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個想了想,笑道:「老大,你吃飽了嗎?」
「我吃了一點飯,感覺還好,就是酒有些多了!」楊康笑道,「幸好你來了,否則,我估計又得打車回去,明天過來拿車了。」
「我就是不放心,你別生氣。」傻大個說道,「將軍他們天天念叨我,只知道忙活那麼幾輛車,不照看着你,可你身邊有那個死胖子,我見到他就討厭。」
「沒事,胖子事實上還是很好說話的。」楊康笑道。
「嗯!」傻大個說道,「老大,我正經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楊康靠在車上,感覺睡意上涌,閉着眼睛說道。
「那個死胖子到底是什麼人?」傻大個問道。
「呃?你要問的,還是黃堂問道?」楊康睜開眼睛,這個問題,絕對不是傻大個問的,而是黃堂——或者說,是黃堂身邊那個姚軍。
「大黃問的。」傻大個說道。
「和我一樣,如意坊的夥計。」楊康說道,「我們比較談得來,於是就這樣了!」
傻大個正欲說話,不料,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靠近楊康——
「做什麼?」傻大個一把抓過他,把他拎着凌空轉了一圈,說道,「鬼鬼祟祟的!」
「別別別!」那是一個看着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看起來很是溜滑,忙着討好的說道,「大哥有話好說。」
「滾!」傻大個鬆開他。罵道。
「大哥,別這樣,找老闆談點生意……生意……」年輕人忙着賠笑說道,然後他湊近楊康道,「老闆喜歡古玉?」
「呃?」楊康一呆,隨即就想起來,這人,剛才他在漁陽弄酒樓裏面見過,自己見到那塊蝶戀花的玉佩,就有些不受控制。當眾購買下來。自然也引起閒人注意。
酒樓這地方,自古以來,就是三教九流混雜之地,誰知道誰的底細啊?
「你有古玉?」楊康問道。
「有。我奶奶手裏的東西了。小老闆要看看嗎?」年輕人見他問。忙着說道。
「沒興趣。」楊康說着。衝着傻大個使了一個眼色,傻大個會意,給他拉開車門。
楊康直接坐上車。而大傻也坐上駕駛室的位置,開始發動車子——
「老闆……老闆……談談吧,價錢好商議啊!」這年輕人姓尤,人稱尤猴子,平時就在夫子廟等地借用古董的噱頭招搖撞騙,最近聽說,漁陽弄這邊常常有大款出沒,於是,他準備來這邊碰碰運氣。
觀察了幾天,也沒有找到下手的對象,今天卻是機緣巧合之下,發現楊康購買老賀的那塊古玉,一百萬啊,那可是一百萬,他當場就轉賬了。
這種冤大頭,上什麼地方去找啊!
但是,他沒有想到,楊康連着看一眼東西的興趣都沒有,就這麼說走就走,看着那輛嶄新的跑車,他更加認定,這人就是一個大大的「羊估」,值得他下點血本宰一把。心中想着,他忙着一個健步竄了上去,擋住在那輛車前面。
他已經準備好了,如果傻大個敢不停車,那麼,他就側身從邊上讓開,最好是掛上一點點,然後就這麼倒在地上,碰瓷這活,他以前可沒有少做。這種車街上可不多見,一看就是電視裏面那種豪門大少才開的車……
對了,這個車標他認識,這不就是前不久變形金剛那個電影裏面的車標?他聽人說,這種車都是千萬計價的。難怪這人買塊破石頭,一百萬連着眼睛都沒有眨。
「大傻,停車!」楊康看着尤猴子從旁邊跑過來,皺眉說道。
事實上不用他說,傻大個已經減速,然後穩穩的一腳把車剎住。
「過來——」楊康摁下車窗,衝着尤猴子招手道。
「啊?」尤猴子儘量讓自己笑的有誠意一點,說道,「老闆,我說真的,我家裏確實有一塊上好的玉,我奶奶留下來的。」
「你家離這邊遠嗎?」楊康故意問道。
「不遠不遠,就在前面。」尤猴子忙着說道,「老闆,我帶你過去看看。」
「說個地址。」楊康說道。
「古玩街那邊。」尤猴子忙着說道,「不瞞老闆,我們家一直都是做這個生意的,我爺爺的爺爺啊,當年就在宮中當差,我聽我奶奶說,我爺爺的爺爺,還見過乾隆皇帝呢。」
「你家祖上是做太監的?」楊康故意問道,「太監也有子嗣?」
「這個……」尤猴子有些尷尬,忙着說道,「老闆,你別誤會啊,我爺爺的爺爺雖然在宮中做過事,但不是太監啊,是太醫。」
「真的?」楊康故意問道。
「是啊!」尤猴子忙着說道,「那塊玉佩啊,就是當年我太太太爺爺給乾隆皇帝的一個妃子看好了病,那個妃子一高興,就賞賜給了我太太太爺爺。」
「哦?」楊康聽着他胡扯,當即問道,「乾隆爺的妃子漂亮不?」
「漂亮,皇帝的妃子,怎麼能夠不漂亮?」尤猴子說得順口了,當即就順着他的話題向下說。
「你見過?」楊康問道。
「見——」尤猴子一愣之下,已經回過神來,忙着說道,「我自然沒見過,但我太太太爺爺見過啊。」
「貴妃娘娘的玉佩啊!」楊康故意說道,「那我可要看看。」
「當然,我保證,您要是錯過了,這輩子都要後悔。」尤猴子說道。
「在古玩街什麼地方?」楊康問道,他還真不知道,古玩街還有尤猴子這麼一號人物,想想,他也是大小從古玩街混跡長大的,怎麼就不知道了?
