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年元月四日上午九時許,香江啟德機場從一大早開始已經人潮洶湧人聲鼎沸,只見大隊的藍帽子警察嚴密地守衛着機場的入境通道,而在警方的攔阻及監督之外卻圍滿了本城各大小電視報刊等等新聞媒體所派出的記者,熙攘喧鬧足有成百上千號人,幾乎是將本城大小媒體一網打盡全無疏漏。 更有甚者,除了新聞記者機場大廳外更有幾多高舉橫幅的大型團隊在外邊喧鬧等候,橫幅上大多寫着隆重歡迎熱切歡迎中方代表團抵港等等字樣。
當然,一大早機場這邊就聚集起如此大的場面為的自然是因為前幾日北京方面宣傳的中方代表團今日低港了。
事實上中英雙方對九七回歸的聯合聲明雖然早於八四年十二月十九日簽署生效,但隨着九七的日益臨近,香江本港本城市民及各階層人士對此事的關注度卻也越發的高漲。 故此,在得知中方代表團將於今日上午九時許由北京乘專機直飛啟德機場後,除官方派出對等團隊至機場迎接外,本城內各大小工商團體卻也紛紛派出代表前往迎接。 當然,這些前去迎接的大多都是站在親中立場一方的,而如頂級名流李超人、霍老先生、高旱天等等在本城有巨大影響力人士卻是由本港政府官方直接發出了邀請,邀請他們與官方一併出席迎接中方代表團。
這卻是彭定康政府聰明的一面,因為他知道如上這些頂級名流卻大多都是親中一方。 就算政府方面不邀請這些人這些富豪名流也同樣與北京政府有着千絲萬縷地聯繫,中方代表團低港後與這些名流富豪自然也會有所交流。 故與其讓人家避開自己,倒不如做的體面大度些把事情都擺到枱面上來。 故此在今日的接待團隊中,如李超人高旱天等一眾親中富豪卻也組成了另一團隊,與官方代表一併站在了迎機坪前。
自然,若論起本城親中名流中,王家。 在本城所有各階層眼中無疑卻也是立場及其堅定的一員,這自然是各人在心中的評斷。 但王家以往在這一問題上的表現卻也無疑驗證了這一評論,尤其是九二年中由王家掌舵人王貫東三公子王睿身上發生的種種新聞,更把王家地形象斷然推向了北京一方。
故此,在今日的迎接團隊中,彭定康政府卻也分別給王貫東及王睿父子分別發出了邀請,邀請他父子一併出席機場地迎接儀式。
可是,外人眼中的王家卻是並不完全的王家。 王家現在與北京方面的複雜關係又豈是外人所能夠簡單評斷猜測的,故此,在別人眼裏本應是理所當然出席迎接儀式的王家父子,此時卻非常出人意料的雙雙端坐於王宅大廳之外,品着香茗看着電視中正在直播地迎接儀式。
「父親,四叔一家再有二十分鐘就要到了,這還是這麼多年來他們首次前來香江啊!您......是不是再考慮一下?到機場去......」王睿抬頭看了看掛鍾,而後說道。
沉默了一下。 王貫東臉上透出幾許猶豫,但終搖搖頭徐徐道:「算了,這一次就不去了。 我想......你四叔會明白的......」
王睿點點頭,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說什麼,只是陪着老爺子又靜靜的關注起電視裏的直播來了。
事實上他又怎麼不明白老爺子心理的猶豫與為難。 相隔五十餘年的弟弟一家人首次來港,且本家在香江又是如此望族。 做為家族掌舵人的父親又怎會不想前往機場親迎,以最隆重的方式歡迎弟弟回家。 無奈,此前四叔在給父親地電話里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此次來港所為公事,且與之同來的還有鄭家這一輩中級別最高的鄭桐其人,奉一號首長之託準備到王宅登門拜訪。 這一來這其中所蘊含的信號就非常明確了,故得到弟弟通報後老爺子卻也不得不按捺住心中驚喜與焦灼,強忍着不去機場迎接,免得給對方造成什麼錯誤的信號,影響到即將到來地雙方會面。
可是。 王睿這裏看着電視不再開口。 但老爺子那裏卻又低不過室內的沉默了,品了一口茶後卻又開口道:「小三。 對於這一次鄭家來人的事,你心裏有了打算沒有?具體的準備怎麼做?我聽你四叔的意思,這一次鄭家來人的意思是準備再度與你、與我們王家和解,來的人也是他們鄭家目前的家族掌舵人,據你四叔說是非常的有誠意。 但......上一次他們也是同樣很有誠意,可隨後仍就發生那件事,所以這一次無論你怎麼決定我都支持你,但現在我想聽聽你的打算。 」
「我地打算......」王睿一笑,輕輕晃着手裏地杯子輕聲道:「父親,我現在暫時還真就沒有打算,只是覺得這鄭家的反應還真是快地有點出人意料,我這邊剛在香江一露面,他們那邊立刻就搞出一個代表團來,而且把我四叔都給拉了出來,呵呵,準備做的還真充分呢!」
「是呀!」王貫東點點頭,又道:「在前天你四叔給我電話里雖然沒有明說,但隱含的意思我是聽出來了。 這一次他們鄭家不但請了你四叔出面,而且在其背後,恐怕連那位一號首長這一次也都準備插手給他們背書了。 若不是這樣,以你四叔的級別又怎麼如此容易在這個敏感時間段來港呢?看來,他們對你的忌憚確實是深的很呢!都不惜驚動最高首長了。 呵呵,我說兒子,你手裏的底牌也的確是不小哦!」
話到這裏,老爺子的心情卻又好了起來,隱隱中隱含着幾許欣喜幾許驕傲。 畢竟。 眼前這個驚動了一個大國首長,並令對方那般龐大家族戒懼低頭地可是他老人家的親生兒子,試問老爺子又怎能不為之驕傲呢?他可是深知,在此次交鋒中,自己這個三兒子可是一絲家族的力量也未動用,只是時隔半年後在本城高調亮了一相,卻就引得對方如臨大敵。 這種威懾力,怕是連王氏家族也不具備吧!
