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那雅儒的公子,陳錦才算是有了些印象,這人前世的時候她的確是見過的。前世衛彥還只是大梁首富,不是卿大夫時,她曾陪着衛彥去過城主府。那時,她跟衛彥出了一個計謀,衛彥才被城主大人看中了,慢慢的把他提拔了起來。
那是她第一次陪着衛彥進城主府,也是衛彥第一次見城主。他說,他擔憂,需讓她陪在身邊。後來,衛彥去見了城主大人,她就在城主府的後花園坐着賞花。
那時,這公子就正在湖對面,兩人相視望了一眼,又都面無表情的扭過頭去。
只不過就這一面,陳錦以前聽白家二公子說起的時候,才會記不起來。如今一見面,倒是想了起來。
陳錦還站在原地,對面的白二公子已經瞧見她了,使勁沖他揮了揮手,就拉着那儒雅型的公子走了過來。「錦兒,你可算來了。」
陳錦笑了笑,沖他福了福身子,「二公子安好。」
白瑞世皺了皺眉頭,「你能別每次見着我的時候都跟我這般生疏,成麼?對了,這位就是我以往跟你說的大哥,我大哥,白祁。」說罷,他很是開心的轉頭沖身後的白祁叫道:「大哥,這就是陳錦了。」
陳錦與白家大公子白祁相望一笑,「小女陳錦見過白公子。」
白祁點了點頭,面容上還是剛才那副淡雅的模樣,沒有半分變化。
「大哥,既然如此,那我跟錦兒就去別處瞧瞧了,你自便。」說罷,就拉着陳錦朝着人多的位置跑了去。
陳錦回頭望了一眼,卻瞧見那人也正看着她在。陳錦垂下眼瞼,扭過頭去,臉上倒是沒有半分的表情。
對這白家大公子,陳錦說不上什麼感覺,只知道自己不喜跟他相處,他給人的感覺太過精明和沉穩了。
「錦兒,這幾日我又給老頭子關了禁閉,還是今日央求大哥帶我出來的。」白二公子說着,很是委屈的皺了皺眉頭,「老頭子也不知道怎麼想的,非要逼着我學東學西的,明知我不愛那些書本的,家裏有大哥喜歡看書就成了。」
陳錦看着眼前皺着好看的眉頭跟她抱怨個不停的白二公子,只覺得心裏無比的輕鬆。
白二還在抱怨個不停,「我家大哥也是個傻子,整日對着那些書本,多無趣啊。這次來衛府可是我央求了好幾日他才來的。」
陳錦笑了笑,「你父親和大哥這般做也是為了你好。」
「算了,不說他們了,不然你也跟着他們一起訓我了。」白二公子回頭望了一眼,瞧見身後跟着的春雨和木楠,好奇道:「錦兒,這就是你今日帶來賭石的毛料?」
陳錦點了點頭。
兩人正說着,衛彥已經走了過來,沖白二恭了恭身子,便對陳錦笑了起來,「錦姑娘能來,真是衛某的榮幸。」
陳錦道:「衛大人說笑了,是小女的榮幸才是。」
「錦姑娘,這毛料我讓人幫你搬過去吧。」衛彥看了眼木楠懷中的毛料便沒有在看第二眼了。
順着衛彥的手指方向,陳錦瞧見左邊已經隔了一排的桌子,桌子上頭放着毛料,旁邊還有個小木牌,上面寫着毛料主人的名字。陳錦對這倒是很熟悉,點了點頭,讓木楠把兩塊毛料都放在了桌子上。衛彥又命人寫上陳錦的名字。
如今外頭差不多有十來個木桌,其中八個木桌上面擺放着毛料。
陳錦知曉是有八個人參加這場賭局了,衛府請的權勢貴族不少,參加的人卻不多,以往每年也不過十個左右。主要是賭局太大,有的人又不擅長挑選毛料,倒不如直接來湊個熱鬧,看看算了。
「喂,白二,這邊,這邊!」兩人正四處看的空檔,那邊響起馬家公子馬文成的聲音來了。陳錦扭頭一看,果然是上次有過一面之緣的馬文成。
馬家是大梁大的家族,開的翡翠鋪子也不少,陳錦前世的時候都是認識他們的。對這馬文成也算是認識的,只知道他是一般的紈絝子弟而已,並無過多的接觸。倒是沒想到這世因為白二公子交集反而多了,倒也不像外邊傳言的那般不堪。
陳錦讓木楠守在原地看好毛料,便跟白二來到馬文成身旁。
馬文成衝着陳錦笑了笑,道:「錦姑娘也來了?今天可有玩兩把?」
陳錦笑着點了點頭,指了指木楠站着的位置,「也帶了兩塊來玩玩。」
馬文才遠遠的看了一眼那毛料,便沒在意了,陳錦的那兩塊毛料算是最不起眼的了。
幾人說說笑笑,時間過的很快,沒多久便又有兩人參加了進來。之後衛彥便宣佈開始了。
首先自然是宣佈玩法,無非就是所有的翡翠全部解開,一人奪冠而已。這每家的壓得賭注可大可小,每家最低的賭注是五十金,也可由主人自行增加,以抽籤的方式決定那一家的毛料最先解開。
