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巫指了指上方道:「就在你的頭頂上,法巫大人要君臨大地,當然會在最高處出現。\www、qb5.c0m\」
厲強抬起頭,順着金巫的手指望去,只見頭頂上,穹廬式樣的麾蓋上有一層透明的玻璃板,玻璃板上正飛舞着一層銀屑,像雪花一樣,被風攪動着,四處扑打。銀屑的上方,漂浮着一層層的紅微粒子,紅微粒子像一顆顆金剛石般閃耀着惡毒的光,就在頭頂上方二百多米的高度上,結合成一團團紅色耀目的雲,紅雲不斷射出紅色的光線,灑照在玻璃板上,把所有的銀屑都烤化。厲強可以感覺到,那裏熔爐一般的溫度。
烤化的銀屑,化作銀色的液體,猶如蚯蚓一般在玻璃板上蠕動,一條條的蚯蚓匯聚成小蛇,千百條小蛇匯聚成一個龐大的像人體血脈一樣的網絡。
「看到了吧,法巫大人正以他無邊的神力重新回到這個世間上來,他的血脈已經重塑完成,只要再有三個小時,等到身ti成形,大人的靈魂就會跟着回到人世間來。」金巫興奮的攥緊了雙拳,不停地揮舞着。
望着玻璃板上的奇異現象,厲強有種憋悶的感覺,仿佛肺部充斥着熱火,整個人好像蠟像一般要被溶解掉。那是一種邪惡無匹的力量,那力量使得厲強的身軀如墜地獄,雙耳充斥着萬千冤魂的哀嚎。
決不能讓這邪祟的東西來到人世間。厲強在心裏暗暗地發誓,一定要在三個小時之內想辦法毀滅它。可是,強大的金巫正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自己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那玻璃板必定不是普通的玻璃板,很可能是『亞特蘭蒂斯』大陸的高科技產物,普通的手槍一定無法將它射穿。
金巫一直仰着頭目不轉睛的望着玻璃板上銀屑的變化。只見那些形成了血脈的銀屑,被上方飄下的銀屑一層一層的覆蓋了,銀屑像鵝毛大雪一樣,越積越厚,差不多有六七公分的時候,金巫突然高舉起雙臂,大聲喊道:「偉大的巫啊,歡迎您重臨大地,我以大地上所有生命的名義,迎接您的到來,
№○◇」接着念出了一大串沒人聽得懂的咒語。玻璃板上的銀屑立即生出了反應。
厚厚的銀屑層,被突起的旋風塑造成了一個人形,四肢、xiong膛、頭顱、脖子全都出現了。風繼續的吹着,銀屑被一層層的吹走,人形的面部漸漸的有了五官的輪廓,手臂上長出了手掌,分出了一根根的手指,整個人緩緩的直立了起來。
目睹這一切的工程師們一個個手舞足蹈,跪在地上頂禮膜拜,高呼萬歲。
厲強絞盡腦汁,一刻不停的思想着,要怎樣在這個妖怪回來之前,將它毀滅。蘇曉容似乎被厲強更加的驚惶,她倒退了幾步,不歸一切的拔出了腰間的手槍,yao緊了牙關咒罵道:「你這個該死的妖怪,別人怕你我可不怕,見鬼去吧。」說這話,就扣動了扳機,手槍內的六發子彈,在兩秒鐘內,連續不斷的射向了玻璃板,發出一陣撲撲撲撲的響聲。子彈從玻璃板上反彈回來,像乒乓球一樣,來回彈跳。
金巫哈哈大笑,突然抖手向蘇曉容揮出一道金光,金光化作一條金色的鏈子將蘇曉容牢牢的鎖住。
金巫走過來,厲聲道:「看來蘇小姐是不打算和我們合作了,可是你也未免太幼稚了,告訴你吧,這裏的一切都是用超過地球幾百年的科技的合金材料製成的,你的手槍,在這裏發揮不了半點作用,無論如何,法巫大人就要回來了。」
厲強走到金巫面前說:「丞相大人,我是很有誠意和您合作的,希望丞相大人不要忘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