想到這裏,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傻大個,等下他要去問問蔣有為,這古玩街可是隸屬於蔣有為的地盤,這附近的小混混都歸他管,他媽的,招搖撞騙找上他了?
「老闆,那地方不好找。」尤猴子說道,「要不,我打個車,你跟後面?」事實上,他很想爬上楊康這輛車。
「好!」楊康點頭答應着。
尤猴子屁顛屁顛的跑到前面,攔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就走。
「跟上去。」楊康笑道。
「老大,你吃撐着了,還真的跟着去?」傻大個說道,「算了,我明天跟將軍說一聲,讓他查查那小子是什麼路數。古玩街一帶,他招搖撞騙找上你了?」
「跟上去看看吧!」楊康笑道,「你要是不放心,你打個電話給老蔣。」
「成!」傻大個還真是不放心,當即摸出手機,撥打了老蔣的電話。
讓楊康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尤猴子還真是向着古玩街的方向去的,但是,他不是走的古玩街街面,而是後面不遠處的一條狹隘的小弄堂,這地方還是老房子,沒有拆遷,看起來就很是破舊,這還不算,車也開不進去,只能夠停在外面。
尤猴子下了車,給了十塊錢把出租車打發走,就站在路邊等着楊康。
「老房子哦,我爺爺的爺爺傳下來的!」尤猴子嘿嘿笑道。
「那去看看吧!」楊康笑道。
「好好!」尤猴子答應着,哼着小曲,帶着楊康向着裏面走去,口中搭訕道,「老闆,今天你身邊那個妞是誰,可真夠漂亮的,對了,真是明星啊?」
「當然!」楊康笑笑,如今的路明玉,只不過接過幾個配角的角色,而且還不是什麼當紅劇本,雖然長得不錯,無奈沒有人捧——不過,將來就難說了。
「嘿嘿!」尤猴子吞了一口口水,衝着楊康豎起大拇指,說道,「老闆,好樣的,這男人嘛,就應該像您這樣,開着名車,帶着保鏢,睡着明星。」
「呵——」楊康很想把這廝一巴掌拍死,這都什麼人啊!
那尤猴子又拉着他閒扯了幾句,然後走到一間破舊的房子面前,伸手在門上拍了拍,吆喝道:「老三老四,快出來,有客人了。」
少頃,裏面就跑出來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年人,其中一個抖着腿,斜着眼看着楊康和傻大個,問道:「猴哥,這就是你說的客人啊!」
楊康看着那幾個青年人,似乎都喝了一點酒,裏面一張八仙桌上,鋪着麻將,很顯然,這幾人剛才都在大戰方城。旁邊還有啤酒,花生瓜子和西瓜,地面上四處都是煙頭,房間裏面也透着一股煙味。
「老三,去——把你那塊玉拿出來給這位老闆看看,人家可是懂行的。」尤猴子說道。
那個被叫做老三的人,還有些愣着,但看到尤猴子向他使眼色,而站在他身邊的老四,又輕輕的推了把一把,他瞬間就回過神來。
「老闆,你進來坐!」尤猴子招呼道。
楊康實在有些受不了這滿屋子的煙味,真不知道他們四個人,怎麼有本事把好好的房子糟蹋成這樣的,他有些後悔,沒事跑來找什麼樂子啊。
但是,既然來了,那就看看吧!
這房子確實是有了年代了,牆壁上粉刷過幾次石灰,但還是擋不住受潮,石灰呈現粉末狀一點點的往下掉。所以,牆壁上糊着一些舊年的掛曆,用來粉飾牆壁。
但是,這掛曆也容易受潮,還容易破,其中有好些都已經破了,尤猴子就找些舊報紙什麼的,再次粘上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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