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嗎……
衛宮切嗣眼中滿是迷茫的神色,當看到自己的手握着槍飛到半空中的時候,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自己……要死了。
手腕上的傷口在一瞬間大量失血,衛宮切嗣不由地踉蹌着向後倒去,盡全力避開了滑過自己側臉的攻擊。
噗!噗!
兩聲輕響,兩道明亮的血痕出現在衛宮切嗣的臉上,疼痛感不斷地在提醒着這個幾乎捨去了一切的男人現狀。
「英靈能夠靈體化,尾隨在自己 master 的身旁。別的 master 是看不到的。」
衛宮切嗣啪的一聲跌坐在了地上,苦笑着抬着頭看着肯尼斯,以及站在他身邊的英靈。
「柳夢潮……你便是用這個方法騙過了我。」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心中再也沒有取勝的希望。衛宮切嗣臉上的表情反而變得平靜了起來,「你早就知道我的計劃,就等着我拔槍的那一刻……」
柳夢潮緩緩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見他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看着握在掌心裏的斷手。在倉庫里衛宮切嗣曾經用過一枚咒令,所以這隻手上此刻便只有兩道咒令的痕跡了。
「你現在才知道,一切都晚了!」
肯尼斯的目光中充滿了興奮的神色。
「是啊……一切都晚了。」
衛宮切嗣閉上了眼,再也說不出話來了。打破一切規則,無視魔術師所有榮耀的男人,最終也倒在了卑鄙的攻擊之下。
聖杯戰爭的監督?暫時性的休戰?
一想到這兩個詞語,衛宮切嗣的心中便只有冷笑。即使自己面前的從者和 master 沒有遵守又能夠怎麼樣?難道靠着那個已經老朽的不能行動的言峰璃正,就可以懲罰他們嗎?
荒繆!
荒繆啊!
笑聲如此悲涼的在衛宮切嗣的喉嚨里擠了出來,像是杜鵑夜晚啼血的鳴叫。這個男人的心中,現在只有一個念頭。
saber……去救救愛麗斯菲爾吧……去救救她……
衛宮切嗣只覺得自己眼前一片恍惚,所有的一切都看不真切。眼神朦朧之間。那個穿着騎士鎧甲的少女,仿佛又重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離得那麼遠,卻又仿佛那麼近。
「saber……拜……」
衛宮切嗣掙扎着伸出了自己唯一完好的手,哀求般地伸向了天空。
「攻擊!」
冷酷的命令,毫不留情地從魔術師的嘴裏發出。月靈髓液猛地抽出了一條枝椏,像是鞭子一樣抽在了空中,幾乎只是一眨眼間,便成為了一道輕薄而鋒利的刀片。
刀片自然是用來砍人的,而此刻,這把刀子的目標。便是衛宮切嗣得手,那剩下的唯一一隻完好的手。
「咔!」
手骨竭盡全力,也只是發出了這一聲意義不明的聲響,緊接着便連同斷裂開來的血肉,一道飛散在了空中。
「衛宮切嗣!衛宮切嗣!」
肯尼斯右手接着一揮,從月靈髓液中猛地噴出數十道鋒利粗大的線條,像是利箭一樣將衛宮切嗣牢牢地釘在了地上。只見肯尼斯嘴角高高地翹起,眼神中卻滿是柔情愜意。
「索拉,我跟你說過。這一晚一定會很長,很長。」
肯尼斯緩緩地說着,走向了衛宮切嗣。
「交易到此結束,下次再見吧。」
柳夢潮卻似乎根本沒有被這詭異的情景所感染。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帶着衛宮切嗣留有令咒的手,整個人又再次消失在了空氣里。
肯尼斯卻根本沒有覺察到一切,他的眼中只有一個人。一個倒在地上,讓他朝思暮想的人。
「衛宮切嗣!衛宮切嗣!」
肯尼斯小心翼翼地操縱着自己的月靈髓液,將衛宮切嗣手臂上的肉一片片削了下來。鮮血早已經流滿了地面。只是他依舊恍然未覺,臉上笑意嫣然。
肯尼斯的眼中只有衛宮切嗣,而衛宮切嗣的眼中,也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原本已經被捨棄的妻子,愛麗斯菲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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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 master 遭遇了危機,saber 心中焦急如焚,只是面前的這一切……
「lancer,你瘋了嗎!」
握着劍的少女,不由地大聲呵斥道。
被 saber 呵斥的人,雙眉緊緊地皺着,那樣痛苦的表情,卻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是令咒……令咒!」
lancer 心中只有痛苦,原本以為暫時休戰的現在,為什麼自己手中的長槍卻對準了別人?為什麼,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嘭!」
猩紅色的長槍直直地刺向 saber 的面頰,中途便被勝利誓約之劍擋住了。火星在這瞬間四濺開來,卻根本沒有減緩突然爆發在兩人之間的戰火。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lancer 憤怒的狂吼了起來,手中的長槍再次刺出。
毫不留情,竭盡全力!