金巫沉吟了一下,冷笑道:「我知道你和這位蘇小姐的關係非同一般,由於蘇小姐剛才的過激舉動,你現在必須證明給我看你的誠意。」厲強道:「怎麼證明。」金巫從背上取下金箭遞給厲強道:「射死她,用她的血來迎接法巫大人的來臨。」說着順手從箭斛中抽出了一隻金色的鵰翎遞給他。
蘇曉容此刻已經一動也不能動了,眼睜睜的看着厲強從金巫手中接過沉甸甸的金箭,彎弓搭箭,將箭頭對準了自己。厲強雙臂一用力,拉開了弓弦,獰笑着說:「去死吧!」
蘇曉容心裏一陣絕望,想高聲叫罵,最後卻只是在心裏發出一聲嘆息,心想,權利和財富真的可以讓人喪失人性,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等着死神把自己的靈魂帶走。
突然她聽到耳畔一聲天崩地裂,夾雜着金巫的悽厲的喊叫聲,睜開雙目一看,只見厲強的金箭已經掉轉了方向,射向了頭頂上的玻璃板,正中那銀屑堆積成的人形的心臟部位。人形像石像一樣跌在地上,碎成了幾十塊,血脈流淌的到處都是。那些跪伏在地的工程師們一片哀號,仿佛死了親爹一樣。
「不!」金巫大聲的哀號道:「你都幹了些什麼,兩千年的祈盼,全都被你給毀了。」說着斗篷一抖,一陣金光從斗篷下撲出來,像千萬把金劍一樣刺在了厲強的身上,厲強的身ti,猛地向後倒飛出去十丈有餘。
這一下若是擊打在凡人的身ti上,那人一定被剁成肉醬了,可是,厲強有佛家的金身護體,金光雖然把他推了出去,卻沒有傷到他的要害。厲強感到有上百道陰冷的邪氣,在侵入身ti的時候,遭遇到金身的抵抗,紛紛鎩羽而歸。
金巫不可置信的看着厲強哼哼唧唧的站了起來,怒聲狂吼道:「你殺了法巫大人,毀了我們的一切,我金巫龍達斯在此立下巫族最嚴厲的誓言:『假如不能將你的靈魂囚jin在火窟內一千年,我甘願被天雷劈成碎片。』」
厲強摔倒的時候,黃金做成的弓箭已經掉在了地上。金巫念了一句咒語,凝氣成爪,虛空一抓,那金色的弓箭便回到了他的手中。他猙獰着面孔從箭斛里取出三隻弓箭,搭在箭杆上,狂吼道:「三支箭,釘住你的三魂七魄,讓你永遠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話音未落,三支金箭已經離弦而發,在空中形成個三角形,一隻奔腦門,一隻奔xiong口,另外一隻瞄準的則是小腹。
厲強的金身在這一刻發揮出了最大的作用,他只覺得全身的骨節發出一陣噼里啪啦想要爆裂的響聲,每一根肋骨都變成了鋼澆鐵鑄一般,身ti外層似乎自然地形成了一層厚達一寸的金色護身罡氣。三支金箭接觸到罡氣之後,速度不由自主的為之一緩,緊跟着接觸到了厲強的金身,箭尖和金身只見相互摩擦冒出一陣火星發出嗤嗤的響聲。厲強猛地一挺xiong,三支金箭,便被反彈了回去。
金巫大吃一驚,急忙躲閃。三支箭的來勢比方才的去勢還要快上一倍,金巫向左閃避,一不小心被射向小腹的金箭射穿了金色的長袍,整個人被一股大力帶着向金屬牆壁上撞去。
「彭」劍身射穿了牆壁,順帶着把金袍牢牢的釘在了上面。厲強以最快的速度拔出了手槍,衝着金巫的腦袋連開了六槍。六發子彈剛剛打完,身ti便旋風一般,向牆壁衝去,將全身所有的力道都凝聚在右臂上,照着金巫的小腹就是兩拳。獲得金身之後,厲強每次握拳,都會有金屬的鏗鏘的響聲傳來,似乎整隻拳頭都是被jing鋼打造出來的,又一次,他用兩根手指生生的捏碎了,龍倩文留下來的一枚戒指上的二十克拉鑽石。
