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大律師 第三百零六章 究竟天才到何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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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六章究竟天才到何種地步

    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就像是說自家後園裏總能拔出兩三根青蘿蔔一般，印跡師確實尊貴罕見，然而古武家族終究不是普通地方，甚至他本人便是一位印跡師，古武家族的底蘊之深，除了神殿神國，誰能與之一較高下？

    喬鳳頓時語塞，耍賴說道：「反正是我先瞧上的，你們別想着搶。」

    黃鶴嘆息說道：「師叔你德高望重，不要總耍賴成不成？」

    喬鳳呸了一口，怒道：「你看看師叔我這樣子，天天泡青樓抱姑娘，我渾身上下每根毛孔里都透着猥瑣下流四個字，你從哪兒看到我德高望重了？」

    「就算師叔你今天豁出去不要這張老臉自卑自賤，也沒有任何用處。」

    黃鶴教授看着他認真說道：「主席可能會吃您這套，神算師大人會吃您這套，甚至我想日月神殿的掌教和大神官也都吃您這套，可我們古武家族是絕對不吃的。」

    書舍里的對話看上去似乎有些荒唐可笑，然而發生在兩位印跡師之間的爭執，再如何像地痞流氓，因為他們的身份必然會顯得份外緊張，房間裏的氣氛驟然壓抑起來。

    便在此時，寶秘書長李沛言忽然微笑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有什麼好爭的呢？依我看來，項瀾的修為既然只在暗勁之境，遠不如須臾王子，那麼便讓須臾王子進古武之地，讓喬鳳大師收項瀾為徒。如此一來，帝國和日月神殿都滿意，喬鳳大師也滿意，項瀾依然還保留着古武家族前院的學生身份，那古武家族便等於同時擁有了兩名極有潛質的學生，如此結局豈不是相當完美？」

    黃鶴教授聽着這番話，微微一怔，總覺得聽上去有些道理，可哪裏有些不對。

    李沛言看着他溫和說道：「如果古武家族方面限於制度，不便做出這個決定，可以讓項瀾自行退出嘛，只要他自己放棄進入古武之地的資格，世間又有誰敢對古武家族說三道四？」

    黃鶴教授皺眉說道：「項瀾憑什麼要放棄？」

    李沛言沒有馬上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轉向喬鳳大師微笑問道：「大師，我想知道，若項瀾成為你的徒弟，進入日月神教華夏國清修，你與神算師準備如何待他？」

    「自然是視若子侄，傾囊而授。」喬鳳毅然回答道。

    李沛言望向黃鶴教授，笑着攤手說道：「我們都知道神算師先生並沒有什麼傑出弟子，喬鳳大師更是傳承無人，如果項瀾進入日月神教華夏國，只需他自己用心修武，加上兩位大師的悉心培養，說不定他便是我華夏國未來的神算師，如此光明前途，他憑什麼不願意？」

    黃鶴教授終於明白先前心裏那個疑問從何而，袖中雙手微微一緊，盯着寶秘書長的眼睛，暗自想着寶秘書長這招着實狠辣，如果項瀾真的被未來華夏國神算師的名號所誘惑，決意自行退出古武家族古武之地，那古武家族又有什麼道理去與老天爺搶人？

    先前一直是喬鳳在以退為進、以進為退，此時風水輪流轉啊轉，便輪到古武家族方面必須以退為進，爭取時間思考應對方式，黃鶴教授不容置疑說道：「不管項瀾什麼意見，這件事情必須徵詢一下古武家族所有教習的意見，不然此事豈不成了兒戲？」

    ……初晨時分，天剛蒙蒙亮，項瀾揉着眼睛醒了過來。

    看了一眼窗外微光，默默一算便知道自己並沒有昏迷太長時間。他起身走到桌邊，舉起那壺涼茶咕嘟咕嘟灌進去大壺，精神頓時為之一振，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這應該是古武家族的寓舍。

