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長安亂
陳二狗離開了,臨走前給了項岩幾個忠告。
項家既然選擇了讓他做旗下的天下行走,結果已定,他若想抗爭,只有一條出路,就是他的實力能夠強大到和項家分庭抗禮。
如果做不到,一切都是白搭,而且,雖然項岩被選中,卻未必到最後一定可以成為那個天下行走,他還要同項家內部一些精英弟子進行競爭。
但是註定的情況是,項岩肯定要接受外來的各種考驗,無論他主動或者被動,那些來自其他古武家族的窺視將不可避免。
他已經和項家的戰車捆綁在一起了,陳二狗雖然不是項家的人,卻奉項家老頭子的命令,連續救了他兩次……這兩次救命恩情,除非項岩真的願意將自己生命拱手讓給項家支配。
陳二狗還會回來找項岩的,當他下一次出現之時,就是項岩必須給項家一個交代之時。
至於寧家的報復,相信經過寧無缺的傳話,短時間內不會找上門來……當然一旦找上來,那必定是雷霆萬鈞般的重拳。
心情有些沉重,所以晚飯項岩並沒有到陸靜小妮子家裏吃,他給陸靜打了個電話,推脫說自己和朋友的事情暫時處理起來很麻煩,所以很抱歉晚上不能趕過去了。
小妮子聽到消息,聲音很是失望,不過她還是勉強笑着勸說項岩先去忙自己的事情。
感覺有些對不起陸靜和他小姨的的盛情款待,然而項岩的確有些心力交瘁了,他需要回去好好休息下,順便整理整理自己繁雜的思緒。
乘車回到華清大學的研究生公寓,項岩幾乎躺下就睡,他腦子裏其亂如麻,必須通過一個囫圇覺來暫時將一切壓在腦後。而且他和寧無缺的大戰,耗費的精氣神也是非常嚴重,內臟的傷勢,也需要通過休息來療養。
第二天項岩起了個大早,他今天雖然沒有授課任務,但是研究生課程還是需要進行的。
剛走出男生公寓沒有多久,項岩眼尖,忽然發現一輛黑色迷你君威中,似乎坐在駕駛位上的佳人很是眼熟。
「蘇沫!蘇沫!」
項岩正要去找李教授,此時正好碰上他的「完美女友」,順便搭個順風車也是不錯的。
不料他喊了四五聲,車內的李蘇沫冷冰冰看了他一眼,直接將車窗搖了上去,並且發動了車子準備駛出去校外。
項岩頓時有點急了,快步向前衝去,一個箭射起先一步跨到君威的車頭前。
他用手撐在引擎蓋上,攔住了李蘇沫的去路。本以為李蘇沫會顧忌碾壓人而停下車來,哪想到她竟對項岩置若罔聞,君威的輪胎緩慢而堅定向前翻滾着。
「停下來!」項岩面色有點不好看,對方這樣做危險系數極大,他若是個普通人,心理素質稍差腳底一滑的話,恐怕霎那間會被車輪壓住部分軀體。
這女人是怎麼了,不是上次對她治療過後剛剛有了些緩解嗎,怎麼復發的這麼快,而且程度都有些變本加厲了。
項岩繃着臉,腳步向後挪動的同時他不斷用力敲打着車身。
終於,在僵持了十幾米後,似是顧忌漸漸吸引過來大量的好奇目光,李蘇沫剎住了車,一把將副駕駛位的車門推開。
「上車。」
她又返回自己座位,兩眼注視着車前的項岩,表情中沒有半分波動。
項岩乖乖上了車,偷偷看了看李蘇沫的臉,卻被對方一道凌厲的目光直接逼的退縮回去。
「那個……李叔在家吧,我正要找他去……」像被人捏着嗓子,項岩有點怯聲道。
「在家。」
李蘇沫惜字如金,專心開着車。
她不僅不肯再和項岩多說上一句話,就連目光都不肯再多投向項岩一眼。
這女人不對勁兒啊……項岩心中暗暗琢磨,按理說這女人如果還是恢復了泰坦尼克號女的樣子,那麼眼神中應該對自己完全是憎惡和排斥才對,怎麼她的表情和動作更像……
她更像小媳婦一樣,在對着自己生氣?
沒錯!
項岩終於肯定了自己的判斷,無論是這女人在開始聽到自己呼喊時置之不理,還是開着車推着自己倒退,抑或是現在對自己充斥着冷冰冰的怨氣,這分明是對自己生氣了,有些不想搭理自己的症狀啊!
可是這個女人為什麼要對自己抱着這麼大的怨氣呢,自己似乎還對她有恩,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吧?