射向金巫的子彈,都在距離金巫身ti一尺的地方掉落在地上,絲毫也沒有對他構成傷害。其實,厲強早就料到了這一點,他發射子彈的原因,只不過就是想吸引龍達斯的注意力而已,真正的殺招是他接踵而至的重拳。
強大的金巫被厲強的兩拳打的鮮血狂噴,嗷嗷怪叫,猛地閃身向上跳去,他的身子化作一陣金色的霧氣,即將消失。厲強一把抓住了被金箭釘住的金袍,猛地向下一扯,已經一半化作煙霧的金巫,登時從半空中墜落下來。厲強不管三七二十一,隔着煙霧,照着金巫的頭顱,連發十拳。
金巫的頭顱登時被打扁了,白色的腦漿和紅色的鮮血紛紛向外噴射,顱骨和面骨盡皆斷裂,成了個被人踩扁的茄子。身ti上的煙霧消失了,又變成了身穿錦袍的實體,不過,此時的他已經是一具死屍了,再也不能威風了。
那些身穿白袍的工程師們目睹此情此景,一個個嚇得瘋狂號呼,向外跑去。
金巫死後,加在蘇曉容身上的jin錮自動的消失掉了。蘇曉容和泥鰍跑上來,問:「我們怎麼辦?」坦白說,厲強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麼辦。正在此時,指揮艙內的兩名少女突然端着兩挺機關槍出來,對三人瘋狂掃射,機槍見機的早,在她們扣動扳機之前,已經將兩人退了下去,雖然摔得不輕,卻不至於致命。機關槍里射出來的子彈,像爆豆子一樣打在厲強的身上,然後反彈到四面八方去,有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子彈回到兩個女孩子的身ti中,兩人等是倒在了血泊中。
厲強急忙從上層跳下去搶救蘇曉容和泥鰍。蘇曉容還好,在警校接受過嚴酷的訓練,這些年的實戰中,身ti鍛煉的很敏捷,一落地就像貓一樣打了幾個滾把力道卸掉了。泥鰍卻不行,他直直的摔在地上,登時眼耳口鼻出血,昏死了過去。
厲強過去給他做人工呼吸做心外壓,剛把他救活,突然聽到投敵頭頂傳來一聲悽厲的冷笑,同時,整個地下基地傳來一陣警報聲,一個電子聲音不斷地重複着一句話:「自動毀滅裝置已經開啟,基地將在二十分鐘內毀滅。」厲強抬頭望去,只見一個全身是血的少女,正站在樓上磔磔怪笑,大聲喊:「都死吧,你們都死吧,誰也別想活着出去。」
厲強厲聲道:「你瘋了,上面還有幾萬居民呢?」那少女只是冷笑,嘴裏不停地吐出濃黑的鮮血來,一會就像被砍倒的小樹一樣,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厲強扶起蘇曉容和泥鰍,說道:「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裏,整座島嶼二十分鐘後就會沉沒了。」
蘇曉容迷糊的晃了晃腦袋說:「島上的居民怎麼辦?」厲強道:「到了上面再說吧。」
三人上了六角花亭,厲強重新啟動了金巫剛才按的幾個數字,花亭果然又像升降機一樣向上升去,同時,整座島嶼傳來一陣巨顫仿佛是在鬧地震一樣,頭頂上的灰屑嘩啦啦直往下掉。幸好,六角花亭的上升速度很快,一分多鐘就接近了地表,開始旋轉,旋轉中花亭的頂部冒出了大地,三人見到了天空中圓圓的月亮。原來此時正是深夜。
三人從六角花亭中跳出來。
忽然,天地猛烈搖晃起來,四周圍的物體一齊搖動,腳下的草地晃晃悠悠,像是要跌進萬丈深淵去。三人一齊摔倒在地上。
「嘩啦啦——」附近的房屋倒了下來,塵土揚上半天。地震延續了十多秒,那卻像整個世紀般悠長。
靜!
