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強想了一下說:「你說這話只有你們父女兩個知道?難道裝置這個設備的工程人員,他們也不知道嗎?」
「他們是不知道的,因為這套設備,密碼是可以由購買這套裝置的人自行選擇的,最後一道裝置手續,也有選定密碼的人自己動手,就像你在銀行存款時,隨手設置密碼,而銀行職員一無所知,是一個道理。www.yibigЕ.com是以世界上知道這密碼的人只有我們父女。」龍倩文的語氣很肯定,絕不使人懷疑她講話的真實性。
龍倩文說完,又苦笑了一下,道:「但是,顯然除了我們之外,另外還有一個人知道了這句話,要不然,保險柜在那一晚,就不會被人打開了。」
厲強不置可否的說:「假如我沒有說錯,這保險柜的開法,也是十分複雜的,對吧?」
「是的,這保險柜上的鎖,也是特製而成的,總共是三組從一到零的號碼,要三組號碼都撥對了,才能打得開。」
厲強本來是開保險柜的大行家,可是他一聽到三組密碼,便不jin暗暗地皺了皺雙眉。在他過去的記錄中,只有三個保險柜,是未曾打開過的,都是意大利人設計的,三組密碼的鎖芯。
那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保險柜,若是由他來開啟,他也是會失敗的,想不出香港竟然有這麼厲害的賊,況且,如果移不開那具書架子的話,連保險柜的影子都看不到呢!
厲強思緒混亂的想了片刻,說:「請你把保險柜打開來看看。」
龍倩文向前走去,手中拿着一根細細的牙籤,在三行數字上撥着,一面說:「第一行數字是0677867780,因為,我是六七年七月八日出生的。第二組數字是0635163510,這是我母親的忌日。而第三組數字是兩組數字相減的差,也就是0042704270。」龍倩文說完了,轉過頭對厲強說:「你覺得要憑偶然因素,想打開這保險柜,有幾成把握!」
「那幾乎為零!」
「這樣說來!」龍倩文拉開了保險柜的門,裏面有美金和首飾,惟獨沒有地圖:「你認為一定是有人知道了這三組數字,所以才能打開這隻保險柜吧!」
「當然是!」厲強肯定的說:「是不是只不見了藏寶圖,別的東西全無損失?」
「還有我爹地的生命也不見了!」龍倩文苦笑道。
厲強腦中忽然靈光一閃,說道:「失竊之後,你發現龍叔死在屋子裏?」龍倩文嘆了口氣說:「是的。不過,你應該稱呼他為爸爸或爹地!」厲強愣了一下,舉起雙手說:「爹……爹地是在失竊的時候死去的,這一點你能肯定嗎?」
龍倩文臉上露出欣慰的神色,點頭道:「應該是在同一時間發生的。「
「那麼就好辦了!」厲強說:「我這裏有兩個假設,你聽聽有沒有道理!」
龍倩文微微抿了抿嘴唇,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第一種,你認為又沒有可能是歹徒在屋子裏劫持了爹地,逼迫他老人家移開了書架子,然後打開了保險柜,最後取走藏寶圖,殺害他老人家,離開這屋子?」
屋子裏的光線很牆,因為龍倩文把枱燈、壁燈、吊燈全都打開了。聽了厲強的話,龍倩文臉上忽然露出嘲諷。她走到窗邊,「嘩啦!」一聲將窗簾打開了,伸手在玻璃窗上敲了兩下:「和我的臥室是一樣的,全都有指紋識別裝置,窗子和門都走不通!而且,你太小看我們龍家了。」
「這話從何說起!」厲強走到了龍倩文身後,隔着玻璃窗看外面的院子。院子很大,但幾乎沒有黑暗的死角,燈光幾乎普及過來了。
「沒有人可以隨隨便便的進入龍家,你看……」龍倩文的手劃了一道弧線,示意整個院子:「所有的角落都有監控探頭在監視着,大門口、圍牆邊、水池旁、花園裏、後院、樓梯口、這些地方全都有持槍的保鏢站崗。總共加起來,人數超過兩百。沒辦法,作為三合會的龍頭,是要興師動眾的。」龍倩文發現厲強的臉上有些不以為然的神色。
厲強早就發現了這些保鏢。不但發現了保鏢,他還掌握了,這些保鏢換班的時間,大概就是在下午五點和凌晨十二點鐘這兩個時間段里。
「你再看看!」龍倩文從桃花心木辦公桌的抽屜里掏出一隻眼睛遞給厲強。
「全方位紅外線探測儀!」厲強的心忍不住劇烈的跳動,事情遠比他想像中要嚴重的多了。他戴上眼睛,眼前,窗外,牆頭上,大門內,水池邊,立即出現了一條條如網狀的紅色射線,足有上千條,它們密集的交織在一起,像蜘蛛佈置下的防禦體系一樣厲害一樣隱秘。
「只要碰到其中的一條,警報就會響起,匪徒無所遁形。」龍倩文轉過身歪着頭,以詢問的姿態看着厲強。
