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街是一條街。/www。qΒ\\
位於香港九龍油麻地,以售賣平價貨的夜市而聞名,被譽為平民夜總會。
每日的傍晚時分開始,廟街路邊的攤檔便會開始營業。攤檔售賣的物品琳琅滿目,包括男性服裝、手工藝品、茶具、玉器、古董,甚至廉價電子產品都有。天后廟附近還有不少算命和看相的攤檔,更會有粵劇表演。早年又有一些武師在此表演賣藝及賣藥。
廟街不算長,不過假日時人擠人,喧嚷嘈雜,紛擾浮躁。在廟街的盡頭,有數家大排檔,可以坐下來吃海鮮,也可以嘗嘗印度風味,或者乾脆站在路邊,嚼上幾串牛丸、魚蛋什麼的。
八點鐘,燈火霓虹,光怪陸離,五色的光織成一張網,捕捉着人獸莫辨的行人。各種粵劇還有外文流行歌曲、搖滾樂從重低音喇叭里噴射出來。讓這本來就一塌糊塗的街市亂成了一團麻。
厲強剛從街角轉過來,就被一群人截住了。為首的是個長頭髮大漢,黑臉膛三角眼蛤蟆嘴,光着上身,一手摟着一個濃妝艷抹的mm,身後跟着幾十個渾身刺青的小弟,嘴裏叼着一支黑色的哈瓦那雪茄,煙頭上的青煙正裊裊上升。
這群人正在招搖過市,一個個搖頭晃腦不可一世,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流氓。
「喂,這不是強哥嗎?幸會,幸會,強哥,我找了你很長時間了,最近哪裏發財!」大漢搓着手笑嘻嘻的走過來。
這樣的好態度並沒讓厲強感到親切,反而嚇得他渾身哆嗦起來,硬着頭皮轉過身子:「黑龍哥,幸會幸會,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靠,想溜,沒那麼容易!」黑龍一揮手,上去七八個小弟,把想逃走的厲強揪了回來。黑龍粗大的巴掌拍着厲強的臉盤子說:「老鼠強,你欠老子的錢已經到期了,說罷,打算什麼時候還!」
「哎呀,黑龍哥,你不說我還忘了,兩萬塊是不是,有,前些日子,我和『穿山甲』做了一票生意,賺了個盆滿缽盈,十幾萬呢,兩萬塊不成問題。」厲強連說帶劃,力圖讓語言更生動,更有說服力。
黑龍伸出一隻手:「好啊,那就還錢吧。」
「黑龍哥,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穿山甲的大姨媽死了,你知道他大姨媽住在深圳,所以他帶着錢到深圳去奔喪了,可能下星期才能回來,要不這樣,等他一回來我馬上call你,哎呀——」話還沒說完,厲強就挨了黑龍一記大嘴巴。
「耍我,你小子長了幾個腦袋,頂你個肺,老子滅了你,來人,把這小子的褲襠里那玩意割下來餵狗!」
「是,黑龍哥!」幾個小弟,晃着膀子,狐假虎威的衝上來,其中一個黃毛,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閃光雪亮薄刃的刀子。過來就拉厲強的皮帶,後面兩個,抓住了他兩條胳膊。黃毛還安慰厲強:「割了好,割了省心又省錢。」
「別別別,黑龍哥,黑龍哥,求你了,你在寬限一天,明天下午,我指定把錢給你還上,我,我在加一萬塊的利息。」看到黃毛把刀子舉了起來,厲強恐怖的喊叫,t恤衫被冷汗浸濕了。
「,割了鳥,明天一樣要還錢,三萬塊,一分也不能少,明天我拿不到錢,指定割你腦袋,混賬東西,ma的,還不動手。」後一句是罵黃毛的。順便在黃毛的pi股上踢了一腳。
黃毛右手上青筋bao露,卯足了力氣,對着厲強的鳥就要砍下去。一幫小弟躲得遠遠地,生怕濺一身血。
「喂,你們,你們在這裏幹什麼的,說你們呢,把身份證拿出來!」一道手電筒的黃光,直射在厲強的臉上。厲強大聲喊道:「madam,救我,救我。」
兩男一女從街口走過來,不遠處停了一輛白色的警車,警燈在霓虹交織的夜市里劃着彩色的圈子。嗡嗡作響。
「你們,你們幾個,在這裏做什麼?」聽到厲強的一聲喊,女警率先跑了過來。她穿着一件花格子襯衫,青灰色的牛仔褲,白色的緊身背心,身材很窈窕,面容整潔素雅bai皙,韻味十足,跑起來像風中搖擺的鳳尾竹。
黑龍使了個眼色,黃毛立即把刀子收了起來,低低的說了聲:「算你小子走運。」黑龍衝着女警迎過去,裝傻充愣,仰着脖子說:「madam,真巧,我們在逛街,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逛街不穿褲子嗎?」女警走過去,照着厲小強的pi股踢了一腳:「丟人!」黑龍順嘴胡謅,一位狡辯,大大咧咧的說:「madam,你說他呀,我們和他不認識,我們也是看他露體,才過來看看熱鬧的,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呀!」
「沒錯,這小子是個變tai!」黑龍的小弟跟着附和。
「你們幾個,把這個變的帶回去,你們這些人也散了吧,黑龍,我警告你,你可千萬不要惹事,香港是法治之區。」
「香港是法治之區,兄弟們,我們去維護法治,走啦,走啦。」黑龍像趕蒼蠅一樣,把一群小弟轟走了,自己對着女警一頓點頭哈腰:「拜拜,madam。」
「帥哥勝,阿華,把這個變的帶到車上去,不,帶到那邊的甜品店裏去,我要問話。」女警頤指氣使發號施令。
甜品店裏店裏還有三四個零散的客人。
「阿sir辦案,無關人員都請出去。」一個男人掏出警官證象徵性的比劃一圈。幾個客人把古惑仔當成了搶劫殺人的重犯,驚慌失措,不顧一切的衝出門口。
「強哥真是不太好找,我動用了整組的兄弟,用了三天的功夫才等到你,你好厲害!」
站在女警左側的穿米色西裝的魁梧男人,一腳把厲強踹倒在椅子上:「你老實點,madam問你什麼你就老實說出來,不然有你好看的了。」
厲強被強大的慣性迫使,從椅子上反彈回來,躺倒在地上,蜷縮成一隻干蝦,鬼哭狼嚎:「打死人了,警察打死人了,救命啊,香港沒法律呀——」
「裝死!」那男人用他的黑色沉重的意大利皮鞋照着老鼠強的肋骨猛踹兩下:「跟阿sir耍花樣?草!就憑你當街露體,我就能控告你,還敢耍花樣。」
厲強嗷嗷直叫,像瀕死的野貓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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