很快的,十位毛料的主人已經全部抽好了簽,陳錦看了眼手中的十,有些意外的看了衛彥一眼。她倒是沒想到自己會是最後一名才解毛料的人。
沒一會,便得知解石的順序了。
陳錦是最後一名解石的人,其次是衛彥,然後是馬家,倒數第七是牛家,在大梁也算是大戶家族了,賭石本事都不少,其實這十家除了陳錦外,賭石的本事都已經傳開了。
第六的是趙家,第五是錢家,第四是孫家,第三是許家,第二是何家,第一的尤家。
陳錦沒想到這次的抽到的第一位解石的竟然是尤家,尤家在大梁也很是出名,因為尤家有一位翡翠美人。
此翡翠美人名尤蓮,芳齡十八,從小便對翡翠很有研究,倘若說衛家是靠賭石發家上位的,尤家也是差不多的,主要全是因為這位尤蓮美人。尤家如今雖沒有衛家的權勢家財,但也差不多了。
這尤蓮對賭石很有一套,解開的毛料十塊裏頭至少有八塊能出綠,剩下的兩塊還是因為運氣太差。不過這尤美人歲年方十八,卻還未婚嫁,這事是人家的私事,陳錦也不是很了解。
衛彥也笑了起來,衝着陳錦身旁不遠處的一位紅衣美人道:「倒是沒想到第一位竟是尤美人,難得了。」
那紅衣美人衝着衛彥勾起一抹微笑,道:「我也沒想到,以往可都是我和衛大人墊後的才是。」
陳錦看了尤蓮一眼,前世的時候她並未和這位美人有過太多的接觸,其實前世的時候除了衛家,她都是很少出門的,最多就是陪着衛彥出去挑選毛料。
這位尤美人今日裏穿着一身紅裙,腰佩金色錦綢,畫着精緻的妝容,面容極其妖媚。
似乎注意到了陳錦的目光,尤蓮轉頭看了一眼,遂衝着陳錦笑了笑。
陳錦也輕點頭回了一個微笑。
如此便已經開始了這場賭石,不過還有半個時辰的時間讓十位賭石的對其他的毛料上上手。
陳錦卻是極其喜歡這一項的,她一個個的毛料摸下來,嘴角的笑容倒是越來越大,來到衛彥那兩塊毛料面前時,陳錦扯出一抹冷笑,這衛彥對她還真是放心,竟把她以前留下的兩塊毛料搬出來賭石了。不過想想也是,衛家賭石一直都是靠着衛平,如今衛平沒了,只有衛長志撐個門面罷了。
相對於別家的毛料面前,陳錦的毛料面前算是門可羅雀了,只有少少的兩個人,也不過是摸了一下便繼續看了別的毛料。
陳錦心情好,自然也不在意。倒是白二比她還要緊張,甚是擔心陳錦輸了,一直問個不停。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賭石正式開了。白二公子跟着馬文成一左一右的站在陳錦身側,看着衛家的奴僕把尤美人那塊半人多過的毛料搬過去一旁固定,開始解石。
石有些慢,陳錦回頭望了一眼,正好瞧見白家大公子悠閒的坐在眾人的身後喝着漿水,神色悠哉。
這人怕是對這些毛料翡翠一點興趣也沒有吧。
也只是望了一眼,陳錦就迴轉過頭了。
不多時,尤美人的毛料便被攔腰切開,那解石的奴僕捧起一捧清水灑在了切口的表面,露出一抹明艷的綠色來,此時瞧起來應該是玻璃種的秧苗綠翡翠。猶如春季秧苗返青時的嫩綠,給人的感覺是鮮活,富有朝氣。
這裏所說的玻璃種是只那種看起來猶如玻璃一般通透,水汪汪的翡翠,而玻璃底則是猶如透明玻璃一般,無色的。
「尤美人真是厲害,嘖嘖,這一出現就是玻璃種秧苗綠翡翠。」旁人很是羨慕。
「如今看起來的確是玻璃種的秧苗綠了,可誰知道裏頭是不是靠皮綠?或者裏面的種就變差了是不是?」自然也有嫉妒的人了。
旁人說說笑笑,尤美人卻是面帶微笑的站在原地,很快的整塊毛料便全部解開了。露出裏面大半個腦袋大小的翡翠來,顏色分佈均勻,整塊都是那種嫩綠的顏色,看着喜人極了。
「尤美人真是好本事啊,這第一塊解出的就是玻璃種滿綠翡翠,可叫我們後邊的人怎辦。」說話的是下一個要解石的何家。
尤蓮笑了笑,道:「何老爺說笑了。」
那何老爺名叫何良,家中是大梁的權貴,家族中倒是沒有做翡翠生意的,不過這何良酷愛賭石罷了。
衛彥也跟着笑了起來,「好了,如今有尤美人給我們開了好彩頭,剩下的肯定更加精彩了。」
這話一出,旁的那些沒有參加賭石的人開口笑道:「如今有你們幾位大家的來賭石,咱們這些看熱鬧的要不也來賭賭?就賭誰能成為最後的勝出者怎麼樣?」
「自然是好的,咱們也好有個盼頭,贏些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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