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小猴子愣住了,這老頭竟然是夫人的父親?瞧年紀應該是對的,只是夫人啥時候有個父親了?剛姑娘進去都沒多說什麼,怕是不想認這個外祖父吧?想必又是個和姑娘父親一樣貪財出賣女兒的父親吧?
想了想,小猴子笑道:「老人家,那奴進去稟報一聲可好?」
老頭子有些不滿意,皺了下眉頭,「那是我家的外孫女,你咋不信呢?要不你直接帶我去見我閨女咋樣?見着我閨女你就知道了,肯定不是騙你的。」
小猴子笑道:「老人家,這可不行的,奴是下等人,若是有人找主子,必須先通報了主子,這是規矩。所以還請老人家等等,奴這就去通報一聲。」
老頭子這才揮了揮手,「去吧,快去吧,真是麻煩,我家閨女豈會不認我?還通報做什麼?」
小猴子麻利的關上大門,跑去通報了。
陳錦聞言,沉默了起來。對於這老頭,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那次夢中一丁點這老頭子的印象都沒有,怕是自陳錦出生後,這老頭根本就沒來看過。想了想,她還是道:「先等着吧。」她打算先去問問沈梓,好歹是她的父親。
來到沈梓的房間,阿瑟不在,正在書房裏讀書,沈梓坐在院落里曬着太陽,瞧見陳錦,笑道:「阿錦來了,快過來吧。我今個聽說了,你父親來了。」
身後服侍沈梓的小丫頭夏荷沖陳錦福了福身子,便進房搬了張凳子出來,待陳錦坐下,又給陳錦添上了茶水。
陳錦瞧着沈梓氣色不錯,才道:「上午他過來鬧了一陣子,小猴子沒敢開門,大概是自己覺得無趣便走了,想必能夠清靜幾天了。不過,母親,我剛才回來的時候瞧見外面有位老人家說來咱們宅子裏找閨女,娘,可是外祖父?」
沈梓聽見這話,臉色瞬間愣住了,過了半響皺了皺眉頭,喃喃道:「果不其然,還想着如今因為阿錦的關係咱們已是大富人家了,他怎麼可能不找來。想不到這話一出,第二日他竟然找來了。」沈梓說着,臉上現出一副奇怪的笑容來。
陳錦怕她情緒太過激動了,忙安慰道:「娘,您要是不想見他,不喜歡他,我讓他走就是了。您可千萬莫要激動,要保重身子才是。」
沈梓拍了拍陳錦的手,抬頭笑道:「傻丫頭,我激動什麼,不過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了。那外頭的若是不錯,應該就是你外祖父。當初家窮,家裏有個繼母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弟弟妹妹都是後母生的孩子。」
「我是家中的老大,自然是該任勞任怨的,我隨了我母親的容貌,可惜她早早的被父親逼死了。因為容貌出眾,從小就不被後母待見,打罵自然是常事,父親又喜愛賭石,家中原本也是有些余錢的,都被父親拿去賭石了。後來喝了酒,他便打罵我出氣,我生生熬到十五歲,只希望找個人好的男人成親,日後好好過日子。」
說到這裏,沈梓苦笑一聲,「可惜,我連嫁給普通庶民的願望都沒法實現,因為我容貌出眾,父親將我送了陳府做小妾,我也算死心了,再也沒回過那個家了。你外祖父倒好,也不來找我,每次沒了賭錢便去找陳家四郎主要,那時他待我不錯,每次你外祖父要錢,他也都給了。後來,我生下阿瑟,身子一年不如一年,人老色衰,他自然對我不在好,你外祖父每次來要錢都被他轟了出去,自此後,就再也沒有你外祖父的消息了。倒是沒想到因為阿錦你的關係,他又找上門來了。」
沈梓抬起頭,看向陳錦道:「阿錦,我只有你和阿瑟兩個親人了。」
聽到這話,陳錦知道母親已經做出打算了。「母親,那我遣人讓他走吧。」
沈梓卻笑了,道:「阿錦,遣人去讓他進來吧。」
陳錦笑道:「好。」
很快的,小猴子就去通報了外頭的老頭子,陳錦也告訴小猴子,盛氣凌人一些,不必尊敬他。
小猴子本就是個機靈的人,豈會聽不出自家主人是什麼意思,忙笑道:「奴懂姑娘的話了,這就去。」
小猴子來到大門前,將大門打了開,那沈老爹瞧見,忙笑道:「可是我家閨女要我進去的?我就說了吧,我家閨女肯定要見我的,我可是她父親,你家姑娘的外祖父,豈有不見我的道理。」
小猴子正色道:「老人家,我家夫人只是聽說你人老,又怕你在外頭糾纏這才讓你進去一趟。不過老人家你可記住了,我家夫人和姑娘喜清靜,你進去可別大聲喧譁,不然咱們府中的侍衛可不是好惹的,知道嗎?」