等等……項岩忽然想到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他記得上次和李教授通話時,李教授說過李蘇沫的生日剛過,他張羅了好久,以為自己會及時趕來給他女兒一個驚喜,結果等了他半天都沒有出現……
這麼想來,這女人似乎是在為自己沒有對她上心而耿耿於懷?
項岩心頭頓時美滋滋的,他感覺自己的猜測多半八九不離十。這女人肯為他生氣,那說明不僅他當時對她的開導起了作用,而且很大程度上讓她開始改變了對男人的看法。
儘管這個男人可能特指他一個,但這也是巨大的進步嘛,郎情妾意,不就是這麼慢慢培養起來的……
自己是不是有點恃功挾人的意思了?以心靈雞湯為名義的療傷,內心深處則是渴望得到對方,自己是不是有點禽-獸了……
他正有點患得患失,李蘇沫突然主動開口了,雖然聲音還一如既往的冰冷,但其中的抱怨氣息還是非常濃厚。
「你這兩天去哪裏了,我爸爸找了你好幾次都沒有找到你,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談談。」
「不好意思,對不住李叔了,一會兒見了他我向他賠罪!」
項岩透過反光鏡對着李蘇沫笑笑,一臉誠摯和歉意。
「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有什麼要緊事去做的話,你可以給我爸留個電話,就是聯繫不上他,你也可以給我……」
話到半截李蘇沫突然閉上了嘴,她似乎說錯話一般,耳根浮現上幾絲淺淺紅暈。
這女人,真的變了好多呵呵……
項岩心裏樂呵呵的,但他沒有繼續回嘴。
畢竟要完全解開這女人心鎖還需要時間的沉澱,他若是太過激進反而會適得其反。
君威開的飛快,不過半個多小時的工夫,已經安安穩穩停在了李教授家外面。
看不出來這女人雖然冰山透骨,但開車的速度和穩健足以讓多數男人都汗顏。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自己。項岩因為天生對方向感迷失,雖不影響他日常出行卻,卻對人們經常提及的東南西北畏之如虎,他實在無法想像,開車出去時因為別人給他指向東,結果他開向了西會何等悲慘。即使現在一般車上都安裝導航系統,但積年累積的恐懼,還是項岩對學車這件事談之色變。
鎖好車子後,李蘇沫似是逃避一般,快速走進了家中,項岩跟在後面傻傻笑着,信步朝大廳走去。
等他進了大廳時已經不見了李蘇沫的身影,聽動靜,那女人應該剛進入了她的閨房。
李中華正坐在沙發上,眉頭擰緊臉色沉鬱,似乎就極大的心事。他看到項岩進來,強自一笑,對項岩招招手示意坐到他身邊。
項岩恭敬坐下,笑着問道,「李叔,到底出什麼事了,讓你這麼愁眉苦臉的。」
茶几上放着兩瓶茅台,但都未啟封,李教授嘆了口氣,本欲拆開給兩人倒上酒,卻被項岩很善意地攔住了。
「長安未來的日子,要開始不安寧了……」
李中華的眉頭皺得更深,他忽然冒出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心底間像壓着沉沉的石壘。
項岩心頭一緊……難道李教授真的神通廣大,竟然連各大古武家族的天下行走即將出世的隱秘,也第一時間瞭然於胸?更甚至,他知道了自己成為了項家備選的天下行走,所以特意喊自己來?
面色還保持着淡淡微笑,項岩隨意道,「什麼意思啊李叔,長安城本就臥虎藏龍,又有那一日是平靜的了?總不會有恐怖分子試圖襲擊我們這個華夏國的首都吧?」
「比那個更嚴重……」
李教授很嚴肅地回應了他的問題。
項岩愣愣,仔細在李教授面上仔細打量幾番,發現對方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表情也開始慎重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李叔?」
「有人剛從國外回來了,要在長安舉辦一個大型法律研討會,討論咱們華夏國未來的法律發展方向。」
「就這件事?」
項岩一臉驚詫,他本以為從他導師如此姿態說出的事情,一定驚天地泣鬼神,干係大的難以形容,結果讓他有點大跌眼鏡,竟然只是一些無聊的法律界人士舉辦的一個茶話會?
這些人難道還能翻天?他們有什麼能力讓長安都變得不安寧起來?
」你不懂……「看出了項岩的不以為然,李教授耐着性子繼續說道,「這些即將參加那個研討會的人,無一不是各行業權威,就是咱們法律界,包括我在內出席的幾個人,沒一個地位名聲在我之下的!」
「而且,將要討論的那個議題,可以從根本上動搖華夏國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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