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心裏不禁犯起了嘀咕,下意識地打開柜子,拿出裏面的鋒利刀具。
跑到門口,還沒等他喊上一句,幾名從熟睡中驚醒的斯巴達戰士已經穿好盔甲衝出房門,準備衝下樓接敵。
「噓!」他食指豎在唇前,示意他們不要慌。
「你們誰懂拉丁語?」他問,見有個戰士點頭,說:「帶着他們去把大家叫醒,動作要輕,千萬別弄出動靜,聽到我的命令再出來。」
戰士搞不懂他在賣什麼關子,無條件服從,用斯巴達語跟幾位夥伴重複了一下指示,而後輕手輕腳地挨個進入房間,喚醒睡夢中的人。
鄭飛的意圖是,看看這群深夜到訪的不速之客到底想幹什麼,他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些人很可能和給克里斯汀船舶圖紙的人是一夥的。
他貼着牆壁慢慢湊到樓梯口,藏在黑暗中打量樓下大廳里的客人們。
哇,竟然蒙着面。
細數一下,果然有一百來個,手裏要麼拿着火槍要麼提着大刀,靜靜矗立着,等候首領的指示。
他們在竊竊私語,仿佛是質疑這座城堡為什麼空無一人。
這些人,難道是土匪?鄭飛蹙眉,頓時感覺好無趣,準備讓斯巴達出來把他們一網打盡。
就在他準備喊的那一刻,倏然一個似曾相識的嗓音傳來。
「怎麼回事,我記得明明是這裏。」
首領模樣的人從懷裏摸出張字條,借着微弱的月光,滿是困惑的又看了一遍。
「沒錯,就是肯達爾莊園,難道人都睡了麼?」
「沒事的老闆,我們把所有房間挨個找一遍。」
「那要找到什麼時候去!莊園裏有四座城堡,每座城堡好幾層樓,一層就有幾十個房間...」
「我的上帝,這麼好的莊園竟然被那個老貴族丟棄了,真可惜。」
「可惜什麼,你一個人住這麼大城堡試試,嚇不死你!」
「額...」
頓了頓,首領不耐煩道:「反正我們人多,都給我扯起嗓子喊,就喊丹麥王國萬歲,要是有人的話肯定會被吵醒。」
鄭飛正在打量這群不速之客,沒有一點點防備,無數道粗獷的嗓音乍然而起,在這寂靜的深夜,估計幾里外都聽得見。
住在附近莊園裏的人們被吵醒了,挺清楚他們在喊什麼,猜想大概又是軍營里某群狂熱的士兵吧。
「一群瘋子!」他們咒罵着,拿枕頭蒙住頭繼續呼呼大睡。
鄭飛捂住耳朵煎熬着,聽了足有半分鐘,最終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這哪裏是給克里斯汀圖紙的人,明明是群二貨!
遲疑片刻,他不緊不慢地走出掩護,雙手伏在護欄上,出現在這群人的視野里。
「老闆,有人出來了!」
喧鬧聲驟然停止,大廳里顯現出灰飛煙滅般的沉寂,首領蹙眉,借着月光睜大眼仔細辨認,之後笑了笑。
「看來我沒找錯地方,你果然在這。」
「你認識我?」鄭飛挑挑眉,心想難道是仇家尋仇?
回到歐洲大陸後確實得罪過不少人,但有兩千斯巴達戰士在,他誰都不怵。
「當然。」首領抬手,取下自己的面罩,嘴角掛着戲謔性的微笑。
是他。鄭飛稍稍怔了一下。
幾天前在酒館見的那個軍火商,叫什麼來着...喔,索倫。
可是這個人,為什麼要殺自己的生意夥伴?
「索倫,我記得你。」鄭飛微笑,站在原地沒有下樓。
「你的朋友們呢?」索倫努努嘴。
「他們可能害怕,不敢出門吧。」
「哦~夥計們,上去把他抓下來!」索倫揮手。
「等等。」鄭飛阻止道,嘴角依然掛着微笑:「先告訴我,你來這裏做什麼,不會是為了和我做生意吧?」
「深夜帶着一百多人闖進你的莊園,可能是為了做生意麼?」
「哦~那你是為了什麼,你現在不是應該在比利時幫我採購那三十船火藥嗎?」
「三十船火藥就算全部賣給你,我最多也只能賺十萬個銀幣,太少了。」
說到這裏停了一下,索倫摸出酒壺,擰開蓋兒灌了一小口,謔笑:「比起這個,我更感興趣的是你的金礦。」
金礦,鄭飛轉轉眼珠子,想起是那天在酒館裏和他信口胡謅的,說買火藥是要開金礦,看來這傢伙真的信了。
看來布拉德說的果然沒錯,敢做軍火販子的怎麼可能是老實人。
鄭飛會心一笑,道:「你想把我的金礦吞了?」
「放心,你乖乖把金礦地址告訴我,不會讓你有多大損失的,但你要是不乖的話,我就只能剁你一根手指了,然後是兩根、三根......好了廢話不多說,告訴我它在哪?」
話音落下,索倫頓時換了副臉色,陰冷無比。
「好吧,它在加尼福利亞州。」鄭飛仍在笑,像微笑更像嘲笑。
「加尼福利亞州是什麼地方...在哪裏?」索倫茫然。
「在北太平洋東海岸,美國西部。」
「太平洋...美國...你到底在說什麼?!」索倫怒了。
少頃的沉吟。
鄭飛收住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冷眼相對,正容亢色。
「我說,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說罷,他大喊:「夥計們,出來吧!」
伴着連續砰砰的摔門聲,數不清的斯巴達戰士衝出房間撲下樓,短短一分鐘,就將這群不速之客團團圍住。
索倫四下張望,目光中充滿了惶恐,還沒反應過來,鄭飛已經到了他跟前。
「我正愁找不到藉口欺負你,你就來了。」鄭飛壞笑。
「什麼意思...」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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