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當球長 第四百五十九章痛罵乾隆!

    【感謝『莫之靜語』1000幣打賞,感謝】

    徐州戰罷,濟寧戰罷。阿桂跑了,河南清軍跑了。上旬還熱熱鬧鬧的山東,轉眼兒,就只剩下了一個濟南,戰事還未分出高下。

    舒赫德急的鬍子都白了,但又能如何呢?

    清水教兵馬從泰安北上,陳鳴大軍抵到濟寧後,也馬不停蹄的繼續向着東昌府城聊城殺去。滿清的濟南戰局是急轉而下。舒赫德一邊收攏清軍,另一邊求援的急報快馬送到北京,可乾隆能捨不得拿八旗新軍出來冒險嗎?這似乎是不用問都的結果!

    從濟寧到聊城二百六七十里路,復漢軍的先頭部隊五天就殺到了,就在北京城猶豫不決的時候,陳鳴輕鬆地奪取了東昌府城這個山東重地,周邊的陽穀、壽張、堂邑、莘縣傳檄而定。

    守備二師至今還沒有打下濟南,但這也不是說他們就一點成績也沒有。在奪取了淄博之後,守備二師為了更好的利用河道運輸軍需補給,也是避免後勤線拉的過長給了清軍馬隊可乘之機,轉而將山東最北面的武定府給掃蕩了。因為這裏有一條大清河可以直接通到濟南。

    這個大清河落在陳鳴的眼中,那更是『黃河』了。原時空咸豐五年(1855年),黃河在河南蘭陽(今蘭考縣境)銅瓦廂決口改道,就是奪大清河入渤海。

    所以這條大清河是足以承載往來的運輸船隊的。甚至就連小號的海船,都能輕鬆的駛入。

    守備二師的主力部隊兵分兩路,一路位於大清河以北的濟陽,一路位於大清河以南的章丘。

    前者是為了阻斷濟南清軍北逃的路線,南路是為了奪取濟南泉城。現在陳鳴帶軍打聊城直線向東,目標指向與濟南城隔河而對的齊河縣城。濟南清軍立刻就坐不住了。

    還是山東巡撫衙門的籤押房,可裏頭的人群少了一個孔昭煥,多出了一個欽差大臣。

    周元理的臉色現在更加蒼白了,徐績的神態也在向着周元理轉變,瑭琦就更無用了。雖然他身上還兼着團練大臣的職位,但真的不是大才。

    五個人里只有舒赫德和王進泰還算心神鎮定。

    「老夫年已六十有五,老了,不能再給大清效命了。」王進泰的年紀的確很大了,而且連着幾年沙場勞累,也真的快油盡燈幹了。「這濟南名城,風景秀麗,就做老夫的埋骨之地吧。」

    「能死在這處風水寶地中,也是幸哉。」

    雖然濟南的局勢很惡劣,可事實上今天籤押房的氣息並不沉悶,因為五個人里的兩個漢員大臣已經做出了高尚的『犧牲』。

    王進泰與周元理,一文一武,兩名大員,早在之前就跟舒赫德他們通過信了。他們兩人留守濟南,餘下的三個趁早帶兵往北跑吧。所以今天籤押房的氣息很凝重,卻是悲壯的凝重,而一點也不讓人感到壓抑。

    王進泰交給了舒赫德一個摺子,這是他給乾隆上的最後一道摺子。

    同理,周元理也交給了徐績一道摺子。咳嗽聲不斷的周元理似乎遞給摺子都千難萬難,在徐績將摺子接過之後,人就癱在了椅子上。就連舒赫德、徐績、瑭琦三人跟滔滔不絕的黃河水一樣的讚嘆讚美,也只是讓他微微翹起嘴角,或是搖頭黯然神傷。

    清軍主動認輸了。

    是的,主動認輸了。

    在周元理的眼中,乾隆不派出援兵南下,就等於是放棄了山東。那麼看看現在的地圖,想想復漢軍強大的水師,下一步他們會幹,簡直想都不用想就。那麼到時候乾隆還會接着放棄嗎?

    周元理是真的病了,他也真的失望透頂了。

    如果乾隆這個時候就在他面前,他一定會狠狠地痛罵他一頓。你死死地捏着八旗新軍,是能生崽啊,還是能添娃?看看常州之戰後的一連串敗訊吧,南國是滿清主動放棄的。那麼長的,滿清就沒有對陳漢形成一次有力的打擊,讓復漢軍一點點吃掉整個南方!

    而現在復漢軍都打到山東了,安徽也要成了人家的囊中之物,局勢還不夠緊張嗎?莫不是非要復漢軍兵臨北京城下,你(乾隆)才能拿出全部的本錢?那你又把山東、蘇北、安徽、河南看做了?

    而且這兩年乾隆讓粘杆處頻頻針對河堤下手,真真是失去了一部分人心。這些人即使對復漢軍的政策也不認同,但滿漢兩面,一個毀堤害人,一個補堤救人,滿清雖然給陳漢找了很多麻煩,可真真的也讓陳漢刷了又刷的形象。

    從真一點看,滿清的那一招就是飲鴆止渴。或許乾隆本身也!

