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已經漸漸散去,只剩下一地的黑色羽毛昭示着方才到底是多麼瘋狂的場景。
沈玉衡和秦琉璃看着那散發着熱氣的蛋,大眼瞪小眼的有點懵。
沈玉衡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也沒想到這蛋竟然是個真的蛋……
她以為所謂的蛋就是個稱呼來着,誰知道這蛋是真的蛋啊?
「這,怎麼辦?」
秦琉璃呆呆的看着那顆蛋,不知道如何是好。
傳說中的寶貝蛋,一不小心被他們,弄熟了?
難不成還要像吃水煮蛋一樣剝開吃掉?
一想到這蛋說不定真得被吃掉,秦琉璃頓時打了個哆嗦。
也不知道這蛋生吃了能不能有那樣的效果?
然而秦琉璃不知道的是,上輩子江城還真就是把這蛋給生吃了,還是蛋清蛋液一起吃的。
「敲開?」
沈玉衡屈指敲了敲那蛋,不得不說,這蛋還挺燙,也不知道這沒放鹽沒放調料的蛋,滋味怎麼樣。
秦琉璃一臉糾結的點了點頭。
然後只見沈玉衡輕輕一彈,那蛋上頭就破了個洞,只是卻沒有如同沈玉衡想像那般看見應該是白花花的蛋清,而是看上去有些空的模樣。
「我覺得,你可能吃不了了。」
沈玉衡的嘴角抽了抽,看着那蛋殼裏頭的小娃娃,扎着個沖天辮,小傢伙看着紅彤彤的,一身皮膚皺巴巴的,和新出生的孩子也沒什麼分別。
「papa~」
小傢伙費力的從蛋殼裏面站了起來,頂着腦袋上的沖天辮就朝着沈玉衡伸出了手。
這小傢伙一頭紅毛,皺巴巴的像個紅猴子似的,只是那張臉卻怎麼看怎麼熟悉。
「葉·開·陽!」
沈玉衡拎起小傢伙,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崩潰。
這小傢伙長着一張葉開陽的臉,沈玉衡也還沒有忘性大到這麼快就忘了葉開陽,只是在這個時候看見長着一張葉開陽的臉的小傢伙,她的內心還是有點崩潰的。
更重要的是,這顆蛋,不是已經熟了嗎?
顯然秦琉璃也很懵,這麼高的溫度,結果這蛋不僅僅沒熟,還孵出來個小娃娃?她是不是應該打一波?
「papa~」
小傢伙坐在沈玉衡手上咧着嘴笑的歡實。
「這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秦琉璃也蒙了,看着那小傢伙不知所措,現在該怎麼辦?吃?那是絕對不可能了,難道她還要養着他不成?
「不知道。」
沈玉衡也忍不住無奈的扶額,顯然這懵懂的小傢伙是不能夠隨便扔了的,更別說這小傢伙長了一張葉開陽的臉了。
不過話說回來,當年葉開陽也是從蛋裏面孵出來的,實在算起來的話,葉開陽還算得上是妖族始祖呢。
沈玉衡的眼睛忽然瞪大,把那小傢伙給拎了起來,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幾圈,最後終於在小傢伙的手腕上發現了個極其不起眼的印記。
萬妖族的印記。
還真是萬妖族的。
當年魔族入侵九州,萬妖族也在抵擋魔族的過程中漸漸消亡,然而萬妖族一直供奉的那顆蛋,卻是在許多年前變成了葉開陽,而一旦葉開陽死去,那麼他就會再次變成一顆蛋,等待着哪一天再次被孵化。
只是上輩子這顆蛋顯然運氣不太好,還沒有孵化就被江城給生吃了。
「aa~」
小傢伙又咧嘴對着秦琉璃叫了一聲。
一瞬間變成孩他爹和孩他媽的沈玉衡和秦琉璃心有點累。
「只能帶他回去了。」
沈玉衡無奈的揉了揉額角,秦琉璃點了點頭,只是心裏卻在嘀咕自己這是不是撿了個麻煩。
如今烏鴉已經散去,那些被攔在外面的人自然也就能夠暢通無阻的進來了。
江城進到超市裏面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秦琉璃被沈玉衡攬着,從那一片狼藉之中緩緩的走過來。
是她。
江城動作一僵,然而被他盯着的秦琉璃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微微靠在沈玉衡的肩膀上,看起來似乎有點虛弱。
「璃璃,你怎麼樣?」
倒是晚了一步跟進來的夏楚霖頗為緊張的看着秦琉璃,上來就是一通噓寒問暖,然後不出意外的換來了秦琉璃的一個白眼。
「夏先生,你們已經分手了。」
沈玉衡在旁邊笑眯眯的提醒,那幅溫和的模樣頓時讓夏楚霖一陣咬牙切齒。
那寶貝蛋,是不是被這男人給得到了?
夏楚霖從沒想過,寶貝蛋有可能被秦琉璃給得到,畢竟在他的眼裏,秦琉璃就是個廢物點心,除了每天嚶嚶嚶以外,還能做什麼?
「琉璃,你累了麼?」
沈玉衡說了那一句話之後,便不再看夏楚霖,而是低頭看着秦琉璃,柔聲問道,那幅柔情似水的模樣頓時把夏楚霖噁心的夠嗆。
秦琉璃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任由沈玉衡直接把她給抱了起來。
「夏先生有這個時間,還是好好想想怎麼和柳小姐解釋吧。」
秦琉璃回頭,淡漠的說了一句。
曾經她對夏楚霖愛到了骨子裏,然而如今重生一次,那些所謂的深情卻都隨着她看清夏楚霖的面目而消散了。
她愛的不是夏楚霖,只是自己記憶之中那個笑容溫柔,細心體貼的男人罷了。
秦琉璃的頭靠在沈玉衡的肩頭,睫羽上已經掛了幾分淚珠。
從此以後,她和夏楚霖,當真是橋歸橋路歸路,斷的乾乾淨淨。
上輩子的一切都隨煙雲消散,這輩子她只想離他遠一些。
復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只想要保護好安星桃,在這個末世裏面好好的活下去。
當然,若是夏楚霖非要不開眼的來招惹她,也莫怪她無情了。
夏楚霖如今還不知道自己記憶之中那個溫柔如水的小女人已經冷成了一塊冰,只當秦琉璃還在同他鬧彆扭呢,等到他意識到秦琉璃到底多堅決的時候,怕是哭都來不及了。
江城感知力出眾,自然感知到這超市之中已經沒有活口了,他也不必再往裏走,而是沉默的跟在了沈玉衡的身後,只是那雙眼睛裏面卻帶着幾分掙扎之色。
許久不見,他仍舊記得那抹讓他魂牽夢繞的身影,然而那個無數次在他夢中出現的人,卻已經不記得他了。
她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未曾給予他,只是如同對待一個陌生人一般對待着他。
一次錯過,便是永生。
若他曾經勇敢一些,是不是不至於落到如今的地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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