    走到門口，伸手將木門緩緩推開，熹微的晨光從狹窄的門縫裏穿進來，照入他的眼眸，令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忽然間他醒過神，看着那道晨光，像傻瓜一般站在門口無法動彈。

    那條漫長的山道，那些從正午到暮時到深夜的艱辛攀登過程，那些不斷重複的悲歡離合人生片段，那片黑色的荒原和奇異的夢境，回到他的腦海之中。

    「我……登上了山頂。」

    「我……進了古武之地。」

    項瀾怔怔看着門縫裏的晨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經歷了什麼，自己做到了什麼，一時間不由呆住了，臉上露出惘然的笑容，似乎連笑容都不敢相信這一切就這樣發生。

    想起昨夜登上巨石的最後一步，想到荒原上的那次痛苦選擇，他忍不住笑着搖了搖頭，心想那不知道是誰設置的幻境，竟然讓自己這樣一個世俗小子去做那般玄虛的選擇，這就像是讓屠夫去思考哲學問題，即便能說出正確的論點，但誰知道推理的過程是什麼呢？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酸腐人，項瀾面帶笑容推開面前的木門，走進清美的晨光里，然後發現門外站着幾位官員，而緊接着自己居然又要做一次非常艱難的選擇。

    「你現在還不是古武家族古武之地的學生，所以你還有機會退出，還有機會選擇另外一條完全截然不同，但絕對同樣精彩光明，甚至命中注定會聲震天下的道路。」

    寶秘書長李沛言坐在椅中，端起手邊熱茶緩緩啜了口，稍微消減了些睡眠不足所帶來的睏乏，看着身前那名沉默不語的古武家族學生，繼續說道：「我認為你應該選擇第二條道路，因為此事涉及到上面與神殿之間的和諧邦交，雖說我華夏國從不會懼怕什麼敵人，也絕不會在外來壓力面前低頭，然而須臾王子入古武之地乃是主席與神殿親自擬定的協議。」

    「只要你主動退出古武家族古武之地的競爭，很多人面臨的困局便會迎刃而解，帝國承受的壓力很少很多，而且各方面都會從中獲益。」李沛言發現項瀾始終沉默微低着頭，沒有任何反應，稍微生出些不悅，說道：「身為華夏國子民為帝國分憂乃是理所當然之事，當然，就憑這個理由便讓你退出古武家族古武之地，不要說是你，即便是我也會覺得太過荒唐無禮。」

    「所以我再給你一個絕對充分的理由。」

    李沛言身體緩緩前傾，盯着項瀾的頭頂，說道：「喬鳳大師身為地位崇高的印跡師，不惜裝瘋賣傻耍賴，也要把你帶回去做徒弟，可以想見日後會對你如何看重，如何悉心培養。十數年後你會成為高高在上的印跡師，你會成為老天爺華夏國中興的希望。神算師劉青只有兩個徒弟，均不成器，他極為尊重自己的師兄，而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一個印跡師對宗派的意義。」

    項瀾依舊沉默，心裏卻是掀起了不小的波瀾，才入古武之地，又得印跡師青睞，只不過是一夜功夫，自己這個沒沒無聞的普通學生，這個在東城陋巷裏賣字的小人物，竟然成了古武家族和老天爺華夏國都想要爭取的噴香芝麻燒餅，甚至被人看作什麼中興希望——中興希望這麼大而無當、看着就讓人頭痛的詞，難道不應該是須臾王子這種人專屬的嗎？

    「我知道你和劉玲兒的關係不錯。」李沛言望着他溫和說道：「我在這裏也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只要你願意為上面分憂，上面絕對不會虧待你，我私人也欠你一個人情。待日後你邁入抱丹境界，成為印跡師，你理所當然便會是我華夏國的下一任神算師。」

    李沛言繼續說道：「古武家族古武之地當然是極高妙之境，然而回頭看那冊冊青史，能留下姓名的古武之地學生又有幾人？可如果你成為華夏國神算師，千秋之後依然會有無數人記得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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