    周元理就是其中之一,他對乾隆對滿清一肚子意見。在那最後一本尚書乾隆的摺子裏,周元理就直言相勸,要乾隆千萬不要再『倒行逆施』了。可他對陳漢的國策、政策也一百個不認同,所以舒赫德、徐績、瑭琦等所懼怕的死亡對於周元理卻未嘗不是一個很好的解脫。

    被隨從用肩輿抬出巡撫衙門,周元理一路無言的回到布政使衙門。這幾日布政使衙門的大小官吏已經按照周元理的吩咐,將各類檔案、資料都整理妥當,然後各回各家,有本事的就各顯神通去吧。所以大大的布政使衙門一片寂靜。

    周元理是杭州人,父親周昴早逝,自幼由母親陳氏撫養長大。三十二歲中舉,然後積功升做山東布政使。他善於之水,為政識大體,待下級寬容,或者說為人護短。可作為一個堅定的忠清派,周元理的宗族和母族、妻族早就被復漢軍清算了,只能一條道走到黑的周元理最最看重的不是別的,正是『青史留美名』!也所以他才會看到滿清突然的『倒行逆施』之舉後痛不欲生。他有種感覺,的身後名,要徹底的砸在滿清的害民之舉上了。

    王進泰回到營地,立刻召集手下的一群軍將,將籤押房裏的事兒道了一邊,然後不管手下軍將們的憤慨聲音,點出一部分人名你們都準備吧。」這些人就是跟着舒赫德一塊北上的人,那麼剩下的就是留在濟南城等死的人了。

    王進泰身前的一二十個軍官,立刻分裂做了兩排,除了極少數的人外,幾乎一個個都情緒形於臉上,或是欣喜,或是擔憂、驚駭。

    在後者當中,三十歲的段永貴滿臉的不服。可是漢軍正白旗的世襲佐領啊,大清朝的鐵杆支持者,也給留在濟南城了?一樣情況的還有另外兩個旗人軍將。也是非常的湊巧,這三個旗人正好滿漢蒙三旗軍各一位。

    「軍門,把段永貴他仨兒留下了?這不是麻煩嗎?」。


    一眾軍將都走後,王進泰的中軍副將在他耳邊說道。王進泰疲憊的搖着頭,眼睛直直的看着房梁也不在想,半響嘴裏蹦出三個字投名狀!」

    清軍的一切行動都進行的很快。等到大清河兩岸的守備二師放映,舒赫德帶着兩萬多清軍已經從齊河北上了。高靖輝和盧龍臉色猛地一白,然後就都顧不上了,立刻帶着部隊向濟南和齊河發起猛攻。

    清軍留在濟南的部隊還有一萬來人,已經跑了的舒赫德軍,其部還有大批的馬隊,守備二師不敢大規模追擊。首先追擊的話,帶着重炮他們也追不上,而不帶重炮即使追上了,也吃不下,甚至還會被清軍打反擊。所以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舒赫德帶人跑路。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滅了濟南城裏依舊駐守的清軍,將功補過。

    陳鳴沒有下死命令要守備二師奪取濟南,可也讓他們看死濟南的清軍,不要讓他們溜了。現在……,他們就只能更加賣命的將功折罪了。

    山東幾條重要的河流除了大清河、小清河,還有一條徒駭河。這名字很奇怪,來歷卻是極度的高大上,它是《禹貢》裏記載的「九河」之一。

    徒駭河與大清河間隔不遠,最窄處只有十幾里。對應齊河的地方更是徒駭河的有支流匯入的位置,禹城就在徒駭河和其支流趙牛河的夾角。大清河北岸的復漢軍一邊強攻齊河,另一邊就要在徒駭河的支流趙牛河設防,以防備尾巴耷拉在禹城的清軍馬隊殺一個回馬槍。

    從晏城鎮到王家橋,一連串的復漢軍陣地,足足用去了兩個步兵營,加相應的炮兵部隊。

    最北方的王家橋陣地位於趙牛河以北,與南岸有一座十一二丈的石拱橋相連接。作為復漢軍守備重地,這裏不僅有一個加強隊的兵力,還有兩門五斤炮和六門臼炮,另外後勤部還撥調來一百個戰俘,幫忙修築陣地。

    中午了,吃飯的時候到了。辛苦勞作一的俘虜們自動分作三群,各自排列着相當整齊的縱隊,等候在『廚房』前。

    周邊圍繞着一個班的『監工』戰士。工頭范如濤大刺刺的站在中間的『廚房』前,手中握着一根鞭子。這些天,他已經通過棍棒和鞭子教導了俘虜們去排隊。而他的身份,在一個月前還是一名山東暗營的外圍分子。

    在復漢軍軍中,排隊是一種很基本的組織秩序。清軍中,排隊也同樣至關重要。

    但這些俘虜往日裏散亂管了,如今規矩改了,可到底還短,現在分飯時候,儘管每群都有隊長在維持秩序,但是整個隊伍還是有點亂糟糟的,每個人都希望能排到最前面去。只是迫於外頭監工們的威攝,隊伍的秩序才保存着。

    「這群賤貨該打,就是要狠狠地打!」范如濤對此十分不滿意。

    作為一名碼頭賣苦力的挑工,范如濤對現在的身份是非常滿意的,他最早為暗營辦事,可不是因為滿漢華夷啊啥的,而是純粹為了錢。沒想到現在他也能當監工了!

