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雲二夫人林氏,聽着外面的動靜,嘴角漫上冷笑,好厲害的一張嘴,一番明褒暗貶的話,就把她拖下水了!
她思索片刻,傲然的站起身,走出屋子的剎那,原本冰冷的臉在見到雲綰的那一刻閃過一絲怨毒。
院中的少女雖然穿着布衣,卻藏不住那一身風華,面容精緻如畫,身上還帶着一股不出塵的仙氣。
若是被喜愛美人的太子見到,定會迷戀上,那她籌謀把雲煙嫁進太子府的希望不是全沒了。
想到雲煙的錦繡前程被擋,她又恨了幾分,心裏雖然不快,轉眼卻換上一副笑容,速度快到讓人無法察覺!
雲二夫人疾步走到雲綰面前,象徵性的看了她手中的玉佩一眼,淚水馬上在眼中凝結,很有瞬間淚奔的架勢。
「你就是雲綰?好孩子,你終於回來了。」聲聲悽然,好似這不是她的侄女,而是她十月懷胎生出來的女兒。
眉頭一挑,反手便狠狠的給了先前那侍女一巴掌:「沒長眼的東西,大小姐回府竟然還敢攔着!給我拖下去,打!」
「奴婢該死!奴婢瞎了眼,求二夫人饒命!」先前趾高氣昂的侍女立時跪下,不住的磕頭,卻被人塞住嘴巴,押了下去!
雲綰不想摻和她們主僕的事,便低首福身,行了一禮:「雲綰見過二嬸。」
她抬首,打量着眼前的這位貴婦,年紀不過三十多歲,五官並不出眾,身段卻比一般的婦人妖嬈,臉上濃妝艷抹的,看着很是奇怪。
頭上挽着張揚的朝天髻,髮髻上簪着不少簪子,金光閃閃的,十足的暴發戶打扮。
雲二夫人握住她的手:「你這孩子,一身的塵土,一定趕了很久的路吧,難得你想着我們,有心了。」
她抬袖抹了把眼淚:「你和你母親長得真像……若是她見到你,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說到雲夫人,雲綰眼神一暗,想起一事,問道:「府門未見懸掛白布,不知母親可是下葬了?」
雲二夫人更加悲戚:「早就下葬了。」
雲綰心頭漫上一股悲意,雖然遺憾,可也沒有太多驚訝,畢竟從雲夫人過世到她趕回來奔喪的這段時日,起碼過了兩個月,停靈不可能停這麼久。
只是,雲府的女主人新死,這一年都應該是掛白,而雲府卻沒有半點服喪的樣子,這讓她的心裏很不快,覺得他們怠慢了雲夫人的喪事。
「我爹和雲齊呢?」雲昊夫婦生有一子一女,如今,雲夫人離世,她回府最想見的是這兩個親人。
雲二夫人搖頭嘆息:「我帶你去見雲齊,我們路上說。」
一行數人穿過繁華的內院,來到一處十分破敗的院落。
院裏雜草叢生,蛛網密佈,窗戶和門板腐朽破洞,散發出一股刺鼻的霉味,整個院子就兩個字:危房!
一路榮華富貴的看過來,到了這裏卻陡然一變,成了乞丐窩!
雲綰還想着,以後住在侯府能吃穿不愁呢,如今看來,明顯是她想得太美。
她起先還以為是雲二夫人帶錯路了,在得知雲齊就住在這裏後,心中雖然憤怒!可想起雲二夫人在路上對她說過的事情,又隱忍下來。
雲二夫人跟她說了一個隨時能誅雲府九族的傳言。
去年春,臨國金羅領兵來犯,北唐國主封了她爹雲昊一個元帥之位,領兵出征,眼見快要大勝的時候,雲昊卻不知所蹤,外面還有傳言說雲昊投靠了金羅國。
國主聽到傳聞,大怒!只是沒有證據,不好立馬給雲昊定罪。
雲昊不但是玄力六重的高手,還掌着北唐國最精銳的一支軍隊,幾十年來對北唐國忠心耿耿。
國主雖然昏庸,朝中卻有不少先帝的遺臣,這些大臣多數都支持雲昊,沒人相信他會叛國!
因此,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紛紛阻攔着國主,不讓國主定下雲昊叛國的罪名。
雖然罪名未定,北唐國主已經不快,雲夫人因為受不住雲昊失蹤又疑似投敵的消息,本來身子就不好,一傷心之下就這樣死了。
雲夫人死後,雲二夫人顧慮着北唐國主的感受,草草的將雲夫人下葬,還把雲齊遷到這樣一間破敗的院落來,美其名曰:安撫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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