沈老爹有些摸不透了,忙弓腰應承道:「是是,我知道了。」
小猴子這才關了大門,領着這沈老爹去見自家主人。
陳錦和沈梓坐在院落里喝茶吃點心,瞧見沈老爹,陳錦依舊和沈梓說着話,「母親,您晚上想吃些什麼?我好讓廚房準備着去。」
沈梓笑道:「膾些羊肉吧,有些想吃羊肉了。再弄些豬肉羹和薇菜,阿瑟喜歡食。」
「夏荷可聽到了,快些去吩咐廚房吧。」
小猴子等到陳錦吩咐完,這才躬身道:「夫人,姑娘,外面自稱是夫人父親的人已經帶到了。」
陳錦抿了口茶道:「你先下去候着吧。」
「是,姑娘。」
陳錦這才將目光看向院子裏弓的腰的沈老爹,她端坐着身子,穿着一身錦袍,目光平靜,甚至帶着些冷意,「老人家,我母親的父親早在十幾年前便因為貪念錢帛,將我母親賣給了人家做妾侍,你可真是我母親的父親,我的外祖父?」
沈梓聽聞這話,並未露出什麼表情來,也只是端坐着,目光平靜的看着眼前這個生出她來,卻一點也不愛她的男人。
沈老爹被陳錦的話臊紅了臉,低着頭不知該怎麼回答才是。半響才抬起頭看,望着站在女兒旁邊的奴婢和侍衛,又將目光移到沈梓和陳錦身上,紅着臉,吶吶的道:「正..正是老夫。」
十幾年不見的女兒,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她身上的氣度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任他打罵丫頭的氣度了,甚至自己的外孫女看起來都有着雍容華貴的氣度,這讓他根本不敢直視她們。
「父親?」沈梓微微一笑,「快些起來吧,咱們也有十幾年沒見面了吧?秋菊,快些去搬個坐出來。」
瞧着雖笑顏如花,眼睛卻沒半分溫度的女兒,沈老爹更加抬不起來,他忙道:「不...不用了。」
沈梓恩了一聲,又道:「秋菊,你可聽見了?那便不用了。」
「是,夫人。」秋菊恭敬的道。
沈梓又笑道:「不知十幾年未見的父親找女兒所謂何事?」
沈老爹低着頭,過了半響才道:「我..我..不對,是..是你母親聽聞你住在這裏便讓我來看看你。」
沈梓哦了一聲,「如今父親已經瞧見了,我好好的,父親就請回去吧。」
「我..我..」沈老爹憋紅了臉,「我..阿梓,如..如今家中有些困難,你可否借幾片金葉子接濟一下父親?」
「父親,真是不好意思,如今才搬了家,家中也有些拮据,怕是拿不出幾片金葉子來。」沈梓笑道。
好大的口氣,一開口就是幾片金葉子,卻不知一片金葉子都是一千錢,夠一家人生活幾個月了。
「那..那一片金葉子也好。」沈老爹連頭都不敢抬了,一想到家裏的母老虎,他知道這趟若是沒要到錢,回去母老虎指不定怎麼罵他了。想着那母老虎原本還打算讓一家子都住進阿梓的宅子裏,如今瞧見阿梓的態度,怕是難了。罷了,一步步來好了,自己始終是她父親,她也不會記恨那麼久的。
「真是不好意思,怕是連一金都沒有了。」沈梓的聲音有些冷了,看着地上那奴顏婢膝的男人,覺得半分意思都沒了,轉頭沖身後的秋菊道:「秋菊去取一百錢給這位老人家。」
「是,夫人。」秋菊很快就取了一百錢來遞給了弓身哈腰的沈老爹。
沈梓這才道:「我們的情分早已經沒了,當初你看着母親被那女人逼死的時候,我就沒把你當父親了,這一百錢你拿去用就是了,日後不要在來了。不若,我會讓人將你趕出去的。回去見着那女人,也告訴她別來這裏鬧,府中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
沈老爹臊的滿臉通紅,終於收下那一百錢腳步踉蹌的朝着外頭走了去。
「阿錦,我累了,先去休息下,食飯的時候再叫我就是了。」沈梓讓身後的夏荷和秋菊扶着進了房間。
陳錦嘆了口氣,怕是母親心裏有些不舒服吧。不過這樣的結局是最好的,不若那樣的人進了家中,不知會惹出多少事端來。
回了房,陳錦讓木楠把下午買的解石工具搬進了她的房,開始解那塊紅斐。如今有了鋪子,她就該好好的打理。
整塊紅翡很快就解開了,沈梓讓人叫了陳錦去食飯,吃了晚飯,陳錦便早早歇息了,明日還打算去奴隸買賣場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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