厲強跳了起來,扶起身旁面色蒼白的蘇曉容。泥鰍也慢慢地爬了起來。四周圍的民居倒下了不少。整個島嶼人聲鼎沸,哭喊震天。
蘇曉容沉聲道:「這可能是大地震來臨前的初震,我們時間不多了,一定要快。」泥鰍道:「可是,這裏這麼多的居民怎麼辦?」蘇曉容道:「沒別的辦法,他們根本就不會聽咱們的,難道告訴他們,現在已經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飛機能在天上飛,汽車能在地上跑嗎?沒有人會相信咱們,我們誰也救不了?」
厲強道:「先從這裏出去,快。」率先舉步向丞相府外跑去,丞相府的圍牆很多已經坍塌了,厲強在廢墟中跳躍着很快地來到了大街上,這時候,他們才發現街上已經堆滿了人,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對着月亮叩頭,祈求神靈保佑呢。
厲強嘆了口氣道:「曉容說的沒錯,我們誰也救不了,還是快走吧。」蘇曉容道:「沿着這條大街一直向東就能回到遊艇上去。」厲強和泥鰍毫不遲疑,穿越過人群,飛速向東跑去。
來到大街盡頭用了大概有五六分鐘的光景,大地在一次發生了搖晃,只有兩三秒鐘再次停止,身後又有很多建築物倒了下去,厲強敏銳的感覺到整座小島都在下沉中。他拉着蘇曉容和泥鰍的手說:「記住,不顧一切的向前跑,不管發生什麼事,只管往前跑。」說完了,自己拔腿向山坡上跑去。
蘇曉容和泥鰍雖然沒有厲強的感覺這樣的敏銳,但也知道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跟在厲強身後,沒命的跑。三個人沿着來路,在月光的照射下,翻山越嶺,沒命的跑了大約有十多分鐘的光景,突然聽到一陣潮汐拍岸的聲音,心中都燃起了希望之火。
正在這時,真正的大地震終於來臨了。
整個立身的山坡強烈震動起來,篩糠一樣的震動。堅硬岩石構成的山體,像小草般在狂風中搖晃。三人全都不能保持直立,紛紛從半山坡上滾下來,翻過這座山坡就是海邊了。
厲強的身子在山坡上一滾,已經把兩人抱在了懷裏,埋着頭,靜止了幾秒鐘,突然,抖手將腰間的鐵鏈拋了出去,鋒利的刀鋒,一下子偰入了岩石的縫隙中。厲強聲嘶力竭的喊道:「你們兩個抱着我的身ti,我帶你們出去。」
天地不斷地劇烈抖動,毀滅一切的能量在無情的釋放者,三人耳際填滿風暴般的雷鳴狂嘯。蘇曉容和泥鰍下意識的抱緊了厲強的腰部,死也不放手。厲強騰出四肢,兩手抓緊鐵鏈,運足了全身的力氣,使出了最快的速度,像山頂攀去。幸好他有金身護體,力量無窮無盡,山坡上滾下來的石頭,也對他造不成傷害,不然三人鐵定死了。當厲強拼死爬到山坡上的時候,整座小島,已經像是陷入泥漿中的巨人一樣,一絲絲的下沉了,山坡越來越矮了,海水向小島上倒灌上來,遊艇在海邊搖搖晃晃。厲強知道,在小島徹底沉沒之前,一定會有大規模的爆炸,假如遊艇不能適時的開走,一定會被捲入爆炸中去。
抱着兩人,厲強像滾地葫蘆一樣從山坡上滾下來,徑直的滾入了冰冷的海水中。站起來的時候,起伏不定的海水已經及腰。厲強鬆開蘇曉容和泥鰍,吩咐兩人立即上船。蘇曉容的手剛剛攀上船舷,就被一陣劇烈的震動甩了出去,緊跟着遠處傳來一聲開天闢地似的爆炸聲,小島的一半,被炸上了天,一朵蘑菇雲從島中央升起,十幾個大火球,四散開花。不少的爆炸後的岩石碎屑砸在了遊艇上,海面仿佛迎來了一場流星雨。
