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嗅覺靈敏的幾人來說,這河水的氣味可真談不上好聞。
這時四處飄散着的各種食物怪異香味,秦桑這支車隊的伙食算是很好了,不過,匯集在這片什麼味道都有的地方,也不是太明顯就對了。
漢子們順便把自己的髒衣服也洗了,趁着烈陽照射很快就曬乾了並不厚重的外衣,濕噠噠的褲子貼在身上,也沒多久就捂幹了。
比起其他車隊的愁雲慘澹,秦桑這邊可就陽光自在多了,若不是看在大夥都穿的不是很好的樣子,都要以為這些人是來踏青野餐的了。
「宮荷怎麼還沒回來?」顧紹有些不放心,剛想去找找宮荷,不遠處便傳來驚慌的吵雜聲,依稀能聽見水怪和救命的哭喊聲。
顧紹心裏一慌,跟君子耽打了聲招呼就沖向了河邊。
君子耽有些放心不下,吩咐一聲秦桑招呼其他人不要離開車隊範圍後,也跟了上去。
秦桑原本想跟着去,卻被阿玥一把拉住:「他能解決,你就別添亂了,你要是過去,這裏會亂。」
秦桑,掃了一眼周圍看向自己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些人對自己居然已經產生了一絲依賴感。
君子耽不讓自己跟着,也是因為這樣嗎?
「我跟去看看。」谷小冉不顧谷博然的反對,毅然朝着君子耽的方向奔去,谷博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秦桑。
秦桑對着谷博然笑了笑,對於他這個妹子,她可一點都沒放在眼裏,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就是覺得對於自己來說,完全沒感覺到一絲的威脅。
已經端起碗的大夥這會也放下手中的碗,這個時候,都願意等着人到齊了一起再開飯。
沒多久,君子耽和顧紹終於帶回了宮荷,只是,被顧紹抱在懷裏的宮荷,樣子就有些悽慘了。
露在空氣外的臉頰,肩膀,手臂,腰,雙腳不滿了被啃咬的痕跡,血跡斑斑的好不嚇人。
跟着他們身後一路小跑回來的谷小冉鼓着雙頰氣憤的跺了下腳,正想着繼續跟上去,被谷博然一把拉住。
「哥哥,你拉我做什麼呀!我要去幫子耽哥哥的忙,等我追到子耽哥哥,他那麼厲害,就能保護我和哥哥你了啊!」見着君子耽跟那戴面具的說着話,谷小冉越發的急了。
谷博然臉色一變,握着谷小冉的手絲毫不鬆懈:「如果,你不想聽我的話,那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也不會再去管你,至於那個男人,你想都不要想。」
谷小冉氣極,甩了半天甩不開谷博然的手:「不管就不管,等我和子耽哥哥結了婚,我也不會讓他管你的,你放開我。」
谷博然緊緊的抿着唇,避免谷小冉再亂說話,飯也沒讓她吃,扯着就往車子的方向走去:「我看你腦子是越發不清楚了,給我回車上呆着去。」
谷家兄弟這檔子事注意的人也不多,大夥的注意力都被宮荷給吸引去了。
「抱她上我們的車,閔晨飛過來,其他人吃飯。」秦桑急忙指揮者顧紹先把人抱上小巴車。
顧紹一上車就被改造後的小巴車環境弄得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把宮荷放在哪裏比較好!那顏色鮮艷乾乾淨淨的被褥,弄髒了的話他這心裏好像就有些過意不去的感覺。
「你愣着幹什麼?放在我被褥上,倒數第二個車位,黃色花朵的那個。」溫嶺推了一下顧紹,指着自己休息的位置說道。
「哦哦!」顧紹這才反應過來,輕輕的將宮荷放在柔軟的被褥上。
秦桑攔住想要幫忙的溫嶺:「這裏太擠了,你出去吃飯吧!別餓着康兒了,牛奶早些給吳大嬸溫着了,你找她。」
溫嶺看了眼面色痛苦的宮荷,再看向車內擁擠的情況,於是點了點頭:「行,那我就不給你們添麻煩了。」說着,便把放在床鋪邊上的一根木棍別在腰間捆綁的腰帶上,抱着安安靜靜的康兒下了車,身後跟着嘻嘻哈哈,無憂無慮的寶寶。
好在宮荷自己本身就是個等階不低的異能者,身上的毒素在閔晨飛的幫助下很快就從傷口處排了出來,隨即發出一陣惡臭的氣息。
然而,並沒有人因為這股惡臭露出反感的神情,見宮荷神色好了一些,也不那麼痛苦了,秦桑留下了阿玥,男人們則都趕出了車廂。
理由是,她們要為宮荷清理傷口。
毒素已經排出了體外,可是,短暫的麻痹還是讓宮荷沒法移動身子,她的意識還是清明的,見着阿玥幫着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揉成一團丟在了一邊,秦桑翻手變出一瓶礦泉水和布,沾濕布頭輕柔的擦拭着自己身上的傷口,一股絲絲清涼的感覺透入自己的肌膚,瞬間覺得自己身上的疲憊都消失了般清爽。
宮荷看着秦桑低垂的眼睛,想着,若是以前,自己大概會呵斥她摳門,居然用布沾着礦泉水給自己擦身子,嗯……也算不得擦身子,她能感覺到,秦桑主要還是擦拭自己身上被咬傷的地方。
如今,細細的感受起來,秦桑手裏的這瓶水應該沒有那麼簡單才對,畢竟,剛才自己可是在一條河裏洗澡,雖說匆忙間遭受到了襲擊,可是,兩者之間對比起來,還是有着明顯不同的效果。
是自己太小氣,當初,如果不是秦桑和她丈夫,別說自己,怕是整個隊伍都要折損了。
她這樣的一個人,有着一個不知道比顧紹好多少倍的男人陪着,又怎麼會去看上顧紹?從頭到尾,錯的都是自己,不是自己沒來由的嫉妒心,又怎麼會出現之後的糾葛?
