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在靠近總兵府附近,找了套院落,簡單收拾一下,成為總督府,余翔在總督府書房裏查看賬冊,這時有衛兵來報:「朱新甘抓到了。」
余翔大喜道:「帶到大堂,我這就過去。」
不一會,余翔穿戴整齊,來到大堂上坐下。
余翔朝着堂下一看,差點樂了,朱新甘化妝成農民模樣,臉上塗滿黑色草木灰,露出眼睛和嘴唇,。身邊還有兩個農婦打扮的女人,臉上草木灰塗抹不均勻,沒有抹到的地方露出白皙的皮膚,手腕白皙細嫩,富貴氣逼人,哪像農婦,這種粗劣的裝扮,不必抓住才怪。
余翔一拍驚堂木,高聲喝道:「大膽朱新甘,你可知罪,還不從實招來?」
朱新甘身如篩糠,哆哆嗦嗦,往日不可一世的驕橫此時不知跑到哪裏去了,他跪伏在地,聲淚俱下道:「微臣知罪,但都萬不得已而為之,官場中人,誰人不貪?單靠微薄薪俸,如何打點上司?如何應酬?如何養得活一家大小?」
「先不說你打點上司和應酬之事,單說你有多少家小?」余翔問道。
「二十三口。」朱新甘答道,怕余翔不相信,又補充道:「有十房妾室,十二個孩子,和我的老父親,這還不算家僕,一年算下來,光生活就得二百多兩銀子,我的薪俸才十斗米,八十兩銀子,你說,我能養得活家嗎?」
余翔冷笑道:「普通中等生活水平老百姓一家七口,一年下來不足十兩銀子,你家二十三口,安這樣算下來,三十兩足夠,八十兩銀子和十斗米還不夠你花?再說了,既然不夠花,你就不能少娶幾房妾室,少生幾個孩子嗎?」
朱新甘似乎已不怕了,振振有詞說道:「當今官場,誰沒有幾房妻妾,就連苟知縣區區一個七品芝麻官,就娶十六房妻妾,我才娶十房,我自認比起那些官員來,節制了很多!我自認為還是個有操守的好官呢。」
提到苟知縣,余翔氣不打一處出,指着朱新甘道:「正是因你收受苟知縣賄賂,對其所謂的『午關淨未』故意聞而不見,放縱苟知縣變着法魚肉百姓,致使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多少良家婦女被擄蹂躪,這就是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的道理!你還敢狡辯。」
余翔話音剛落,朱新甘身邊一婦人泣不成聲,說道:「我父親原本是一位包袱商人,路過確山縣時,被那苟知縣說我們違反了『午關淨未』之法,強行將我們關進大牢,後來說是有位大人前來搭救我,才將我父女釋放,這苟知縣還從中做媒,將我許配給他,小女子現在才知道,原來我是上當受騙!」
朱新甘道:「世道如此,我耐之何?」
余翔眼睛放着凶光,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用你們一家二十三口的性命,來滌盪這污濁世道。」
朱新甘一聽,癱軟在地,不省人事。
第二天午時,行刑場!太陽毒辣,樹葉紋絲不動,知了聲嘶力竭地長鳴。
監斬台上,福王坐中間,兩旁坐着王承恩,余翔。
刑場中間,跪着一百多號人,都是貪官污吏及其家屬。
一百多名士子和劉逢元一家圍坐周邊,觀看行刑。