「為什麼,那些保鏢就不會觸動警報!」厲強還是找到了破綻。
「保鏢已經通過了身份掃描,他們每天會在大門口接受視網膜掃描,確認了身份之後,這些紅外射線就會對他們免疫,可是如果他們想要進入別墅,那是不可能的,因為,這裏有另外的一套身份識別裝置!」
「也就是可以排除是保鏢作案的嫌疑,對吧。可是,我還有個疑問,為什麼,我在這棟別墅里走來走去的,就從來沒有警報響起來。」
「很簡單。因為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替你做完了,視網膜掃描,除了幾個特殊的房間,你可以暢通無阻了。」
「你還真是信任我!」厲強訕笑着說。
「說說你的第二種可能性吧,第一種基本被否定了,因為歹徒不可能進入書房,就算成功的進入了,也不可能不驚動任何人就走出去。」
「這的確很困難!」厲強走到大班椅後面,用手撥了一下椅子,然後坐上去,感覺着那種頤指氣使的舒適,說道:「是什麼武器致死的?」
「槍傷!」龍倩文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了複雜的神色,似乎是看到龍叔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她淒楚的說:「抽屜里有那枚罪惡的子彈。」
厲強全身一顫,隨即發現了左側的桃木牆板上有一個不大的黑洞,那應該是子彈射入牆壁時造成的,按照這個高度來看,對方應該是打穿了龍叔的太陽穴的。
拉開抽屜,厲強取出一枚彈頭。彈頭有些彎曲了。他心想,龍叔的骨頭還是很硬的。
「第二種可能性就是,龍叔找人來分析藏寶圖,他自己打開了保險柜和書架,把那匪徒引進來,最後,那人起了歹心,搶走了東西?!」
「沒可能!」龍倩文說:「如果,爹地請人來,門口的保鏢會知道,閉路電視也會錄影,可是,錄像帶上什麼也沒有。」
厲強驟地站起來,喊道:「這屋子裏有攝像探頭?」
「沒有!」龍倩文苦笑道:「樓道里才有,書房和臥室里不會安裝探頭的,我們也需要有隱si的。」
「原來如此!」厲強心想,那可真是見鬼了,剩下來的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龍叔自殺。這個念頭在他腦子裏閃了一閃,立即又被否定了,假如龍叔自殺,手槍一定會留在現場,而且藏寶圖也不會莫名其妙的失蹤。而且,他有什麼理由要自殺呢?
「聽說你見過李正,他對你說過什麼?有沒有談及爹地及藏寶圖!」龍倩文問道。
「有!他交給我一把鑰匙,並且說藏寶圖就在龍叔的手裏,還讓我千萬不要去尋寶。我不明白他的話!」
「什麼樣的鑰匙?」
厲強在口袋裏mo索了一下,掏出那把鏽跡斑斑的青銅鑰匙說:「就是這把,原先我以為是開保險柜用的,現在看來,它和保險柜完全沒有關係。我迷糊了。」龍倩文掃了一眼鑰匙,並沒有接過去,而是慘笑着說:「現在,你和我一樣的危險了。不僅僅因為我們將要捲入三合會龍頭的角逐中,更加因為我們fu妻兩個是關於寶藏的僅有的兩個知qing人。」
「出去走走!」龍倩文挽着厲強的胳膊,深情的看着他。厲強有種被柔情融化成水的感覺,不自jin的輕聲細語的說:「會着涼!」龍倩文把耳朵貼在他的肚子上,聽他的心跳,說:「我從小就有個夢鄉,要和自己的先生,手牽着手,在山頂上散步,午夜時分,在游泳池裏戲水,你能幫我實現嗎?」
厲強苦笑了一下,握住了她的玉手。
月華如練,夜風爽極,龍倩文的秀髮隨風飄浮,比廬山瀑布更飄逸絕塵,嫵mei至極。她穿着睡衣,坐在水池邊踢水,小腿上的線條比江南的春風還要柔和。
厲強站在一塊跳板上,做了個團身後空翻的動作,一個猛子扎到了水裏,水花只是微微的濺起來。水面上掀起一陣渦輪。龍倩文拍手叫好,天真的像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她用腳在水面上寫了一個「愛」字。
厲強從水下冒出頭來,拉她的的腳。她被逗得媚笑不止,說:「我剛剛在水面上寫了一個『愛』字,可是一邊寫着,一遍就沒了。假如它能永恆該多好。」
厲強笑着說:「浪漫的生活,跟寫在水面上的愛字差不多。一邊寫一遍就沒了,所以,你要不停的寫,不停地製造浪漫才可以。明白嗎?」
「嗯!」龍倩文就像是受到觀音大士點化的龍女一樣,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眼神中的透亮,表現出她jing神的升華。