「你幹什麼?」阿玥壓住宮荷想要翻身的動作。
宮荷沒回答,身上的麻痹效果消退了很多,嘗試着扒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你那破衣服你還打算要啊?桑桑給你準備了新的衣服。」阿玥沒好氣的說道,見宮荷還是不理自己,有些生氣的冷哼了一聲。
秦桑也不說話,看着宮荷東翻翻西翻翻的從那破衣服的夾層里拿出一根針管,當場臉色就有些變了。
宮荷看着手裏的針管,放在了秦桑面前:「因為我的嫉妒心,差點害的你喪命,雖然現在道歉有些晚,可是,我還是要說一聲對不起。」
眼前的針管還有大半管的藥劑,秦桑這才知道,為什麼柳平少那時會那麼驚訝了,原來,問題在這裏,當時,宮荷並沒有把整管的藥劑都打入自己的體內。
「hm藥劑?」在實驗室呆那麼久,阿玥自然能一眼看出這玩意是什麼,那是一種深惡痛覺的過程。
秦桑拿起眼前的藥劑,剛準備想摧毀它,卻被阿玥一把攔住:「你幹什麼?」
「毀了它啊?」秦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阿玥。
「不要浪費好不好,這玩意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留着以後指不定會有用呢?」阿玥奪過秦桑手裏的針管,想着放哪比較好。
秦桑輕嘆一聲,從阿玥手中拿回針管:「知道了,我不毀掉就是了。」說着,便把這支hm藥劑針管收進了倉庫。
趁着這會功夫,宮荷身上的麻痹效果已然消失,穿上秦桑為她準備的春裝,欣喜的摸了摸面料:「謝謝!」
「現在倒是多禮起來了,放心吧!我不是那種愛記仇的,不過,沒有第二次。」秦桑將裝着魚塘水的礦泉水瓶子收了起來,將宮荷換下來的衣服和弄髒的被褥直接裹了起來,準備找個地方丟掉或者焚燒。
大夥對於正在喝粥的宮荷有着很大的好奇心,或者說,對秦桑這一群人有着很大的好奇心。
之前宮荷那副悽慘樣大夥是看見了的,閔晨飛的治療不能在於根本,那一身啃咬的傷口怎麼着也要恢復個一、兩個星期左右吧!就是異能者身體另類了些,三、五天也要吧!怎麼這才多久的功夫,就恢復得跟之前一樣了?
不,還是有些不一樣,皮膚看起來白了,嫩了,臉色也好看了,穿着新衣服也令大夥眼紅了,他們也想穿新衣服。
「嗚哇——。」豹人一路和蛇人打打鬧鬧的衝着阿玥跑去,討好似得把嘴裏的戰利品吐到了她的面前。
阿玥正在吃着煎餅,被一股子腥臭氣逼着蒙退三步,看着無辜望着自己的豹人,視線遺落在地上的怪異生物上。
是魚不是魚,已經變異出其他的樣子,頭大身小,眼多形好,還有露在魚唇外的鋒利牙齒。
「就是這東西咬的我。」宮荷一開口,吸引了大夥紛紛過來一探究竟。
閔晨飛使着異能觀察了半天,說道:「這魚的牙齒會分泌出一種毒素,如果是個普通人,沾上一點就完了。」
一群糙漢子們你看看我,我望望你,心裏微微有些慶幸自己的好運。
「那些喪屍就夠令人討厭的了,這會連魚也變了,之前還發現了變異的昆蟲,還有z市裏的老鼠,指不定以後天上飛的也得變異,水陸空都把人類當成食物,我們人類想要生存也就越來越苛刻。」喃喃的低語聲令周圍的氣氛都顯得不如之前歡快。
「怕什麼?我就知道跟着秦妹子一起,不怕戰勝不了這些鬼東西。」想着車上包里的捲軸,葉堔看了看顧紹背在身上的木弓和溫嶺腰上別着的木棍,自信心越發的足了。
秦桑眨巴眨巴眼睛,是不是哪裏弄錯了,自己也只是個普通的隊員,帶領他們的人應該是白逸之,他才是隊長。
見人群散去,豹人歡呼一聲沖向阿玥,蹭了蹭阿玥的長腿,隨即輕巧的跳到了一邊,躲開了蛇人揮過來的尾巴,齜牙咧嘴的挑釁着上躥下跳。
秦桑低笑着看着他們追逐的身影,調笑的說道:「阿玥,你咋不給他們取個名字啊?」
阿玥:……你想說什麼?
總覺得秦桑要說的不是這一句,阿玥眯了眯眼睛。
秦桑嘿嘿一笑,端着自己的碗坐在了君子耽的身旁,無視阿玥透過來的探究眼神。
「不好了,喪屍來了,大家快跑啊!」
遠處忽然一聲高喊,此地數個車隊忽然炸鍋似得紛紛收拾東西,大人的咒罵聲,小孩的哭喊聲此起彼伏。
「大家幫忙收拾,快!」君子耽第一反應就是把秦桑塞進了小巴車裏,指揮着其他人收拾鍋碗盆和沒用完的食物搬上車。
沒有混亂不堪的場面,大夥速度也不慢的整理妥當,各個車上清點了一下人數,確認沒有缺誰少誰,繼續由谷博然領隊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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