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許紫煙微微搖頭,如果在自己沒有來到一劍峰的時候,這個金之劍意對於一劍峰無疑是具有致命誘惑的,但是如今嘛,自己已經在一劍峰上留下了金之劍意的傳承,五師兄怎麼還會對他的那個什麼金之劍意有絲毫的興趣?
許紫煙心中也很是奇怪,按理說自己都在王級榜大比之中使出了金之劍意,難道日照峰看不出自己已經將金之劍意領悟到了大圓滿境界?張雪生不會這麼沒有眼力吧?
其實許紫煙還在真是冤枉了張雪生,憑着張雪生一個地尊后期巔峰的修士怎麼會看不出許紫煙已經將金之劍意領悟到了大圓滿境界?
但是,領悟歸領悟,能留下傳承卻又是另一回事。
這就好比許紫煙前世中經常有的情況,一個剛剛畢業的學生,你讓他解一道題沒有問題,但是想要他將這道題講解清楚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個世界上,茶壺煮餃子,有東西倒不出來的情況很多。
想要把一個道理形成傳承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你會了就能夠留下的。那需要萬年,甚至數十萬年的沉澱。
所以,張雪生即使是知道了許紫煙領悟了金之劍意,卻也不相信她已經能夠達到留下傳承的地步。恐怕一劍峰想要從許紫煙那裏得到金之劍意的傳承還需要很久的時間。
好吧!
就算許紫煙的天才中的天才,那也需要百年時光吧?
作為一個地尊后期巔峰他非常清楚,只是將金之劍意領悟到大圓滿絕對不可能具有留下傳承的能力,想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在不斷地沉澱中領悟金之意。只有領悟了金之意,才具備了留下金之劍意的傳承。
一劍峰的修煉方式他十分清楚。同是一個宗門就怎麼能夠不清楚?
一劍峰都是先領悟金之劍意,然後再逆推去領悟金之意,這個過程就算把許紫煙再高估一些,那也需要幾十年吧?
而自己提前幾十年送給一劍峰金之劍意的傳承,一劍峰還會拒絕嗎?
張雪生想得沒錯,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許紫煙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領悟了金之意,而且許紫煙向來都是先領悟屬性之意,之後才開始領悟劍意。
這就造成了張雪生的意外和張虎的迷惑,也造成了千杯醉對張虎的不待見和許紫煙心中的好笑。
但是她這微微的搖頭卻驚動了張虎。這讓憤怒,不敢,迷惑,不解,感到自己被羞辱的張虎一下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偏過頭瞪着許紫煙呵斥道:
「你還站在這裏幹什麼?你有什麼資格站在一個仙帝的面前。見到我為什麼不施禮?」
「張師兄!」
千杯醉的臉這次是真的陰沉了下來,眼中冒着絲絲的怒火。許紫煙此時就是一劍峰的寶貝疙瘩,欺負誰都行,唯有不允許欺負他們的小師妹。他們對於小師妹的態度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平時寵得了不得。哪裏允許別人呵斥一聲?
「你一個剛剛進入宗門的垃圾,不要以為奪得了王級榜第一就了不起,在我的眼裏你什麼都不是……」
聽着張虎對小師妹的謾罵,千杯醉忍不住了。剛想上前和張虎拼命。卻見到從朗月的洞府中劃出了一道劍芒,那道劍芒直奔張虎。
「砰~~」
仙帝期的張虎就被那一道劍芒劈了出去,一個身子直接從一劍峰上掉了下去,半空中噴出了一口鮮血。重重地摔落到一劍峰腳下。
天空中傳來了一聲冷哼,那是張雪生的聲音。他在張虎前來一劍峰的時候。一直釋放着神識關注着這一切,畢竟這關係到一百顆破階丹的事情。
但是事情的發展太出乎預料了,一劍峰的千杯醉不僅拒絕了通報,而且最後還被朗月一劍將張虎劈下了一劍峰。
張雪生的臉色十分難看,日照峰這個臉丟大了,如今日照峰是什麼身份?是蒼瀾宗第六大山峰。他張雪生是什麼身份?是地尊后期巔峰,而且是一個領悟出界的地尊后期巔峰。這個臉不能夠丟,更何況是被一個落魄的一劍峰打臉?
