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灌下一杯酒,娓娓道來。
「我和幾位同門來參加武技朝試,有事耽誤了進城,不得已在城外待了一夜,黎明時分,我們看到安國公家的馬車出城了。」
「我們隨身帶的異獸里,有頭角犬獸,它的鼻子對死人特別敏感,馬車一路過,就狂吼不止,我們本來沒太在意,但安國公家的家奴,卻指着我們罵,說我們的異獸打擾了他們家公子歇息。」
那人說得急了,喘了口大氣,一旁想聽八卦的人,急忙給他奉上酒水,他接過,喝了,才又開口。
「我們當時還奇怪,馬車裏的人都死了,怎麼還會打擾?進了城,才聽客棧的玄武者談論昨晚的事,說北唐國太子和安國公家的獨子好上了,還被人抓丨奸!」
「你們想想,如果昨晚的事情是假的,安國公家的獨子還能死嗎?還需要找藉口,遮掩着回鄉嗎?」
「都給老娘閉嘴!你們不怕死,我們還要命呢!要喝酒就喝,不喝就滾!」
酒肆老闆娘終於忍不住,從樓上跑下來,怒喝這群八卦的酒客!
罵完酒客,老闆娘又吼酒肆掌柜:「你個敗家的貨,要死就自己去,不要拉上全家!再說,再說等會軍士就要上門抓人了!」
酒客們被老闆娘一罵,有的噤聲,有的卻把金銖一扔,結賬走人。
臨出酒肆還嘲笑一句:「你們北唐國人就這點膽子,我勸你們另擇新主,這位太子若是成為國主,不是給你們找個男皇后,就是帶着你們做端木家的狗!」
說完,一群人哈哈大笑的走了!
隱藏在虛空中的雲綰,聽着這些流言蜚語,唇角微揚,勾起一抹笑意。
公輸大人的辦事效率真是不錯,短短一天時間,太子好男風的謠言,就傳遍了整個京都。
不僅如此,還渲染了一把端木家的隻手遮天,更直言,連太子都是端木家的奴才!
看來,太子的儲君之位已經岌岌可危。
只要,北唐奕能在武技朝試中大放異彩,那麼,整個北唐國的人,都會擁戴他。
雲綰聽到這裏,便轉了方向,往皇宮而去。
她先給北唐奕看過腿傷,才把人們談論的謠言和他說了。
北唐奕一笑置之,並沒有多做評述。
雲綰明白他的心情,怎麼說太子也是他的兄弟,他能任由公輸大人發酵太子的醜聞,卻不會親自去評論。
她給北唐奕扎完針,終於鬆口,准許他,可以開始修習武技。
北唐奕十分高興,武技朝試在即,他早已等不及要練習武技了。
雲綰看着那張堆滿希望的笑顏,想起先帝和雲昊放棄北唐國,去尋一座帝陵的事,想了半會,還是把這事告訴了他。
她說完,看着一言不發的北唐奕,低聲問:「連先帝都放棄了北唐國,你……還要奪這皇位嗎?」
北唐奕看着她,笑得很淡,卻異常堅定的說:「我做這一切,不為皇家,只是為自己,為百姓掙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
雲綰聞言一怔,是啊,她做這一切,也只是為自己,為雲齊掙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
不管雲昊回不回來?這個初衷,永遠不變。
仿佛撥雲見日般,她因為雲昊的故意失蹤,而抑鬱一天的心情終于晴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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