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春寒舉着望遠鏡觀察着全州城裏的情況。\\www.qВ/自從他們把追擊他們的民團消滅以後,全州城靠近他們這一側的城門就關閉了。劉忠派人去其它幾個城門看了看,也都是半掩着,一付隨時準備關閉的樣子。
易春寒看了一會兒,肚子咕嚕嚕地叫起來。他放下手裏的望遠鏡問身邊的丁川:「你還有什麼吃的嗎?我肚子餓的咕咕叫!」兩個人經過一次全州城裏的偵察回來後,友誼是直線上升。
丁川看了看易春寒:「我也早就餓的不行了!乾糧昨天就吃完了,這附近又找不到什麼吃的!除了那破廟還在,所有的房子都被拆的拆了,燒的燒的!一粒糧食也找不到!」
易春寒道:「這廣西人可真夠惡毒的!我看要不是有這湘江,恐怕讓咱們連水也沒的喝!」
兩個人說笑着,易春寒把皮帶又緊了緊問道:「金排長他們走幾天了?」
丁川看了看天道:「三天了!按理說說什麼也該回來了!咱們來時才用了幾天啊?!難道咱們走部隊就原地不動了嗎?」
易春寒剛想答丁川的話,就聽全州城方向接連響起了槍聲,偵察員們趕緊向全州城方向張望着。易春寒舉起手裏的望遠鏡,只見全州城裏開來了大批的國民黨軍隊,不停地放着槍,面朝他們這個方向的城門也打開了,陸續有部隊開了過來。
劉忠聽到槍聲也忙從半山腰休息的地方跑上來。
易春寒把手裏的望遠鏡遞給了劉忠道:「劉科長!敵人,大批敵人開進全州城來啦!」
劉忠接過望遠鏡一看,城裏到處都是國民黨兵,有一部分已經出城向他們這個方向開了過來。他調了調焦距向更遠處看了看,數不清的國民黨軍隊源源不斷地向全州城裏開來。他不禁喊了一聲:「好傢夥!足有七、八個團,還拖着炮呢!」
易春寒接過來望遠鏡也看了看:「有好多騎着馬的大官!」
丁川瞧了瞧劉忠道:「科長!敵人朝我們這方向開過來了,我們怎麼辦?」
「把俘虜放了吧!我們先撤!看看後面的部隊是什麼情況!」
「是!」丁川和偵察員答應了一聲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後撤。
劉忠帶着偵察員退了有二十多里,正準備找船過江看見前邊跑過來好些隊伍。剛想隱蔽,就聽對面喊道:「是劉科長嗎?!是劉忠劉科長嗎?」
偵察員們聽出是金奎的聲音,劉忠顧不得說別的急忙喊道:「快!敵人已經上來了!趕緊搶佔有利地形,敵人上來了!」
楊大生一聽有敵人,大手一揮:「快!搶佔周圍山頭!」
戰士們嘩的散開了,迅速向附近的山上跑去。
劉忠看了一眼金奎:「路上遇到麻煩啦?怎麼去了這麼久?!」劉忠的語氣有些責備。
金奎聽出了劉忠話里的意思,委屈道:「我第二天中午就把情報送到了,可中央機關行動太慢,軍團部還要聽指示!耽誤到今天部隊才過來,剛把界首佔了我就帶着部隊趕來了!」
劉忠聽完長嘆一聲:「對不起,金排長!我以為是你們在路上走的慢,把事情耽誤了!可這一下部隊想從全州這裏過江肯定是不可能了!開過來的國民黨軍最少有兩個師!而且全部裝備精良還配有大炮!你上去戰鬥吧!我去軍團部做匯報!」
這時槍聲已經響得和開鍋似的了,金奎給劉忠敬了個禮向山上跑去。劉忠看着金奎跑上了山無奈地順着部隊來的方向走去。
易春寒趴在一塊大石頭旁對着山下的敵人猛烈的射擊着。
國民黨兵在突然地打擊下慌亂了一陣,很快在軍官的組織下排成了進攻隊形,呀呀呀地叫着向山上衝來。
易春寒沉着地開着槍,每聲槍響都幾乎會有一個國民黨兵栽倒。馬富貴邊射擊着邊給易春寒喊着好:「好樣的!就這麼打!」
國民黨軍看不能很快佔領山頭,迅速把機槍架到了對面山頭上,輕重機槍噴吐着炙人的火焰。在機槍的掩護下,國民黨部隊再次向紅軍的陣地沖了上來。
易春寒看了看對面敵人的機槍陣地,把身子蜷在石頭後面調了調標尺,標尺調好後他趴在石頭旁仔細地瞄準了敵人的一個重機槍射手,輕輕一扣扳機,敵人的重機槍手歪到了一邊。副射手一看正射手受了傷急忙把他推到一邊接過機槍繼續射擊起來。易春寒再次扣動扳機,副射手頭上中彈當時就喪了命。
楊大生喊着易春寒,指揮着他把幾個威脅較大的敵人機槍手幹掉了。
國民黨軍的機槍手們紛紛找着合適的隱蔽場所胡亂射擊起來,紅軍的壓力減輕了許多。
趁着戰鬥間隙,易春寒跑到馬富貴身邊:「班長!你有什麼吃的嗎?!我都好幾頓飯沒吃了!」
馬富貴愛憐地看着這個自己的小鄉親,從兜里掏出半塊餅子:「就這麼多了!你先吃了墊補墊補!等一會兒我和連長說說,讓他告訴炊事員早點開飯!」
易春寒「哎「地應了一聲,大口的吃起了餅子。馬富貴把自己的水壺摘下來遞給了易春寒:「慢點兒吃!別咽着!」