他的身形迅速地離開了日照峰,在空中一步跨出就落在了一劍峰上。身上的氣勢向着朗月的洞府奔騰而去。
洞府的門口身形一閃,朗月的身形出現在洞府門口。但是,也就是僅僅出現在門口,身形就難以再移動分毫。張雪生那屬於地尊后期巔峰的威能將地尊初期的朗月壓得死死的。
「嗡~~」
朗月釋放出自己的界,冷冷地說道:「張師伯,好大的威風!」
「嗡~~」
瞬間,張雪生也釋放出界,將朗月的界如同吹枯拉朽一般地摧毀,向着朗月逼了過去。
朗月的一張臉變得蒼白,勉力地支撐着自己的界對抗着,只是他的界已經縮小到方圓不足三米,而且還在被張雪生壓迫着。
只有十幾息的時間,朗月已經感覺到自己的界就要崩潰,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
張雪生目光冷冷地望着挺身站在洞府之前的朗月,心中不由感慨。這一代一劍峰真是英才輩出,一個比自己晚一輩的弟子竟然能夠和自己對抗如此久。而且他還是一個青年,就已經達到了地尊初期,假以時日,超越自己是毋庸置疑的。
他的心中在猶豫,是不是借着這個機會將一劍峰這個天才給抹殺了?
「嗖~~嗖~~嗖~~」
心道,冷清貞和宋萬重從各自的洞府中沖了出來,看到了大師兄的危境。
「大師兄!」
幾個人驚呼了一聲,便要向着張雪生衝過去拼命,而許紫煙也取出了陣盤,眼中厲芒閃爍。
騰然,從空中垂下一縷聲音:「張雪生,你真是修煉成了一個人渣。」
處於崩潰邊緣中的朗月只覺得周圍的壓力瞬間消失了,一條人影從空中落了下來,站在了朗月的身前,目光冷然地望着對面的張雪生。
「師父!」朗月激動地喊道。
「師父!」心道,冷清貞,宋萬重和千杯醉也都激動地向着劍無虛跑了過去。許紫煙猶豫了一下,也緊跟着跑了過去。
「劍無虛!今天的事情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日照峰和你們一劍峰沒完!」
「呵呵……」劍無虛樂了:「你跑到一劍峰來打我的弟子,然後讓我給你一個交代?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吃屎了,在噴糞?」
一劍峰上立刻靜了下來,周圍有很多神識都在關注着,蒼九霄也不例外。
「老匹夫!」
張雪生一聽氣得滿臉漲紅,向着劍無虛逼近了一步,體內的界吞吐欲出。威猛的界讓他身體周圍的空間都產生了扭曲,劇烈的震盪。
遠遠地感受到張雪生界的威能,許紫煙才知道自己和一個地尊后期巔峰究竟有多少距離,那根本就不是自己能夠抵抗的,甚至抵抗不了張雪生的一絲威能。
從仙王到仙尊差着太多的階位。
許紫煙緊緊地握住了拳頭,心中浮現出一個聲音:「我的修為還是太低啊,我要儘快地提升修為。」
而就在此時,就在張雪生逼近一步的同時,劍無虛也踏前了一步。
在劍無虛的身前蔓延出一個界,一股屬於地尊后期巔峰的威能從劍無虛的身上釋放了出來。原本儒雅的氣質一變,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
兩個地尊后期巔峰釋放出來的界立刻在兩人之間相撞,周邊的空間瞬崩塌。
「三百年前我離開的時候你是地尊后期巔峰,這三百年後你依舊是地尊后期巔峰,張雪生,這這三百年你去吃屎了嗎?」劍無虛的聲音悠閒地傳了出來。
「少廢話,就這個修為收拾你足夠了!」
張雪生神色威嚴,大氣磅礴,心中卻暗自震驚。沒有想到只是三百年的時間,對面這個劍無虛就從地尊后期提升到了地尊后期巔峰,和自己實力拉平。
張雪生的界是一種水屬性的變異,那是一片雪世界,此時正紛紛揚揚地擴張着。隨着一聲震天的吼叫,那雪世界的形狀變成了一隻白虎,向着劍無虛的界吞噬而去。
「倉~~」
一聲聲傳萬里的劍鳴在空間震盪,劍無虛的界化作一柄劍形向着那隻白虎斬去。
兩個人界不停地變換着形狀,相互糾纏,相互吞噬,碰撞……
許紫煙遠遠地站在了朗月的身邊,望了望空中的劍無虛,又看了看身旁的朗月,想起了當初二師兄對於一劍峰上的師父和大師兄的介紹。當初大師兄離開一劍峰的時候是人尊后期,但是再歸來的時候卻已經是地尊初期,突破了一個大階。而師父離開一劍峰的時候是地尊后期,歸來的時候卻只是突破了一個小階,達到地尊后期巔峰,看來大師兄的資質要比師父好很多啊!
甩了甩腦袋中的不合時宜地想法,將注意力集中在兩個地尊后期巔峰的爭鬥上。這一認真看去,便發現了自己對於界的理解有着偏差,一種極大的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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