厲強大喊道:「爆炸會連續不斷的,快點上船,曉容——」蘇曉容被躁動起來的海水沖走了,深夜中已經快沒了蹤影,若不是厲強的金身法眼,估計她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了。厲強看準了她,抖手將鐵鏈扔出去,把看看被漩渦吞沒的蘇曉容拉了回來,這時候,泥鰍已經登上了遊艇,開始起錨了。
島中央有船來爆炸聲,整座小島,像一隻撞到冰山從中折斷的巨型貨輪一樣裂成兩半,一頭向海水中扎去。海平面登時上升,爆炸引發了地底的海嘯。海嘯帶來了高達十幾丈的浪頭。浪頭像透明的高牆一樣,照着厲強和遊艇砸過來。
就在浪頭到來的瞬間,厲強攬上了蘇曉容的xian腰,一把將她扔上了遊艇,同時將鐵鏈纏繞在了船舷上,大喊道:「快,開船,開船。」蘇曉容被一個巨浪拍入了船艙,巨浪在遊艇的另一端形成了巨型瀑布。
泥鰍在駕駛室里看着厲強沉入了海中。蘇曉容聲嘶力竭的哭喊:「別開船,別開船。」
泥鰍狠了狠心,啟動了遊艇的引擎,轉了舵,遊艇迅速的駛離了小島。島嶼中的爆炸越來越劇烈,海浪一層比一層高,遊艇開出去有十幾公里後,再回頭看看,整座小島已經變成了個大火球,爆炸聲此起彼伏,巨大的衝擊波在海平面上激起無數個急速旋轉的漩渦,紅色的光芒連接着天地,大火把天空快燒成灰了。由於海浪的推動,遊艇行駛的速度非常之快,十幾分鐘後,小島已經在身後成了個小紅盤子,就像是海上的落日一樣。只不過這落日太過悽慘了,是充滿血光的,盤子裏無數的影子在跳動,有的是被炸上天的建築物,有的是掙扎求存的六國百姓,慘叫聲被爆炸聲所掩蓋了,不然的話,一定比海浪的聲音還要大得多。
蘇曉容趴在船舷上哭的心肝俱裂:「強哥,強哥——是我害了你呀,強哥——」泥鰍也在船艙里捶xiong頓足,嚎啕痛哭,可是,這一切又有什麼法子呢,假使那個時候他沒有開船,這時候,三個人一定都死了,這種犧牲值得嗎?
蘇曉容哭着哭着突然一愣,只見波濤洶湧的海面上被引擎攪動起來的白沫中突然冒出一顆人頭,那人像是在海中衝浪一般,一直跟着遊艇,手腕上似乎拉着一條銀光閃閃的鐵鏈。
蘇曉容悲聲道:「強哥!」喊了這一生,猛地跑上二樓的駕駛艙,衝着泥鰍嚷道:「快,強哥還沒死,就在後面。」泥鰍離開舵杆,回頭一看,興奮的大叫出聲:「我的媽呀,厲生真是神人。」
厲強扯住鐵鏈,藉助遊艇飛速向前的慣性力度,在海面上猶如蜻蜓點水般的跳躍沸騰,雙腳踏浪風馳電掣的向前運動着,只是遊艇速度太快了,他沒辦法跳上去,更苦於無法通知蘇曉容和泥鰍來搶救自己。
突然,遊艇的速度一慢,在慣性的牽引下,他的身ti猛然間向前撲去,撞上了船舷,厲強雙手在船舷上一撐,翻身跳了上去,躺在甲板上大口大口的chuan息着。蘇曉容從船艙里撲出來,不顧一切的撲到他的身上,就是一陣狂吻。厲強沒命的把她推開了,哈哈笑道:「你若是再來,我真要窒息死掉了。」
蘇曉容深情的說:「若你真的死了,我一定不會獨活的,我想佛祖和上帝太上老君以及真主,統統發誓。」
身後的島嶼終於在最後一聲巨響中徹底沉默,天邊有一個紅色的圓球漸漸的拉長變成一條直線,消失不見了。
海面更加的躁動起來了,狂暴的海嘯聲,仿佛是千萬個冤魂在吶喊在不平。遊艇在吶喊中上下顛簸,忽而直立,忽而衝下山谷,每一下都有可能船毀人亡。他們至此仍然沒有逃出險境。