易春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大的一塊餅子已經被他三口兩口吃完了。吃完了餅子他喝了口水,把水壺還給了班長。
馬富貴轉頭看了看易春寒:「趕緊隱蔽好!敵人馬上又要進攻了!」
易春寒剛答應了一聲:「是!」國民黨部隊的炮彈便「轟、轟、轟」地接二連三地在紅軍的陣地上炸響開來。
國民黨兵們貓着腰,在機槍和大炮的掩護下向山頂上衝來。易春寒一槍一槍地射擊着,轉眼就有六、七個敵人倒在了他的槍口下。
成連成連的國民黨兵不顧紅軍的猛烈射擊沖了上來,眼看着離紅軍的陣地只有十多米了。楊大生大聲命令道:「同志們!投手榴彈!」
紅軍戰士們紛紛投出了手裏的手榴彈,在手榴彈的爆炸聲中,國民黨兵扔下數十具屍體跑下了山去。
馬富貴邊加固着工事邊問易春寒:「是不是撿了什麼洋落了?!我們每人才十發子彈,可我剛才看你打個足有二十多發!那子彈哪裏來的?!」
易春寒把一塊石頭搬到了陣地前:「我和劉科長去搞偵察,他看我槍打的好,就從繳獲民團的子彈里給了我十五發!還讓我別和別人說!」
「那你怎麼和我說了?!」馬富貴笑着道。
「我信得過你才和你說的!你可別和別人說!」易春寒眨着眼睛對馬富貴道。
馬富貴點點頭:「放心吧!我不會和別人說,象你這麼優秀的射手是應當多發幾發子彈!等打完這一仗我和排長、連長說說!」
易春寒聽完了比劉忠給他子彈還激動:「謝謝你!老班長!」
馬富貴笑了笑:「我老嗎?」
易春寒也樂了:「你還不老嗎?你兒子和我一般大,都在師部當通信員了!」
聽易春寒說起自己的兒子,馬富貴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兒子:「是啊!林勝雖然在師部當通信員,可自從五次反圍剿開始後我就一直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馬富貴的兒子馬林勝跟易春寒歲數相仿,在師部當通信員。馬富貴的老伴兒早就死了,只剩下這爺兒倆相依為命。紅軍去年擴紅,馬家父子和易春寒都參加了紅軍,馬林勝在師部當通信員。
兩個人正說着話,就聽放警戒的戰士「啪」地放了一槍高聲喊道:「敵人開始進攻了!」
馬富貴和易春寒迅速進入了陣地。
這次參與進攻的敵人足有兩個多連,許多手裏拿駁殼槍的軍官也夾雜在隊伍里跟着一起衝鋒。機槍和大炮不停地向紅軍的陣地上射擊轟鳴着。
易春寒緊緊地握住手裏的漢陽造,他專找國民黨隊伍里的軍官打,一連就打倒了四個國民黨軍官。
戰鬥越打越激烈,國民黨的飛機也來助戰了。不斷有重磅炸彈在紅軍的陣地上炸響。炸起的碎石和樹枝不斷地落在紅軍戰士們的身上。
「轟」,一顆巨型炸彈落在了離易春寒他們班不遠的陣地上。易春寒感覺到一震,隨即昏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易春寒甦醒了過來。他活動了活動了,沒感覺到自己有受傷的地方。他推了推身邊的李拴柱,李拴柱後背上全是血,已經停止了呼吸。他又看了看李拴柱另一側的陳未能,陳未能也犧牲了,半個頭都被炸爛了,一個右胳膊也只剩下少半截。
易春寒看着犧牲的戰友,眼裏射出憤怒的光芒。這時就聽指導員石偉光大聲呼喊着:「**員們!共青團員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我們要堅決守住陣地,堅決打退敵人的進攻,保證中央首長安全渡過湘江!子彈打完了我們用手榴彈,手榴彈打完了我們用石頭、用牙齒也要堅決守住陣地,絕不能後退一步!」
易春寒聽着指導員的話感到無比的振奮,他迅速撲在大石頭旁邊,瞄準一個敵人迅速開了一槍。這個大個子國民黨兵中了槍以後由於慣性的作用又奔跑了幾步才摔倒在地上。易春寒抓起身邊的一顆手榴彈拉完弦投了出去,手榴彈在國民黨兵中間炸響了。
硝煙籠罩的山頭上,紅軍戰士與國民黨兵展開了殊死搏殺。紅軍的陣地前躺滿了國民黨士兵的屍體,而英勇的紅軍戰士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雙方從白天殺到黑夜,又從黑夜殺到白天,濃厚的硝煙遮天蔽日,鮮血染紅了湘江邊的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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