空中只有一道紅影閃過,緊接着便是劍槍相觸的清脆聲響,在這夜空之中遠遠地傳揚出去,倒是笑壞了旁人。
「貞德喲!我親愛的貞德!我這就來幫你!快點像以往一樣命令我吧!我親愛的貞德!」站在一旁的 caster 大笑着說道。
對於騎士王來說,再沒有比這個更加讓人覺得憤怒的事情了。
霎時間,握在手中的長劍速度陡然加快,lancer 只能夠在一瞬間看到一道殘影,下一秒便直接被劈飛了出去。
雙腳死死地踏在地上,犁出深深地溝壑,名為槍兵的英靈倒轉雙手一紅一黃兩隻戰槍,一前一後,一高一低,擺在了自己的身前。
「不行,脫不開身!」
即使再不通陰謀詭計。作為騎士王的 saber 還是明白了自己目前所面臨的情景。衛宮切嗣一定遭遇了襲擊。明明是在休戰中,怎麼會……
來不及多想,saber 再次揮動長劍,欺身上前,凜冽的風猛然在少女的身邊加速,發出了呼呼地嗚咽聲,金黃色的秀髮在夜空中彷如星辰,耀眼的讓人睜不開眼。
「噗!」
為什麼不躲?!
saber 吃驚地看着硬生生吃了自己一劍的 lancer,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驚愕。
就是現在!
猩紅色的長槍瞬間划過夜空,直接刺在了穿着鎧甲的腹部。
只聽噗的一聲輕響。用魔力凝結成的鎧甲便被破魔的紅薔薇硬生生地刺了進去,劇烈的疼痛立刻體現在了 saber 的身上,汗水大把大把的從額頭冒了出來。
「master 的咒令,盡一切可能,殺了 saber……」
lancer 的話中有着說不出的悲傷,只是他手中一紅一黃的兩把寶具,卻沒有絲毫的猶豫,一下快似一下地向着 saber 進攻着。
紅色的長槍會破除魔法,黃色的短槍會造成無法癒合的傷口。
saber 仔細地看着不斷襲來。如同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心下卻是一片寧靜。即使自己的腹部在流着血,但是剛剛自己的斬擊所造成的傷害,應該遠遠多於……
「saber……」
看着在沉思地 saber。lancer 猛地抬起了頭,對着這個迷茫地少女微笑着說道。
「殺了我!」
原來如此嗎……握着長劍的 saber 不由地愣住了。master 的令咒無法違抗,即使心中再不願意,還是會去按照令咒的命令進行活動。而 laer 下達的命令便是盡一切可能。殺了自己。
那麼……
「同歸於盡,也算是一種可能,saber!」lancer 輕聲說道。嘴角直接漫過了一絲血液。
確實如此。兩個久經沙場的人,可以很好的掌握攻擊的尺度。按照自己和 lancer 這種以傷換傷的做法,雙方的傷勢不斷累積,一定是 lancer 最先倒下。這是他在用生命,卻對抗 master 的咒令。
「lancer!「
saber 長劍再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衝着 lancer 的要害而去。誓約勝利之劍狠狠地斬在血肉里,而與此同時,猩紅色的破魔槍也直接命中了 saber 的身體,擦着小腹而過。
果然如此!
在攻擊應驗之後,saber 心中便已經知道了情況。
「我不會讓你死的,lancer。等這一切結束之後,我們會堂堂正正的展開決鬥!」
saber 口中高聲地呼喝道,對面的 lancer 則用自己刻意手下留情的破魔槍作為回應。
「貞德……貞德……」
這激烈交戰的雙方,卻下意識地忽略剛剛被壓制的 caster。只見穿着華麗長袍的 caster,口中呢喃了兩句,拿出了夾在懷中的人皮魔法書。
「你不會輸得,貞德!」
一道又一道詭異而恐怖的魔法皺紋,開始在 caster 的身周漂浮起來。
「果然,這就是高小子說的時機嗎……「
短劍猛地從腰間抽出,高高地舉在了頭頂。
「我的軍團!出征!」
雙手猛地一抖來自於神靈的戰車,世界上最強軍團此刻便浮現在這個披着紅色披風的粗豪男人身後。
萬馬齊喑,殺氣縱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口中猛地發出無意識地吼叫,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在此刻展開了他的遠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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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身體,你還滿意吧,老頭?」
言峰綺禮緩緩地收起了從手背上探出的黑鍵,看着兩個倒在地上的女人微笑着自言自語道。
恍惚之中,言峰綺禮似乎看到了那個自己極為在意的男人的陌路。這讓他的心中突然湧現出了一股莫名的感動。
那種感動是如此的真實,又是如此的美妙,讓這個以為自己完全沒有感情的男人,都流出了激動地淚水。
「衛宮切嗣……你的遺產,可真是豐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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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豐厚的遺產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