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庭默示錄 第四十八章 談話x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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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一同學，美好的校園生活怎麼樣？」十三號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悠閒地靠在椅子上，腿搭在辦公桌上。

    真是麻煩，都不直接進入正題。

    「你說呢？」我直接表示自己不想和他廢話的態度，我知道現在是他有求於我。

    「我看了你的志願，真是不可愛的『，沒有想過畢業後留校工作麼，像老師我一樣呢。」十三號雙手枕在腦後。

    「你怎麼能確定我能順利畢業離開這個鬼地方？老師。你有話就直說吧，沒事我先走了。」我不想繞彎子。

    十三號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但他也沒生氣：「關於這個學校，實驗，以及九九，你知道了多少？」

    先讓我交底？

    「九九和我一樣都是』適者生存』計劃的實驗體吧。或許你也一樣。五年前計劃實驗基地發生不明爆炸混亂，我逃了出來，在爆炸中失去嗅覺。我本以為可以像個正常人類活下去，但是沒想到一直沒逃脫組織的監視，用的到我的地方就把我弄回來了。

    這個學校的實驗品全都不是正常人吧。有我這樣的人造改良人類，有不破兄妹那樣的驅魔師，愛切拉那樣的鍊金術師。我不知道這個學校具體用來做什麼的，但很顯然是進行某種實驗，有點像煉蠱，從我們中挑選出什麼，挑選條件我不知道，你在其中是擔任監管者的身份還是其他。但不管怎樣，現在的情況出乎你的預料，從你讓九九轉學過來和找我談話就知道了。

    意外應該是莫奈的順利出逃，我猜這場實驗的關鍵是人數，實驗品剩下一定人數就達到某個條件，然而莫奈的逃走打破平衡，所以你只好用九九來充數。

    能讓你將九九從保護中剝離出來，看來意外不小。

    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你想找我合作，也該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我坐在十三號對面。十三號知道我了解了這個學校多少，他讓我自己說出來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

    「和你猜想的差不多，我和九九都是「適者生存」的人造人。」十三號看着窗外，似乎說着與他無關的事：「這個學校是【黑手】用來進行各種實驗用的，【黑手】地位在「適者生存」組織之上，沒人知道它如何而來為誰運行。

    每一屆的學校學生都是【黑手】丟進來的實驗品，每一場實驗都不同，時間不定。我是上一屆的實驗品，當時的實驗是讓所有實驗品自相殘殺，直到留下一個人或是能逃出去就算畢業。說白了就是【黑手】旗下各組織間馴養的寵物之間做比拼。

    我雖然殺不死但也有弱點，所以我找到了逃出這個學校的方法順利畢業，然後就選擇了留校工作，成為內部人員。」

    我突然想到什麼：「《圓環理論》是你寫的？」

    「圓環理論？……那不是我當年尋找逃出去的方法時……」十三號苦笑，「原來被你們這群小鬼看到了，還是自己坑了自己。還記得有習慣在批註後面留下自己的名字。」

    原來那書上寫的不是b,而是「13」。適者生存計劃的人造人都沒有名字，只有編號，編號隨機，像我和九九帶有姓的不過是因為組織人員的惡趣味。好比少女給芭比娃娃冠上她的姓氏。我是一個失敗品，遠比不上十三號，也沒有他那種能力，普通到不能更普通。本應該被處理掉的，五年前的爆炸讓我逃了出去。

    「扯遠了，你們這次實驗是為了找出從【黑手】逃出的怪物，通過測試那怪物就藏在你們中，不過沒人知道是誰，你們自己也不知道。

    實驗通過不明死亡對實驗品施加精神壓力排除怪物可能性，抗壓能力越弱，越先被排除。怪物屬性顯示排斥9這個數字。當人員縮減到9時，可能性都相同。然後怪物會首先承受不住壓力從宿主身上破體而出。而現在原定的路出了差錯。」

    「施加精神壓力的方法有很多，為什麼選擇這種？」不得不說有夠殘忍的，我也曾從中滋生過絕望。

    「【黑手】高層的惡趣味唄。」十三號輕描淡寫帶過這個問題，他說的沒錯，我們不過是【黑手】的娛樂品。

    「那麼你想我做什麼？」

    「事情沒有按計劃進行，很快會被【黑手】察覺，到時候【黑手】那些變態就會親自插手這件事，到時候我們任何一個都不會有好下場。我沒有辦法改變現狀，也不知到逃走的莫奈是不是怪物，但異常已經發生，我打算賭一次。

    三天後我會破壞這個學校的基理，造成混亂，所有實驗品會趁亂逃跑，我會在最後一刻啟動毀滅裝置銷毀學校在內的所有東西，包括實驗品。

    突發狀態下，能逃出去的希望與即將被毀滅的絕望相交，總該把那怪物逼出來了吧，到時侯你提前做準備，保護好九九帶她逃出去。

    怪物被逼出【黑手】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放過我們，如果莫奈是怪物，【黑手】能查到，達到目的，同樣百分之五十幾率放過我們，其他情況不可預料，只能聽天由命。