諸葛山珍,當着大家的面,將這些人的惡行挨個大聲宣讀,在場的士子們個個義憤填膺,劉逢元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怒容,低聲說道:「簡直不像話,死有餘辜,死有餘辜!」
刑場上傳來陣陣小孩和婦女的哭聲。余翔並沒有讓人堵上婦女和孩子的嘴,甚至有幾名抱小孩的父女,還沒有捆綁,有名婦女留着淚,當眾哺乳起襁褓中的嬰兒。
快到午時三刻,儈子手喝了一口酒,噴灑在刀上,挑起了亡魂舞,這是一種開刀儀式。
余翔的臉抽搐了一下,先前斬殺苟知縣全家的時候,他不在場,現在,他在場上做監斬官,心裏還是忍不住直抽搐。
午時三刻一到,余翔拿起開斬令簽,手直哆嗦,如果不小心令簽落地,場上的人頭就要隨之落地,余翔的腦袋裏充滿了絕望婦女和不諳世事嬰兒的哭聲。
猶豫了一會,余翔收回令簽,大聲說道:「將婦女兒童帶離刑場,免死!」
得到命令,士兵們見婦女和兒童們都帶出刑場,那些貪官污吏們一聽孩子免死,他們真誠地以頭扣地,感謝余翔的慈悲之心。
婦女和孩子被帶離刑場後,余翔這才扔下令簽,高聲喝道:「行刑!」
儈子手手起刀落,一顆顆腦袋咕嚕嚕地被砍下,這些貪官贓官們脖子上血柱直噴,灑落在養育他們的這片土地上。
他們曾在這片土地上為所欲為,喪盡天良,壞事做絕。最終,他們還是要回歸地下。
每個人,無論你是達官貴人,還是萬貫家財,最終還得回歸塵土,金銀珠寶身外物,功名利祿化雲煙,得過且過最自在,家人安康便是福!或許,這是這些貪官只有在以頭伏地,回歸塵土的一剎那,在生命最後一刻,才能領悟到人生的真諦。
劉逢元見余翔的此舉,有些意外,他原本以為余翔就是位嗜血狂魔,心狠手辣,何況眼前這些人,依據大明律,理當滅其九族,出人意外的是,婦女和孩童統統被釋放,他在心裏納悶:難道外界傳言是假的?
那些士子們也有些感觸,他們經過軍事化訓練後,對新衛兵已經有所了解,如今的他們,全部剃了頭髮,個個成了軍人,雖然身上還有些書呆子氣,但這些呆子氣隨着時間的推移,會逐步消散,他們今天,都是眼睜睜地看完行刑的全過程,他們也在成長,不久以後,他們就會成長為有獨立思想能力的真正男子漢。
福王則心如刀絞,這些被斬之人,幾乎都是他的死黨門客,福王的一半財富,都是經由些人提供,余翔今日一通斬殺,是徹底斷了他的財路,福王在洛陽一帶的實力,從此宣告徹底瓦解,這些人的財產和糧食,將全被充公。
在總督府書房裏,余翔看着賬冊上的統計數字,傻眼了!從福王府借來的錢糧和抄沒貪官的家財加起來,共有現銀兩千萬兩,換算成後世人民幣幾千億;糧食六十萬石,換算成後世約三萬噸,這些糧食可供十七萬人吃一年,余翔對於這個數字簡直不敢想像,如此大量的錢糧居然囤積在區區少數幾人人手裏,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一點也不誇張。還好這個社會交通不發達,貪官們不會將這些錢糧存到國外去,要不然,就拱手讓給洋人白白享受,這幫可恨的貪官蛀蟲,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余翔這才理解了為何李自成會在河南那麼快速崛起的原因,有了這些錢糧,想不崛起都難,毫不誇張地說,余翔如果此時起反心,只怕這大明江山,很快就要落入余翔之手,源源不斷的兵源,先進的武器,富可敵國的物資,誰人能敵?
