圖樣給宋青葙看。

    宋青葙仍是笑盈盈的,與前幾次並無不同。

    秦鎮在旁邊看着,卻看出不同來。宋青葙對着千玉時,笑容溫和大方,可對着自己時,那笑卻是溫柔的,細膩的,眼裏水波氤氳,似乎蘊含着無限情意。

    千玉也發現了不同,內心有小小的失落一閃而過。

    秦鈺回去告訴陳姨娘,「嫂子在跟管家議事,聽着像是要蓋房子,整治花園,會不會跟別人家一樣,也要辦宴會什麼的?」

    陳姨娘心頭一跳,「你在哪裏聽到的,怎麼不知道迴避着點兒?」

    「我跟嫂子在炕上做針線,大哥就帶着人來了,我說要避開,嫂子說不用,讓我坐着別出去。他們在外間廳里說話,我就聽到了,不是特意偷聽。」

    陳姨娘思量來思量去,又問:「你看你嫂子跟大哥的臉色怎麼樣?是不是不高興?」

    秦鈺蹙着眉頭想了想,「沒不高興,臉上還帶着笑,嫂子還說要買幾個丫鬟,讓我後天過去幫她掌掌眼。大哥跟以前一樣,不怎麼說話,可也沒生氣。」

    「你沒經過事,能掌什麼眼?」陳姨娘心思動得極快,雙眼驟然亮起來,「你嫂子是告訴你當家理事,你可得好好學着點,以後別像姨娘似的,給人家做妾。」

    秦鈺毫不在意地說:「做妾也就是名聲不好聽,其實,像姨娘這樣,不也挺好的?」

    陳姨娘立刻板起臉,「你懂什麼?姨娘能過得安穩,全因為夫人清高孤傲,不屑於爭。其他人家,有幾個夫人這般的人物?別說妻打壓妾,就是小妾之間恨不得也爭個頭破血流,越是富貴人家越這樣……跟你說也沒用,你只管好好跟着你嫂子,有機會跟她透個口風,以後寧可嫁到寒門小戶,也不當顯貴人家的妾。」

    秦鈺點頭答應。

    陳姨娘仍是憂愁,「唉,眼瞅着你快過生日了,及笄禮也不知怎麼過法?當初姨娘雖也是庶女,可家裏仍是請了親戚來插簪。你說,秦家既沒親戚也沒知交,你該怎麼辦啊?」

    秦鈺也是一籌莫展,女兒家,及笄禮是大事,但凡有點能力的人家都會很隆重地辦,秦家銀錢上沒問題,可是沒人。

    陳姨娘尋思半天,對秦鈺道:「你還是問問你嫂子吧,讓她拿個主意。」

    「嫂子忙得不可開交,好幾件事等着嫂子拍板,我看炕柜上還摞着兩摞賬本,嫂子還給大哥縫冬衣,我這事,嫂子就是有心也不見得有工夫。」

    陳姨娘道:「你多去跑跑,給你嫂子打個下手,你大哥的衣服你能做就幫着做,及笄禮可是一輩子的事,以後總不能提起來連簪都沒插,說出去一輩子被人瞧不起。」

    秦鈺想想也是,只好硬着頭皮去找宋青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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