一艘沒有雷達失去了方向感的船,在大海中能存活下來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泥鰍比誰都更能了解這一點,畢竟他是個資深的水手了。
地球表面約有五分之四被深藍色的海水覆蓋着,在所有的極地環境中可能是最可怕、最難以存活的地方。如果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和主要的洋流,或許能預測出海水會把你帶向何方,但是現在,這些情況他們一無所知,前途茫茫,充滿黯淡。
在這種情況下,厲強只能在此發揮他特種兵的特長,每天晚上靠辨認星座來掌握方向,這樣做實際上是非常危險的,因為海上有很多的暗礁,假若沒有固定的航道的話,船隻隨時都有可能觸礁沉沒的。
在白天,他們會揚起風帆,順風行駛,儘量的避免消耗儲油量,只有在一絲風沒有的情況下才發動引擎向前行駛。而,很多時候,他們只在大海中等待,等待有一隻大船來救命。
這種等待並不容易,差不多有半個月的光景一點希望都沒有得到,三人幾乎都絕望了。淡水和吃的東西都沒有了,死亡步步逼近。
厲強每天都在船舷上眺望,有一天突然見到晴朗的天空下出現了積雨雲,雲層下面有綠色的水光,心中不jin暗喜。再向前行駛了半天之後,一隻孤鳥的出現引起了他的注意。
「我們就快到達陸地了!」
蘇曉容無jing打采的說:「你怎麼知道?」
厲強道:「我注意到前面有一片綠色水面,那通常被稱為『環礁湖光』,是由於珊瑚礁上的狹小水面發射陽光產生的。我還發現一隻飛行的海鳥,惡劣的天氣中,海鳥可能被吹里慣常的軌道,迷失方向,這隻有可能就是迷路的鳥。這些鳥大多中午之前離開陸地,下午返回,所以,陸地應該不遠了。有航海經驗的人都知道,連續的鳥類鳴叫是一個福音,於是陸地即將出現。」
「我們跟着那鳥兒飛去的方向走!」厲強信心十足的下令。
泥鰍發動了引擎,扭轉了舵杆,向着那孤鳥離去的方向快速的失去,一天一夜之後,當三人清晨起來的時候,忽然被一陣喧鬧的喇叭聲所吵醒。海面上有很多艘摩托艇在穿梭者,有人大聲喊:「這裏是洛城海岸巡邏隊,命令你們立即停船,接受檢查,否則,我們就要強行登船。」說的是英語。
泥鰍第一個醒過來,跟着搖醒了厲強和蘇曉容,說:「厲生,蘇小姐不好了,有很多外國人在嘰里呱啦的說什麼,我聽不懂,是不是遇到海盜了。」厲強猛然坐起來,側着耳朵一聽,大喜道:「我們得救了,是洛杉磯海岸巡邏隊的,他們以為我們是走私的船隻,要上船來檢查呢。泥鰍,你趕快去停船,不然他們就要開火了,這下子可好了,我們徹徹底底的得救了。」
蘇曉容興奮的笑道:「我們會被扭送回國的,這屬於偷渡!」厲強笑道:「那可真是求之不得了。」
他們兩個站起來,走到駕駛室,從玻璃窗向外望去,只見一艘帶有美國國徽的緝私船和幾艘摩托艇正在海面上圍堵這艘遊艇。視線向遠處望去,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洛杉磯城市的輪廓了,估計再有兩個小時就能到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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