左良玉其實也挺可悲,東奔西討,吃了上頓沒有下頓,最後不得不縱兵搶掠,在歷史上留下了不好的名聲,而余翔,通過借糧和打擊貪官污吏,輕鬆地籌得豐厚的物資,不得不說是一個創舉。
有了這些物資,余翔心裏有了底氣,河南大局基本可定,余翔決定籌建河南中央銀行,統一貨幣發行,以河南新幣取代銀子作為主要流通貨幣,減少對銀子的依賴。銀子畢竟是稀有金屬,其供應量有限,而鋼幣其關鍵是技術壁壘,當今世上,只有餘翔掌握了煉鋼技術,不怕仿冒的風險。掌握了貨幣權,就進一步掌控經濟的話語權,到時候就可以用貨幣作為武器,操控經濟。余翔要將現代經濟學理論在這個社會應用。
深受後世壟斷之害的余翔,決定開放金融市場終端,允許私人設立錢莊和銀行,河南信用合作社和河南銀行分行網點是公立銀行。
但是無論是私人銀行還是公立銀行,其流通貨幣必須是河南新幣,不允許私人銀行單獨發行貨幣,以前的票號要徹底取消,銀票只能作為憑證,而不允許作為結算工具,結算工具只能是銀子和河南新幣,經過一段實施以後,最終統一為河南新幣。
在平頂山,設立錢幣鑄造署,專門研究和鑄造河南新幣,原來新村幣回收熔爐,沒有回收的在一段時間內,仍然可以流通。出乎余翔預料的是,若干年後,在京城,第一版新村幣被當做文物,拍賣出天價,這些殘留的新村幣就是那些被當做飾物的某個幣,被扔在某個角落裏,被後代人發現,從而成為一筆寶貴的財富,因為一枚小小的新村幣,見證了一個全新文明制度的發展歷程。
借着這個機會,余翔要建立起覆蓋整個河南的郵政系統,正好藉助銀行網點擴張契機,將銀行與郵政的某些功能合併,建立類似於後世的郵政儲蓄,將河南信用合作社改名為河南郵政合作信用社,河南銀行命名為河南郵政銀行。這樣一來,可節省大量人力物力,提高效率,有利於通過郵局的匯款人和取款人。余翔建立郵政系統,不單單是送信和郵寄那麼簡單,他還要通過完善的物流網絡,建立信息流,不但有利於經濟發展,還有利於傳播文明,從而掌握整個社會的信息資源、輿論導向和話語權。掌握了這些資源,不次於掌握槍炮製造技術,統一思想,無論是戰時還是生產建設,都是威力強大的武器。
余翔還對士兵的薪水發放做了改革,規定每月二十八日為發餉日,士兵的薪水分為固定薪水和獎金,分開發放,固定薪水定期發放,只要憑着票.據,可在任何一個儲蓄銀行網點取錢。這個社會,身份認證技術落後,銀行只認票.據,只要是拿着票.據,誰都可以支取銀錢,所以,士兵們收到票.據要妥善保管,誰要是馬大哈,丟了就活該。當然部隊裏有專門幫士兵保管票.據的部門。
獎金則以實銀髮放,士兵們一般將獎金作為零花錢,將票.據寄回家,貼補家用,後來郵政系統完善後,郵遞員們將士兵票.據定期寄回家,那就更方便了。
此項改革,大大激發了士兵的積極性,得到士兵和其家人的大力擁護,許多人家爭着把孩子送到軍營,與其他地方鬧得民怨的軍役不同的是,河南是人人嚮往參軍,一人參軍,全家受益,成為軍人後,經過部隊歷練,往往成為一個地方的拔尖人才,往往還有一技之長,軍人復原後,不是成為成功商人,就是成為當地的官員。是以,許多好姑娘都爭着嫁給士兵,不少地方流傳着:「好姑娘,好姑娘,要嫁就嫁新兵郎!」
余翔從未為兵源苦惱過,自新村成立以來,只要有徵兵,大家都踴躍參加。現如今有了這麼多流民,新衛兵不用再對外徵兵了,新衛軍更喜歡徵用難民,相對於其他兵,他們作戰勇敢,不怕死,非常珍惜在部隊的機會。這樣一來,擠佔了河南本地富戶子弟當兵機會,一些富戶為了將孩子送進兵營,扮成流民,最後被選拔為士兵,當然,余翔並沒有對這些人處罰,畢竟他們的出發點還是好的,余翔所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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