微微一笑。 王睿沒有正面回答老爺子的問題,畢竟那些修真了道的事情現在還不是講明的時候,只是又道:「回父親的話,底牌嘛......兒子自然是有兩張,不過那鄭家地底牌卻也不見得較我的牌小,只是他們自身不覺罷了。 呵呵,看看再說吧!若是他們這一次表現地誠意讓我們滿意。 那麼暫時和解倒也無妨。 」
「嗯!你看着辦吧!總之你怎麼做我們家族都全力支持。 」王貫東堅定說道,卻也沒有再去追問雙方底牌的事。
於是,兩父子都沒有就這個問題再談下去,只是準備兵來將擋罷了。 而此時的王睿對於敵我雙方的底牌一事看的也確實比較清醒,自從由四叔那得知鄭桐準備親自來港後,他就着重分析過了敵我之勢,得出的結論卻就是與鄭家戒懼的一樣,鄭家是被自己身後地虛假蜀山劍派背景給唬住了。 不然,對方不會做出如許反應。
忽而,客廳的電視內鏡頭猛然向一架剛剛降落的飛機上拉近,而隨着一位靚麗知性的年輕女記者出現在鏡頭之上,就聽她用她那清脆的聲音道:「廣大的市民觀眾朋友們,這裏是無線電視台即時新聞報到。 我是現場採訪記者葉雅,現在在香江啟德機場停機坪向您播報最新的特別現場新聞報導......」
「......現在是九三年元月四日上午九時二十七分,在我身後,是位於本港的啟德機場停機坪。 請大家向停機坪上那架剛剛降落地飛機看,那就是承載着由北京方面派出來港的中方代表團的專機,這一次的中方代表團來港是為了......」
隨着鏡頭的拉近與葉雅的報到,那架飛機地艙門也徐徐開啟,而停機坪上的迎接團隊也紛紛迎上前去。
「......現在出現在機艙口的,是中方的代表團領隊徐某某,徐某某是.....在他身後下機的是副領隊孫某某。 孫某某在內地官方擔任......
來了來了。 現在出現在機艙口的是一位將軍,哦!這位將軍姓王。 全名王振國,北京軍區某下屬部隊的司令員,現年五十八歲,少將軍銜......」
果然,隨着葉雅的報資料聲,那拉近的鏡頭上出現的果然是一位威嚴挺拔地將軍,不是王振國卻還有誰來。
「是振國,是振國......」而隨着王振國出現在鏡頭之上,那王宅大廳中地老爺子王貫東卻也激動的站了起來,抬手指着電視連聲激動地說道。
而不知何時進來的王許珊慧與王湯裕如也連忙上前攙着丈夫,抹胸撫背的安撫道:「是是、我們知道知道,是振國是振國,是振國來了。 老爺您不要激動,快坐下坐下......」
在妻妾的連聲安撫下老爺子終於坐了回去,接過湯裕如送過來茶杯品了一口卻又顫聲道:「振國來了,振國終於到香江來了,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在香江團聚了,父親母親的遺願終於也可以達成了,這......這......」說着說着王貫東卻又激動起來。
而儘管老爺子十分激動,但他的眼睛可是片刻也都沒有離開過電視,始終緊緊看着電視中依次走下來的王振國與其夫人李靜。
忽然,那鏡頭猛然拉回到那位金牌記者葉雅的身上,還沒等電視機前的王貫東發火,那葉雅卻接過身旁某人遞過的一張字條,看了看忽面對鏡頭激動的大聲道:「各位觀眾朋友們,各位觀眾朋友們,據本台最新由北京方面得來的準確消息,據本台最新由北京方面得來的準確消息,眼下這位剛剛走下飛機的王振國將軍,與本城知名王氏藥業董事長王貫東老先生卻有着極深的關係......
他,王振國將軍,卻是王貫東老先生同父異母的嫡親四弟......
也就說,這位共和國的少將經軍,此次的代表團軍方領隊,與本城知名富豪王貫東董事長是親兄弟。 不知王振國將軍與王貫東董事長的關係北京有關方面是不是知道呢?但我想,這種關係北京有關方面應該是知道的。 但如果是這樣,這裏面就會又出現一個問題,如果北京方面是知道雙方這層關係的,可又偏偏派出王振國將軍做軍方領隊,這裏面,是不是有着別種層次的考慮呢?我們將與廣大市民觀眾朋友們一道拭目以待試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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