    一百個人啊,這要放到登萊碼頭,那也是號人物了。范如濤對於現在的生活非常滿意,所以他也要盡一百個心的去干,去努力工作,不能辜負了上頭的厚愛。

    前半個月他跟着別人當副手,順帶着也學一學管理,現在他轉正了。手下也管着百十個人,每天都有任務,在王家橋的整個工程期間,他看似只要背着手,拎着鞭子,隨便走走轉轉就行,實際上卻是一顆都不放鬆的觀察着這支勞改隊。

    他要從中選出幾個他認可的人,當班排長,當打手,做心腹。

    范如濤現在對那些班排長的認知就是碼頭上的群頭和打手。直接對包場的工頭負責,同時也擔負着管理、領導底層的苦力的任務。

    還好的就是,這些戰俘中的絕大多數人幹活還是比較賣力的。雖然這不是他們的自覺性高,而是十個班長之間的競爭意識所造成的,這十個班長別看現在連屁股底下的位置都還沒有坐牢固,他們一個個卻都瞄着那三個排長的位置的。

    誰都不希望的手下在范如濤這個小boss面前表現的太差——十個班長在督促幹活方面都十分的賣力,但是只靠着他們的強力壓制,工作效率還是不夠的。范如濤俘虜們現在的賣力僅僅是因為害怕,就像當初他第一次拿到錢後一樣,看到衙役都嚇的走不動。要讓他們自覺自愿的努力幹活還,需要其他方面的刺激。這些都是之前的老隊長教的。

    范如濤決定就從伙食上着手。俘虜們現在一日三餐,每頓能領到兩塊雜糧餅子,一碗稀飯,一疙瘩鹹菜,填飽肚子是不能,他們幹的可都是力氣活,但絕餓不死。

    「而人都是貪婪的。」這句話是老隊長對他說的。「人的欲望是無止境的。」飢餓的時候盼望餓不死,餓不死的時候盼望溫飽,而溫飽的時候就會盼着吃好。這句話就是拿到范如濤身上也是如此啊。

    他從一開始盼個吃飽,到現在吃好了就盼着住好。他們的工作積分不僅能拿來換田地,還能拿來換房子,范如濤光棍一條,在勞改隊管吃管住,他就決定先搞一套房子,再攢二三十畝地,這一輩子就不用發愁了。

    「今天是大柱的班幹得最好最多。」范如濤站在所有人眼前,告訴宣佈我宣佈,他們隊每個人今天中午,四個餅子。」

    范如濤說完話,也不管其他人吃驚的表情,把碗裏的乾菜、寬粉燉肥豬肉,給大柱滿滿扒拉了一碗。這是復漢軍的伙食,范如濤今天特意打的多點,復漢軍才不在乎這點呢。

    油亮的粉條子,油汪汪的肥豬肉,一股濃郁的肉香和油水香氣瀰漫開來,把鹹菜的氣味都給遮蓋住了。連班長帶普通勞改犯,百十個人,每個人瞬間裏都情不自禁的大吸一口氣。濃郁的香氣讓每個人的味蕾都盡情的綻放着,真正的叫他們垂涎欲滴啊。

    這一瞬間不多少人看着大柱的目光充滿了紅果果的羨慕妒忌恨。他們強烈的妒忌。

    幸福來得這麼突然。這個意外的獎勵讓柱子都說不出話來了。

    從登州被俘,都吃了大半個月的鹹菜疙瘩了,連條魚都沒有,他的嘴巴里都淡出了鳥來了。

    可現在猛的有了粉條子燉肉吃了。

    「這是對你的獎勵。好好干!」范如濤拍着手下干將的肩膀說道。大柱『感動』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也不這一股『感動』里肥豬肉又佔了多少。

    而其他的人,那是都前所未有的感覺拿到手的鹹菜疙瘩是那麼的難以下咽。

    大柱興奮的更滿臉放光,把碗裏的菜湯子都舔的乾乾淨淨,內心裏更是下定決心要保證的領先位置。其他班長就覺得酸溜溜的內心更加發澀了。多吃一頓好的在勞改營中可不是能輕易忽略的大事,所有的俘虜——勞改生涯剛剛開始,他們除了盼着吃的更好一些,還能有別的啥盼望呢?

    就是底下的普通勞改們都心動不已了,原來當班長還有這樣的好處啊。那憑不爭?現在的班長都是指定的,又不是不能換?

    而其他的幾個班長此刻心裏正下定了決心——一定要狠狠的收拾幾個不老實幹活的傢伙,要殺雞儆猴。(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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