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玄的整個思維都已經陷入了混亂,也不知道黑幡究竟飛了多久,穿越了那些地方,他只是清楚自己的靈魂每當陷入崩潰的邊緣之時,就會有一股溫潤的異力從黑幡之中傳達而來,讓靈魂重新穩固。//www、qВ\\
「轟!」
驟然,黑幡在一方奇異的時空之中停了下來,由極速到瞬間停頓,掀起一波狂暴的氣浪,直掃三千里。
黑幡中央的古屍在此時,猛然睜開雙眼,一雙血紅的眼睛,恍若蘊含着兩片無盡的血海,隱隱有千萬屍體在其中沉浮。
而在那雙血眼睜開的瞬間,更有一股浩瀚的意志蔓延而出,在虛空之中形成肆虐的精神風暴,傳達出陣陣鬼哭神嚎之音。
甦醒過來的古屍淡淡地朝着譚玄的方向望了一眼,接觸到那深如淵海的目光,譚玄瞬間生出一種置身於十八重地獄的感覺,直覺有無數鬼神在心底處橫行,顫慄不已。
「可怕!」
譚玄暗暗凜然。
古屍手指突兀對着譚玄一點,一滴黑紅色的精血就從指尖激射而出,瞬間射進譚玄的靈魂之中。
剎那之間,無數細胞、血肉、筋骨開始衍生,塑造出一具十五六歲左右的軀體。
「這是?」譚玄震驚地看着這一切,這種手段,實在是驚世駭俗,鬼神莫測,他心中波瀾起伏不斷,想不到自己會再度擁有了身體,而且,他可以感受得到,自己這具新的軀體,蘊含着磅礴至極的生機,自己原來那副病懨懨的身體,與之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多謝前輩!」他知道自己肯定是遇到莫大的機緣了,立即按照古人的禮儀,拱手說道。
古屍沒有回話,只是對着譚玄一揮手掌,剎那之間,譚玄就被一道颶風包裹着,飛進了一個突兀出現的黑洞。
……
「碰!」
譚玄從空間之中跌出,一頭就砸在了一塊光滑的石板之上,隱隱作痛。
「還有一個飛升者!」
一句呼喊聲傳進譚玄耳中。
譚玄剛一抬頭,尚未明白這是那裏,就看見是數十道目光盯在了自己身上,周圍正站立着數十個身穿古代衣裝的人,有金髮碧眼的,黑眼黑髮的,也有綠髮藍眼的,非常混亂。
而且,這些人手中大多都拿着一件武器,就好像是古中國的道士,與西方的古代劍士混合在一起一樣,十分怪異。
「奇怪,這個飛升者怎麼一點修為也沒有,比一般凡人還要不如,史無前例!」一個瘦弱的老者不由分說地按着譚玄的手說道。
沒有任何修為的飛升者?
頓時之間,周圍的人全部愣了,望向譚玄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思議,也隱隱多了一絲冷漠。
「哈哈哈,不管怎樣,他總該是一名飛升者,這點沒錯,左通玄,我贏了,認賭服輸,還不將仙鱗珊瑚給我!」一位臉色紅潤的白袍老者大笑說道。
「哼,我左通玄好歹也算是一個人物,自然不會自食其言,給你!」一位紅袍紅髮的中年冷哼一聲,手掌一揮,將一枝長着鮮紅鱗甲的珊瑚,扔給了白袍老者。
「仙鱗珊瑚!」
周圍的人望着頓時雙眼發熱,仙鱗珊瑚可是一味聖藥,舉世難求,能夠幫助天人境的強者突破桎梏,如果落在一般的修士手中,則足以連續突破數個境界。
「哈哈哈,左通玄,謝了!」白袍老者長笑着將仙鱗珊瑚收入手中,小心翼翼地用一個乳白色的特製玉盒裝了起來。
「小子,你害我輸了一味聖藥,這個仇恨,我記住了!」左通玄望着白袍老者手中的玉盒,心中隱隱作痛,這仙鱗珊瑚可是他冒了很大的風險,才從一頭深海巨妖手中奪到的,本來打算在突破天人瓶頸時候用的,卻沒想到今天在這裏輸了。
他將怒火轉移到譚玄身上,冷冷地瞪了譚玄一眼,殺機洶湧。
「哈哈,我們走!」白袍老者對着身後的十餘人說了一聲,接着也過問一下譚玄,從手中激射出一道清汪汪的水流,直接就將譚玄卷了起來,嗖的一下,就飛到了空中。
白袍老者身後的十餘人也相繼飛起,腳下也出現一道數丈粗的水流,踏浪而行,緊跟白袍老者而去。
自始至終,譚玄都沒有開聲,也沒有他開口的機會,他靜靜地觀察着這一切,心中卻已經確定,自己了一個神仙的世界,不過,卻不是這些人口中的飛升者,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外來者」。
「神仙手段,果然高深莫測!」
譚玄看着虛空之中踏浪而行的白袍老者,以及身後的十餘個修士,心中又是激動,又是嚮往。
而對於離開地球,他倒是看得開,因為他本來就壽命無多,早就已經做好死亡的準備了,甚至連遺書都已經寫好了,而現在卻身軀重鑄,大病已去,這卻是賺了,而且,到了這種神仙世界,也是一種曠世奇緣。
「嗡!~~~」
天地之間,突兀飛起一群雪白色的飛鳥,密密麻麻,遮天蔽日。
譚玄站在水流之上,向下望去,目之所及,只見整個世界都覆蓋着原始森林,鬱鬱蔥蔥,無數身體巨大的猛獸在其中奔跑,爭相撕咬,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出的殘酷法則,在這裏被演繹的淋漓盡致。
「啾!」
一頭八丈大小的凶禽猛然向着譚玄等人撲殺而下,龐大的身軀,捲起一陣颶風,銳利的尖爪,寒光四射。
譚玄看得心中一跳,頭皮發麻。
「畜生,敢爾!」白袍老者怒喝一聲,手指輕輕在虛空之中一划,剎那之間,一道水流從他的指尖湧出,這水流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了一道小溪,在空中盤旋。
這老者再度一指,哧啦一聲,溪流瞬息間變成一把十丈長的透明水刀,向凶禽呼嘯而去。
那凶禽見到水刀,一根根羽毛立起,似乎也意識到這水刀的厲害,雙翅一扇,身體升騰而起,意欲避過攻擊。
只是這水刀卻在空中來了一個旋轉,驟然斬在凶禽身上,仿若是切豆腐一樣,輕易地將其切成了兩半,猩紅的血水,灑落而下。
白袍老者斬殺了凶禽之後,身體卻是沒有絲毫停頓,而譚玄身後的十餘個修士,臉色也沒有絲毫變化,仿佛司空見慣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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