「抱着我!」她穿着紫色的睡袍,不顧一切的撲進水中,厲強的懷裏,死死地摟住他說:「死小偷,我的真命天子。」
厲強可以感覺到龍倩文的心跳在加速、加重,幾乎就有擠折自身的肋骨。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流到他的嘴裏,鹹鹹的,是淚水。這是一種遠在星辰之外的浪漫感覺,因為來的太快太突然,所以,厲強也害怕它去的太快。竟然猶豫着不敢伸手去觸及。
龍倩文的紅唇卻已經帶着香氣湊上來,兩片已經被熱情燒焦了的唇,把厲強的意志融化成一團混沌。他們拼命地擁吻在一起。龍倩文囈語般的叫着:「老公……老公……」
清晨起來的時候,被子裏還殘留着龍倩文的體香,人卻芳蹤全無。厲強睜開眼,坐起來,納悶的喊了一聲:「倩文!」
沒人答應。
厲強本能的緊張起來,從被子裏跳出來,穿上褲子,mo出床頭的手槍,子彈上膛,衝出了房門。
穿過客廳,他聽到廚房裏傳出來,叮叮噹噹的響聲。快步竄了進去。龍倩文剛好回過頭來,對他微笑。
「我在煎蛋!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煎蛋!」
厲強鬆了口氣,把手槍上了保險,笑道:「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拿着槍看別人煎蛋。」
吃過了龍倩文的煎蛋,厲強放下叉子,說:「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龍倩文沉聲說:「發喪!給爹地發喪。」
葬禮舉辦的很隆重,香港四大社團的人都來了。
萬國殯儀館門外,車輛入流,穿着黑西服,帶着黑墨鏡的hei社會小弟到處都是。
靈堂正當中寫着『龍府出殯』,下面擺着原三合會龍頭龍傲天的黑白照片。
厲強和龍倩文披麻戴孝跪在一邊,給前來上香的賓客打理。
讓厲強沒有想到的是,蘇曉蓉也來參加了葬禮。她當然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着西九龍警察署的衝鋒隊來的,來這裏的目的,就是要警告龍府的人千萬不要鬧事。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龍府的代表人物,居然是厲強。
「西九龍重案組,誰是這裏的負責人,出來說兩句話!」蘇曉蓉帶着一隊軍裝和六七個重案組便衣出現在靈堂外。一大群保鏢立即衝出去擋住了去路。蘇曉蓉高舉着警徽,一臉的鄙夷,怒視着面前這群社會敗類。形勢劍拔弩張
「讓開,讓開!」軍裝警察和便衣掏出了手槍,逼的hei社會小弟連連後退,一直退到靈堂里。厲強扶着悲傷地龍倩文站起來,向門口走來。
「你們都讓開!」龍倩文對手下說話,語氣向來很低沉,有種讓人難以捉mo的懾服力。三合會的保鏢,晃着膀子,冷哼着給大小姐讓出一條去路。有幾個氣不過又想在大小姐面前表示忠心的,憤怒的喊道:「你們警察還是不是人,今天是人家家裏出殯,你們也來搗亂?!」
蘇曉蓉像是被這句話穩住了,猶如被點了穴道般,一動不動,眼珠子都定住了,照片一樣站在那裏。
「厲強,你……你在這裏做什麼,幹嘛穿成這個樣子,人家龍家出殯,你幹嘛穿的跟個孝子一樣,你,你說話呀!」她說這話,額頭上的冷汗已經冒出來。
龍叔的頭馬,三合會的軍師,外號白紙扇的馮權,站出來說:「請你說話放尊重點,這是我們龍家的姑爺,大小姐的新婚丈夫。」
馮權四十多歲,是個高個子,禿頭,鷹鈎鼻子,笑容很奸詐。
「姑爺!」蘇曉蓉像是被炮彈擊中了,一時傻在那裏無言以對。厲強心裏一陣酸楚,滿不是滋味,連忙過去和她握手:「事情太匆忙了,沒有發喜帖給你,別見怪。」
蘇曉蓉快速的把手縮回來,就像是剛碰到了燒紅的鋼鐵,厲聲道:「什麼時候的事兒?」厲強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難過之極,連忙說:「昨天。」
蘇曉蓉像掉了魂一樣站在那裏,嘴唇抖抖的,不知該說什麼。還是身後的軍裝隊長,提醒了她:madam,我們是來辦案的。」
「不可能,這,這不可能!」她痴痴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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