    」能被十三號稱為變態的人我一輩子都不想和他們接觸。

    「那麼多人你為什麼選我，你不怕我就是怪物？」十三號的方案我覺得可行，因為我沒有更好的方法，通過保護九九一人我就可以和這鬼地方說再見，至於不破兄妹他們，我只能做到力所能及。當年都能在意外中逃生，還有什麼不可能呢。說不定我有的能力就是幸運。不想承認自己是失敗品啊。

    十三號聽到這話，詭異的笑了，語調欠抽：「是誰都不會是你。」

    我懷疑十三號精分。十三號還有事沒告訴我，我也不再問，他是不會說的。

    協議達成，臨走前我想到什麼：「九九怎麼那麼粘我？別告訴我只是因為都是一個組織出來的人造人。」

    「有這部分的原因，同類會吸引九九給她帶來好感。然後就是我告訴九九，你是好人。」十三號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起雞皮疙瘩。

    「你這樣的人，怎麼會對九九好，還讓九九叫你哥哥。」

    「左一同學，什麼叫我這樣的人啊，我可是好人！」誇張的語調，十三號低着頭，語氣又有些無奈和溫柔：「九九是我的妹妹呢，親妹妹。同一個母體改造出來的。這世上我唯一的親人。」

    「不過什麼時候，我都不想和你多打交道。」

    離開辦公室，知更就來問我我們談了什麼。

    「關於九九，十三號告訴了我九九的事，九九是他的親妹妹。讓我在這學校里照顧好九九。」

    半真半假，合情合理。

    知更點點頭：「沒想到變態的妹妹那麼天真無邪，反差萌啊！」

    「那他有沒有說為什麼現在九九轉學過來。」說實話，我覺得悠澤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但又不是不信任我的樣子。

    「莫奈逃了，不能被上層發現，只有讓九九來充數。」

    「沒想到十三號也不是和那所謂上層一條心的啊，誒你說我們能策反他幫我們逃出去不？」知更又在打鬼主意。

    「你說呢？」我反問知更，心裏卻在想不用策他都反了。

    知更表示被打擊到了找尤緋求安慰。

    「走吧九九，餓不餓，帶你去吃雪糕。」這學校基本什麼都有，我摸了摸九九的腦袋，在我眼裏九九就像小孩子一樣。

    「不餓，但是想吃雪糕。」九九乖乖的拉着我的手。

    「誒誒，雖然不知道餓不餓和雪糕有什麼關係但是我也要去~」知更拖着悠澤和尤緋跟在我們後面。

    晚上，我躺在床上假眠，思考着十三號的計劃，計劃真的很簡單，我只需要提前將九九帶到莫奈逃出的地方，等十三號破壞學校基理的一瞬間，，鏈接點就會被打開，我只要帶着九九逃出去就好，九九很乖很聽話，不會拖後腿。

    那麼，我要和不破兄妹還有尤緋說麼。

    「我相信你。」

    我想着尤緋的話。我不知道怪物是誰，十三號沒必要騙我，如果他們中有人是怪物，組織或是【黑手】不會放過我們。

    我想活下去。

    「叮咚——」門鈴聲響了，誰會來。我皺了下眉，下床走到宿舍門口：「誰？」

    「是我。」悠澤的聲音。他怎麼會來。

    我側身開門，一隻手搭在手把上，身體堵在門縫，防禦姿態：「怎麼了？要進來麼？」

    不怪我這樣，說實話，在這個學校里連自己都可能是自己的敵人，不管面對的是誰都不能放鬆警惕，即使是同盟。而且悠澤在這個時候來找我本身就不合常理。

    「不用了，在這裏說就好。」悠澤也沒有進來的意思，他盯着我：「左一，你有事瞞着我們。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但是，你不會打算丟下我們自己跑了吧？」

    我愣了一下，挑了眉頭：「你怎麼這麼想。我是有事沒和你們說，這關於我和九九的身份。我覺得沒有必要，你們也沒介紹過自己不是麼。其次，我不知道你怎麼得出這個結論，我從沒想過自己逃，我自己也沒這個能力。」

    我說的是事實，我自己逃不走。

    「我就閒着沒事來確認一下，你緊張幹嘛。」悠澤笑了。

    我也乾巴巴笑了笑：「現在你放心了吧。還有什麼事麼？」

    「沒事，回去睡覺了。」悠澤轉身擺擺手。

    我正準備關門，悠澤的聲音再次傳來：「左一，如果可以，請帶知更走，照顧好她，算我求你。」

    我還來不及回答，悠澤就下樓走了。

    他一定察覺了什麼。

    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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